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掉微博,穆棉想了想,動手把家裏重新整理一番。
忙乎了大半個小時,許多東西都挪了位置,家裏變了一個樣,穆棉很有成就感。
看一眼窗外,太陽西沉,橘紅色的晚霞映照下來,世界仿佛被鍍上一層柔和的光。
想起家裏已經沒多少食材,穆棉拿了錢物便出門去逛超市,她要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才剛到超市,穆棉的電話便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是紀修澤的,她趕緊接起。「餵」
「晚上一起吃飯」紀修澤說道。
拿着手機,站在人來人往的超市前的穆棉眨眨眼睛,說:「好啊。」
「我有事跟你說,你現在在哪兒」他聽到電話那頭聲音嘈雜。
「我在超市里,買菜。要不然,在我家吃飯吧。」這也算是報答了。
「行,你剛去還是買完了」
「剛來,什麼都還沒買,你想吃什麼,我買回去。」穆棉發現,他們倆的對話頗有點太過家常。
紀修澤說:「我待會就下班過去接你,是在a城百貨麼」
「對。」
穆棉想着家裏的調味品不多,就買了許多,包括她從來不買的味精。
然後,她去買了一雙男士拖鞋,回憶曾經在紀修澤家穿的拖鞋大小,她買了一雙差不多的。
紀修澤二十多分鐘之後就到了,看到購物車裏的東西,他皺眉,問:「你很喜歡吃味精」
「不喜歡。」
「那為什麼買」問完之後,紀修澤大概了解了原因,於是拿起那袋味精,說:「那就不要買了,吃味精不好。」
穆棉時常被鄒丹丹吐槽家裏的調料少,味精都沒有,雞精買回去也沒用多少。現在,發現紀修澤跟她一樣不喜歡放味精,她心裏有小小的滿足感。
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一丁點小事都會被放大。
買完了菜,紀修澤提了一袋二十斤裝的香米,還有一壺大豆油。
穆棉見狀,說:「我家還有米和油。」
紀修澤將東西放入購物車,看了她一眼,「有免費的搬運工,你確定不用」
搬運工
看着紀修澤雙手提滿了東西,好似一點都不費勁的模樣,她覺得自己的花痴毛病要犯了。男神突然變得這麼貼心,她受寵若驚。
在車上的時候,紀修澤就把事情跟穆棉說了。
原來是雜誌社那邊有了消息,負責穆棉的編輯說松子曾經去雜誌社找她。當時她在審稿,松子看到她的畫,詢問作者是誰,知道是穆棉之後也沒說什麼,然後編輯起身去茶水室倒水,大概是那個時候把圖弄到手。
松子剽竊的畫跟穆棉的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如若只是看過,相似度不會那麼高,因此可以斷定她曾經把畫複製或者拍攝下來。
知道了這件事,一切都說得通了。
穆棉聽完沒有做聲。
這是人證,那麼物證呢穆棉毫無辦法。
紀修澤看出她的擔心,說:「你要相信袁律師。」
穆棉笑笑,點頭,她確實應該相信袁律師。中午回家之後她上網查了一下袁律師,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對方的身價如何,以判斷自己欠的人情有多大。沒想到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袁律師看着年紀輕輕,卻是有名的大狀。這下,人情可欠大了。
穆棉更加堅定,若是松子肯庭外和解,那就庭外和解吧,這樣一來,也不用浪費太多袁律師的寶貴時間。
安靜了一會兒,紀修澤突然說道:「網上那些對你的詆毀,你直接無視就可以了」
穆棉訝然,她還沒想過紀修澤也會上網看那些,現在仔細一想,那麼她的微博不也被他看了
她又想找地縫鑽了怎麼辦
沒聽到她的回應,紀修澤轉頭看她,見到穆棉一臉苦惱懊悔的模樣,心中瞭然,頓時忍不住笑了。他故意說道:「你畫的那些畫都很不錯,嗯,還有一點熟悉感。」
現在在穆棉的心中,那些罵她的評論都變成浮雲飄走,取而代之的是事情敗露的窘迫。
她覺得她應該解釋點什麼,可是,要怎麼解釋
「那些都是我亂畫的,你不要介意,哈哈。」她擠着笑,只是太假了。
紀修澤臉上一直帶着笑意,「我不介意。」說起來也奇怪,他本來還是挺反感這種事情的,可是看到她的畫,他覺得心情輕鬆,並不討厭。大概是因為他也覺得那些畫面很溫馨吧。
不介意什麼的,令穆棉臉紅了,紀修澤這是什麼意思到底什麼意思誰來告訴她,她現在腦袋就像漿糊一樣,根本沒理不清。
