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葛特丹區,從很久開始這裏便是貧窮犯罪的溫床。
這裏充斥着混亂,墮落。有人望而生畏,有人避而遠之,也有人心馳神往,不顧一切。
每個充滿矛盾的地方都有它存在的價值,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的論調並不適用任何地方,至少在葛特丹區如此。
聽聞的未必是事實,沒有深入了解,答案永遠撲朔迷離。
一個地方就有它的規則,秩序,而葛特丹區的規則秩序屬於老夏克。
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沒有人知曉他的出現,仿佛就這樣無聲無息,當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整個葛特丹區的天已經換成未曾聽聞的老夏克。
他們不知道老夏克是誰,甚至他的樣子,因為知道的人只有他的人,抑或死人。
在這裏,你可以向老夏克交易一切東西,他能擁有的東西,前提是你有老夏克需要的東西,而中年男人他有,所以他交易成功了。
但成功不代表安全,至少中年男人這樣認為。
他的身後有幾個人,從他離開安迪恩屋子開始,這幾個人一直有意無意在他身後跟着,他感受到了殺氣,很微弱,但致命。
一條幽深陰暗的巷子,它是葛特丹區與桐花區的橋樑,一頭屬於葛特丹,一頭屬於桐花,仿佛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如果要殺人,這裏是個好地方。」站在「橋樑」的中間,中年男人停住腳步,仿佛自言自語。「你們覺得呢?」
他的身後出現三個人影,模糊,朦朧,卻沒任何回話。
「啞巴?」中年男人轉身,道。
今晚有月,他的視力很好,所以他有些看清了來人,三個黑衣人。從頭到腳包裹在黑色中的三人,融入黑暗,無聲無息。
他們是不是啞巴中年男人不知道,因為有些人殺人不喜歡說話,尤其是廢話。
三個黑影忽然動了,沒有預兆,攜着凌厲無比的攻勢直奔中年男人,這讓中年男人看見了他們的武器,三把短劍,劍身塗滿黑色,如果不夠仔細,甚至以為他們手裏抓的是空氣,滑稽。
中年男人拔刀,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他的人已經在三個黑影身後。
「如果是一個月前你們值得我謹慎,但現在,你們不行。」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回身看着三個倒下的黑影,道。「殺人,這是一個好地方,很可惜,死的人是你們。」
沒有想像中的刀光劍影,一切如此簡單,悄然落下。
因為他是上位劍士,他們是中位劍士,兩者間差距如雲泥之別,他不需要留情,結果是毫無懸念。
連敵人實力都未曾了解便倉促刺殺,如果他們不是傻子,那麼他們便是棄子,被人指使試探的棄子。
離開巷子,中年男人再沒發覺到身後有人跟蹤。
他像一個無處可歸的閒人,徘徊在王都的不同街道,很久之後,他消失在一個巷口再也不見。而另一個巷口,夏蘭若無其事的走出。
毫無疑問,那個中年男人便是夏蘭的偽裝,他有偽裝的理由。
《偽裝》:任意改變面容、聲音、體型,持續時間24小時,可隨意轉換,冷卻時間,三個自然日。
這是夏蘭的能力之一,讓他方便做很多事的重要能力。
回去的路上,夏蘭在想一件事,是誰指使那三人追殺自己,他心裏已經有了猜測,矛頭指向了老夏克,因為只有他有理由,有能力指使三個中位劍士追殺自己。
這只是個試探,如果他死了,那麼交易取消,如果他沒死,交易繼續。
沒有人會隨意相信一個人的信口雌黃,何況老夏克,所以他的試探很正常。
回到旅館的時候他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每一個看見他的旅館侍從都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但很快的,他知道了那眼神的含義。
他的房間沙發上斜躺着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嫵媚充滿誘惑的女人,她在看着他,臉上露出戲謔的微笑。
「是你?」
夏蘭看着她,很意外,或許從沒想到他們的再一次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這個費坦鎮上與他有過一面一劍的危險女人。
「很意外?」妮妮蘿翹着修長圓潤的美腿搖擺着,好看的細眉微微上抬,說不出的挑弄。這次所見的她穿着暗紫色的連體長裙,如同變換了一個人,斜躺在柔軟舒適的沙發隨意擺弄自己的身姿,似在勾引,撩人。
「又有事?」夏蘭將眼神轉向窗外,他是個正常男人,面對這樣一個女人,他怕自己忍不住犯錯,他不想犯錯,不想在這個女人身上犯錯。
「為什麼每次你都不肯正眼看我?難道我真的沒有魅力?」看着夏蘭的舉動,妮妮蘿捂着小嘴輕笑着問,不像追究,反似調情。
「因為怕忍不住。」
「為什麼要忍?姐姐現在不想忍怎麼辦?」妮妮蘿伸展着腰肢,露出胸前雪白,但這幅美麗那人卻看不見。
