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影視從四合院開始 第五十二章 前路迷茫

    葉晨看着自己面前的戴斌,他此時正眼神清澈的望着自己。戴斌的眉眼依稀間可見戴其業的影子,葉晨神色中帶着一絲落寞,然後說道:

    「相同的一句話,你父親在幫助嘉祥實業籌措資金的時候,也曾經問過我。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真像戴行。」

    戴斌仿佛心理防線鬆懈了下來,在餐桌旁拉開了椅子,坐在了葉晨對面,臉上露出了一抹回憶的神色,訥訥說道:

    「其實,我和我父親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童年的事有很多我都記不清楚了,只記得有段時間我是在農村生活,後來突然有一天,我爸過來把我給接走了,送到了爺爺奶奶那裏。那時候我爸總是沒隔很久才來海寧的爺爺奶奶家看我一次,那些天總是我一年中最開心的幾天。」

    葉晨知道戴斌的這段經歷,他是個命運多舛的男生,甚至可以說他來到這個世界,完全就是個意外。他對着戴斌輕聲道:

    「戴行是個好人,所以我勢必要給他一個交代,哪怕手段腹黑,甚至付出一些代價也在所不惜。」

    戴斌聽懂了葉晨話里的言外之意,心中有些觸動,對着葉晨說道:

    「趙行你也是個好人。」

    好人?呵呵,葉晨自嘲的笑了笑,遊走在多個諸天世界,給他發好人卡的還真就沒有幾個,尤其是對那些反派而言,他有時候比他們還沒有底線。他對着戴斌輕聲道:

    「以前我一直很珍惜身上的這件白襯衫,落了灰總是會把它洗乾淨,然後熨平整。現在這件襯衫卻是有些發黃,甚至是變黑了。如果戴行還在的話,還不知道他會誇我,還是罵我呢。」

    戴斌雖然不是歐陽老師的親生兒子,可是對自己的這位母親也還是很尊敬,因為這些年歐陽老師一直都把他當成是家人來對待。

    戴斌曾經聽歐陽老師評價過父親的這幾位學生,對於葉晨的筆墨頗多,因為他是最像戴其業的那個。他有些動情的說道:

    「怎麼會罵你呢趙行,我和父親接觸的雖然不多,但是也聽他提起過九正一邪這個詞。在心裏我對他的這個理論也是認同的,對待某些沒有下限的人,如果堂堂正正,可能會輸的很慘。」

    葉晨輕呼了一口氣,扯起嘴角笑了笑,然後說道:

    「以後別叫我趙行,太生分了。你父親是我的老師,咱倆是一輩兒的,叫我趙哥就好。」

    戴斌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葉晨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您早點休息,有事兒打我電話也好,發信息也罷,我一定會認真做好!」

    說着戴斌就要起身離開,葉晨指了指裝着紅酒的紙袋,對着戴斌說道:

    「這個拿走,謝致遠問起的時候,就說我收下了。但是將來某些人要是問起的時候,你就要換套說辭了,說這是謝致遠送給歐陽老師的禮物,明白了嗎?」

    戴斌很快理清了其中的邏輯,對着葉晨點了點頭,告別後拎着紙袋離開……

    ……………………………………

    程家元一路上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業務部,當初的三劍客,在濱江銀行的業務部就剩下了他自己,工位就在曾經的師父白珏旁邊。至於胡悅,聽說她前陣子陪着葉晨去了趟獅城,參加一個什麼培訓,如無意外的話,兩人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程家元一夜之間仿佛成長了許多,再沒了以前的心浮氣躁。也不再抱有追求胡悅的想法,先不說兩人在濱江支行的地位,就單是和蘇見仁是父子這一件事情,就讓行里的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因為這傢伙實在藏的太深了,給人一種心有城府的感覺,而且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劈下來一道雷,連累了自己就划不來了。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程家元他爸蘇見仁之所以倒台,是因為跟分行行長李森針對濱江支行行長葉晨造成的,這種權力鬥爭的事情,可不是他們這種坐櫃枱的小職員有資格參與的。

    唯一對程家元態度沒變的,反倒是當初在業務部最不待見他的師父白珏。經過上次的事情,白珏慢慢的解開了自己的心結,產後抑鬱的階段也過去了,再加上她最近也升了職,接手了朱強留下來的崗位,成了大廳經理,所以在工作上對碩果僅存的這個徒弟也還是蠻照顧的。

    程家元好歹也在對公部摸爬滾打了這麼長時間,經過了老馬的一番調教,再加上去到審計部的那段經歷,在他整個人成長了許多,在給客戶開戶辦卡這種小事上,再沒了當初的生疏,反而舉手投足間非常的利索,和白珏這種老人幾乎沒什麼差距了。

    程家元的表現都被白珏看在了眼裏,中午午休準備去吃飯的時候,白珏笑着對他說道:

    「家元,跟剛來營業廳的時候相比,你現在的業務能力真是強太多了。」

    程家元一邊整理着自己的櫃枱,一邊對白珏說道:

    「師父,我只是學得比較慢,又不是真的傻!」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了熟悉的笑聲,白珏扭頭一看,發現是胡悅,有些驚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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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悅,你從獅城回來了?好久不見!」

