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鄉隨俗,古小天在小攤上買了幾個面紗,每個人都帶在臉上。
燕雲的普通百姓不是很熱情,看到古小天他們的穿着,一看就是外地來的,一個個都是儘量能躲着走就躲着走,管你是哪家來的公子哥,只要別找上自己就行。
這點倒是讓古小天很不開心,明明他是來幫助這些百姓的,怎麼這些百姓反倒對他有點仇視?
曲笑寒解釋道:「這些人天天擔驚受怕的,謹慎點也是正常的。」
古小天默默點了點頭。
這也未免太謹慎了一些吧。
七拐八繞後,曲笑寒將古小天帶到了一間小飯店裏。
這間飯店裏的人,一個個都衣衫破爛,更是有些人赤裸着上身,聲音也是此起彼伏。
飯店的小二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知道這剛進來的幾位來頭肯定不行,立刻就給古小天一伙人安排了個最好的位置。
坐上長凳後,店小二還沒開口,曲笑寒直接開門見山道:「刀疤在不在?」
店小二立馬會意,連連點頭,聲稱在的在的,曲笑寒微微一笑,從兜里掏出一枚銀幣放到店小二手上,「勞煩喊一聲,別驚動了別人。」
店小二立刻明白過來,這女的對於這裏的規矩門清,也不在說什麼,只是笑着讓幾位在此等待片刻,他現在就去喊人。
曲笑寒解釋道:「這間店可是江湖散修的聚集地,這之中的人大多都是好漢。」
古小天默默點頭,望着那些正在吃肉的好漢們,心裏升起幾分敬畏。
平常的江湖散修,別說讓他賣命了,就是讓他做點危險的事情,估計都要三思三思再三思。
這些江湖散修,能來到邊疆,就比外面那些散修強上一個檔次了。
不多時的功夫,一名男子就走到了古小天的桌前。
此人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腰間別着一把長刀,見到曲笑寒後直接稽首行禮道:「曲盟主,什麼大風把你吹到這地方來了?」
曲笑寒擺擺手,示意讓刀疤坐下,沒有跟刀疤寒暄,等到店小二將牛肉好酒上桌後,刀疤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就咚咚咚灌了起來,一邊吃牛肉,一邊喝酒。
等到刀疤吃了個美滿之後,曲笑寒才緩緩開口道:「這趟來,是向你打聽件事情。」
刀疤哈哈一笑,「我就知道這頓肉不能白吃。」
曲笑寒笑問道:「知道楊陽的駐地嗎?」
刀疤稍微有些驚訝的看了曲笑寒一眼。
在他的印象中,這位盟主向來都是不關心這些事情的。
怎麼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還是說這女人突然遊山玩水夠了,要開始管理事務了?
不過,刀疤很快注意到了這桌上的另一幫人,尤其是那個背劍的少年,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說話,但光是坐在那裏就已經有足夠的威嚴了。
更甚的是,他刀疤在邊疆也有數十載了,什麼樣形形的人沒見過,不說能一眼看穿,但能看出個大概也早就練出來了。
但這桌上,那背劍少年的深淺,刀疤到現在也沒看出來。
再加上,這少年跟曲笑寒待在一起,那境界修為不知道要高到什麼地步。
刀疤想了想,開口道:「天陽營的營主?倒是知道的,只是曲盟主,我也有難處啊,燕雲的規矩,你懂。」
「無妨,說下去。」
刀疤有些犯難,這些事情一般他們都是內部傳傳的,因為即使知道了別人的駐地,他們也不會閒的沒事過去。
可現
在不同,這幫人若是知道了楊陽的位置,定然是要過去的。
若是真查起來,想查到他頭上還是很容易的。
古小天在此時開口道:「不需要有忌憚,楊陽是我兄長,他怪罪不到你頭上。」
說着,還將自己的古家親傳腰牌放到了桌上。
刀疤也算見多識廣,看着桌上的腰牌,心裏自然就安心了不少。
隨後,刀疤才緩緩開口道:「天陽營常年駐紮在燕雲的落馬坡一帶,前不久倒是聽了一個小道消息,說是天陽營全營出動,僅僅去了三日,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半個營不到的人,實力大損。」
古小天聽後低頭沉思。
看來燕雲所面臨的形式確實很嚴峻。
事不宜遲,古小天起身謝過刀疤之後,又吩咐小二上了不少好酒好菜,付了錢後就離開。
刀疤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古小天離開時,拉住了曲笑寒勸道:「曲盟主,這背後的東西太深了,還是別摻和的好。」
曲笑寒微微一笑,謝過了刀疤的好意。
但是她畢竟是一方盟主,背負的就已經比別人多了。
望着幾人離去,刀疤望着桌上的好酒好菜,嘆氣一聲。
隨後,一揮手道:「小二,收了吧。」
燕雲落馬坡。
作為燕雲的軍事重地之一,落馬坡之內皆是馬戰高手,傳聞落馬坡隨風沙而來,又隨風沙而去,風沙中的廝殺聲會讓馬匹戰慄忐忑,故而得名。
古小天來到落馬坡後,稍作觀察,落馬坡附近就有許多騎兵在騎馬巡視,而在里處,扎着幾座軍營。
但緊隨着,就能聽到一些哀嚎聲。
那騎在馬上巡邏的兩人,邊巡邏,還邊聊着天。
「在這樣下去,落馬坡也要守不住了。」
「誰說不是啊,昨天才派去的兩百鐵騎,今天又是沒有音信了。」
古小天在不遠處,聽着這些對話,就已經明白過來,落馬坡的鐵騎又經歷了一場大敗。
兩名巡邏的騎兵剛一掉轉馬頭,就發現了古小天,連忙提起了長槍,指着古小天道:「落馬坡重地,閒人離開!」
古小天連忙行禮道:「在下太白古小天,前來找天陽營營主楊陽。」
兩名騎兵對視一眼。
眼前這背劍的少年從穿着打扮來看,確實像是名門正派出來的。
但他們也沒有放鬆警惕,這些年見到這種衣冠楚楚但一肚子壞水的人還少嗎?
