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仁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他跟個變異獸似的,氣得在原地張牙舞爪,然後有些不知所措的大叫道:
「吳顯龍他想幹什麼?還真要弄死我?還有沒有天理了?!這也太黑了吧?!」
就在這時,辦公室里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是葉晨的,他直接當着蘇見仁的面接了起來,然後就見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趙哥,我已經到世紀大道這邊了,車就停在深茂行對面的隔離帶。」
「好,小陳,麻煩你在那裏等一會兒,車子不要熄火,隨時準備發動。我電話通知你的時候,你用最快的車速朝前開就行。」
葉晨掛斷電話的時候,蘇見仁一臉懵的看向了葉晨,仿佛在等待他的解釋。葉晨示意蘇見仁喝咖啡,自己也吹了吹熱氣,品了一口,然後說道:
「不用問你也該猜得到,我是通過竊聽的手段得到的他們針對你的計劃。雖然這陣子吳顯龍身邊多了很多所謂的通訊專家,不過對於我來說,還是太過小兒科。
等在樓下的那輛黑色的SUV,打着的就是在馬路上撞死你的目的,剛才我特意觀察了一下車牌,有所遮掩,道路上的攝像頭完全拍不到,應該是輛套牌車,這就讓我們好操作了。
我已經讓一輛泥頭車等在了那個十字路口,咱們行作為富康大廈最大的貸款方,這點面子我還是有的把。呆會兒老蘇你下樓的時候,儘可能的朝着十字路口中間的位置直行,而且一定要注意紅綠燈,要對面綠燈的時候再過。
這輛SUV如果遵守交通規則還好,他要是不守交規,那麼今晚就是他的死期。如果車禍真的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老蘇,你記得第一時間一定要給吳顯龍打個電話,氣急敗壞的去罵他,然後再離開魔都,到時候抓瞎的就該是他了,我也能開始下一步操作。」
蘇見仁的臉上寫滿了震驚,手心裏全是汗,豆大的汗珠遍佈面頰,他對着葉晨問道:
「老趙,要做的這麼絕嗎?」
葉晨的臉上帶着一絲冷意,冷笑了兩聲對着蘇見仁說道:
「老蘇,其實吳顯龍和謝致遠沒什麼本質的區別,他們這種人為了利益什麼事情都敢去做,哪怕是踐踏法律。所以無論什麼樣的招數去對付他們,我都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呆會兒仔細看着點路,注意保持足夠的安全距離,我還等着事情結束後咱們老哥幾個有一天能把酒言歡呢。」
說完葉晨從茶几扯過了幾張紙巾,遞給蘇見仁,示意他擦擦汗。蘇見仁接過後,胡亂的在臉上抹了幾把,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一咬牙,對着葉晨說道:
「媽的,跟他拼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在望遠鏡旁觀察着那個意圖肇事的黑車,然後給咱們的人打電話,就不送你了。離開魔都後,用衛星電話給我報個平安!」
「嗯!」
蘇見仁走出葉晨辦公室的時候,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葉晨這邊也不敢馬虎,因為他的這個計劃很行險,對於時機的把握尤為重要,所以他要仔細的觀察並且估算好時間,給泥頭車司機下達指令。
蘇見仁從三十九樓坐着電梯下樓,十分鐘後出現在了深茂行濱江支行的門外。吳顯龍派來的那輛SUV的司機一眼就看到了他,趕忙把車子給發動着。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蘇見仁從深茂行出來,沒去取車,而是穿過了花壇,直奔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站在斑馬線等了會兒紅綠燈,直到綠燈亮起,這才朝着對面的大道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神不怎麼好,他沒順着斑馬線去走,而是晃晃悠悠走在了十字路口中央的位置。
