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峰。
蜀山為鎮山神獸準備的居所,曾經一直是神獸白澤的洞府,後來隨着大白澤消失白澤幼崽也不愛回家,就漸漸荒涼了。但後來爆出,白澤乃是進入了臨界狀態,等待着一個晉升第九境的契機。
蜀山峰會的時候,楚梁正是為了保護鎮守峰,不讓白澤被驚醒,才一劍斬殺了凶獸檮杌。
六年再過去,其實很多人都已經忘了這件事了。6時至今日,那璀璨白芒再一亮起,才讓人回憶起,蜀山還有一位第八境巔峰的強大神獸。
轟然聲響,一道白光匹練劃破長天,直接來到了護山大陣之外,而後凌空炸開。
咻——
萬道銀光爆散,將那黑雲衝破,仿佛驅散黑夜的日輪升起。
銀光之中依稀是一隻神獸的形狀,龍頭鹿角、身披銀鱗,僅僅是一個模糊影子就能讓人內心感受到安寧與祥和。
但這影子轉瞬即逝,帶漫天黑雲瞬息消散,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乃是一道身着華麗白色繡金長袍的修長人形,她一頭銀白長發卻不顯蒼老,隱約光華流轉。雖然遠遠看不清面容,但也能感覺到那閃亮雙瞳之間散發着神性的光輝。
白澤。
蜀山真正的守護者。
在這個危機來臨的時刻,從鎮守峰中一躍而出,拯救了蜀山三十六峰。
天雲盪盡,四目相對。
「你就是白澤?」冥王宗主看着眼前天神一般的身影,目光暗沉:白澤暫時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王玄齡,但見老王目光一怔,眼中也亮起銀光。片刻之後,白澤才迴轉眼眸。
「原來天星神教分裂之後,冥王宗墮入魔道。」她口中喃喃,「你是這一代的冥王宗主執掌着地藏真身?何不祭出來看看?」
說話間,她指掌一挑,紫青雙劍的雄劍立刻飛入她手中。
雌劍見狀,當空盤旋幾圈,不知道是不是為此氣急。轉了幾圈之後,它便來到了楚梁的身旁。
除了楚梁之外,任何人都只能執掌雌雄雙劍之中的一把,唯有他自己能夠一身雙氣脈。對於這神奇現象,蜀山高層其實一直也沒想通是為什麼。
「就算你已經是天元巔峰,想挑戰斬天元的力量還是痴心妄想吧?」冥王宗主冷笑回應。
面對白澤這種老牌神獸,說不忌憚肯定是假的。可是身為一代魔門天驕,他自有自己的驕傲。
「所以我叫你試試。」白澤淡淡回應。
說罷,不等冥王宗主出手,她先揮動雄劍紫鄂一道白紫二色交雜的劍芒凌空飛出,如同飛鳥投林,看起來並無赫赫聲威。但一劍落到冥王宗主身前時,卻讓他感受到一陣威脅。
這劍氣與三大劍道之主的劍還有些不同,它雖然不是那麼凌厲磅磷,卻有種不斬殺敵人誓不罷休的決意。
冥王宗主竟沒有自信擋下,他手臂一抬,掌心的白骨山翁被一劍擊中,霎時間靈性寂滅化作枯骨。
陰陽!
他瞬間明悟,白澤執掌的就是世間最基礎的陰陽大道!
