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琳不是沒有見到過裴斯承生氣的樣子,只不過沒有這種情況,他的眼睛都是紅的,身上散發的那種冰冷的氣場。讓她不敢向前走。
就在這幾步遠的距離,她腦子裏就轉過了無數的可能性,難道是自己發資料的事情被暴露出去了,不可能啊,她是在得到雜誌社那邊的認可之後才將東西給發出去的,根本就不算是第一時間,頂多算是轉發,難道是裴斯承查到了那個帖子的出處其實是她發的?
她有點混亂了。
應該不是,裴斯承從外地回來,第一個想要見的人就是自己,她就大着膽子向前走,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姐夫……」
然而。就在她走到她口中「姐夫」面前,忽然,裴斯承卻抬手打了她一個巴掌,她覺得自己耳朵嗡嗡作響,不禁向後退了一步,撞倒了身後的一個擺設的古董花瓶,哐當一下就翻倒了,張夢琳伏倒在地面上,捂着自己一邊的臉頰。
其實,在張夢琳十五歲的時候,裴斯承曾經打過她一次,只不過,那個時候是因為張夢琳逃學,不上學不學習,只知道自己擺造型。竟然不知道從哪裏學會了化妝,化濃妝,化的好像是一個小太妹一樣。
在張夢琳出道之前,裴斯承是一直將她看做是一個學生來管教的,只可惜,她並不合格。
那一次,張夢琳記得十分清楚,裴斯承從別處知道了。便直接給了她一個耳光,狠狠地,在周圍的人聽起來都覺得疼,但是,張夢琳卻沒有察覺到疼。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姐夫,從來都不捨得打她,就算是對她動手,也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打耳光的聲音聽起來特別響亮,其實不疼。
但是這一次,完全不一樣了。
張夢琳沒有站穩摔在地上,覺得自己的右臉火辣辣的疼,齒間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好像是嘴角裂了,眼前漆黑一片,耳朵嗡嗡作響。
等她的視線恢復了清明。就看見裴斯承依舊是以相同的姿勢,靠在桌面上,根本就沒有移動腳步,似乎是一個石雕。
不,不是石雕,而是冰雕。
臉上的表情冰冷刺骨,冰雪雕刻一般,沒有一絲溫度。
「知道你做錯了什麼事情了麼?」
張夢琳撐起手臂來,仰着頭,說:「不知道。」
她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讓裴斯承這樣生氣,萬一裴斯承並不是因為在網上的那些事情呢?她現在說了,不是不打自招了麼。
裴斯承勾着唇角冷笑了一下,蹲下身來,盯着張夢琳的眼睛,「不知道麼?那麼我提醒你一下。」
張夢雪攥緊了自己的手,卻一動不敢動,她真的不知道,現在好像是可以隨意操縱着她的生死大權一樣,以前怎麼會有裴斯承是很親切的人的這種錯覺。
裴斯承一手扣緊了張夢琳的下巴,兩指捏着,生疼,另外一隻手已經翻開了張夢琳因為散落在地面上的包,將手機拿了出來,單手滑屏解鎖,問:「密碼?」
張夢琳聲音有點抖,報出了六個數字。
裴斯承將手機解鎖,解鎖之後看見手機上的第一個界面,竟然就是宋予喬被曝出身份的這個帖子,帖子標題非常醒目。
加粗的幾個大字,標題赫然就是:遊走在兩大家族中的女人。
這個標題原本張夢琳寫的是「遊走在兩大家族中的風騷女人」,但是風騷一個詞是敏感詞,不能發,索性就發的清純一點了,只不過,還是兩大家族吸引了眾多人的眼球,更多人還是衝着兩大家族背後的秘辛,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為了一個怎樣的女人。
張夢琳渾身顫了顫,看着裴斯承的手指緊了緊攥緊了手機,忽然手動了動想要將裴斯承手中的手機給拿過來,「不,不是……」
裴斯承冷若冰霜的一張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將手機向前移了移,「想要拿回去?」
張夢琳點了點頭。
裴斯承向前伸了一下,等到張夢琳的手就要觸碰到手機的那一刻,裴斯承抬手直接將手機砸到了牆面上,頓時,手機四分五裂,啪的一聲,屏幕都碎了。
張夢琳的下巴被捏碎了一樣,疼得她眼淚都掉了出來。
裴斯承一字一頓地說:「我從來不打女人,之前有一次打你,是因為你是個孩子,但是明顯你自己不把自己當成一個孩子,你的手伸的太長了。」
張夢琳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她的臉頰已經紅腫了起來,剛才磕碰的一瞬間,帶動了臉上的傷口,現在看起來更是可怖。
這一瞬間,她已經知道了,原來自己所做的事情,裴斯承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根本一直是自己在耍弄小聰明。