晚上快到九點的這個時間段,陸家嘴世紀大道的路面上行駛的車子已經不多了,要麼就是已經下了班回家去了;要麼就是還在公司里加班,這也導致路上的車輛稀少。
吳顯龍派來的那個開着黑色SUV的殺手,看着漸漸走到路中央的蘇見仁,臉上露出了冷笑,輕聲道:
「遵守交規也救不了你的命!」
隨即他一腳油門,徑直的朝着前方開去。左右這也不過是輛套牌車,哪怕是闖了紅燈,交警也找不到人。
然而就在黑色的SUV剛剛駛出路口,突然發現自己的右側遠光燈一陣閃耀,刺的他都快要睜不開眼了,他嘴裏罵了聲「艹」,然後就見一輛泥頭車「嘭」的一下,狠狠地撞在右側的車身。
因為噸位的緣故,明顯是泥頭車更結實一點,只見那輛SUV直接被撞得側翻了出去,翻個幾個跟頭,倒扣在了十字路口正中央。
車禍發生的位置距離蘇見仁只有五米遠,他看着被撞翻的黑色SUV,心中一陣後怕。要是沒有葉晨的提前安排,今天他勢必不能倖免。
蘇見仁沒敢耽擱,趕忙轉身朝着自己在停車場的座駕跑去。上了車後,平復了一下呼吸,掏出手機給吳顯龍撥了過去,沒過一會兒的工夫,電話被接了起來,他也沒廢話,衝着電話就怒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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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泥馬,吳顯龍,你這個老狗想我死是吧?好啊,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老子等着看你賠到傾家蕩產,把牢底坐穿!那份視頻你就等着它曝光吧!」
說罷蘇見仁直接掛斷了電話,開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直奔寶山吳淞國際郵輪碼頭,他已經通過關係提前買了離開魔都的船票,今晚十點半發船,時間還來得及。
葉晨站在辦公室的窗口,看完事故發生的始末,抻了個懶腰,然後回到辦公桌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個人物品,跟守在外面的秘書小王打了聲招呼,坐着電梯下了樓……
吳顯龍的宅邸,他今晚本來一個人在小祠堂里,正給觀音上香呢,畢竟幹了見不得光的事兒,為了尋求心理上的慰籍,這還是必要的。他對自己說,蘇見仁,這件事兒怪不得我,怪只怪你沒事兒發瘋。
然而上香剛上到一半,他的手機就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蘇見仁打來的,這讓他的心一沉,接通後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蘇見仁給一通噴,他知道壞了,自己派出去的人沒能得手。
半個小時後,葉晨來到了吳顯龍家,指着吳家父子,嘆聲說道:
「讓我說你們什麼好?我本來已經做通了蘇見仁的工作,他都願意交出手裏的雲盤視頻了。結果你們居然妄圖製造車禍,最關鍵的是失敗了。
蘇見仁現在猶如驚弓之鳥,事故發生後跟我徹底撕破了臉,要把手裏的視頻交出去。短時間內咱們恐怕是找不到人了,不得不說,你們真是豬隊友啊,我被你們給坑慘了。」
吳顯龍父子臉色也很難看,本打算給別人製造意外,結果製造意外的那個人和車先出了意外,這是何等的握草啊?!吳小飛站在一旁不敢言語,面前站着的都是他長輩,別看他在外頭囂張跋扈,可是在這二人面前,他跟個乖寶寶似的。
吳顯龍的眉毛緊鎖,沉默了片刻後,抬頭看向葉晨,然後問道:
「小輝,這件事情你覺得怎麼辦?」
葉晨鬆了松自己的領帶,然後解開了領口,掐着腰對着吳顯龍說道:
