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你的名字,那我叫你什麼?」張夢雪問。
「你用不着叫我什麼,我已經說過了。現在裴哥哥不在,請你轉身離開。」宋予喬硬起了口氣。
「是裴斯承讓我過來的,我暫時在這裏住幾天。」
「為什麼他讓你來住啊?你沒有其他地方住了麼?」宋予喬皺眉,「再說,你現在說什麼我就聽什麼?裴哥哥根本就沒有說過。」
自從上一次讓張夢雪私自進來了一次,宋予喬就打定主意。將這個張夢雪,直接劃到敵對的陣營里去。
張夢雪現在倒是十足的好脾氣,說:「裴斯承剛才打電話了,難道你沒有接到麼?」
「沒……」
宋予喬一句話還沒有說話,就已經被後面的保姆阿姨給打斷了,「剛才先生是來過電話了。小姐你當時在浴室內,我就接了,確實是說有一位張小姐要過來住一段時間。」
宋予喬動了動唇,用力瞪着張夢雪,瞪的眼睛都有點發酸了。
張夢雪聳了聳肩,好像絲毫都不在意,問道:「我現在可以進去了麼?」
「不可以!」宋予喬一隻手扶在門上。「這是我家,你想要進來還是要徵求我的同意,我現在不同意你進來。你就是不能進來。」
說完,宋予喬就將門當着張夢雪的面,嘭的一聲給關上了。
她背靠着門站着,鼓着兩腮,有些氣憤。
保姆阿姨搓了搓手:「那個……要不要給先生回一個電話?」
「不要!我不想理他!」
宋予喬說完,就自己一個人進了臥室,將自己在臥室內關了一個下午。晚飯也沒有吃。
張夢雪這一次來裴斯承這裏住一段時間,是因為裴斯承所在公司的一個代言,請了芭蕾舞劇院裏的一些人,其中就包括張夢雪,但是也許是張夢雪性格的問題,住在一起不過兩天,就發生了爭吵,甚至大打出手,中間發生了意外,那個人失足摔下了樓梯,撞着牆成了腦震盪,現在正在找律師要打官司。
張夢雪在這裏沒有熟人,只認識一個裴斯承,便找了裴斯承。
裴斯承原本是想要給張夢雪找酒店住的,但是張夢雪怕是有人要惡意報復,想要在裴斯承的住所內住一段時間,再加上律師提議,裴斯承便同意了。
反正裴斯承在洛杉磯的這一套房子也夠大,除去宋予喬與裴斯承兩人住的一間,保姆阿姨住一間,另外還多出來兩間空房。
只不過,裴斯承晚上下班回來,就看見張夢雪在門外站着,靠着牆面,似乎是特別累的樣子,揉着脖子。
張夢雪聽見裴斯承的腳步聲,轉過身來,笑了一下,「你回來了?」
裴斯承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目光沉穩冷峻,按下了門鈴,「怎麼不進去?」
張夢雪說:「被趕出來了,說真的,我還真是怕了你那個女朋友了,就差直接將我扔到樓下去了。」
往常,宋予喬都是掐算着時間,等到裴斯承快要到家的時候,就搬着一個椅子在門口坐着,因為手機輻射比較大對寶寶不好,她便捧着一本散文書裝裝樣子,聽見門鈴聲響,或者是有鑰匙響動的聲音,能立即跳起來去開門,然後綻開一張燦爛的笑臉,伸手幫裴斯承拿手中的男士包,然後問一句:「裴哥哥,你下班了呀。」
只不過,這一次裴斯承按門鈴,並沒有往常開門快,而且來開門的,並不是宋予喬,而是保姆阿姨。
裴斯承沒有看到那張帶着淺淺的梨渦的笑臉,心裏有一點失落。
他走進來,讓保姆幫忙招呼一下,給張夢雪收拾出來一間房,順口問道:「楚楚吃飯了麼?」
「沒有。」
保姆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張夢雪,將多餘的話先咽進了肚子裏。
裴斯承看了一眼空空的餐桌,心裏不由的一緊,抬步向臥室內走,不料,臥室門已經在他的手握上門把之前開了。
宋予喬身材算是嬌小玲瓏的,所以現在顯得肚子特別大,圓滾滾的,有一種似乎要掉下來的錯覺。
她在看到張夢雪的時候,咬着下嘴唇,眉頭緊緊的蹙起。
裴斯承笑着問:「怎麼不吃晚飯?不是說了如果我晚了的話你就不用等我麼?」
宋予喬看着裴斯承,用手指着張夢雪,說:「讓她走,我不要看見她!」
裴斯承腳步一頓,而在後面的張夢雪,卻是站着不動了,用一副看好戲的眼神,看着宋予喬,再看看裴斯承。
裴斯承臉上有一點難看。