與至陰、至陽這種大道不同,所謂陰陽大道講究的便是天地陰陽二氣的衍生與轉化,萬事萬物都遵循陰陽之道,生死亦然。
也只有白澤這種上古神獸,才能執掌這般大道。
她發出的攻擊雖然看似平平無奇,可一擊便可轉化陰陽生死。可能不具備殺死你的力量,卻有將活人變死的權能。
即使是魔門巨璧,也為此深感邪門。
掌心的枯骨被他瞬間崩碎,而後冥王宗主一揮手將那道黑洞重新打開「走!」
在眾目睽睽之下,冥王宗主又又又一次帶着手下殘存的魔修逃脫,背
影是那麼熟練與自然。
白澤也沒有追擊,只是靜靜看着那黑洞消失閉合,之後才又轉身,看向了另一邊的楚梁「年輕人……」她的語氣略微親切了一點,「我要和你談談。」
「不知道那邊打得怎麼樣了?」
饕餮城內,呼延東與呼延彬父子倆正在緊張地等待着消息。呼延彬將懷中的仙友圈令牌掏出來再放回去,不時便看上一眼。
「別看你那破玩意了!」呼延東實在忍不住出聲斥責道。
若不是楚梁鼓搗這麼多新奇玩意兒,紅棉峰哪裏能這麼短時間內就彎道超車,將等餮城的生存空間擠壓殆盡。他看見這些,難免就有火氣。
「爹,這不是消息來得快嗎?」呼延彬無奈道剛想辯解一番,突然道:「埃!打起來了!」
原來在魔修襲擊紅棉峰的第一時間,仙友圈內果然就有人發佈了消息。
「埃?紅棉峰沒被打碎?」不久之後,他的臉上又露出驚訝的神情,「怎麼回事?」呼延東這時候也顧不得斥責他了,連聲問道。
「就是……」呼延彬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前陣子楚梁好像搞了個什麼改建,把紅棉峰的商鋪建築統統升級了。白骨山一擊之下,竟然沒有傷到紅棉峰……」
呼延東眨眨眼,似乎之前確實看到過這樣的消息。紅棉峰任何情報都會第一時間送到他桌案上,這個聲勢浩大的改建計劃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沒有當回事兒,蓋新房子而已,能有什麼打緊?
可是如今看來,這次改建卻相當要命。
要魔修的命。
「只有魔修在出手嗎?」呼延東沉聲問道:「莽山徒的人呢?」
「不知道……」呼延彬搖頭。
「城主大人,呂公子求見!」父子倆正交談着,突然聽外面道:「什麼呂……」呼延東正要發火,突然滯住,小聲道:「呂將童?」凝眉沉吟片刻,他才抬手道:「叫他進來!」隨即,便有一名身着黑袍、遮住頭面的男子走入大堂,待屏退下人之後,來人一掀帽兜,露出一張頗有邪氣的面龐正是莽山徒首領,呂將童經過了這些時日的征戰,莽山徒早已經不是當年那支饑民之師,他們有充足的資源和功法,又有半妖血脈帶來的天賦,在搏命狀態下修行,進境都可謂一日千里。
尤其是原本修為就在第六境的首領呂將童,此刻也已經突破到了問道修為。眼中神光熠熠,目光看起來像是一頭閃爍精芒的狼。
「你來這裏幹什麼?」呼延東沉聲道:「若是被人發現我與你們有聯繫,饕警城豈不是要遭牽連?」
「呵呵。」呂將童笑了笑,「呼延城主請放心,今日之後,絕不會有人懷疑咱們之間有勾結。」
「什麼意思?」呼延東蹙眉,又喝問道:「我給你們的資源與法器,是讓你們用來攻打蜀山的,你這個時間不該在這裏才對。」
貨我收了,但是活兒我又不想干。「呂將童再一歪嘴,」城主大人,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你……」呼延東的眼皮跳了跳,意識到情況不對可這個時候,已經有沖天的喊殺聲自城中響起,他不禁想到了莽山徒最強大的能力。這伙叛軍之所以能夠縱橫九州而不被剿滅,就是因為他們擁有悄無聲息出現在任何地點的能力。
難道說……就聽背後轟鳴聲響起,城主府的圍牆破碎,三隻龐然妖獸的身軀齊齊圍攏上來頃刻間將兩父子圍住。
城主府中自有高手供奉,但此刻他們都在莽山徒悍不畏死的衝擊中舉步維艱,一時間顧及不到父子二人。
「呂將童!你不講道義!」呼延彬起身怒罵道。
「哈哈哈!」呂將童大笑着,緩緩說道:「你們呼延家是生
意人,你們不愁吃穿所以你們講道義。我們莽山徒,可是要餓死的野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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