「當務之急是務必把龍星的窟窿先給填上,速度越快越好。按照時間估算,蘇見仁今晚應該就會離開魔都,一旦他把材料遞到總行,總行紀委會第一時間就下來人。
蘇見仁的老爸雖然死了,可是你敢保證深茂總行他的那些個以前認識的叔叔大爺也都死絕了?一旦他們在後邊推波助瀾,我被停職是分分鐘的事兒。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你們過河拆橋我也無話可說。蕊蕊的眼睛已經治好了,我這裏最大的心事已了,唯一遺憾的是沒看到她上大學,結婚成家。不過眼下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到時候我會把她送去苗徹那裏,剩下的就是坦白接受接下來的這一切。」
吳顯龍看着葉晨,有些嗔怪的對他說道:
「小輝,這叫什麼話?我們父子倆怎麼會過河拆橋呢?咱們現在可是在一條船上,我會儘快把龍星這邊的窟窿堵上。小飛,馬上給公司的財務打電話,聯繫各個渠道,我不管你怎麼做,兩天之內,務必讓這筆貸款所有的資金清晰透明。」
吳顯龍的心裏很清楚,葉晨背後的深茂行,是他最大的倚靠,一旦他從深茂行離職,那眼下自己所擁有的這一切都毀了,資金鍊斷裂是分分鐘的事兒,到時候集團的股票大跌,到時候等着自己的,唯有破產清算這一條路了,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葉晨倒下。
葉晨面無表情的看着吳顯龍,許久之後淡然說道:
「隨便你吧,什麼結果我都能接受。」
說完葉晨頭也不回的直接轉身離開,孰輕孰重他相信吳顯龍拎得清的。
葉晨走後,吳顯龍再次回到了小祠堂,一個人坐在蒲團上。今天的情況說實話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補救了。
這時吳小飛走進了小祠堂,蹲在吳顯龍身邊,輕扶着他的後背,小聲說道:
「爸,睡吧,太晚了。」
吳顯龍苦笑了一聲,撇向吳小飛,然後輕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這時候怎麼睡得着啊?去,把我的手機拿來,我要打個電話。」
吳小飛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起身去了客廳,幫着吳顯龍把手機拿了過來。吳顯龍接過手機,查找了一下通訊錄,找到了胡悅的電話,撥了過去,沒過一會兒就接通了,吳顯龍說道:
「喂,Lucy?」
Lucy是當初胡悅在風月場所廝混時的花名,在那場地方女孩子沒有暴露自己的本名的。胡悅問道:
「爺叔,這麼晚打電話來,是有什麼急事兒吧?」
「呵呵,沒事兒,最近你一直跟程家元在一起,有時間把他約出來,咱們一起吃個飯啊?」
「您怕是要失望了爺叔,最近行里派家元出國參加培訓,具體去到哪裏我也不大清楚。等他回來的吧,回來了我帶他去見你。」
「好啊,到時候我掃榻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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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了電話後,胡悅放下了手機,擼起了自己睡衣的袖子,手臂上有一個棕色的豬頭,吳顯龍的手臂上也有一個。胡悅摩挲着紋身,悠悠說道:
「爺叔,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人總是會變的,你變得有點讓我看不清了。」
胡悅和吳顯龍認識的時候,她還沒上大學,那會兒正是她在夜總會這種風月場所玩得最瘋的年紀。當時她待的夜總會,遠離市區,靠近城鄉結合部,門面金碧輝煌的,絢麗的過了頭,反倒是讓人覺得土氣。
走進裏面,各色的女孩兒濃妝艷抹,看不清本來的面目,胡悅就是其中的一員。在這種地方,每個女孩兒的臉上都掛着那種商業化的假笑,和彎彎的一個女主持人很像,就是曾經跟周董處對象,後來分手的那個。這種地方你不能指望可以看到真誠,有點不切合實際。