「姐夫,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張夢琳說的梨花帶雨的,或者說是自認為的梨花帶雨,其實,現在她的一張臉,比任何人見了都覺得噁心。
裴斯承將張夢琳的下巴鬆開,起身靠在身後的辦公桌上,語氣似乎是不波不瀾,用那種兩人不相熟的口吻在討論天氣一般,「哦?那你說說,不是你,那是誰?」
「是……」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響了一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張夢琳的話語就頓了下來,她看向門外走進來的這個人,嚇的頓時哆嗦了起來,口齒不伶俐。
來的人是董哲。
裴斯承來到辦公室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給顧青城打電話,借他董哲一用。
「接着說,這帖子是誰做的?」
張夢琳看見了董哲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已經完全結巴了,「是……是我……不是我,是……偵探,是一個私家偵探……」
「哦?是麼,」裴斯承招手讓董哲過來,從辦公桌上拿了一盒煙,並打火機一同扔給董哲,「來,董哲,你來告訴我,你們顧老大對於這種一再給機會卻仍舊是不知道好歹的人,是怎麼做的?」
董哲不會演戲,他但凡是說話,就是這種平鋪直敘的聲音,沒有抑揚頓挫的起伏感。
但是此時此刻,董哲這種平鋪直敘的聲音,明顯是讓張夢琳更加恐懼。
「男的斷手或者斷腳,自己選,女的話留給下面有很多沒有嘗過肉湯的兄弟們,有的是辦法折騰,吊起來打的時候也是有的。」
董哲在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如果在白天看還好,在夜晚來看才更是恐怖,只不過,在半年前宋予喬被綁架的那個時候,宋予喬見到董哲的一瞬間,也是在夜晚,卻沒有嚇的像是張夢琳這樣,直接失聲的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董哲這話算是半真半假,因為來之前,顧青城就直接給了命令,一律是往瞎了說,怎麼說的怎麼厲害怎麼來,反正只要是能達到效果就好了。
董哲確實是往瞎了說的,現在顧青城早已金盆洗手,雖然是和道上的人還有所聯繫,只不過已經成了正經的生意人,就別說動刀子動槍了,就是動手都已經很少了。
裴斯承托着腮,看起來像是在沉吟,卻沒有吭聲,看着張夢琳,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轉過身去,將辦公桌上的一個厚重質地的煙灰缸遞給董哲,讓董哲用來磕煙灰,自己則端起桌上的一個茶杯,手指摩挲着杯口處,用上幾分力氣,不多不少,青花瓷的茶杯杯口,更加映襯出裴斯承的手指修長,指骨分明。
這樣短暫的時間,每一秒,對於張夢琳都是煎熬。
董哲暗自搖了搖頭。
裴斯承之前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發過脾氣,不過,真正了解裴斯承的人都知道,就算是他笑着,也能分分鐘將人陰死,看來,這個張夢琳,對於這個一直口口聲聲叫「姐夫」的人,還是看的不夠透。
裴斯承清了清嗓子,水杯就着唇,潤濕了唇瓣,抬眸,清冷的眸光看向趴在地上的張夢琳,說:「好,那就按你說的辦。」
這樣的話雖然是看着張夢琳,但是卻是對董哲說的。
董哲一看就不是那種善心的人,長相狠戾,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耳根一直到嘴角。
他現在也就順着裴斯承的話往下說:對於這種自認為是白蓮花的綠茶婊,他不擅長應對,但是他手底下那幫小嘍嘍有的是法子。
「那好,就交給我吧。」
張夢琳一聽,差點就暈過去了,已經跪着爬過來,一把抓住裴斯承的褲腿,攥的緊緊地,「姐夫,姐夫,求求你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就是我無意間查到的一個真相,只是告知真相而已,我發帖子也就是玩兒玩兒的,我還小,我不懂事兒……」
張夢琳現在真的是怕了,要是裴斯承真的把她交給了那些人,她不光是哭的份兒有了,估計就要死了。
現在的張夢琳,臉上全都是眼淚,嘴巴是腫的,臉是腫的,而且臉頰上還有細小的傷痕和劃傷,腿上綁着石膏的繃帶,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髒了,眼淚流下來灑在衣襟上,濕了一大片。
她以為,只要是求人,只要是用這種話低聲下氣的去求裴斯承,裴斯承念在這幾年相識的情分,念在他曾經和她的姐姐之間的婚約,就一定會放過她,這也是她敢在裴斯承面前,耍一些小動作的依仗,因為裴斯承是她已經去世的姐姐的未婚夫!