在後的曲笑寒也沒多話,直接掏出了盟主腰牌。
有些時候,一個腰牌,確實比費口舌好使很多。
騎兵見到盟主腰牌,紛紛行禮,隨後便讓幾人在此等候,自己要先去通報一聲。
古小天無奈道:「要是沒有這盟主的腰牌,估計得有不少麻煩。」
曲笑寒壞笑道:「那不如寒春城盟主的位置現在傳給你?」
古小天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不多時,營內就有一騎着馬的青年出來。
青年見到古小天哈哈一笑,連忙下馬,先是對着曲笑寒行了一禮,緊接着猛拍了古小天的肩膀,「古老弟!沒想到你還真來了。」
古小天道了一句楊兄,又寒暄了兩句,才跟着楊陽走入營內。
路過營門口的時候,周邊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楊陽也嘆氣兩聲,去問了下這些大夫,得到了一個很糟糕的答覆後,也只是留下一句盡全力救。
等到了天陽營的營帳之中,一名女子正在裏面盯着一份地圖,又塗塗畫畫
。
見到楊陽進來,女子只是抬頭望了一眼,又繼續低下頭鼓搗自己的事情。
女子身披鎧甲,頭髮也是高高紮起,但胸前的波瀾也沒被鎧甲完全蓋住,還有幾分料。
楊陽走到女子的桌邊,拿過地圖,女子頓時有些生氣,但還沒等發作,楊陽就先開口介紹道:「天陽營副營主,韓嘉嘉。」
聽到這個副字,韓嘉嘉明顯有些不太滿意。
緊接着,又看向古小天幾人,帶着斥責的語氣問道:「楊陽,天陽營重地,你隨意帶外人進來,可有把軍規軍紀放在眼裏?」
楊陽顯然是十分了解韓嘉嘉的性格,沒有搭理她,反而是自顧自的補充了一句,「她爹是神槍門掌門韓焰生。」
古小天默默點頭。
這父女倆的性格倒是挺像的。
韓嘉嘉冷哼一聲,提起長槍便要走。
楊陽拉住了韓嘉嘉,「這幾人都不是外人,寒春城盟主,還有我在京都的兄弟,以及太白來的。」
韓嘉嘉厭惡的甩開了楊陽的手,沒給楊陽留面子,「該巡邏了。」
等到韓嘉嘉離開,楊陽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嘆氣道:「女人難伺候,燕雲的女人更難伺候!」
古小天印象中,這還是楊陽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束手無策。
沒有過多的寒暄,古小天直接開門見山道:「楊大哥,我這趟來,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
楊陽坐直了身子,好好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兄弟,笑的有些欣慰。
記得在京都見古小天的時候,他還僅僅是心境,如今已經初入吹雪了。
但楊陽隨後搖了搖頭,苦笑道:「古老弟,我這天陽營你走來時也看見了,基本上已是滿營的傷員,再過不久,我這天陽營估計也要沒了,你應該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天陽營目前的情況,其實比古小天看到的還要糟糕的多。
如今天陽營能作戰的人,不出五十。
雖然落馬坡並不只是單單一個天陽營,但是別的營的情況只比天陽營更遭。
楊陽並不想讓自己的賢弟摻和到這件事情里來。
即便天陽營覆滅了,他也有把握從中脫身。
可他僅僅能做到自保而已,最多拼了命的在去保一下韓嘉嘉。
這幾日天陽營傳回來的都只要壞消息。
營中的士氣是越來越低迷,楊陽儘管使勁撐着,可是這天塌的事情,哪裏是他這個身板能撐的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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