也許每一個男人心裏,不僅會住着一個孩子,偶爾幼稚孩子氣一下,也會有大男子主義。對於喜歡的女孩子,你可以私下裏給我哭給我鬧,我會哄你忍着你,但是如果鬧出去,鬧到我的哥們那兒我的朋友那兒,那就不可以。
總之,現在的裴斯承,就因為宋予喬這一句毫不留情面的話,臉色變得很不好了。
但是,此時此刻,宋予喬根本就沒有看到裴斯承的臉色,而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死死地盯着張夢雪。
她覺得現在她的氣勢一定不能弱了,要是弱下來,肯定會被打敗,但是她絕對不能被打敗,就算是為了裴哥哥,也不能被打敗,就算是用眼神,也要將張夢雪給盯死。
可是,裴斯承卻說:「張嫂,你先去收拾房間。」
宋予喬愕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瞪着裴斯承:「你讓她留下來?!」
在裴斯承的身後,張夢雪衝着宋予喬笑了笑。
這種笑,在宋予喬看來,就是嘲笑,好像是她的裴哥哥要被這個惡毒的女人給搶走了一樣,宋予喬絕對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她從門口快步走過來,一下子衝到保姆張嫂面前,將張嫂手中拿着張夢雪的一個包直接一把奪了過來,然後飛快地走到門口,打開門就扔了出去,嘭的一聲,不知道是裏面的什麼東西摔了下來。
現在的宋予喬,不管是在裴斯承還是張夢雪面前,更甚至只在完全是局外人的張嫂面前,絕對是刁蠻不講理的一個小姑娘。
裴斯承皺緊了眉頭,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拉宋予喬,但是宋予喬卻向後退了一步,大開着門,「你不要動我,讓她出去!我就是不喜歡她,我不想讓她進來!」
張嫂到底是個外人,不過在這種僵持的情況下,往往一個外人站出來,更能顯出作用來。
「小姐,先生的朋友只是來住一段時間,你也不用太……」
不可理喻這四個字,張嫂始終是沒有說出來,她能看得出來,先生對於小姐還是喜歡的。
張夢雪一看這情形,現在倒是顯示出大度來了,從裴斯承身邊經過,說:「算了,本來也就是圖個方便,現在既然不歡迎那我就走了……」
她在經過裴斯承身邊的時候,刻意停頓了一下,而裴斯承的目光,現在始終都是落在宋予喬身上,一動不動。
而宋予喬現在對於張夢雪也好,張嫂也好,完全都不關注,她現在關注的唯獨就是裴斯承的態度。
她倔強的握着門框,手指關節都開始泛青了,眼眶隱隱的有淚珠滾動。
宋予喬現在可以誰都不去理會,她只想要裴斯承,就算是肚子裏的孩子,也是為裴斯承留下的,但是,就算是每天和裴哥哥睡在一張床上,她還是覺得不安心,每天都覺得內心好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浮萍,悠悠蕩蕩的,卻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彼岸。
這種感覺,比她懷着孩子,去賭,去等待的時候,更沒有安全感。
「裴斯承!」
這是宋予喬第一次叫裴斯承的名字,卻感覺好像是撕裂心肺一般。
「現在要麼就是她走,要麼就是我走,你選吧!」
宋予喬當真是做了一件傻事,在這種時候,在外人面前,說出這樣賭氣的話來,裴斯承可以哄你,可以縱容你,但是,前提是並沒有在外人面前給他難堪。呆妖宏弟。
一個聰明的女人,絕對不會說出讓自己最愛的男人,在自己和別的女人之間做出選擇這種事的,太傻。
也只能說,宋予喬現在喜歡她的裴哥哥,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而裴斯承呢?在這一份彼此相互依存的愛里,尚且多存了一分理智,一分傲嬌,一分冷峻。
在裴斯承現在看來,宋予喬就是在無理取鬧。
然後,裴斯承深深地看了一眼宋予喬,直接轉身進了房間。
「隨你。」
就這樣一個動作,這樣冰冷的兩個字,讓宋予喬覺得天都暗了。
客廳內的燈還亮着麼?但是為什麼會感覺到這樣黑暗呢,裴哥哥,你開燈了麼?