「我姐姐在天之靈會感激您的,姐夫,我也只是為我姐姐抱不平,我不想讓你這麼快就忘了我我姐姐,你看在我姐姐的份兒上……」
裴斯承忽然冷笑了一聲,打斷了張夢琳的話:「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
張夢琳以為裴斯承是已經被自己說動了,慌忙點頭,「是,是,看在我姐姐的份兒上,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哦,你要是不提你姐姐,那還好,就在c市養養傷,現在,我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怎麼也得對你負責,不能讓你繼續長成不良少女,你說是不是?」裴斯承打了一個響指,向一邊的董哲說,「上一次,不是說了你們那邊有人在西北的一些地方去挖水渠了麼?」
董哲點了點頭:「偏遠山區,那地方太窮了,沒有水,老大便撥了一些錢,找人去挖溝渠引水流。【
「窮地方好,養人,」裴斯承坐下來,五指輕叩桌面,「買一張車票,幫我把celine送過去,那種地方最歷練人了,就像這種從小嬌生慣養,又不懂得收斂,就要過去多磨練幾年。」
董哲知道裴斯承這是說真的了,既然說了把張夢琳丟過去,那麼就是身無分文地丟過去,而且在那種地方,就算是身上有錢,也買不到東西,就像是張夢琳這種在大城市裏驕養慣了的,到了那兒不出兩天,肯定是要曬的蛻一層皮,累的蛻一層皮,苦的蛻一層皮。
張夢琳一聽就傻了,她嘴裏反反覆覆說着自己太小,不懂事兒,求原諒。
她抓着裴斯承的衣服,已經深切的感到絕望了。
將她丟到那種窮鄉僻壤里,還不如直接讓她死了算了。
其實,張夢琳沒有想到的是,到了那個地方,並不僅僅是讓她住着而已,還要做苦力,想要吃飯喝水,可以,每天做夠一定的工作量,才給吃。木向嗎弟。
裴斯承已經抬手讓董哲過來將她給拉開,「就是因為你不懂事兒,才讓你去那兒,讓你懂一點事兒,你放心,你姐姐的在天之靈我已經看到了,她很高興我能這樣做,讓你以後好好記着。」
張夢琳被董哲扯着向外走的時候,還一直在鬼哭狼嚎,董哲索性就直接從身上拿出來一片藥,直接趁着張夢琳沒有注意給她塞到口中,扣緊下顎,揚起下巴,藥劑便吞進了口中。
「太吵了,你必須安靜一會兒。」
張夢琳臉龐通紅,卡着自己的喉嚨,瞪着雙眼似是是魚泡眼,不停地向外乾嘔着,好像剛剛董哲給她吃的不是啞藥,而是毒藥,致命的毒藥一般。
裴斯承說:「另外,張夢琳,我告訴你,我和你姐姐原來只算是朋友,根本就沒有婚約,我的未婚妻從五年前開始就是宋予喬,現在依舊是宋予喬,這一次出去,一定要長點記性,不該說的話,千萬不要說,凡事做之前,多用腦子想一想前因後果。」
張夢琳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想要開口說話,喉嚨里卻只能發出來支支吾吾的聲音了,她搖着頭,手指甲扣着門板,不想要被身邊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送去那種窮鄉避讓!
