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穿過涼冷水波的瞬間, 靈魂仿佛離體而去,這種類似坐忘的感覺對於修士來說倒不算陌生,眾人幾乎是立刻便進入了狀態, 準備直面可能出現的危機。燃武閣 m.ranwuge.com
然而, 沒有。他們在冰冷的河川間漂浮, 仿佛一葉扁舟。
這種「冰冷」的感覺對於已經修成大能的修士來說是一種久違卻也陌生的體驗,他們已經遠離人世太久了, 早已忘記了人間寒暑,也不記得俗世的冷熱。
他們感覺到自己在下沉,不停地下沉, 直到底部突然出現了一點光。
那光芒越來越盛,越來越亮, 就在他們循光而去的瞬間,整個世界都在一個吐息間顛倒, 下潛變成了上浮,他們破水而出。
那種荒誕怪異的眩暈感令人不適, 就好像掉進了鏡中世界,整片天地上下顛倒,他們需要一定的時間去適應這個被翻倒逆轉的視野。
「哎喲。」五感最為靈敏的狐遲陽最受不住, 小金狐趴在白虎背上不停地乾嘔, 可惜他辟穀多年, 什麼都吐不出, 「暈死小爺我了,嘔嘔嘔!」
神獸白虎也暈得不行,但白虎比小金狐穩重,愣是忍住了不適,只是喉嚨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將大腦袋往游雲散仙懷裏一塞,自閉了。
「這裏是」忘溯扶着額頭,打量着四周,「這裏是東海。」
海中無底之谷,謂眾水匯聚之處,既為「歸墟」。歸墟位於神州極東之處,也即是萬象造化最終歸於虛無的終結之所。
「那神器既然名為『衍天歸墟鏡』,衍天既日月流轉、推演命絡;歸墟或許便是喻示萬物終結的歸宿了。」游雲散仙擼着自己的老夥計,環顧四周,思忖道。
「天啟中,此間世界已經崩毀,但現在看起來,似乎還完好無損,並未走向終結。」
「不。」蹚着海水走上岸的冥鳶魔尊身周燃起了深藍色的冥火,將衣服與發上的海水全部燒乾,「這裏沒有星辰日月,沒有『天道』,甚至沒有活人的氣息。」
聽冥鳶魔尊這麼說,游雲散仙也抬起頭,周圍光線昏暗,卻依舊可以視物,但正如冥鳶魔尊所說,天邊看不見太陽也沒有月亮,無從判斷時間與晝夜。
冥鳶魔尊身周的紫蝶化作陣陣香風朝着周圍擴散,但是飛得越遠,帶回來的消息便越是糟糕。
「方圓萬里,沒有一絲屬於活人的氣息。」冥鳶打了個響指,將蝴蝶看見的東西展現給他們,「植物也沒有靈氣,整片大陸死氣沉沉,像一具屍體。」
佛子聞言,雙掌合十,道:「根據天機閣主先前所說,此間萬物『歸墟』之後,我們才會打破命運,重回過去。但是萬物歸墟後鏡子還未破碎,是否是因為有人將此方天地封鎖了起來,保守着某個秘密,特意等待我們的到來呢?」
佛子意有所指,狐遲陽卻已經甩起了毛茸茸的尾巴,大聲嚷嚷道:「天機老頭說我們有貴人相助,但這地方連個活人都沒有。既然沒有活人,那這個所謂的貴人鐵定就是使用鏡子封鎖整片天地的人了吧!他保存着鏡子等我們過來,就算我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們的!」
狐遲陽雖然有些單純,但能當上妖主的怎麼可能是愚鈍之輩。佛子笑了笑:「正是如此,我們現在要做的,或許就是等待那位幕後之人的『提示』了。」
雖然在場的諸多大能都不喜歡按部就班地順着別人的安排走,但眼下為了拯救氣運之子,除了聽從安排以外也沒有其他辦法。
氣運之子到底是怎樣的人呢?他們忍不住想。他們從不認為一個世界的命運可以被一人承載,但那帶着一線生機而來的氣運之子,是否能為人間帶來變數?
止步於此是不可能的,眾人決定到處走走,看看這處已經歸墟的神州。然而命運的提示比預想中來得要早。
他們剛剛查探了一處寥無人煙的村落,冥鳶魔尊的面色便突然一變,寒聲道:「我的孩子被人抓住了。」
冥鳶魔尊稱呼自己的靈蝶為「孩子」,但是這種靈蝶並非普通的蝴蝶,它們是冥鳶魔尊自魔界萬魔窟中帶出的靈物,與她命魂相系,幾乎可以算是她的分靈。
普通蝴蝶可以被抓住,但冥鳶魔尊的靈蝶卻可以虛化成煙縷,除非使用封鎖空間的仙術,否則無法抓住這些靈物。
但是封鎖空間至少是合道期以上的大能才做得到的事情,能夠凌虛御空的修士又何必防備一隻靈蝶?
「難道此世除了引導我們的人之外,害了氣運之子的人也在?」佛子幾乎是立刻便思慮起了藏在背後的陰謀。
「是不是靈蝶飛入了不可進入的地方?若是被封鎖的空間,或許會有新的線索。」心性恬淡的忘溯倒是願意把事情往好處想,提出了另一種可能。
就在他們思考靈蝶被抓帶來的變故時,冥鳶的表情卻忽而一松,雖然還是很難看,但至少沒那麼殺氣騰騰了。
「那人把孩子們帶去了一個地方。」冥鳶不快地道,「許是想讓我們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麼。」
眾人:「」
所以,有「貴人相助」的意思就是,貴人直接把你的耳目抓到目的地讓你自己看是嗎?