宋予喬捂着嘴,抽噎聲從手指縫中直接滲透了出來,然後直接打開門就跑了出去。
但是宋予喬現在肚子很大,就算是跑,也只能是慢跑,她跑了一路,眼淚灑了一路,從最初的默默掉眼淚,終於成了嚎啕大哭。
她坐在電梯跑到樓下,扶着一棵樹幹嘔。
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她慌忙衝下來,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孕婦睡衣,冷風灌入,很冷,冷的她打哆嗦。
前面的路很黑,就算是用路燈都照不亮。
宋予喬的掌心貼着自己的小腹,小聲說:「小火,你爸爸不要我們了……」
這一刻,她感覺到委屈,太委屈了,委屈的掉眼淚,止都止不住,委屈的心都疼了。
在樓上,其實,就當宋予喬衝出去的那一瞬間,裴斯承就有一點慌了。
但是,實話實說的話,宋予喬確實是太粘人,好像真的是有那一種……恃寵而驕的感覺了,現在這種時候,完全就是不成熟的行為。
張嫂聽着蹬蹬蹬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遠去,也不敢多說什麼。
張夢雪看了一眼臉色暗沉的裴斯承,便直接走出去去撿自己的包了,看了一眼幽幽的走廊,笑了一下,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夏楚楚竟然這樣沉不住氣,這樣反反覆覆地,看似是在挑釁她,實際上是在挑釁裴斯承。
還真的是一個小姑娘,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想要將一個男人的心完全綁縛在身上,也要看看你是否有那個本事。
她剛剛撿了包起身,走到門口處,就聽見在裴斯承的臥室內傳來了嘭的一聲,緊接着,她就看見了裴斯承飛快地沖了出來。
裴斯承一把將張夢雪推到一邊,衝出了房門,衝到走廊盡頭的電梯處,死死地按着電梯開關。
但是,他現在真的是一分鐘都等不了了,他直接推開了一邊樓梯的安全通道的門,向下面跑去。
這一刻,當張夢雪看到裴斯承這樣心急如焚的表現,她就知道,她不僅僅輸在夏楚楚肚子裏的那個孩子身上,還有裴斯承難以預料的心。
………………
不得不說,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習慣了你的撒嬌,習慣了你的歡笑,習慣了每天下班的時候,有你在門口等待開門,習慣了每晚臨睡前,看你抱着故事書給腹中寶寶做胎教,然後在夜晚的時候,給你一個晚安吻,抱着你和寶寶一起入睡。
當裴斯承走進黑乎乎的臥室,而沒有人給打開燈的時候,他在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還好,他明白的應該還不算太晚。
裴斯承對於夏楚楚,從最開始的初遇相識,到後來的第一次,都是只是存在好感,可有可無,純粹只是興趣所至。他是裴家的三公子,家世好,人又優異,根本就不缺這種貼上來的女人,只不過現在在異國他鄉,偶然遇到,僅此而已。
真正對宋予喬從可有可無的好感,升騰為喜歡,是在回到洛杉磯之後,看見這個小小的,卻堅毅的身影,挺着大肚子,乘航班過來來找他,然後用一張稚嫩的小臉,帶着期冀地叫他裴哥哥。
還有,這個夏楚楚肚子裏,屬於他的孩子。
他竟然要當爸爸了。
缺席了夏楚楚之前懷孕的七個多月,到了現在,裴斯承每天都在盡力的去補償她,補償她曾經缺失的那一段時間,就算是夏楚楚每天太過於黏人,他有時候一天工作下來,明明已經很累了,卻還是要去顧及到她的情緒,哄着她開心。
可是,就算是煩躁,裴斯承卻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他深深地壓在心底,直到因為張夢雪住進來的這件事,導火索終於來了,一觸即發。
只不過,現在為什麼還是追了出來了呢?