見到吳顯龍的那天,胡悅正在給他陪酒,陪的好像是土地局的一個朋友。有個服務員進來送酒的時候,不小心把茶几上他的手機碰落在地,手機翻了個面兒,閃亮的屏幕上一個紅色的錄音鍵清晰可見。
胡悅眼疾手快,俯身搶先把手機揀了起來,翻了個塞到了吳顯龍的手裏。送走客人後,吳顯龍單獨把胡悅叫到了身旁,點了一箱科羅娜,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着天,吳顯龍對她問道:
「小姑娘,剛才你為什麼會幫我?」
胡悅咕嘟咕嘟喝了口啤酒,砸吧了一下嘴,然後說道:
「你叫了一群姑娘過來陪酒,自己一個人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不喝酒也不揩油佔便宜,是個老實人,不能讓老實人吃虧不是?」
面對胡悅的調侃,吳顯龍啞然失笑,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發好人卡。這時胡悅自顧自的拿起了吳顯龍放在茶几上的煙,甩出了一根,叼在嘴上,吳顯龍幫她點着了火。
胡悅深吸了一口,然後撇向吳顯龍,對他說道:
「老爺叔,給你個建議,把你銀行卡的密碼換一下。這種地方魚龍混雜,剛才你刷POS機的時候,記沒記得你的卡從卡槽過了兩遍?卡已經被人複製了,看到那邊的攝像頭了嗎?照你的密碼分分鐘的事兒,小心被人盜刷。」
吳顯龍當時將信將疑,不過出於穩妥起見,他第二天還是去到銀行修改了密碼。結果一周後,他在蘇州跟別人談生意的時候,手機突然收到了銀行的短訊提示,提示他三次密碼輸入錯誤,卡被凍結了。
欠了胡悅這麼大一個人情,吳顯龍總是要還的。七月二十七號是他的生日,這天,他去買了個最新款的IPhone,然後驅車來到了夜總會,送她禮物的同時,打算請她吃個飯。
也就是在那一天,吳顯龍才知道胡悅也是七月二十七日生日,而且兩人都屬豬,自己大了她三輪。後來兩個人漸漸混得熟了,胡悅建議一起去紋個紋身,吳顯龍推說怕疼,結果她說沒事兒,一咬牙一閉眼就過去了。
在淮海路靠近思南路的一條小弄堂里,有不少這樣的小店。紋身店的門面開在裏頭,很隱蔽,一般都是朋友介紹來的熟客,店老闆一看就是個信佛之人,因為店裏的牆上貼着一張張手抄的經書,正中央供着一朵蓮花,觀音坐在上面,底下的燈光打上來,很有種莊嚴的味道。
紋身的時候差點把吳顯龍給逗笑了,因為他才發現這姑娘就是個嘴強王者,一邊紋一邊吱哇亂叫,氣到老闆差點把她給踢出來,弄得他哭笑不得。
胡悅的手裏有一捆名片,是她在夜總會結識的人脈,用一個黑色的橡皮筋捆着的,當初葉晨沒幫吳顯龍忙活的時候,胡悅就曾經從裏面找出了深茂行青浦分行的張副行長的名片給他,幫他聯繫,解決了好幾次麻煩。
兩人的關係很有意思,吳顯龍得到了張副行的幫助,解決了燃眉之急,要給胡悅好處,卻被胡悅給拒絕了,按她的話說,要給我送錢包養我的多了,你不是第一個。錢這東西我夠花就行,沒那麼大的奢望。
後來胡悅之所以會進入濱江支行,也是出自吳顯龍的授意,為的是讓她接近葉晨,當初走得就是張副行的關係,他幫忙找的人,托的他表姐夫戴其業。
葉晨把程家元送上前往獅城的飛機後,就找胡悅單獨聊了一次。他把事情的始末開誠佈公的對胡悅剖析了一遍,當胡悅得知吳顯龍要用程家元的安全來威脅蘇見仁的時候,她沉默了。在胡悅心裏越發的覺得吳顯龍變得她快要認不出來了,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老爺叔。
當然,這裏面也有葉晨潛移默化的影響,從打給趙蕊補習功課之後,葉晨把她當成是親閨女一樣看待,買東西的時候凡是趙蕊有的,她也都有一份。因為從小對親情有所缺失,所以這次她選擇站在葉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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