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看房子麼?」宋予喬開口的聲音就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給衝散了,不過裴斯承似乎聽見了,一把拉過宋予喬,俯身靠近了,在她耳邊說:「先陪我一會兒。」
這樣的聲音伴隨着微醺的酒精氣息,好像空氣中都醉了。
或許是音樂太過大聲,要不然為什麼會連同她的心臟都震顫了一下呢。
裴斯承帶着她來到角落的卡座,已經有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老闆,還是老規矩麼?」
「不,這次換成果酒。」
「這酒吧是你開的?」宋予喬有點愕然。
裴斯承點頭:「嗯。」
宋予喬幾乎馬上就聯想到這酒吧的名字「beloved」——寵愛,她敏感的察覺到,這個酒吧是為了一個女人開的,而這個女人就有可能是裴昊昱的媽媽。
沒多久,服務生就送上來,上面全都是英語,宋予喬也看不懂。
裴斯承給宋予喬倒了一杯酒,宋予喬剛想要擺手,就聽他說:「我可是特意給你叫了果酒,度數不高,你酒量不好也可以喝一點。」
說到這種地步,宋予喬也就接了。
在偏安一隅的卡座這邊,比起正舞台聲音已經減弱很多了,再加上前面的一道玻璃門,就更加削弱了噪聲。
宋予喬看着前面的舞池裏,五顏六色的燈光照耀下扭成水蛇似的年輕人們,忽然就有點蠢蠢欲動了,也想要擠進去拼命地扭動腰肢跳舞,想要上去舞台替代那個敲架子鼓的菜鳥,但是這些都只是在潛意識裏萌發了一下,連手指頭都沒有動。
她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老了,心老了。
裴斯承順着宋予喬渴求的目光,看向舞池和舞池上方的架子鼓,將杯中果酒搖晃了一下,「宋小姐也很喜歡敲架子鼓麼?」
也?
宋予喬說:「小時候學過幾年,都是胡亂玩兒的。」
裴斯承嘴角一勾:「我太太也喜歡敲架子鼓,在舞池裏有時候一跳就是兩個小時。」
太太?!
宋予喬幾乎在一瞬間就聯想到張夢琳叫裴斯承的那一聲「姐夫」,難道,裴斯承真的是和張夢琳的姐姐結了婚了?
但是,裴昊昱說他媽媽跟別的男人跑了。
而裴斯承……
他說:「我太太死了。」
宋予喬:「……」
酒吧這種十足曖昧處處彌散着酒精味道的場所里,唯一一點就是下酒,就算是沒有酒量,也情不自禁多喝一些。
裴斯承點的這種果酒雖然說度數不高,喝起來果味很甜,但是後勁兒蠻大的,宋予喬喝了一杯就有點暈暈乎乎了,出去的時候都有點走s型路線了。
裴斯承在宋予喬身後半步跟着,看着前面她走的七扭八扭的,心裏直好笑,前面宋予喬忽然腳下絆了一下,他急忙一下子扶住了她。
宋予喬笑了笑:「謝謝裴總,我認得你,裴總。」
這妞兒還是一丁點酒精都不能沾,看樣子又有點醉了。
把宋予喬送到金水小區公寓樓下,她沒有解安全帶就開車門下車,結果狠狠地被勒了一下。
「誰給我綁着了?」
裴斯承:「……」
宋予喬胡亂解着安全帶,就是解不開,裴斯承伸過手來幫她解開,她抬頭,一雙眼睛笑的忽然彎起來,「裴斯承,我認得你。」
「你什麼時候認得我的?」
宋予喬說:「你就是裴昊昱的爸爸,你個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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