可是,她再開口,已經沒有了聲音。
………………
裴斯承根本就不想在張夢琳這裏浪費時間,他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首先先托薛淼找了幾個技術,然後花費了一天時間將網上所有能夠搜索關鍵詞找到有關於宋予喬的內容的東西清除掉,並且安排了有人二十四小時監控着網絡,一旦有人重新發,就立即黑掉刪除,不留一點痕跡。
從裴氏辦公室內出來,已經接近凌晨了,他才開着車回了金水公寓。
在金水公寓內,裴昊昱已經纏了宋予喬一整天了,她幾乎都要累趴下了,想要躺着用手機刷一會兒微博看一會兒帖子,就被小傢伙給鬧的,一會兒吃這個,一會兒吃那個,一會兒又要玩牌,宋予喬怎麼都沒有覺得原來裴昊昱這麼粘人,明明自己洗澡的時候玩兒小黃鴨都能玩兒兩個小時。
結果到最後,終於哄了小傢伙去幫她疊衣服,剛拿到手機,竟然發現家裏的網線斷掉了。
已經到了挽上了,宋予喬給營業點打電話人家也下了班,索性便也不上網了,調出來電腦里下載的兩個動畫電影,給裴昊昱放,一直到十點鐘,小傢伙上下眼皮打架了,宋予喬才抱着他上了床。
裴昊昱就算是現在睡着,都抓着宋予喬的手腕不肯鬆開。
宋予喬便索性在小傢伙的床上躺下,反正是雙人床,足夠大,將肉球一樣的小傢伙抱在懷中睡。
等到裴斯承回到金水公寓,在宋予喬睡的那間臥室內還亮着燈,他用輕巧的手勢關上了門,索性連拖鞋都沒有換,到給裴昊昱新裝的臥房內,就看見宋予喬側躺在床上,而裴昊昱的小腦袋拱在宋予喬的胸前,一隻手還抓着宋予喬胸前的睡衣,小短腿敲在宋予喬的腿上,一副佔便宜的小流氓的樣子。
裴斯承鬆了領帶丟在沙發上,他在辦公室內的浴室已經洗過澡了,現在身上還帶着沐浴露的清香,直接俯身將兒子的小短腿從宋予喬身上拿了下來,這邊已經穿過宋予喬的膝彎。
宋予喬睡覺特別輕,更何況現在在裴斯承不在家的情況下,家中只有她一個大人,便更加警覺。
裴斯承一俯身,接觸到她的皮膚,她便醒了,睜開了雙眼。
房間內沒有開燈,有些黑,宋予喬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看見了近在咫尺的裴斯承一張俊臉,因為窗口透過的夜光,更加凸顯臉龐的立體感,便又閉上了眼睛。
她以為這是夢。
在夢裏,是真的偶爾會夢到裴斯承,是那種特別暖的感覺。
裴斯承雙手穩穩地抱着宋予喬,出了裴昊昱的房門,用腳將身後的門給帶上,輕巧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宋予喬也徹底醒了,她睜開眼睛再閉上,純粹只是出於安全信任,看見裴斯承,就將自己完全敞開,並沒有絲毫的防備。
「裴斯承?」
宋予喬揉了揉眼睛,抓着裴斯承的手腕。
「嗯,是我。」
裴斯承將宋予喬放在床上,她卻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剛剛回來,就回家了。」
宋予喬便直接將雙腿從床上放下來,「這麼趕?我去給你放熱水,你泡一下。」
裴斯承從後面將宋予喬給拉住,直接從身後圈住了她的腰,雙手搭在她的小腹上,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在公司洗過澡了。」
「哦,那你餓不餓?我晚上做了蓮子粥,我放微波爐給你熱一下。」
「不用。」
裴斯承將下巴放在宋予喬的肩上,用鼻子輕輕蹭着她的側臉,「好香,有牛奶的味道。」
宋予喬一笑:「這都聞得到啊,我最近忍受不了牛奶的味兒,一聞就想吐,但是還必須要喝,所以今晚我就做了好多炸鮮奶,我和小火一人吃了一大盤,還不錯,沒有吐,都吃下去了。」
裴斯承抱着宋予喬轉了個圈,伸手捏了一下宋予喬的臉蛋,「還是瘦了,如果覺得真的難受,那孩子……」
宋予喬伸手勾住裴斯承的脖頸,臉上已經帶了一點嬌俏的笑意:「那孩子怎麼樣?孩子你要替我生嗎?」
裴斯承的手已經從宋予喬的睡衣掀開覆了上去,眼眸中全然都是笑意,「好,只要是我能替你生,再生三個都沒有問題。」
裴斯承因為從外面剛回來,雙手有一些涼,睡裙之下,直接撫着宋予喬的大腿,向上雙手觸上她胸前的豐滿的同時,也輕巧地將宋予喬帶倒在柔軟的床上。
宋予喬雙手搭在裴斯承的脖頸上,臉上帶着笑意滿滿,她對於裴斯承夜晚的回來,真的分外驚喜。
