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蕭沉韞四年多前,是暗戀那位梔梔?!
蘇南枝目光複雜,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為蕭沉韞的情深似海感到不可思議,他就只是因為與那梔梔萍水相逢、流落荒島相處半年,就暗戀人家,前世尋覓她幾十年?!
她以為兩個人戀愛必定甜蜜、轟轟烈烈,才能讓蕭沉韞刻骨銘心,前世偏執又瘋狂地找到老死,終生未娶。
卻不曾,只是暗戀,僅因暗戀。
就讓他如此……
蘇南枝沉默後問:「倘若您找到梔梔姑娘時,她已經成婚生子了呢?」
「無妨。」蕭沉韞唇畔牽起一抹苦笑,「本王只想見見她。」
「也不知道梔梔姑娘是怎樣的女子,才能讓王爺這般銘記。」
「她很好。本王失明殘疾那半年,狼狽如喪家之犬,是她不離不棄悉心照顧。」
「嗯……」蘇南枝牽強扯出笑意,「聽起來,我也覺得她很好。」
二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快要走到楚府時,便瞧見餘江帶了女兒站在雲翊居門口候着。
余珊先是看了眼與蕭沉韞並將行走的蘇南枝,隨後擠出一抹笑,粉白面龐現出紅暈,朝蕭沉韞微施見面禮:「肖公子。」
餘江昨日查了蕭沉韞,查出他微服私訪捏造的名字,知曉他是京城來的商人,買宅院就跟買菜似的,一來就買下嵩陽城最奢華的雲翊居,便想讓女兒結交一二。
放眼整個蜀州,如此有錢的年輕男子不好找。
餘江看了眼余珊:「肖老弟,想必你初來嵩陽並不熟悉環境,我讓小女給你帶帶路,你們都是年輕人,必定聊得來,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余珊面色潮紅,低頭垂眸道:「那日珊兒唐突了。珊兒代父親給公子送些佳釀美食,略備薄禮以盡地主之誼。」
若是從前蕭沉韞不屑一顧,可如今微服私訪,不好直接與當地知府交惡,勉強點了頭。
余珊不動聲色走上來,肩膀撞開蘇南枝,隔在二人之間,一面含羞帶怯,一面滔滔不絕地介紹嵩陽。
蕭沉韞覺得她比夏日蟬鳴還聒噪,側目時,不知蘇南枝何時走在了後面,似笑非笑地瞧他,像是在看他熱鬧。
蘇南枝心想,他這般俊朗,就算不是攝政王,也有無數女子趨之若鶩,這不,余珊便是色迷心竅那個嘛。
小徑兩側的花壇里栽了荔枝樹,蕭沉韞順手摘了一顆,剝皮,露出晶瑩水亮的果肉,走過去。
余珊俏臉爆紅,還以為他要餵自己。
卻不想,蕭沉韞繞開她,指腹划過蘇南枝水潤的櫻唇:「餵你吃顆荔枝,上回來你沒吃着。」
蘇南枝一愣,知曉蕭沉韞在拿她擋桃花,連忙撇清關係:「肖公子別這般餵我,余姑娘看了要誤會,我和你可是清清白白。」
她剛要後退,蕭沉韞便握住她的細腰,將荔枝塞進她嘴裏,低頭寵溺看她:「誤會什麼?嗯?我們還怕誤會嗎?」
「余姑娘我和你說,他是故意的,我們就只是普通朋友。」蘇南枝嚼着果肉,甜汁在唇齒間遊走,想要掙脫卻被他死死箍住。
蕭沉韞抬手摩挲着蘇南枝小巧瑩白的耳垂,低聲玩笑:「誰想和你做朋友?我可沒把你當朋友。我把你當——」
「你你你們!」余珊氣的沒眼看,哭着扭頭就跑,「光天化日之下,就算公子不喜歡我,也沒必要做戲給我看!」
蘇南枝這才成功推開他:「我瞧着余姑娘還不錯,怎麼不相處試試?還拿我擋桃花!來一朵桃花,你掐一朵桃花,這得猴年馬月才能娶上王妃?」
「期初沒想拿你擋桃花,是你看本王熱鬧。」
「……罷了,那王爺就孤獨終老吧。」
「孤獨終老就孤獨終老吧。」蕭沉韞星眸溫潤如水。
「我先回楚府了。」蘇南枝翻牆離開。
看着那抹背影,蕭沉韞這鬆了口氣,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回書房,不知何時,手心已起了一層熱汗。
她耳垂摸起來溫溫涼涼的,像軟奶糕似的,雪白、柔軟。
蕭沉韞念了一遍清心咒,一遍又一遍,直到實在念不下去。
他從未如此心虛浮躁過,大抵是盛夏炎熱,人也跟着燥了起來吧。
他嘆口氣,看着方才摩挲過蘇南枝耳垂的那隻手,忽然沒緣由地笑了。
余曄抱着大摞書進門:「王爺今天看見我這麼開心嗎?」
蕭沉韞翻開一本兵書:「不是看見你。」
「那是看見誰才這麼開心?」余曄八卦追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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