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絲!管好你的人,你知道他給我們原定的計劃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嗎?」
「我需要聲明一點,他不是我的人,我們並非從屬關係,說到底,他只是欠了我一個人情,何況在你們計劃實施前我已經將協助他的人調離,後面是你們自己大意才讓他絕處逢生,自己沒用就別把事情賴在我的頭上!」
赫瑞絲猛地拍響身前的桌子,驚得整個會議廳內鴉雀無聲,她盯視着對面發難質問的傢伙,眼神里滿是鄙夷與不屑。
「多羅多克!按照我們之前的協議,維爾藍斯已經順利落入你們手裏,我的事情是時候該解決了吧?!」
「如今我們的計劃完全被你的人給攪亂了,在沒有解決這件事情前我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多羅多克冷哼一聲,言語爭鋒相對道。
「怎麼?難道你們想出爾反爾?失信毀約?」赫瑞絲眼睛半眯道。
「赫瑞絲,你知道多羅多克不是這個意思,兩位還請冷靜一下。」劍拔弩張的氣氛下,風度翩翩的克斯沃男爵站出來笑盈盈地打着圓場道。
赫瑞絲瞥了他一眼,道:「我今天來這裏只想要個答案,其實事情我根本不想理會,尤其是站在我面前的某人!」
「赫瑞絲,別把太高看自己了。」多羅多克臉色陰鷙道。「要不是你見風使舵的早,如今這裏哪有你的位置!」
「呵呵——」赫瑞絲嘴角露出輕蔑的冷笑道:「沒有我的出現,你以為聖堂是如何復原遺傳的傳送法陣?沒有傳送法陣?你們又如何能想到利用它來實現自己出奇制勝的戰略目的?多羅多克,我明確地告訴你,沒有我,你們現在恐怕仍舊在和聖堂僵持對峙,誰都奈何不了對方,再者,如果我繼續命人留在格林身邊輔佐,你相不相信遲早有天你們都會被他率軍給各個擊破,成就無上的功績?想想最近的布倫維格和丹林谷吧,那小子如今氣候已成,沒有我的制約,你們真的以為能如願顛覆聖堂?」
「赫瑞絲!說了這麼多,你是在威脅我們嗎?」多羅多克陰沉如水道。
「開玩笑!你們會在乎我一個小女人的威脅?」赫瑞絲捂着嘴,仿佛聽到了一件特別滑稽可笑的事情,轉而,她聲音瞬間一冷,道:「我只是給你一個警告罷了。」
「好了!兩位請勿再爭吵了!」
這時候,坐在長桌主位上一位身穿黑色祭袍的男人慢悠悠開口道。
「多羅多克,等會回去後勞煩你修改一下原定的計劃,眼前大局為重,記得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任何耽誤都可能會給聖堂留下的機會,我想,你也不願諸位的努力功虧一簣吧?」
點名說完多羅多克,男人又將視線轉移到赫瑞絲身上。
「赫瑞絲,我們不會再去追究丹林谷的事情,但你必須要給諸位一個交代,畢竟,你扶持的那小子可是能夠影響我們計劃的一個不確定因素。」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幫你代勞。」多羅多克看向赫瑞絲語氣不善道。「我倒要看看,沒你護着,那小子還有什麼能耐興風作浪!」
「呵——無需你多管閒事,既然那小子是我扶持起來的,我自然有約束他的能力,而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如何修正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吧!」
赫瑞絲嫌惡地瞟了對方一眼,然後徑直轉身離開了令人感到壓抑煩躁的會議廳。
「我猜她不會怎樣自己的小情人!」
望着對方消失在門外的背影,多羅多克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告訴所有人。
「她似乎將自己的小情人當成了一個我們都不知道的後手。」
「費琳達,你悄悄跟隨住赫瑞絲,看看她的處理方式是否妥當吧,如果你覺得不妥……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坐在主位的男人突然叫出會議廳里某個一直作壁上觀的女人說道:「我已經給過赫瑞絲機會了,現在就看她自己的抉擇了。」
聽到男人的話,多羅多克不免暗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遲早都會知道與我作對的下場!