裴斯承的吻已然落下,雙手托着宋予喬胸前沉甸甸的果實,指腹放在蓓蕾上輕輕摩挲,引來宋予喬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慄,卻被他扣緊了腰肢,退無可避。
宋予喬的眸光已經帶了些許嬌嗔的意味,看向裴斯承,剛剛開口叫了一個「裴……」
就被封住了口。
「以後床上,除了叫老公,其他話都不要說,影響情趣。」
裴斯承的吻似乎是帶了魔力一般,宋予喬忍不住去回應,當裴斯承的舌尖探過來,還刻意的用上三分嬌俏去挑逗他。
只不過,現在的這種時候,宋予喬這麼美味,還偏偏只能看只能聞,卻不能真正的吃到腹中,還必須要顧忌到宋予喬腹中的兩個寶寶,這一次醫生必須要嚴禁行房事,要等到八周之後再去檢查。
兩人都吻的動情,宋予喬被裴斯承挑逗起身上的敏感點,身上都已經蒙了一層薄而細的汗,裴斯承在宋予喬雙腿之間蹭着,看着宋予喬此刻迷濛的雙眼,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唇。
最後,宋予喬第一次幫裴斯承用手解決了,成功解決了一次,對裴斯承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一樣的喜事了,當真是可喜可賀。
不過,裴斯承才不像是梁易,有屁大點兒事兒就上微信圈廣而告之一下,記得好像當天下午還又說什麼去參加了一個相親派對,結果被人家給相中了,還鬧了一次烏龍。
裴斯承埋首在宋予喬胸前的豐滿,一路向上吻上她的唇,最後吻了吻宋予喬已然被汗濕的鬢髮,抱着她去浴室內清洗。
等到回到床上,裴斯承為宋予喬蓋上毯子,只露出毯子下兩條瑩潤的小腿。
宋予喬向裴斯承的懷中鑽了鑽,然後尋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抱着他的腰,安然閉上了眼睛。
只不過,就宋予喬的這幾個明明已經很正常的小動作,裴斯承就又有了反應了。
看來,以後必須要和宋予喬分房睡了,要不然他真的怕自己會克制不住自己。
裴斯承深呼吸,在宋予喬眼瞼上吻了一下,輕聲道:「晚安。」
三天以來,裴斯承重新抱着他最愛的人,才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
………………
次日,裴家大院。
裴老太太習慣早起早睡,每天早上都喜歡去花園裏去遛彎兒,但是,自從聽別人說了這是老年人才有的習慣,便改變了自己的作息習慣,從網上搜了一下九零後零零後的作息習慣,開始成為夜貓子,然後白天賴床,最終在網上勾搭了一個男網友,還修改了自己的資料,說是二十三歲的大學生,對方都沒有懷疑。
只不過,這一個清晨,難得好眠,卻被吵醒了。
裴臨峰大早起的就摔了一個杯子,碰擦一聲,裴老太太本來沒有打算理會,交給鐘點工去打掃就好了,可是,老頭子竟然又摔了一個杯子,又是碰擦一聲,然後,又摔碎了一個杯子。
裴老太太就躺不住了。
沒完沒了了?!
老頭子在搞什麼鬼?摔着玩兒?
她頂着一雙熊貓眼,滿頭亂糟糟的好像是鳥窩一樣,趿拉着一雙比較潮流的人字拖,下樓的時候還因為不大會穿這種拖鞋差點絆了一跤,索性直接將拖鞋給甩了,掐着腰:「你到底在幹什麼?大早起的不讓睡了是不是?」
裴臨峰臉色不善,呵呵了兩聲,指了指牆上的鐘表。
一邊站着的老管家傅興提醒道:「老夫人,已經十點半了。」
裴老太太哼了一聲,直接走過去,將自己晾在了沙發上,橫着腿,說:「十點半了,就是摔杯子的時間到了,以後我就知道了,給你提供免費的杯子。」
裴臨峰直接將手裏的一份報紙甩給裴老太太,嘆了一口氣,拿起水杯看樣子又想摔,裴老太太即使阻止,順手將裴臨峰鼻樑上的一副老花鏡給取了下來,給自己戴在了鼻樑上,攤開報紙看了一眼,還念出聲來:「本報記者最新消息,裴家三少裴斯承……喲,是說咱小兒子的,又上報紙了呀……」
裴臨峰揉着眉心,「你往下看。」
裴老太太接着向下看,但是,第一時間看到的並不是其他內容,而是一張照片,照片開的是一份來自民政局的檔案登記,是一份結婚登記時間和離婚登記時間。
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嘛,就是結了婚又離了婚,老太太現在思想開化,已經可以跟得上零零後的步伐了,沒感情了就離了,沒所謂。
但是,當她看到結婚登記和離婚登記上的姓名,一下子哽住了。
這個葉澤南,是不是就是……老頭子的那個親外孫?
