測試廣告1 殷唯被帶回了殷家, 雖然殷澤下手有分寸,但他還是下不來床。讀字閣 m.duzige.com
而自那夜之後,方知歡和殷唯之間的鬧劇也在京城內傳得沸沸揚揚, 比起紈絝子和花魁的愛情, 久不歸京的昭勇將軍娶了自己原定的弟媳自然更有戲劇性。
殷澤當初投遞的摺子是返京參加弟弟的婚禮,因此皇帝聽說殷澤成親後大為不解, 即便殷澤後來補交了摺子,也還是將人召進宮中問話。
齊國的君主是位仁善寬和的明君,雖然沒有開疆擴土的魄力, 卻是位穩健發展的守成之主。
至少從這位國君即位的二十年來,齊國稱得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即便有天災**, 在君王的治理下也算和平地渡過了。
殷澤少年英才, 稱得上是被齊國君看着長大的,對這個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孩子,齊國君頗有幾分老父親的心態。
「潤世啊。」齊國君喚殷澤的表字, 斟酌了一下語句, 力持委婉地道, 「是遇上什麼難處了嗎?」
「陛下不必憂心, 只是一點家事。」殷澤對齊國君也有幾分孺慕之情, 有些不能與父親說的, 卻能向這位令人尊敬的長輩輕易道出,「我許是有一番奇遇吧。」
殷澤想了想, 還是如實將自己在山道小路上經歷的黃粱一夢告知了國君, 隱去了柳裊裊的宿命,只闡述了回京的緣由以及齊國未來的國勢。
「竟是如此」齊國君對於殷唯和殷家主的所作所為也有些惱怒,畢竟他們的私心很可能會害死好人家的女子, 「真是不知所謂,還好有你在。」
齊國君說着,神色有些踟躕,他不覺得殷澤的處理方式有哪裏不對,但還是有些擔心這孩子為了責任而枉顧了自己的本心。
「陛下不必憂心。」殷澤輕易看穿了齊國君的想法,出聲安慰道,「柳小姐很好,我也心慕於她。」
齊國君聞言,這才釋然一笑:「那就好,你們小兩口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說完了眼下最要緊的事,齊國君便在意起殷澤的奇遇以及他所提及的未來的戰事:「也就是說,夷族安分不到三年,邊疆就又亂了?」
「是。」殷澤對於夷族叛亂倒是並不意外,邊境十年,他早就領悟到中原與草原民族難以調節的矛盾所在,「都是窮苦鬧的。」
草原土地貧瘠,嚴寒酷暑,難以耕種,作物只能一年一收,故而草原民族多以放牧打獵為生。一旦遇到災年,草原上的動物尚且難以存續,更何況是凡人?
與之相比,中原地大物博,又兼之君王賢明,百姓自然和樂。草原民族與中原百姓比鄰而居,見狀怎能不眼紅呢?
人若是餓瘋了,什麼事都會做的。殷澤也不知道為了生存而犯罪到底算不算罪呢?
「這也不算個事。」齊國君嘆了一口氣,「今年戰事剛平,安撫夷族又必須撥糧撥款,保不齊還要嫁公主郡主,年年如此,倒像是我們給夷族納貢似的。」
殷澤也覺得有些不妥,但夷族與中原之間的矛盾從古自今皆是君王的心頭大患,無論採取什麼措施都是治標不治本。那邊天高皇帝遠,草原民族又比中原人更熟悉那邊的地勢以及氣候,就算派兵強行將夷族族地征服,我方也難免死傷慘重,而且夷族蟄伏一兩年又會東山再起,實在是得不償失。
話雖如此,但從古至今中原這麼多代皇帝都沒能想出好的解決方法,齊國君和殷澤一時間也沒有頭緒。
齊國君也知道此事急不來,左右還有三年時間,便批覆了殷澤上奏抽調回京的摺子,又許了他一個月的休沐,讓他回去好好打理自己的家事。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潤世啊,大丈夫若是連身邊人都護不好,談何而來的護佑蒼生啊?」殷澤告退前,齊國君如此苦口婆心地勸道。
殷澤知道齊國君說的乃是至理,回去的路上卻也難免憂心忡忡,一會兒想到三年後的戰事,一會兒想到自家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幼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殷澤說要將殷唯逐出家門就一定是要逐出家門,等殷唯養好腿了,他就把他丟到軍中好生磨鍊一番。
都說子不教父之過,殷澤覺得殷唯會變成如今這般混賬的樣子,他這個本該如師如父的長兄也有過錯。
他離家多年,幾經生死,他有名為澤,又以「潤世」為字,就仿佛他這一生就是為了成為天下百姓的甘霖雨露。
但是正如齊國君所言,若不能齊家又何談治國安天下?見微知著,以小見大,從身邊點點滴滴的小事做起,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殷澤踏着黃昏的晚霞回了家,明日就是歸寧,他還得想想如何跟岳家解釋呢。
「大少爺。」見殷澤歸家,門房行了個禮,低頭湊到殷澤身邊,恭恭敬敬地將今日家中發生的事情如實轉告。
門房說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瑣碎小事,比如二少又以絕食相逼,對夫人出言不遜,腿斷了還不安分說要去找知歡姑娘之類的事情
「殷唯不吃飯就讓他餓着,餓三天再給一碗白粥,他愛吃不吃。」殷澤可不是被殷唯鬧一鬧就會心軟的慈父,他比大多數人都心硬得多了。