她埋着頭,不說話。
「你不下車嗎」紀修澤的話語讓穆棉回過神來。
車子已經停在距離穆棉家樓下不遠的空地,穆棉連忙解開安全帶下車。
上樓開門,穆棉從購物袋裏翻出拖鞋給紀修澤換上。「我胡亂買的,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適,你試試看。」
紀修澤拿過鞋子看了一下碼數,說:「是我穿的碼。」
換上,真的很合適。
其實剛才有一瞬間,穆棉很希望別那麼合適,不然顯得她很了解他似的。
嗚嗚嗚,她心裏還想着紀修澤看到她微博的事情。
穆棉是個簡單的人,情緒總是寫在臉上,紀修澤都看出來了。不過他心安理得,讓她糾結這些,都好過去想剽竊的鬧心事兒。
進了屋子,紀修澤和她把東西放到廚房裏。東西放好之後,穆棉把紀修澤推出廚房,說:「我來做就好,你在客廳等着吧。」
紀修澤掃視了穆棉的屋子一圈,這裏陳設跟昨天已經不一樣。
他的視線停留在書架上,穆棉順着看過去,說:「你可以看書」
紀修澤回身看着她問:「都可以看嗎」
「可以。」
吃完飯的時候,紀修澤輕飄飄說了一句話,「等下一起去健身吧。」
穆棉:「好。」
事實上是,她的腿還酸疼着,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可是男神相邀,怎能拒絕
於是這天晚上回來,洗完澡之後,她就哀嚎着倒到床上,實在是太累了,中速跑25分鐘什麼的,實在是太挑戰她的極限了。讓她更想哭的是,紀修澤說明天開始要多加5分鐘。可別小看這5分鐘,這是累癱和累死的區別。
紀修澤簡直比軍訓時的教官嚴厲多了,軍訓還可以趁人多偷偷懶,跟紀修澤,她哪裏敢偷懶
她破罐子破摔地想:不管了,當真累得走不了,就耍賴讓紀修澤背反正他又不是沒背過。
剛一躺倒床上,睡意便洶湧而至。
正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穆棉很困,手機放在床頭的柜子上,可是她還是不想挪動身子去拿。這種時候,不管是誰打來的,她都不想接了,她實在是太累了。
可是手機不停地響,終於自動掛斷時候,穆棉鬆了一口氣,想着終於能睡了,卻沒想到它又響了起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穆棉認命地爬過去接了。
辛苦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是鄒丹丹的來電。「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這麼早就睡了啊怎麼不繼續跟你男神去兜風或者散步或者去玩呢,去酒吧也行的啊。」鄒丹丹嘿嘿笑着說道。
這兩天穆棉和紀修澤相伴去健身,如果只是一天就算了,這可是連着兩天啊,這是要在一起的節奏麼昨天穆棉輕描淡寫兩句話就打發了她,今天一定要聽到最新最真的內容。
穆棉簡直要哭,「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這兩天在健身房都經歷了什麼。」鄒丹丹明目張胆地看她,她就不行鄒丹丹不知道她一直跑啊跑,還跑那麼快那麼久,她是最了解她運動白痴的人。
鄒丹丹發出一聲陰森森的笑,說:「我怎麼知道你們都偷偷摸摸做了什麼難道你們已經親親了」鄒丹丹說道後面,已經開始蕩漾了。
穆棉懶得吐槽她,嘆了一口氣,說:「我一直跑中速跑,連續25分鐘,還有,熱身運動都做得很到位,我覺得這樣下去,我也差不多能劈叉了。」
「哎」鄒丹丹嘆了一口氣,很惆悵的樣子,「你家男神真是用心良苦。」
穆棉很贊同,「不知道他是不是曾經有過當體育老師的夢想,現在要在我身上實現。」
「如果他是體育老師,你還會喜歡他麼」鄒丹丹問道。
穆棉想也不想就說:「其實,如果他只是老師,那就好了。」
「為什麼啊」鄒丹丹不解,總裁范兒的男神,難道不比穿着背心跑鞋的體育老師更迷人
穆棉苦笑一下,也不多說。心裏卻想,如果他的職業是老師,也許他們之間就沒那麼大的差距。穆棉一直知道,自己是膽小的,不是說配不上他,只是她幻想的是平淡的生活,是普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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