那這個宋予喬,是不是重名啊?這個社會上有不少重名的人吧,就好像是她的名字韓靜,上一次就百度出來三百多萬。
裴臨峰看着自己老伴兒的表情,就已然是知根知底了,說:「不是重名,都是咱們家的。」
裴老太太「哦」了一聲,又拿起報紙來就着光來看,還嘩啦嘩啦抖動了幾下。
裴臨峰抽了抽嘴角:「那證明也不是假的,下面有蓋章,有公證。」
裴老太太又「哦」了一聲,這一次,將報道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長呼了一口氣,「這是八卦娛樂報道,八卦就是胡說,你老頭子不會信了吧?好不容易有個兒媳婦兒了,你可別把人家嚇跑了。」
裴臨峰將報紙往桌上一摔:「你兒媳婦兒原來是你外孫媳婦兒!」
裴老太太不在意:「那不現在成了兒媳婦兒了嗎,反正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反正是離婚了,便宜了別人家,還不如便宜了自己兒子。」
裴臨峰:「……」
「歪理!跟你就沒有多餘的話說,」裴臨峰轉身,將手中的報紙捲起來,站起身來向樓上走,順便吩咐了一下老管家傅興,「你給老三打電話,讓他今天白天抽個時間回來家裏一趟,看看這事兒!」
裴老太太看着老頭子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才急急忙忙攔下了老管家傅興,「家和萬事興啊,你也跟老頭子這麼些年了,知道他那臭脾氣,你等等,我先給老三他們報個信兒,你再打電話通知。」
傅興畢恭畢敬地站着,他原先是跟着裴臨峰的勤務兵,現在也是退役之後,就跟在裴老爺子身邊謀一份差使。
「老夫人,那您轉告三少就好了。」
「哦,也對,那我跟他們說好了。」
裴老太太興許是早晨的迷糊勁兒還沒有過,原本是給裴斯承打的,卻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一個電話就打到了老大裴聿白那邊。
那邊接通了電話之後,竟然還有汪汪汪的狗吠聲。
裴老太太「咦」了一聲:「老三,家裏什麼時候也跟着老大學了養狗了?還是裴小火那小傢伙又學狗叫?」
裴聿白:「……」
裴老太太也沒有覺察到什麼不對勁了,不等那邊有人說話,就接着說:「老三,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你爸知道了你那點屁事兒了,予喬原來是葉澤南兒媳婦兒?呸,你大姐的兒媳婦兒?你想好轍,看看到時候你該給你爸怎麼圓過去,別說你媽我給你打電話了啊,我可是冒着性命攸關生死關頭啊,就這樣了,別把我供出去啊。」
這邊,裴聿白從頭到尾都沒有來得及插上一句話,耳邊的聽筒里就只剩下了滴滴滴的忙音。
………………
在金水公寓,畢竟是房間比較小,不夠住,宋予喬的母親已經說要在最近這幾天就要回來了,所以,早晨,裴斯承便幫着宋予喬把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開車去華苑。
車輛在路上行駛,裴斯承的手機響了,他騰不出手來接電話,依舊是宋予喬從他的衣袋裏拿出手機來,幫他按下了接通鍵。
「是大哥。」
宋予喬現在對於裴聿白,已經能夠用十分順暢的語氣叫出大哥了。
裴斯承看了一眼宋予喬此刻柔美的側臉,臉上細小的絨毛可以藉由車窗外的光看的清楚,他微微一笑,開玩笑說:「哪個大哥?」
宋予喬知道裴斯承心情好,所以話多,現在索性不再多言,直接就將手機貼在了裴斯承的側耳。
裴斯承依舊雙手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用平穩的聲線叫了一聲:「大哥。」
裴聿白說:「剛剛媽給我打來電話了,說爸已經知道了宋予喬和葉澤南的關係了,說是要找你回去,讓你自己多注意一點。」
裴斯承微微蹙眉。
他是一直找人盯着網上的消息,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機會讓關於宋予喬的這條消息流出去,況且,父親裴臨峰並不是經常上網的。
所以,幾乎在一瞬間,裴斯承就已經反應過來,於是問:「是哪份報紙?」
裴聿白手邊有當天的所有早報,便即刻翻了一下,這樣醒目的消息肯定是頭版頭條,果然,找到了一份圖文並茂的頭版頭條報紙。
「是餘風雜誌社下的城市早報,」裴聿白說,「這人真是本事不小,竟然連民政局的人都買通了將結婚記錄和離婚記錄都調了出來。」
餘風雜誌社?