「如果你是妓女,我不會忍,但你不是。」夏蘭轉頭正視着她,冷酷的面容顯得嚴肅,認真。
「哈哈——」妮妮蘿忽然放聲大笑。
夏蘭看着她笑,直到她笑夠、玩夠。
「我需要你幫我一件事。」妮妮蘿看着夏蘭,面容冷峻,凝重,一如她殺人時的姿態。
「為什麼是我?」談話進入正題,夏蘭也不必裝着。
「因為你是最好的人選。」妮妮蘿道。
「殺誰?」夏蘭問。
「看來我們會合作很愉快。」聽見夏蘭的一問,妮妮蘿再次綻放微笑。「一個巔峰上位劍士。」
夏蘭沉默,妮妮蘿很有耐心等,等他答覆。
巔峰的上位劍士,半隻腳踏進fernu法則的高手,放眼整個埃爾德蘭也是一個強大的人物,不同於初入晉升上位劍士的夏蘭,對方若要殺死一般的新晉上位劍士甚至不需要三劍,這是上位劍士間的差距。
他沉默,因為系統多刷新了一個自由選擇任務,在妮妮蘿說完這個任務就瞬間出現,他在想是否接下。
對於那位巔峰上位劍士,他沒把握殺,如果配合上這個女人,他有把握。不敢說成功,但機會有。因為他不是普通上位劍士,這個女人也不是普通女人。
「什麼時候殺?」既然有機會,任務又危險,所以夏蘭接下了,因為對方可能會是他升級的一個階梯。
他不會去想她為什麼要殺那個巔峰上位劍士,就像他自己為什麼要殺馬萊少爵,每個人殺人都有他的動機、理由。
「一個月後。」聽到夏蘭的詢問,妮妮蘿笑了,因為他同意了。
「我需要他的資料、情報。」夏蘭看着她,鄭重其事,道。「還有你的計劃。」
「看來我沒找錯人。」妮妮蘿微笑拍着手,為自己,為他,為合作,或許都有。
「報酬。」夏蘭來到她身前,伸手摸向她嫵媚漂亮的臉蛋。「我需要暫時收取一點。」
妮妮蘿沒有阻止她的輕薄,反而吃吃的笑着,看着他冷酷俊氣的面容,道:「不是說了要忍,怎麼現在忍不住了?」
「因為忍的必要沒有了。」夏蘭抄起她的身子,輕盈,柔軟。她身上散發着女人特有的味道讓他沉醉,沒有男人不喜歡漂亮女人,尤其是佔有她們。
他將她丟在房間柔軟的床面撲了上去,在她修長性感的脖頸不斷親啃着,雙手從她大腿、腰肢、胸前不斷摸索。
他喜歡這個女人的身體,現在能佔有這具身體。
他不需要忍,因為他和她的交易,現在也是交易。
他需要發泄,他需要釋放,他在女人身上瘋狂。
女人的呻吟很嬌媚、放縱,迎合。性感修長的長腿手臂不斷摩擦着他的肌膚,光滑紅潤的小舌在他身上回應着舔舐、吐弄。
她是此間的老手,她懂得如何讓男人快樂,更懂得讓自己舒服。
這一夜是女人的勝利,男人的肆意宣洩。
清晨的王都,有人發現了葛特丹區與桐花區巷子內的屍體。
巷子的兩頭已經被封鎖,王都警衛廳桐花區的治安長官帶着他的手下在屍體邊蹲着,他們在觀察屍體。
「似乎是高手殺人。」德洛夫用一根小棍子挑開一具屍體衣服上的傷痕。「而且還是個非常厲害的高手。」
「先生,有什麼根據嗎?」德洛夫身邊的一個年輕治安員虛心詢問求教,因為他的長官辦事能力在整個王都警衛廳都是出名的強幹。
「三個死者的傷口都只有一處,一個心口,兩個喉頸,都是一刀斃命。」德洛夫盯着死者的傷痕淡淡道。「而且傷痕的切面光滑,說明兇手的速度很快,從出招到換招,傷痕都沒留下特別的痕跡。」
德洛夫站起身,用手對着三個人的位置虛畫了一圈,再來回指向巷子路面繼續解釋道:「從地面模糊不清的腳印大致還是可以看出,三個死者是從葛特丹區的那一頭過來,中間的腳印凌亂,說明對方的動作很大,從他們身邊的武器可以看出他們在追殺着什麼人。」
說到這,德洛夫有些嘆氣搖頭,道:「但這三個人明顯沒有估算到對方實力,結果反而被人瞬間殺死,三個死者沒有被亂動的跡象,從他們的死亡位置可以知道他們三個人屬於同時被殺,真是群倒霉蛋。」
「那麼那個兇手呢?」年輕治安員被長官的分析吸引提出他的好奇。
「不知道。」德洛夫很乾脆的搖頭。
「怎麼會?」年輕治安官有些訝異。
「沒有目擊證人,沒有遺留線索,甚至死者的身份我們都不知道,去哪裏找兇手?」德洛夫憋着嘴看了眼這個年輕的新手下道。「而且就算找到了兇手,你認為我們需要派出多少人才能抓捕對方?就算抓到了,我們會死多少個人?」
「這——」年輕治安官似乎有些嚇到。
「等會回去就說是葛特丹區的死人,不關我們事,隨便寫個報告就行了。」德洛夫說完便準備走。
「可是——」年輕治安員似乎想到什麼繼續發問。
「沒有可是!照着去做!」德洛夫轉頭狠狠盯着這個年輕手下,道。「等你坐到我這個位置的時候再來和我理論!」
找一個擁有上位實力兇手的麻煩難道嫌命長?德洛夫心裏暗暗搖頭想到。
年輕治安員有些痛苦,因為他不敢違背長官的命令,不然他會丟掉自己現在艱難獲得的職位,在他的理想里可是要做一名真正合格的治安員,維持保障着人們的安全,可是長官的話讓他第一次在理想前碰撞受傷。
將自己的責任推卸給他處,這還是一個合格的治安長官麼?不是都傳聞着他精明強幹嗎?為什麼會這樣?葛特丹區是個什麼地方年輕治安官自然知道,整個葛特丹區的治安署就是個擺設,那裏都快成為王都的三不管地帶了。
將責任一推給葛特丹區,他們的人也沒覺得什麼大不了,這麼多年他們都習慣這裏的死人。
嘆了口氣,年輕治安官握緊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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