這種簡單粗暴的「幫助」讓思慮眾多的大能們紛紛啞口,他們為那幕後之人構建出來的深不可測的形象也在此舉之下轟然坍塌。
「總之,先過去看看吧。」游雲散仙嘆了一口氣,「不是我有偏見,但我說真的,這行事作風,可真像個劍修啊。」
同樣是劍修的忘溯很想反駁,但他是琴劍雙修,算是一半一半。而琴修在修真界中素來便有品行高潔、溫良雅達的好名聲,和劍修完全是兩個極端。
「晗光就不會,晗光蠻委婉的。」狐遲陽嘴硬心軟,為劍修說了一句公道話。
冥鳶魔尊的神魂分為兩半,鳶懵懵懂懂地附和狐遲陽,說着「晗光很好」;冥卻在心中呸了一聲,心想又冷又硬的劍修可不都是這種狗模樣?
另一邊廂的現世,太虛道門正逢外門大比。
外門大比算是慣來清淨的道家修真之地難得的熱鬧,當天,許多外門弟子都會聚在演武場上,而想要收徒的長老們也會前來旁觀。
嚴格來說,外門大比沒有輸贏之說。當然,外門大比的魁首可以得到進入內門的資格,但如果在外門大比上表現優異,被長老看上,也能直接成為內門弟子。
但這次的外門大比,幾乎所有弟子都默認安青瓷會拔得頭籌,所以他們只想着在擂台上站得久一點,好讓長老們能看到自己的才能。
當然,也有人對「安青瓷必將拔得頭籌」的說法嗤之以鼻的。
「安青瓷都那麼久沒回宗了,功課拉下了不少,顯然不是個能安下心來學習的。她這次三月不歸,怕是留戀紅塵,不肯回來了吧。」有人揚言道。
「長老不會喜歡這種弟子的,突破築基又怎樣,外門也有人突破築基了啊。」還有人說道,「突破築基基本都會被長老選中,也不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吧?」
沒錯,這次外門大比,除了安青瓷以外還有三人突破了築基,其一是一位名叫柳真的少年,二是厚積薄發的楚芙兒,再則便是咬着牙在大比前築基的安如意。
其中,柳真出自修真世家,從小便修習道法,家學淵源,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內門弟子;楚芙兒則入門已經三年了,她放棄了上次的外門大比,直至今年才嶄露頭角。
而安如意,她幼時跟隨母親打熬過根骨,夜晚又能得到玄微上人的指點與教導,突破築基也在情理之中。在外人看來,她雖不如安青瓷,卻也稱得上天驕。
「大比都快開始了,安青瓷還沒到嗎?」眼見着日頭逐漸接近正午,所有參戰的外門弟子都到了,長老環顧四周,依舊沒能看見安青瓷的身影。
安如意站在人群中,抬頭看向外門大比的高台,長老們會在大比開始後到場,特意留出一個高位,顯然是留給玄微上人的。
如果安青瓷沒能到場,他是否會考慮收她為徒呢?安如意心念流轉,然而不等她深思,天上突然傳來一聲:「我在。」
眾人抬頭循聲望去,便見一人御空行來,她腳下沒有踩着飛劍,於空中也無半分憑依,仿佛無形的台階凝聚在她的腳下,令她踏雲而來。
「御空術!」外門弟子看着眼前一幕,齊齊譁然,「金丹期修士?!」
安如意瞳孔驟縮,看着一身青衣的少女自天上翻飛而下,心中頓時跟被針扎了一般,又刺又疼。
在修真界中,金丹以下鍊氣以上的弟子想要飛天只能藉助外物憑依,或用法器或用劍,因為這個時候他們的真氣尚未能收入丹田內府,所以只能「御器」。
而修士一旦突破了金丹期,丹田內府自生清氣,達到了靈力外放的境界,便無需仰仗外物,做到「御空」的境界。
等到修士突破了合道期,便能引動天地之氣,屆時千里之距也能縮地成寸,眨眼便至,這便是「凌虛」之境。
但現在,安青瓷憑空立於天際,沒有仰仗外物,再加上她身上沒有築基期修士特有的靈光,顯然已經做到了將靈氣內斂入府,收放自如的境地。
金丹期。安如意將汗濕的手背在身後,拳頭攥得很緊。她心念流轉,卻是駭然與頹靡。安青瓷她有十八歲嗎?這麼年輕的金丹期修士,簡直是聞所未聞。
差距尚小倒是還會讓人心生貪念以及不甘,但是當差距大到需要數十年的時間才能拉近與彌補時,那種不甘也就變成了沮喪。
安如意的心情,望凝青並不在意。她神色冷淡地站在外門長老面前,垂眸道:「抱歉,我來遲了。」
太虛道門的外門長老多是金丹,過往教過的弟子一躍間成了和自己同境界的修士,外門長老心裏也有些懵:「不,沒什麼。還是突破要緊。」
說完,他又很快反應了過來,本着育人為本的慈心道:「修為提升得這麼快,沒被心魔所擾吧?」
「沒有,感謝長老關心。」修真界講究一個「學無老少,達者為先」,按理來說安青瓷突破了金丹,便也能和外門長老平輩相交,但望凝青卻還是用了敬稱。
「沒事就好,你向來是個穩重的,我相信你不會貪功冒進。」長老欣慰地笑了笑,掐了個子午訣道,「以後便要叫你道友了。」
說完,長老便讓安青瓷歸隊,神情肅穆地敲響了擂台的鑼鼓:「肅靜!」
「現在,外門大比,正式開始!所有人列隊,按順序到前頭來,抽自己的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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