裴斯承在心裏打了一個問號,這個雜誌社他不太清楚。
裴聿白的嘉格旗下有雜誌社,現下了解知道裴斯承心裏狐疑,便說:「算是從去年開始興起的一個雜誌社,具體情況我也沒有調查過,等到我回去找星海主編那邊去問一下,再給你答覆。」
裴斯承現在聽着,卻是礙在身邊的宋予喬,並不能多說什麼,只是說:「媽說讓什麼時候回家吃飯了麼?」
裴聿白說:「沒有,老爺子應該還會給你打電話通知,你瞧着吧,大姐那邊也應該是有信兒了,到時候免不了坐到一起重新把這件事情擺上枱面上。」
這事兒,裴聿白從一開始就知道,老爺子知道了肯定是要少不了一頓罵,所以剛開始就想要抽手不管,但是說到底,也是自己的弟媳婦,裴小火的親媽媽。
裴斯承與大哥說了兩句話,便讓宋予喬掛斷了電話。
宋予喬側臉看了一眼裴斯承,伸手將他眉心的疙瘩撫平,「出什麼事情了?」
「沒有。」
等到了華苑,裴斯承先將一個袋子遞給坐在後座的裴昊昱,「裴昊昱,你先上去開門,我和媽媽馬上就上去。」
「yes,sir!」
現在裴昊昱對於裴斯承的話,簡直是言聽計從,看來裴斯承之前對於他男人之間的秘密和保護喬喬的任務,這種教子辦法頗有成效。
車內兩人的目光看着裴昊昱捧着手裏的一個大袋子,上了電梯,才收回目光。
宋予喬能看得出,裴斯承確實是有什麼事,或許是工作上的事情,現在裴斯承身邊,虞娜和黎北都不在,如果有需要去參加什麼重要場合的會議,她其實也是可以去的,孕吐一般在清晨和入睡前比較嚴重,其他時間點其實和正常的是一樣的。
宋予喬問:「怎麼了?」
裴斯承收回目光,目光放在宋予喬臉上,反問了一句:「你戶口本在身上麼?」
宋予喬微愣。
裴斯承這麼沒來由的一句話,什麼意思?
「別發呆了,在你身上還是你媽出去考察的時候帶走了?」
宋予喬想了想,說:「好像是在我這裏,我從小到大的所有證件都在一個小木箱裏面鎖着,如果裏面沒有,那就是我媽拿着了,我上去找一找。」
裴斯承和宋予喬一同上了樓,宋予喬有點後知後覺,等到了門口,按下指紋,轉過身來問:「要戶口本做什麼?」
裴斯承一隻手攬住了宋予喬的腰,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扯證。」
………………
裴聿白說的沒有錯,這件事情,一旦被抖露出來,絕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葉家,裴玉玲已經看到了最新的報紙。
她看着看着就已經攥緊了報紙的邊緣,紙張在尖尖的指甲下,薄而脆,好像一下子就能被撕扯破一樣。
這樣的消息,在這個節骨眼內經常被扒了出來。
裴玉玲之前也有過要將這個事情給報出去,既然自己的兒子不好了,那就都不要好了,可是,她最終還是顧及到這種家族的醜聞,一旦報出去,不光是裴斯承和宋予喬在名聲上受到損害,就連她兒子葉澤南在葉家的聲譽,同樣會受到傷害。
果然是如此,裴玉玲在看到這個新聞沒有幾分鐘的時間,電話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號碼,果然還是葉家的那些覬覦她和兒子孤兒寡母的那些人。
裴玉玲在心裏默念三遍,一定要鎮定,然後,才拿起了手機,接通了電話。
「三嫂,哦?不是吧,我剛剛起床,還沒有來得及看今天的報紙……」
「哎呀,快去看看吧,真不知道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玉玲啊,這事兒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從早上開始,葉氏的股市就已經開始波盪了……」
裴玉玲掛斷了電話,深深地閉了閉眼睛,然後給自己的兒子打了一個電話。
………………
葉澤南最近都是在公司內睡覺,偶爾去醫院裏去看看虞娜的媽媽,早晨,就算是沒有母親給他打電話,這件事情,他已然是知道了。
他安撫了母親幾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夜晚在公司這邊,睡眠質量並不好,或者說,自從他重新回到葉氏之後,睡眠質量就已經開始日益遞減了,還沒有虞娜陪同在郊外的別墅內戒毒的那一段日子睡得好。
「咚咚咚」,三聲十分禮貌的敲門聲。
葉澤南深深地閉了一下眼睛,兩指放在眉間輕揉了幾下,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才說:「請進。」
虞娜雖然已經得到了葉澤南的特許,進辦公室不用敲門,但是在一般情況下,還是會先敲門再進,這是給人最起碼的禮貌。
她今天換了一套銀灰色的套裝,早晨看樣子是洗過頭髮,還有點濕,便沒有挽起來在腦後成為一個髮髻,而是松松的扎了一個馬尾。
虞娜走進來,將手中的文件拿給葉澤南看,「上一次的那個合同,對方往下壓了百分之二。」
葉澤南看着虞娜的側臉,沒有說話。