剛才,就算夏楚楚轉身從門口衝出去的時候,裴斯承的心控制不住的慌了,回到房間內,看不到她的身影,便更加慌張了。
心底深處,對於夏楚楚,裴斯承是真的動了心了,她是裴斯承第一個真正喜歡了的女孩兒,從可有可無的好感,到喜歡,到愛,再到最終的……刻骨銘心,非她莫屬,好像走了一輩子,一個輪迴。
裴斯承一直追到路邊,才找到了宋予喬。
宋予喬背靠着一棵大樹,抱着自己的肩膀,凜冽的風颳過,周邊都是行色匆匆的行人,身上裹着厚實的毛呢大衣,而宋予喬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孕婦睡裙,渾身都在瑟瑟發抖,碩大的肚子,顯得她更加嬌小單薄,瘦削的可憐。
裴斯承的心被撕扯的疼了一下。
他走過來,將自己身上的羊絨大衣脫下來,給宋予喬裹在身上。
宋予喬抖了一下,看見是裴斯承,眼睛眨了一下,眼眶中的淚水就已經撲簌地掉落下來,卷翹的睫毛上沾着淚水。
「裴哥哥……」
宋予喬出口的聲線都在抖。
但是,在裴斯承向她伸出手的時候,宋予喬依舊做出了兩個完全相掣肘的動作,既想要撲過去,又想要向後推開裴斯承。
裴斯承這一次不容分說,將宋予喬隔着他厚實的羊絨大衣,抱在懷裏,握上了她冰冷的手。
宋予喬一邊哭着,一邊向後推拒:「你走,你走吧,我不要看見你!」
裴斯承將宋予喬抱在懷裏,任由她的拳頭結結實實的落在自己的胸膛上,任由宋予喬自己打累了,也雙臂收緊抱緊了他的腰。
宋予喬不捨得,她不想要放掉任何一個能夠抱緊裴斯承的機會,她仰着小巧的下巴,問:「裴哥哥,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對。」裴斯承承諾。
「那小火呢?」
「也喜歡,更喜歡。」裴斯承的掌心貼在宋予喬的小腹上,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走,我們回家,你不想讓張夢雪住,那就讓她滾出去,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沒有顧慮到你……」
「不,讓她住着吧,」宋予喬破涕而笑,反手握着裴斯承的手,她之前只是在乎裴斯承對她的看法,現在轉念一想,也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小家子氣了,明明之前並不是這樣的,她擺了擺手,「我只是不喜歡她,但是她不是你的朋友嘛,住着就住着好了,我還是女主人嘛。」
宋予喬說着說着就自己笑了,寬慰自己。
對於裴斯承,那個時候的夏楚楚,全部都是無條件的原諒,其實,她是相當記仇的,只不過,不包括裴斯承。
裴斯承將毛絨大衣給宋予喬披在身上,兩人正在向前走着,宋予喬忽然哎喲了一聲,捂着肚子。
裴斯承一下子緊張了,「肚子疼了?要不要去醫院?」
宋予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拉着裴斯承的手讓他蹲下來:「不是啦,裴哥哥你聽一下,小火剛才在我肚子裏鬧騰了一下。」
裴斯承蹲下身來,耳朵貼在宋予喬的肚皮上。
宋予喬輕聲說:「小火,這是你爸爸哦,爸爸來找媽媽了,他說了,不會不要小火的。」
裴斯承聽着宋予喬的話,心中動了動,更加拉緊了她的手。
宋予喬這個角度,剛好看見裴斯承在袖口滑落下去的羊毛衫,露出一截小臂,上面有一個特別深重的齒痕。
「咦,裴哥哥,這是誰咬的?」
裴斯承也注意到了,便將裴婭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宋予喬聽了,不禁捂着自己挺起的肚子,向裴斯承吐了吐舌頭:「幸好我剛懷孕的時候你不知道,要不然太可怕了。」
裴斯承摸了摸宋予喬軟軟的髮絲,勾唇笑了笑。
倘若裴斯承早一些知道宋予喬懷孕的消息,在裴小火在宋予喬的肚子裏尚且還沒有成型的時候,他會怎麼做?
