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不知道蕭子珊折下那根南枝的意思呢?
出了這件事後,蕭子珊一直和蘇南澈爭吵,還沒來得及和她說一句話……
想來,子珊肯定藏了很多話想對她說吧……
「你說,子珊會怪我嗎?」蘇南枝心裏酸澀。
「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會。若她怪你,便不會說出那句你要好好的。」
蕭沉韞道,「我在附近五公里內都布了眼線,宋晨雲應是查到子珊住處便直接趕來,眼線才沒來得及回稟。由此可推斷出,宋晨雲也並沒有事先設伏,聽到我們方才的議事。」
要是設伏,眼線早就回稟了。
「枝枝……」蘇南澈逼退眼中的淚意,深吸口冷氣,「勞煩洛神醫為我易容,我隨你們今夜啟程回京。」
是洛雲崖值守不當才讓蕭子珊聽了去,他自知理虧,連忙滿口答應:「別說易容啦,就算蘇大人要本神醫走一遭刀山火海,本神醫也是願意的。」
洛雲崖背來醫匣,拿出一套牛皮捲筒,裏面放着幾十種細雕精刻的小工具,東鼓搗西鼓搗粉末和藥水,做出張薄如蟬翼的麵皮,放在陽光下,呈膚色半透明狀態。
他閉眼為蘇南澈摸骨,再調整細節部分,做出一張完全足夠掩人耳目的臉皮,為蘇南澈貼上:「易容講究的是普羅大眾面相,見之易忘,而不令人生疑。」
蘇南枝明白大哥放心不下子珊,要親自回一趟京城。
蘇南澈歸心似箭,蘇南枝也不做停留,讓春盛簡單收拾了下行禮,打算晚飯後就啟程。
蘇南轅親自穿上圍布,做了好大一桌飯。
八菜九葷三湯,有蘇南枝最愛的梅乾菜扣肉、桂花糕,有紅燒獅子頭、郵亭鯽魚、清蒸素湯包……
六個人圍坐大圓桌。
蕭沉韞端坐主位,蘇南枝坐在他右側,蘇南轅挨着春盛落座。
蘇南澈吃的心不在焉。
蘇南轅拿着酒罈,挨個挨個敬酒:「王爺來一杯,這是塞北特釀的滿江紅,洛神醫來兩杯!大哥嘛,你就別喝了,本來就不勝酒力,枝枝可以喝半杯,小酌怡情,大喝傷身。」
敬了一圈灑,最後,蘇南轅腳步躊躇着,來到春盛面前,斟酌着給她倒了小半杯:「春、春盛,我敬你。」
「這如何使得?我受不起二公子敬的酒。」春盛連忙站起身,剛要婉拒,蘇南轅卻已經一飲而盡,她只好掩袖,淺淺抿了一口清酒,嗆着喉嚨全部喝完。
「春盛,回京後好好照顧自己。」蘇南轅咧嘴一笑,坐回座椅。
臨行前,蘇南轅又給蕭沉韞灌了不少酒:「回京之路,道阻且長,就有勞王爺多照顧我家枝枝了。」
蕭沉韞與他碰灑樽,淺淺嗯了聲。
送蘇南枝他們上馬車時,蘇南轅站在雪地里,使勁揮手:「枝枝,好好照顧自己。春盛,勞煩你好好照顧枝枝,你也好好照顧自己。大哥,你切記萬事小心,不要暴露馬腳!王爺,罪臣把小妹和大哥託付給你了啊——」
「蘇二公子放心。」蕭沉韞酒意闌珊地點頭。
回程路上,洛雲崖和蘇南澈一輛馬車,春盛和蘇南枝一輛,蕭沉韞單獨一輛。
蘇南澈又把蕭沉韞灌暈了,這寒天雪凍的,蘇南枝心中難安,便坐進蕭沉韞的馬車。
她掀開厚重車簾,外頭的風雪也霎時灌進去,將蕭沉韞冷的打了個寒噤。
果然——
他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外面那麼冷的天,蕭沉韞微敞領口,連薄衾都沒蓋。
他大長腿微蜷,彎膝踩着地板,脊背抵靠車壁,如一樽神祇般五官英俊到極致,昂藏七尺,寬肩窄腰,半夢半醒間似是看見了蘇南枝,長臂一攬,將她抓進了懷裏,喘着酒氣,低。
聲暗啞:「夫人……怎麼來了?」
「還不是你夫人。」蘇南枝一邊說着,一邊拿過厚衾被給他蓋上。&nbp;_o_
卻被他拉過去緊緊箍住腰,二人一同蓋着厚被褥。
「那我的南枝……」蕭沉韞醉意闌珊,如同孩提似的,將側臉枕在她肩膀上,半夢半醒,嗓音沙啞曖昧,「你怎麼……來了……」
「見你醉酒,我怕你着涼。」
蘇南枝摸着他冰涼的手心,又摸了摸他冷白的額頭,卻被他托住後腦勺,二人額頭相碰,氣息交織,鼻尖輕輕挨着……
他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握住她溫暖的玉手,貪戀這溫香玉軟,清冽的灑氣縈繞在二人身邊。
蘇南枝咽了咽口水,她看到蕭沉韞的喉結正在上下滾動……。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9s 3.94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