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慶性子敦厚,他的想法也很簡單,作為發小他很清楚,何文濤是沖腦子一衝動,什麼事兒都能幹的出來,更清楚他好臉面。因為二姐何文遠的事情,何文濤在學校里可謂是丟了大臉,畢竟昨天的那群小混混在對何文濤冷嘲熱諷的時候,還有不少同學在場,那伙街熘子可謂是徹底的把何文濤的臉面踩在了腳底下。
昨晚吃飯的時候,二慶聽自己親媽說了,何文遠承認了自己被大黃毛給作賤了的事實,這不由的讓二慶更加擔心自己的髮小何文濤,生怕他會想不開去跟大黃毛一伙人死磕,雞蛋是碰不過石頭的,他不想自己的好兄弟繼續受到傷害。
何文濤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了二慶的跟隨,畢竟自己保護二姐何文遠的時候,說不準會遇到什麼事情,萬一局面不可控,自己又抽不開身,二慶好歹也能起到通風報信的作用。何文濤把書桌膛里的課本胡亂的往自己的軍挎里塞了塞,背在身上,對着二慶說道:
「二慶,那咱們走吧!」
何文遠在經歷了昨天的撕破臉皮,她的心情非常低落,因為自己的一時口不擇言,身上的那點破事兒搞得人盡皆知了,在學校的時候,班級里的同學,誰看了她一眼,或者是誰在小聲議論什麼,她都感覺是在針對自己,這種感覺讓她非常難堪。
放學後,何文遠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天的疑神疑鬼,讓她的精神高度緊張,她總是下意識的避開身邊的同學,哪條道人少往哪裏走,即使繞遠也在所不惜,因為她實在是沒臉去面對自己的同窗了。
何文濤跟在身後,看着何文遠迥異於常人的舉動,第一次為了自己昨晚的冒失行為感到後悔。因為何文遠在經歷了那種不堪的屈辱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給自己的兩個弟弟買他們喜歡的禮物,自己卻因為街熘子的幾句挑唆,反過來罵她臭不要臉,賤貨,怎麼說都有點不地道了。
不得不說,何文濤跟何文惠還有何文遠比起來,智商上的差距,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而且臉皮也沒有兩個姐姐厚。此時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何文遠當初的行為,意在拉攏他跟何文達,目的是為了跟何文惠形成對立的關係。只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大黃毛棋高一着,不僅作賤了她,還會讓她名譽掃地。
然而讓何文遠沒想到的是,她越是躲着眾人,災難越是找上了她,她一個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突然從一顆大樹後面鑽出來一個身影,用玩味的眼神,有些戲謔的打量着她,不是別人,正是大黃毛,只見他開口說道:
「發什麼呆啊,不認識我了?我還以為咱們倆之間有了那事兒,衝破了那層薄薄的阻礙,你這輩子就跟定我了,何文遠,你可不能沒良心啊,當時我看你也挺快樂的,瞅你這架勢怎麼轉眼就把我給忘了呢?」
說着大黃毛伸出手來要撫摸何文遠的臉頰,卻何文遠一把推開,怒聲喝道:
「你要幹嘛,流氓!」
大黃毛呵呵賤笑了幾聲,然後對着何文遠說道:
「小樣的,幾天不見我看你這脾氣見長啊,還不能碰了!」
說着大黃毛就跟何文遠撕吧了起來,何文遠大聲喊着「救命」,此時的大黃毛被荷爾蒙沖昏了頭,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已經被人包了餃子。何文濤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大黃毛的身後,從袖口滑出了那把三棱刮刀,直接一下非常絲滑的將三棱刮刀扎在了大黃毛的腰眼。
何文濤一刀扎中了大黃毛的脾臟上,大黃毛只感覺自己身體的溫度在快速流失,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整個人就陷入了休克,隨着何文濤將三棱刮刀拔出來,「蹭」的一杆血從大黃毛的腰眼處竄了出來,大黃毛直接栽倒在地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哪怕是二慶就跟在何文濤的身邊,他都沒有覺察到何文濤對大黃毛起了殺心,看到何文遠被欺負,他直接上前,乾脆利落的將大黃毛放倒,整個過程好像在他的腦子裏排演了無數次。二慶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腦袋上豆大的汗水滲出,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大黃毛倒在地上,抽搐了幾秒,甚至都沒看清是誰給自己來了一插子,就這麼斷了氣兒。被嚇的呆若木雞的何文遠這時才回過神來,對着何文濤大聲嘶吼道:
「文濤,快跑,快跑啊!」
何文濤手上沾滿了鮮血的三棱刮刀掉在了地上,轉身瘋狂的逃向了遠方,二慶還跟在何文濤的身後,大聲問道:
「文濤,你要去哪兒?」
……………………………………
二慶跌跌撞撞的拎着他跟何文濤的書包回家,嫂子油菜花看到他的德性嚇了一跳,趕忙問道:
「二慶,你這是怎麼了?身上怎麼都是血啊?」
二慶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把一口氣給倒騰勻,對着嫂子呼哧帶喘的說道:
「嫂……嫂子,殺……殺人了,文濤他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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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作為一個女人哪經歷過這種事情?她被這個消息給震撼的差點沒暈倒。她強打精神,仔細跟二慶詢問了事發經過,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個消息,穩了穩心神,對着二慶說道:
「二慶,你趕緊回家,哪兒都不許去,再敢出去瞎跑,我讓你哥把你的腿給打折!