……
……
「赫瑞絲,發生了什麼情況?」
負責接應的貝蘭特遠遠看到走來的赫瑞絲表情冷漠,見狀不妙的他頓時蹙眉問道。
「回去再說!」
赫瑞絲揮了揮手,隨即一言不發地與貝蘭特消失在原地,待脫離之後不久,回到秘密駐地,沉默的她終於開口道。
「他們要我去對付格林。」
「意料中的事情。」貝蘭特搖了搖頭道。「他們想要對付他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藉口,而丹林谷的事情正好給他們有了借題發揮的機會,也怪那傢伙太張揚了,再不處理的話未來真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威脅。」
「你說我們該怎麼做?格林是我們相當重要的棋子,絕對不能輕易放棄,問題是一旦我們處理不當,或許對方早已做好了解決預案。」赫瑞絲舒緩着胸中的悶氣道。「簡而言之,我們不動手,他們照樣會動手!」
「可惜費爾南特斯死了,那傢伙在聖堂內失去了最大依仗,丹林谷一戰令他的名氣如日中天,這使得聖堂內原本便將他視作眼中釘的人更是恨不得除之後快,也不知道他是否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貝蘭特嘆道。「我們若想救他的難度很大,除非聖堂高層有人願意出手庇護他,但問題是我們在聖堂的人根本影響不到高層決策,再加上策劃傳送法陣的事情暴露了我們不少重要的棋子,即便我們動用剩下的棋子都於事無補。」
「難道真要捨棄他麼?」赫瑞絲聽後沉吟半晌才道。
「具體情況要看聖堂方面會如何對待他了。」貝蘭特沉聲道。「以索恩湖防線的重要性而言,聖堂是不會放任格林獨斷專行,到時候定然會派出白衣牧首接替他的位置保障索恩湖防線的安全,而他接下來的命運如何全看聖堂的嘉獎方式。」
「這與嘉獎方式有何關係?」赫瑞絲不解道。
「如果聖堂有心栽培重用格林,那麼聖堂必定會冊立格林的聖子地位,同時放權他與接替的牧首共同主管索恩湖防線的一切事務,不止如此,為了他的安全着想,以防希瑟帝國的刺殺,增強他的保護力量也在情理之中,到時候我們想要對付他也能有藉口敷衍塞責。」貝蘭特緩緩解釋道。「相反,如若聖堂以嘉獎理由決意將格林調回啟示山聽封,說明事情便再也沒有挽回的地步。」
「我明白了。」赫瑞絲默默道。
如果格林被調回啟示山,無疑表明聖堂高層內有人在暗中作梗,以格林在丹林谷殲滅帝國先遣軍,保存有生力量守衛住索恩湖防線的天大功勞而言,聖堂不可能坐視不理,按照正常的情況,他們大抵會像貝蘭特所說第一時間便冊立格林的地位。但聖堂沒有的話,那麼勢必有人想拖延時間,並將格林在調回啟示山的路上置於死地,將來大可將格林之死推脫到帝國身上,激起民眾的共仇敵愾之心。
「如今在聖堂沒有根基的格林,事情很可能會朝着最壞的方向發生。」貝蘭特幽幽道。
「你派人向格林悄悄透露這件事情,剩下的我們暫時靜觀其變,事不可為的境地下,我們只能捨棄他了。」赫瑞絲語氣遺憾道。
「其實我最擔心的並非這個。」貝蘭特道。
「嗯?」
「我最擔心他們會將格林與你有牽連的事情捅出去,到時候格林將再無翻身之地!」貝蘭特道。
「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了,說明他們做好了與我決裂的準備。」赫瑞絲臉色難看道。
……
……
當你站在人生巔峰的時候,殊不知危險也在悄然降臨。
索恩湖防線,處理完手裏大量事務的夏蘭難得有空閒出來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他站在森嚴古樸的城樓,時值傍晚,夕陽的餘輝溫情脈脈地傾灑着大地,遠方碧波浩渺的索恩湖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橘紅,感受着詩情畫意的美景,疲憊的心靈都舒緩了不少。
丹林谷殲滅帝國先遣軍後,夏蘭率領着遠征軍第七軍團順利進駐索恩湖防線,並攜着大勝之威管轄了當地的軍政要務,他一面鞏固防線重振旗鼓,一面完善秩序安撫民心,整個索恩湖防線在他的統治下漸漸呈現出井井有條的景象,似乎眾人都相信在他領導下能夠戰勝一切敢於侵犯的來敵。
權力的滋味令人陶醉,但夏蘭卻清醒的知道他的手裏的權力遲早都要拱手讓人。
聖堂方面不出所料的來了信使,近期會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白衣牧首接替他的位置,而關於他的功勞封賞卻遲遲沒有準確的音訊。
對此,他嗅到了不妙的氣息。
走下城樓,他在某段街道牆面無意瞥見了一個熟悉的標記,揮退下隨行的侍衛,然後悄然隱蔽地隨着標記指引下來到某個偏僻的暗巷。
「我以為你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看見前方背着他的某人,夏蘭的語氣很冷。
「我來這裏只是告訴你一些事情而已。」背着他的人道。「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聖堂內部與帝國的幕後聯盟都準備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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