    換作往常,程家元早就上前和胡悅扯東扯西了,然而此時他表現的卻有些冷漠,自顧自的忙着手中的事情。

    胡悅和白珏親熱的擁抱了一下,簡單的寒暄了幾句,然後對着正要起身離開櫃枱,去食堂的程家元說道:

    「家元,你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間,一會兒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

    胡悅從洗手間出來,回到營業廳的時候,沒看到程家元的身影。她來到食堂,買了兩盒酸奶,然後在食堂四處尋覓,發現程家元正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身邊仿佛是絕緣區,沒有一個人。

    胡悅來到了程家元對面的位置坐下,然後對着程家元問道:

    「我不是讓你等我嗎?你怎麼一個人跑來了?怎麼着,幾天不見還變成高冷男生了?」

    說着胡悅竟然突然上手,對着程家元那肥嘟嘟的大臉盤子拉扯了幾下,弄得程家元哭笑不得。他有些沮喪的對着胡悅說道:

    「別人現在都躲着我還來不及,你還來找我幹嘛?我聽說你從獅城剛經過培訓回來,怕是馬上要成為對公部的業務經理了吧?可千萬別因為我被連累了。」

    別看程家元冷着臉,可是胡悅卻沒有從他的話里聽到任何嘲諷的味道,反而有關心的意味,她很清楚程家元是真的擔心自己被他給連累了。

    胡悅故意做出一副負氣的模樣,抱着肩膀看着程家元,然後說道:

    「媽呀,你不說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了不起。那你覺得我該怎麼樣?是不是該在你面前好好的擺擺譜,做出一副皇后娘娘的架勢?然後在你要離開的時候來上一句,「小元子,跪安吧」?」

    胡悅在程家元面前一直以來都是一副恬靜的模樣,偶爾露出的古靈精怪,反倒是讓他有些不適應了,他苦笑着說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胡悅也收起了玩笑的模樣,對着程家元說道:

    「你在我心裏,是為數不多的、很重要的朋友。朋友不開心了,我過來安慰一下,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程家元慢慢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將口中的食物咀嚼乾淨,然後說道:

    「朋友這個字眼對於我來說,終究還是太過奢侈了。沒錯,蘇見仁是我爸,我也一直不待見他,從沒認過他。

    但他卻因為我的朋友被搞得身敗名裂,如果我的朋友為了幫我出氣,那我無話可說,可他偏偏只是為了趨炎附勢,這就有些好笑了,你說是吧?」

    胡悅看着程家元臉上自嘲的笑容,能感覺到他是真的被傷到了。沉默了片刻,胡悅說道:

    「我來銀行的時候最晚,那時候跟着師父的就咱們三個苦哈哈,你因為笨手笨腳,所以不受待見;陶無忌是因為操着一口鄉音,被周圍的同事嘲笑;至於我,則是因為是個生瓜蛋子,什麼都不會,沒少遭別人的冷眼。

    那時候咱們三個抱團取暖,三個人裏面你的條件最好,所以時不時的就請我們下了班出去吃飯,當時省下了我一大筆伙食費。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的友誼會走很久,沒想到轉眼之間你們兩個就變成了仇人。

    別人怎麼變我不知道,反正我感覺我自己是沒變。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的性格其實蠻鹹魚的,我從來就沒想過什麼升職加薪,在濱江支行這幾年,我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營業廳坐櫃枱的日子。

    我知道有些人漸行漸遠,很難再回到從前了。不過呢,我們之間還是可以繼續保持這份友誼的,你說是吧?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沒事還是可以彼此安慰一下的!」

    胡悅一邊說着,一邊把一盒酸奶,推到了程家元的手邊,然後自己拿起了一盒,用力的紮上了吸管,在那裏吸溜了起來。

    程家元覺得心中一暖,胡悅的話語把他拉回了曾經的回憶里,那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程家元的眼眶微紅,說話囔囔的:

    「胡悅,是,之前我特別討厭我爸。但是出了事兒之後我才知道,我以後沒有大樹了,什麼事兒都要靠我自己了。

    其實蘇見仁本身可以不用離開深茂行的,哪怕他收了一塊價值四十萬的表,有我爺爺的餘蔭在,賴在這裏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可是為了讓我繼續留在這裏,他還是做出了妥協。」

    這些話程家元從沒對身旁的人說起過,其實這段時間他心裏也憋着一肚子的難受和委屈,無人傾訴。說完後程家元的心裏突然好受了許多,他拿起了那盒酸奶,學着胡悅的樣子,插上了吸管,喝了起來……

    ……………………………………

    葉晨下班去到地下停車場,結果卻看到苗徹早就等在了那裏,正靠在自己的車門處。看到葉晨後,苗徹站直了身子,然後說道:

    「晚上去我家吃飯,慶祝慶祝。」

    簡單的一句話,葉晨卻從其中聽出了帶刺的味道。這時候慶祝什麼?自己也沒升職加薪,唯一在外人眼中值得慶祝的,恐怕也就是把蘇見仁踢出深茂行了,最起碼苗徹應該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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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還不到攤牌的時候,有些事情還不能對苗徹說,因為這個傢伙實在是太敏感了。葉晨為了打破這份尷尬,故意開了個不好笑的冷笑話:

    「慶祝什麼?九月十號教師節嗎?不對啊,已經過去了,再說就算是教師節,那得去歐陽老師家慶祝啊?」

    苗徹也沒想到葉晨這個沉悶的傢伙還有開玩笑的時候,只是這個笑話實在太冷。他翻了個白眼,然後說道:

    「我表舅媽的大姑姐的妯娌今天過生日,我想慶祝一下,就問你行不行?行不行?」

    葉晨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

    「這麼大的事兒,那是得好好慶祝一下,蛋糕我買。」

    葉晨來苗徹的住處次數不多,他這裏因為是一個人居住的原因,所以裝修連簡裝都稱不上要不是牆上掛了幾個相框,茶几上擺着幾摞書籍,說是毛坯也不為過。這也是馬麗和鹿鹿回來的時候,寧願祝酒店也不來他這裏的原因,要啥沒啥。

    至於這裏的廚房,那就更是個擺設,冰箱裏除了啤酒和咖啡,毛都沒有,耗子來了都要落淚。倒是廚房角落的垃圾桶里,對着幾個吃過的泡麵桶。任誰來了這裏,也想不到這是魔都分行審計部主任的住處,用清貧來形容都不恰當,只能看出糊弄來,怎麼簡單怎麼來。

    晚飯叫的是美團的外賣,附近川菜館裏的四菜一湯,依舊是放在一次性餐盒裏。葉晨對着苗徹說道:

    「其實還不如在店裏吃呢,吃完你都省得收拾了。」

    苗徹抬頭往嘴裏灌了口啤酒,然後說道:

    「外面人多。」

    毛血旺里的鴨血分量忒足苗徹說他三天兩頭在這家店吃,都混熟了,老闆知道他愛吃鴨血,便額外地多給,用苗徹的說法是霧霾天吃這個清肺,也難怪,他就算有車,每天也是雷達不動的騎着公賽,戴着頭盔去銀行。

    葉晨對川菜的麻有些敬謝不敏,吃了幾筷子便停下:

    「你多吃點兒,我夠了,嘴麻的跟兩條臘腸似的。」

    苗徹把毛血旺里的鴨血挑乾淨,仰起頭,冰啤酒下去,響亮地打個嗝,一抹嘴,突然對着葉晨說道

    :「老趙,你說咱們倆一塊兒跳槽怎麼樣?」

    葉晨的臉色有點古怪,他清楚苗徹的意思,他是想和自己一起脫離眼前的這個漩渦。以兩人的資歷,無論去了哪裏,都會別人瘋搶。因為兩人的身份,本身就是人脈的代名詞。葉晨沉默了片刻,淡然一笑,然後說道:

    「這把年紀再談跳槽,是不是有點晚了?」

    苗徹自嘲的笑了笑,似乎也覺得自己是異想天開了。他們四個都是一九六五年生人,今年是二零一六年,算一算都五十出頭了,談跳槽也確實是挺可笑的。

    苗徹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裏咀嚼,看得出因為麻辣的緣故,腦門兒見了汗,只見他說道:

    「那要不然就提前退休,省得晚節不保,也不是沒有前車之鑑。」

    葉晨看得出苗徹是後悔當初答應自己幫戴其業找回場子的建議了,甚至他對自己的這位老師還多有埋怨,怪他把葉晨也拖進了這個泥潭,眼瞅着越陷越深。

    前方的不確定讓苗徹後怕,他是真的不忍心在看着自己的這位好友步老師戴其業的後塵,說明他在心裏也真當葉晨是朋友了。

    葉晨不是好賴不分的人,他抿了抿嘴,咽濕了自己的嘴唇,然後說道:

    「我答應你,這件事情完結後,我會拋下一切退休。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有人去做的,不能因為怕把自己的鞋弄髒了,就不去做。」

    知道葉晨要一條道走到黑,苗徹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他一仰脖給自己灌了一大口啤酒,因為喝的太急,酒液甚至灑在了他的衣服上。然而苗徹卻沒理會這些,將喝空的拉罐隨手扔在了桌子上,申請落寞的說道: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我記得當年大學畢業以後,分到了深茂行,我是去的會計部,你是在業務部對吧?戴行是真喜歡你,主動提出來當你師父帶你。」

    「那時候不叫業務部,是信貸處。」葉晨糾正道。

    苗徹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得很難看,仿佛是在自嘲自己歲數大了,記憶里減退。他帶着三分醉意說道:

    「是啊,不一樣了。二零零八年我從國外回來,那可真是不一樣了。那時候聊天大家一聊都是說分行有兩個最拿得出手的領導,戴其業,趙輝,文武全才,儒將風範。

    做咱們這行,誘惑實在太多,如果是那種老兵油子倒也算了,大不了蹲笆籬子關幾年,出來厚着臉皮照樣混日子,管他別人怎麼看呢。可戴行是這種人嗎?你趙輝是這種人嗎?!你告訴我,你們是這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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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前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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