!」
自從油菜花過了門,她不管是對待家人還是鄰居,永遠都是和風細雨的模樣,平日裏對待自己的小叔子,都快趕上半拉娘了,心疼的緊,從沒訓過二慶,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嚴厲的警告他,二慶打了個哆嗦,忙不迭的點頭答應,這時就見油菜花接着說道:
「你回去告訴咱媽,我去趟服裝廠找文惠,馬上就回來!」
安排好家裏,油菜花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服裝廠門口,門衛看到她問道:
「姑娘,你這是要找誰?」
油菜花平復了一下呼吸,對着門衛說道:
「大爺,你能幫我找一下何文惠嗎?我找她有急事兒,人命關天的大事兒!」
門衛看到油菜花火急火燎的模樣,也不敢耽擱,趕緊第一時間去車間裏尋找何文惠,高俊玲聽到後,擔心是師父家裏出了事,趕忙也跟着何文惠一起來到了單位門口。
何文惠一見到油菜花頓時愣住了,拉着她的手說道:
「彩花,你怎麼來了?」
油菜花下意識的瞅了眼廠子門口,將何文惠拉到了一邊,然後低聲說道:
「姐,我過來就是通知你,剛才我們家二慶跑回來告訴我,文濤殺人了,他把一個叫什麼大黃毛的給捅死了!」
油菜花的話好似一道晴天霹靂,徑直的噼在了何文惠的頭頂,平日裏就算是家裏的弟弟妹妹就算是再怎麼不聽話不懂事,那也是自己的家人,知道何文濤殺了人的消息,何文惠是徹底的麻了爪,她趕忙對着跟她一起出來的高俊玲說道:
「姐,單位馬上就要下班了,你幫我跟班長請個假,我家裏出事了,我要早退,麻煩你了!」
高俊玲一臉擔憂的看着何文惠,然後說道:
「文惠,你別着急,我這就去幫你請假去,順帶着把我的假也請了,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你們先走,我有自行車,一會兒就攆上你們了!」
何文惠點了點頭,跟着油菜花朝着家的方向緊趕慢趕,甚至連身上的工作服都沒顧得上去換。高俊玲這邊回到車間請了假,也忙三火四的跟着二人一起來到了何家,油菜花回家把二慶給叫了出來,讓他把事情的經過跟何文惠學了一遍,何文惠臉色陰沉的說道:
「二慶,你現在帶我去一趟出事的現場!」
「好,文惠姐!」
當何文惠趕到了事故現場,發現公安已經拉上了警戒線,法醫正對着大黃毛的屍體進行着檢查,還有兩個公安,將何文遠押上了一輛吉普車,何文惠的心徹底亂了。
高俊玲也沒了主意,她眼巴巴的看着何文惠,開口問道:
「文惠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何文惠握拳捶了捶腦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對着高俊玲說道:
「俊玲姐,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把文濤給找到,你先去找文濤,找到了想辦法把他給帶回家,我去找個朋友幫幫忙!」
……………………………………
葉晨正在廚房裏炒菜,楊麥香在一旁給他打着下手,卻突然聽見敲門的聲音,葉晨用口勺翻着鍋里的菜,對着楊麥香說道:
「媳婦,去開下門!」
楊麥香應了一聲,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然後去到門口打開了門,發現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正站在門口,穿着一身女工穿的工作服,楊麥香一腦袋問好,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於是便開口問道:
「你找誰啊?」
只見那個女人笑了笑,然後對着楊麥香說道:
「抱歉,打擾了,我想問一下,劉洪昌師傅在家嗎?」
楊麥香打量了一眼何文惠,沉吟了片刻,對着廚房招呼道:
「洪昌,找你的!」
葉晨抽空從廚房裏探出了腦袋,發現是何文惠,心裏不禁膩歪了一下,這家人習慣了臨時抱佛腳,臨出事上香,她今天登門拜訪,絕對是沒憋什麼好屁。而且大家彼此之間也不算是太親近,誰會趕着別人家飯口去堵門的,這不是腦子瓦特了嗎?葉晨臉上的笑模樣頓時收斂了起來,連最基本的寒暄都懶得去做,直接我行我素的接着做飯了。
楊麥香自然是看出了葉晨對這個女人的不感冒,多年的默契可不是說說的,所以她連茶水都懶得泡,直接跳過了剛燒好開水的暖瓶,拿過了另外一個半瓶子亂逛的,裏面晃了晃還有些隔夜的涼白開,讓她給控出來,端給何文惠了,還真是典型的夫唱婦隨。
何文惠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瞧不出葉晨兩口子對她的不待見?換了平時遇到這種情況,她早就直接走人了,絕對不會這麼討人嫌,可是現在她能夠想得到的人里,只有葉晨有這個能力去幫助她度過難關,所以一點點小小的為難和不待見,她就權當是沒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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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惠不是沒有想過去找李建斌幫忙,可是當初自己跟李建斌說的話太過決絕,她拉不下臉還是其一,真要是因為這種事情去求他幫忙,只會讓李建斌的母親產生更加不好的想法,沒準會弄巧成拙。
何文惠坐在客廳的沙發胡思亂想的工夫,楊麥香鑽進了廚房,在葉晨身邊小聲問道:
「洪昌哥,這女的誰啊?」
葉晨輕輕頂了一下楊麥香的額頭,柔聲說道:
「你不用管她是誰,呆會兒見我眼色行事就好,就當是你我之間的一次默契大挑戰。」
隨着飯菜被端上了餐桌,葉晨對着何文惠說道:
「不知道今天有客人要來,我們就做了兩個人的飯菜,我就不讓你了,你在客廳等會兒,有什麼事情等我吃完飯,我們再談!」
何文惠感覺一陣愕然,這個男人這些年對待自己的風格還真是沒怎麼改變,依舊是那麼不客氣。即便是這兩年自己因為參加工作的緣故,平時顧不上打扮,可也算是風韻猶存,別的男人在跟自己相處的時候,都會儘量展現自己紳士的一面。唯獨葉晨這個奇葩,對待自己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真是絕了!
