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伏魔府 m.fumofu.com
遠在百里之外,藉助趙乾坤的身軀,在華夏境內肆意行走的趙匡胤,突然察覺到了東方的變化,不由含笑喃喃:「難怪你這老匹夫,讓朕快些趕來這東瀛,原來是要讓朕替你擋下這樁禍事。」
「也罷也罷,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一回,不跟那位天下共主打一架,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反正用不了多久,還有一場天下之間的紛爭嘛。」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便嗖地一聲,消失在了數千米外。
……
四方台前,唐玄手掌死死按住黃桃桃的眉心,那股摧枯拉朽般的竭力感很快就充斥了全身。
這股感覺,太熟悉了。
混沌訣在吞噬任何東西,不管是氣運還是靈氣之前,都要經歷這麼一個步驟,要用體內所有靈氣,來支撐它的運轉。
否則,連運轉都運轉不起來,又如何廣開饕餮之口,將那些增益更大的氣運吞入體內?
儘管附身在黃桃桃體內的伊邪那美已經察覺到了異常,開始慌亂地掙扎,但唐玄這隻手只要按在她的眉心之上,她就根本反抗不了。
為何?
她太虛弱了。
而且,這是在四張金色符篆製造的領域之內,既然無法被天道所察覺,而她的力量又被灌入了凡人之軀中,金身還未能完全塑造完畢。
哪來的辦法反制?
但這樣的後果,也很明顯。
原本遍佈在黃桃桃臉上和身軀上的那些金色條紋,開始出現肉眼可見的裂縫,這是她的軀體承受不住了。
本身從灌注氣運到塑造金身這一步,黃桃桃這副沒有經過任何淬鍊的凡人之軀,就處於了崩潰邊緣。
而現在,唐玄又要強行將她體內已經灌注的氣運抽取回來,吞納入體,這位早就已經挑選好了目標的山嶽之神,必然會百般抗拒!
她能清晰地察覺到,唐玄這根本就不是簡單的在剝奪氣運,而是要連她的本體,都吞噬下去!
「你若不想她死,就快停下!」
掙扎半晌,毫無作用,黃桃桃嘴裏擠出了一道頗為生澀的怒焰之語,聽起來極為空洞。
唐玄不予理會,他正在全神貫注地過渡氣運,能過渡多少就是多少,這期間黃桃桃必然會劇烈反抗,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穩住自己的心神。
等到了關鍵那一刻,他自然有辦法,將黃桃桃保住。
這個方法,其實並不困難。
從重生這副身體的那一天開始,唐玄的元神之中,就靜靜躺着一個灰霧朦朧的珠子,它看不清表象,更看不清面貌。
它叫混沌珠。
是仙界第一奇寶!
即便唐玄現在的修為,根本不足以操控它,但與它建立一些微弱的溝通,其實並不困難。
只要通過混沌訣,將這些汲取而來的氣運,灌注一部分到混沌珠中,它必然會被驅使,哪怕只會激發其百分之一的力量,都足以讓黃桃桃安然無恙地活下來。
但那之後,唐玄的大麻煩就來了。
他不能重塑金身,因為重塑金身的結果,就跟黃桃桃的境地無異,無非就是換了個灌注者,甚至由於血脈不同的緣故,導致爆體而亡。
所以,他就只能夠硬生生靠着自己的毅力,以及混沌訣的幫助,強行將這尊山神吞入體內。
然後就是煉化的過程。
恰好這時候,他已經半隻腳踏入了鍊氣五層,餘下的半隻腳,在吞噬的途中踏入,在合適不過。
屆時,三十二條經脈會到達一個非常強橫的狀態。
「不!!!」
察覺到自己費盡心思灌注的氣運被唐玄汲取的越來越多,「黃桃桃」明顯開始慌亂了起來。
她那清冷的眼眸,直接變成了怨婦神色,光柱之中,竟然有一道巨大的虛影緩緩浮現。
那是她的道身,看起來如山嶽般高大。
結果,唐玄對此早有預料,不由冷笑一聲:「都到這一步了,想着損失道行反抗,是不是太晚了?」
他再次咬破自己另一個大拇指,在自己的眉心之上,畫了一道仙界獨有的咒文,此為低階的鎮魂咒,用來守住元神,不被外力所侵擾。
這浮現在半空中的巨大虛影不是實體,是伊邪那美強行損失道行所化的靈魄,她抬起那巨大的腳趾,往唐玄頭頂踩下!
毫無影響。
僅僅只是讓唐玄的元神晃動了一下而已!
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混沌訣已經運轉到了最大的峰值,飄散在周圍的那些氣運,都在瘋狂地鑽向他這副無底洞一樣的身軀!
終於,見到這一幕的徐福,按捺不住了。
他拿起腰間拴着的葫蘆,奇蹟般從裏面倒出了一粒珠子,將其直接捏碎。
嗡嗡嗡!
一道古怪的音波擴散開來,白虹十劍陣直接化於無形,周圍一切都被清除的一乾二淨。
而後,徐福直接踏空而行,來到這四方台前,打算強行跨過四張金色符篆形成的領域,親自進去阻攔唐玄。
然而,當他剛一靠近,明顯感覺到這方天地像是被設立了無形屏障一樣,直接將他彈飛了數十米之遠!
「這下麻煩了。」
「區區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吞噬了這麼多的氣運,以至於能夠控制這方小天地了?」
徐福看出其中端倪,眼眸散發着黑色的光芒,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的多。
他完全可以動用其他方法,阻攔唐玄繼續下去,但那樣帶來的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布下這場局,是臨時起意,但也是算無遺策,結果形成這種局面,讓他很是惱火。
「等等。」
「倘若我強行撤去一張符篆呢?」
徐福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他看了一眼圍繞在四周的金色符篆,這東西的存在,是蒙蔽天機的關鍵之物。
倘若撕掉其中一張,那麼不難想像,天上之人必然會注意到這裏。
比起全盤皆輸的後果,這個後果,很明顯足以承受。
想到這,徐福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畫出了一道咒文密密麻麻的符篆,即便是刻在血肉之上,他也不曾皺眉。
這是破去金色符篆的方法,妥善畫完之後,他雙指放在面前,輕輕念叨了一聲咒語。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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