他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就是多了那麼多的假設,那麼多的如果,但是最終,卻總歸是按照既定軌跡,走下去。
………………
如果,就這樣,能夠一直安安穩穩地到預產期,那麼,一切都好。
可是,偏偏多了一個張夢雪。
還有,那個一直在暗中追隨着張夢雪的齊軒。
齊軒並不是失蹤,他只是一直在暗處,保護着張夢雪,然後默默地關注着她,但是,到底是因為第一次醉酒的失誤,他不敢出現,他沒有臉去見張夢雪。
同樣,他也沒有臉去見裴斯承。
但是,在默默中關注着張夢雪的同時,齊軒也就經常會了解到張夢雪和鄭嘉薇之間的通話。
齊軒察覺到張夢雪與鄭嘉薇的通話有問題,便主動找了偵探,將所有的通話記錄全都調了出來,其中,就有關於鄭嘉薇提出要將當初假的訂婚錄像帶給宋予喬看的那段通話記錄。
齊軒對於裴斯承始終是有愧的,他便去找了張夢雪。
這是他第一次在光亮下露面,就是去見的張夢雪。
當張夢雪收到齊軒的一條信息,相當愕然。
她當然不會憑藉一條信息的落款是齊軒,就認為這個人真的是齊軒。
因為她現在是在裴斯承家裏借住,所以,她想到的第一個要說的人,自然就是裴斯承。
大早上,張夢雪就去敲響了裴斯承房間的門。
………………
彼時,裴斯承正在為躺在床上的宋予喬揉捏腿。
其實,在宋予喬懷小火的時候,一點都不費勁,除了最開始有一點孕吐反應,一直到現在快到臨產期,仍舊能走的時候走,甚至還敢爬到椅子上去換頭頂的電燈泡。
現在她也僅僅是想要給裴斯承找事情做,便從大早上就開始呻吟:「我小腿肚子腫了,腫的好難受……」
裴斯承看着宋予喬依舊纖細的小腿肚子,看了一眼故作呻吟的宋予喬,也沒有戳穿她,耐心地幫她揉捏着,只不過捏着捏着小腿肚子,就到了大腿,再到了大腿根部……
宋予喬笑岔了氣,「裴哥哥,你好好捏着……你這是在幹什麼?」
裴斯承直接將想要翻身的宋予喬一把拉在懷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還敢不敢騙我?小懶豬,太陽曬屁股了。」
宋予喬看了一眼窗外,然後認真地糾正道:「今天是陰天,不會曬屁股。」
就當宋予喬正在與裴斯承在床上鬧着玩兒的時候,門忽然響了一下,然後從外面直接打開了。
裴斯承看向門口,目光已經冷了三分。
張夢雪只是試着轉了轉門把,卻是沒有想到,直接便打開了門,「我沒想到你們沒有鎖門,只是……」
宋予喬躺在床上,歪着頭看着張夢雪,越發的抓緊了裴斯承的手。
張夢雪既然已經自作主張地擰開了門,現在便也是無所謂了,「裴斯承,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裴斯承感覺到宋予喬拉着他的手用了幾分力,便低頭看了一眼宋予喬。
宋予喬一雙明澈的眼睛裏,倒映着裴斯承,有些波光閃爍着。
裴斯承看得出宋予喬在擔心什麼,便對張夢雪說:「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張夢雪咬了咬嘴唇,握緊了門把手,「我收到一條信息,是齊軒發過來的。」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6s 4.012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