葉晨可不管何文惠複雜的心理活動,跟楊麥香如同往常一樣,有說有笑的共進晚餐,無視了客廳還坐着的那個人,讓何文惠陷入到一種極其尷尬的氛圍內,頗有些坐立不安。
吃完晚飯,葉晨這才坐在了客廳,楊麥香在給葉晨泡上一壺花茶後,收拾碗快,拿去廚房清洗去了。何文惠聞着滿室飄香的花茶香氣,再一看自己面前寡澹無味,甚至杯底還帶着淺淺水垢的涼白開,她真想說上一句,我可謝謝你啊,你們兩口子還真是天生一對,有你們這麼待客的嗎?這也太雙重標準了吧!
不過說到底,何文惠來到這裏也不是為了喝茶的,她是來求人辦事的,尤其老三何文濤涉及嚴重的刑事犯罪,更是在上頭下文,全國實行嚴打的時候,她務必把何文濤的命給保下來。
只見葉晨吹了吹水杯上的浮沫,輕呷了一口花茶,然後對着何文惠問道:
「文惠,不知道你今天大駕光臨有什麼事嗎?你來的太突然了,我們兩口子也沒什麼準備,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你能夠海涵。」
何文惠也不廢話,直奔主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葉晨詳細的描述了一遍,她可沒有心思再繼續跟葉晨在這裏瞎客套,高俊玲那邊正滿世界的找尋何文濤的蹤跡呢,自己這邊結束,少不得要過去幫忙。在何文惠講述的過程里,葉晨插了幾句嘴,適時的詢問了幾個細節。
何文惠描述完整個過程,葉晨沉吟了片刻,然後輕笑着對何文惠問道:
「那你過來找我是什麼意思?要知道我只是一個還在讀書大學生,可沒有那麼複雜的人脈,能將何文濤給撈出來。」
何文惠苦笑了一聲,組織了一下語言,對着葉晨說道:
「洪昌大哥,我知道您是去年熱播的電視劇《便衣警察》的編劇,您好歹也跟咱們當地公安系統的同志有一份香火情,能夠說得上話。我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奢求,畢竟文濤犯的是殺人重罪,我只求能保下他的一條命就已經知足了,我求求您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伸手拉這個孩子一把,我跪下給您磕頭了!」
說罷何文惠在葉晨面前雙膝一軟就要跪下來,葉晨哪怕明知道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演,可是他卻不得不將何文惠給攔住。同時葉晨看見何文惠哪怕是到了這種時候,依然在跟他玩心眼兒,真是從心底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深惡痛絕。
首先從稱謂上就能夠看的出來,何文惠從骨子裏是看不起自己的,相識這麼多年,哪怕是剛才她找上門來,跟楊麥香打聽的時候,嘴裏稱呼的一直都是劉師傅,在她的眼裏,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名不副實的二食堂的廚子而已,只是因為要求人辦事,她才無奈的叫了一聲洪昌大哥,簡直是把臨時抱佛腳這句俗語發揮到了極致。
其次,何文惠把別人利用人情幫她辦事,看成是一件應當應分的事情,這讓葉晨真的懷疑她們一家人的臉皮厚度,她怎麼就能這麼大言不慚的張開那張破嘴的?居然還試圖利用跪下來道德綁架自己,跟我跑這裏玩噁心人這一套,你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論起噁心人來,我才是祖師爺級別的。
葉晨將何文惠攙扶起來後,耐人尋味的笑了笑。你這是在跟我表演茶藝啊,恰巧這方面我也是頗有一番心得,就是不知道咱們倆的水平誰高誰低,你表演完了,接下來就該我出場了,咱們可以打一場友誼賽,來一場茶藝大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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