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王爺這些時日是真的瘋了,那袁家也是,枉費那大世家之名,不僅不阻止,反而與其狼狽為奸。」閔陶語氣裏帶着濃濃的不忿,就好像是被人噁心到了一樣。
「世家嘛,不都是這個德性,你們打聽出了益王到底想要幹什麼?我昨兒個去拔了他們建造的所謂安魂樁,結果半盞茶都不到的時間就被益王府的人重新給按上了,甚至還加重了巡邏。」另一旁的龔康神色裏帶着凝重說道。
「未曾有,不過卻可以探得一件事,那就是這絕對不是什麼安魂樁,益王可壓根就不管他那孫子,怎麼可能大張旗鼓的為他辦這種事,絕對是益王的謀劃。」閔陶沉下了心說道。
「再有十日,便是朝花節了,我聽聞城中要大肆舉辦,或許過兩日就能有端倪了,此事恐怕來頭不小。」龔康當即說道。
這反而讓宅邸里商量的眾人不由得一愣,這整座城都不能出入了,怎麼還開朝花節?
「我潛入了益王府管事房內探到的消息,明日就會解開城中封禁的。」龔康當即解釋了一句。
眾人這才明白了前因後果,只是這益王府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於矛盾了,讓眾人神色也是有些驚疑。
「若是如此,等明日解禁,我們須儘快離開,免得被益王的走狗給抓住。」閔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當即說道。
其他人聽到這話,都表示了認同,之前殺了益王之孫,讓他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在到處躲藏,甚至膽戰心驚,畢竟這可是到處都有人搜捕他們。
也就是龔康藝高人膽大才敢外出探查消息,換做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這個能耐。
所以如今能離開了,肯定得儘快跑路,只要離開了益王的藩地地界,對方就沒有足夠的能耐來拿捏他們了。
哪怕他們之前已經有了類似的心理準備,但在真正遇見之後,心裏也是在打鼓。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其實已經死了不少的人,不是每一次逃脫追捕都是天衣無縫。
「不行,我們不能就這麼走,至少得打探出益王到底想要幹什麼才行。」龔康第一時間否決了閔陶的想法。
「此事是因我們而起,我們要是走了,那這一城百姓依然會回到當初的模樣,豈不是白費了我們的一番好意。」
「雖然我們除了一個禍害,但這個行為顯然引起了更大的危害。」
「我們天刑會的主旨就是鋤強扶弱、替天行道!」
龔康說這話的時候,剩下的眾人都在冷眼旁觀,如果是之前,他們確實會熱血沸騰,但在經歷了現實的毒打後,很多事情都已經沒有辦法再回去了。
「會長,這事還得再做商議。」閔陶作為天刑會的副會長,原本是龔康最為忠實的擁護者,此時也是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他們都是散人御靈師,本意是想要報團取暖,之前殺益王之孫的時候,一方面確實是為了殺了這麼個禍害,畢竟對方不止禍害百姓,還禍害他們這些個散人御靈師。
可在殺了之後引發了如此大的後果,這就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他們不是沒有考慮過真實情況,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可怕而已。
所以現在一個個自然是都慫了唄。
龔康此時還沒有看出他這所謂天刑會的問題,反而有些疑惑:「有什麼好主意嗎?」
「此時我們應該儘快離開,暫且休養生息,等來日這風頭過了再回來也不遲。」閔陶也是發現了,這龔康似乎完全沒有聽出自己話里的意思,因此也只能委婉的說道,怎麼說也是會長,不能不給面子。
龔康也是沉默了一下,覺得這閔陶也確實說的有道理,他這天刑會確實是需要休息一下,這些時日每一個人都過的不怎麼樣。
「好,只是暫且休息得等到這這朝花節被解決後再說,此事十萬火急。」龔康雖然覺得閔陶說的沒錯,可也得要有輕重緩急,也就剩十天的時間,休息可以等事情辦完了再說。
但眾人聽到這話,則是不言語了。
他們之所以要在明天解封後第一時間離開,為的就是避過這個有問題的朝花節,結果你倒好,直接讓他們留下來硬剛?
這不腦子有病嘛。
站在一旁偷聽的秦牧野都快笑出聲了,這是真沒有情商,一點都看不出屬下的變化,要不是有足夠的實力,估計早就被人給砍死了。
「你們...似乎有什麼想說的?」龔康也是發現了麾下小弟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因此也是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問道。
「沒有,只是在想如何解決而已,不知道會長你有什麼辦法?」一旁的閔陶嘴上這麼說,但心裏卻是在想如何跑路了,他可不想留下來等死。
其實他心裏也是有些後悔了,當初組建這天刑會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龔康光有肌肉沒有腦子呢。
那所謂的鋤強扶弱、替天行道本來就只是一個口號而已,喊什麼都一樣,之所以要喊這一句話,自然是因為更能顯示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里,以此來佔據大義。
至於說真幹這些事,恐怕是沒有幾個人願意,當然,也沒有機會,他們出道以來,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了益王之孫,然後落得了如此下場。
而他們這天刑會也早就暴露在了益王府和袁家的視野里,因為他們已經被抓了不少人。
只是這兩個勢力壓根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反而是被益王府的朝花節行動給絆住了精力,否則的話他們早就被抓了。
真以為他們能有什麼太多的能耐,也就這會長龔康有點意思,其他人都只是一群散人御靈師而已。
整個天刑會裏可是連一個仙境都沒有,全都是凡境的實力,就這點實力還能夠搞風搞雨,也確實是不容易。
「這兩天我會抓緊探查出真相,到時候再一起行動。」龔康語氣非常凝重的說道。
他又不是雙標黨,自己承諾的事情肯定是他自己去做,而不是讓別人去做。
「好,這事就麻煩會長了。」閔康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似乎在想着某些事情。
其餘等人見此,也是不情不願的開口應和,表現上一眼就能夠看出不悅來,只是龔康沒有想太多,他只認為是對方累了。
因此這才開口安慰:「諸位兄弟好生休息,等養好了精神,再做計較。」
這話的關心倒是很真誠,只是卻沒有人領情。
一旁的秦牧野眉頭都皺起來了,他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這龔康好像有問題吧。
這貨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更重要的是對方的魂魄好像不太一樣。
『大奸似忠?』
秦牧野的腦海里不由得蹦出了這麼一個詞來。
『當初在酒樓等待益王之孫的人確實是這天刑會沒錯,而且為首的也是這位龔康,顯然當時並非是如此。』
『這龔康肯定有問題。』
雖然有可能是秦牧野冤枉了龔康了,但就龔康如今這表現,那股子天真勁怎麼可能會有這般成就?
善良和天真,可不一樣。
『所以我更偏向於當初天刑會不是要去刺殺益王之孫,大概率可能是某種交易或者是投靠,只是出了某種變故才導致的變化。』
『而這個變化,最大的疑惑點就是龔康了。』
『我記得那位益王之孫和這位龔會長,似乎走的並不是煉靈流,而是御靈流吧。』
『但現在,這位龔會長的靈獸似乎消失了。』
龔康對外宣稱他走了煉靈流,但作為煉靈流的創造者,秦牧野一眼就看出了對方並非是煉靈流,因為契約還在。
『嘖,就是不知道益王府算計一個小小的天刑會有什麼用?』
『又不是什麼大勢力,居然值得如此上心,還是這益王府發現了什麼東西?』
秦牧野總覺得這裏面的水有點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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