虞娜便接着說:「雖然比預料的要少,但是現在這段時間內,在我認為還是薄利,主要是要建立起與其他公司的合作關係。」
葉澤南忽然伸出手來,虞娜反射性地向後側了側身。
而葉澤南只是將虞娜手中的文件接過來,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副眼鏡戴上,打開了文件。
自從上一次在醫院內,半夜的時候,在走廊上的藍色座椅上看到葉澤南之後,兩人之間好像都已經不似過去那般自然了,或許都帶了一點拘謹。
那天早上,葉澤南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看見了自己身上的一條毯子,便知道是虞娜給自己送了出來,他打電話叫了外賣,外賣送到的時候,將毯子送進去,順帶還有外賣的食品。
虞娜低着頭接過,多餘的話沒有說,只說了一句:「早晨與楊氏有一個合同需要談,資料我已經準備好了。」
僅此而已。
葉澤南看了手中的資料,在合同書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抬起頭來,問:「報紙上的事情你看過了麼?」
虞娜回答:「看到了,從股市上的波動,已經看得出有影響了。」
葉澤南雙手支撐着桌面,閉上雙眼想了想,霍然睜開眼睛,說:「先查一下餘風雜誌社在外的閒散股份有多少,讓方主管去收一下,另外打電話給餘風雜誌社的社長,約個時間好好談談。」
餘風雜誌社的社長,就是徐戰。
葉澤南在三年前,在宋予喬的父母因為徐媛怡的插足而離婚之後,就留意過這個徐家,以及宋予喬的那個後媽,徐媛怡。
不過,誰知道,剛開始調查了一點由頭,就因為盧璐的從中攪局,然後斷了聯繫……
只不過,這一次,之前調查過的,應該是可以重新派上用途了。
………………
其實,已經有人比葉澤南要快一步了。
在華苑,裴斯承在第一時間內,打了三個電話,第一個電話是給許朔打的,詢問了一下如果是下毒故意傷害,最少可以判幾年。
「故意殺人罪,十年以上,無期,或者死刑,看情節輕重了,是故意殺人未遂還是已遂,」許朔將前後仔細說過以後,問,「有誰給你下毒?」
裴斯承避而不答,好像是在喃喃自語一般,接着說:「那麼就先折騰夠了,再送去監獄好了。」
許朔不知道這個裴三又想要陰誰了,索性岔開話題,問:「你的事兒見報了啊,這事兒恐怕現在已經炸翻了天了,你準備怎麼辦?」
裴斯承說:「涼拌……改天約時間具體詳談。」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第二個電話,裴斯承是打給黎北,「你在那邊的動作可以稍微慢一點,主要安排好宋老太太的飲食安全問題,那邊安排完了,就可以全權交付給鄧宇,你回c市來。」
「是。」
「另外,幫我查一下餘風雜誌社後面的入股人,儘快給我整理出來一份距離的數據報告,最遲十二點之前我就要。」
第三個電話,裴斯承是打給朱啟鴻。
朱啟鴻算是在白道上手眼通天的,和顧青城不一樣,因為出身就是官場世家,各個路子都是有人的,也正是如此,嘉格才能夠在各方面都順風順水。
「阿鴻,工商局和稅務局的領導,不是上一次說要出來見面吃個飯麼?今明兩天約個時間,出來吃頓飯。」
「好,我這就去安排。」
「安排好了提前給我電話。」
「ok。」
裴斯承打過電話之後,收了線,先是去裴昊昱的臥室內看了一眼,小傢伙正在自己將行李箱內的衣服都拿出來,一件一件擺在床上,然後撅着屁股跳上床,自己疊衣服,還嘴裏哼着歌,一副屁顛兒屁顛兒的模樣。
裴斯承仔細聽了一下,這小傢伙好像是在唱着「世上只有媽媽好」,看着兒子的那副小傻樣,裴斯承還是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便回身,去了隔壁主臥。
宋予喬在收拾房間,順帶翻出來她的小木箱,可是,開鎖的鑰匙卻找不到了。
這個小木箱,是一個雕花的紫檀木的小箱子,是宋予喬的奶奶宋老太太送的,給宋疏影和宋予喬兩姐妹一個人一個小箱子,算是有些年代的古董,上面的小鎖也是一併送過來的。
「鑰匙找不到了。」
宋予喬已經翻遍了所有的抽屜,以及經常放鑰匙的地方,可是就是不見了鑰匙的蹤影。
「是一把黃銅色的小鑰匙,專門配這種鎖,」宋予喬搬起小木箱,用手拉了兩下,「要不然找扳手撬開吧?」
裴斯承將手機順手放在桌面上,走過來,俯身,輕輕用手拉了兩下。
宋予喬失笑:「你以為晃蕩幾下就能打開啊?奶奶說了,這種鎖很結實,只能用……」
然後,話音還未落,裴斯承忽然多用上了一些力氣,「咔啪」一聲,黃銅色的小鎖就開了。
宋予喬:「……」
裴斯承將小鎖取下來,聳了聳肩,「還真是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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