為了避免殷唯向殷父求救,殷澤說完又道:「陛下年前賜了我一座京郊城外的溫泉山莊,天氣有些涼了,父親操勞了大半輩子,便讓父親帶姨娘去修養修養。」
門房不敢多話,只能低聲應是。殷澤也不管家中下人怎麼想他,左右他是問心無愧,交代完後便徑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向晚的暮風吹拂着他的鬢髮,夾帶着一絲蘭花的清香,殷澤想着柳裊裊大抵會像以前一樣在花架下看書吧,步子一轉,便朝着後院走去。
出乎殷澤的預料,他沒有在後院中看見柳裊裊,便問院中的侍女道:「夫人呢?」
家中的僕從被殷澤清洗敲打過,對這位雷厲風行的大少爺,侍女心中也怵,只能戰戰兢兢地道:「夫、夫人下田去了。」
殷澤腦袋一懵,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他印象中的柳裊裊是大門不跨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田地農事與她這等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是不沾邊的。
殷澤這般想着,又道自己糊塗,人心都是會變的,他怎能以自己的揣度作為衡量一個人的標準呢?這般想着,他也轉身前往了農田。
世家的田地多是租給農戶幫忙耕種的,殷家收租合理,災年也有減稅。
有世家在背後撐腰兜底,沒有地主流氓搶佔農田的禍患,雖然要交租,但是附庸世家的農戶日子比外面的貧農過得要好。
殷澤來到田間,遠遠地便看見柳裊裊帶着一個侍女正在和田間的老農說着什麼,她背影纖細清瘦,卻無弱不禁風之感,只如庭中蘭草,秀逸且清朗。
殷澤朝她走去,靠得近了,卻聽她正在向佃農問詢來年春耕的事宜,還細問了不少關於降雨、土地肥力之事,看着不像是心血來潮,一時有些好奇。
「裊裊,你在做什麼?」殷澤走到她身旁,便見望凝青手中捧着一個木盒,盒口朝外,木盒中躺着一簇金燦燦的稻穗。
「夫君,你來得正好。」望凝青看見殷澤也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只是平白直敘道,「我這些年來收集了一些嘉禾稻種,想問問莊戶來年能否耕種。」
「嘉禾?」殷澤微微俯身,捻起稻穗,卻見稻種保管得極好,穀粒結實豐滿,顆粒較常吃的米有些不同,偏細偏長,「這稻種與其他水稻有什麼不同嗎?」
站在望凝青身邊的靜喧原先看到姑爺時就忍不住屏息,怕姑爺嫌棄自家小姐怪異的喜好,卻不料姑爺不僅不以為意,還和小姐談得有來有往。
「自然是有的。」望凝青將手中的稻種往殷澤手中一遞,殷澤接過後才發現盒子比想像中的要沉,揭開鋪在上頭的紅布,盒子底下全是稻穗。
「這稻禾收上來時是六月,我稱它為『六月稻』。」望凝青說得輕描淡寫,卻宛如一記響雷,炸得殷澤和佃農頭暈眼花。
「這麼好的稻禾,六月?」那佃農不認識殷澤,但此時也顧不得太多,粗糙烏黑的手已是迫不及待地摸上了木盒中的稻穗,「尋常稻禾可都是九月初收成的。」
前前後後早熟兩三個月,別看兩三個月時間很短,但六十多天呢,足夠農戶再種一波水稻豆子了。
再種一波糧食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收成翻了兩番啊!
「裊裊說的可是真的?」殷澤有些難以置信,如果望凝青所言非虛,那天下能減少多少餓殍?
「我這裏有農事記錄。」望凝青瞥了靜喧一眼,靜喧只得面無表情地將懷中的包袱奉上,「我在家中試種過,只是田地有限,所得的稻種不多。」
靜喧低頭,實際上,小姐身為大家閨秀卻整日擺弄稻禾已經讓夫人尖叫過好幾回了,為了不戳夫人的心肺,小姐都只能自己翻書偷偷地種。
在夫人看來,世家小姐又不是田地里的泥腿子,賞花觀柳、彈琴書畫才是上得了台面的風雅之事,所以看見小姐抓了一盒子蚯蚓時,夫人當場就暈了過去。
靜喧本以為姑爺也會嫌棄的,但沒想到殷澤翻了翻小姐的冊子,突然將裝着稻禾的木盒交給了她,然後一把抱起了自家小姐。
靜喧頓時驚了,就算是夫妻,大庭廣眾之下行如此之舉也未免有些唐突,她忍不住瞠大了眼睛:「姑爺!」
殷澤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但此時卻委實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緒,抱着望凝青轉了兩圈,這才將她放下,一把抱在懷裏。
「裊裊,如果這是真的,我替天下百姓謝謝你。」殷澤有些更咽,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嗓音有些啞。
望凝青被迫仰着頭,望着殘陽似血的天空,神情有些困惑不解。但遲來的體貼還是讓她抬手拍了拍殷澤的背,輕輕道。
「沒事,反正你們也不一定種得出來,先別謝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文有提到過,晗光仙君有綠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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