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這是五十八章,標題錯了沒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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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菁和凌茜因為凌萱不歡而散的時候,回到蘇苑的凌遠霄也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萱兒,你跟茜娘之間是怎麼和解的?」
「說不上和解,三姐是一個真性情的人,以前她只是對我不了解,有些誤會,想必是誤會已經解除了,她自然也沒必要非得針對我。」
其實,這個問題萱娘也覺得有些奇怪,哪裏知道是因為凌菁的行為太過分引起了凌茜的反感,所以才出言相幫的,並不是單為了凌萱。
凌萱是輕鬆過關了,不過凌茜就沒有這麼輕鬆了,除了跟凌菁反目,也跟朱氏大吵了一架,好在因為老太太的壽辰,朱氏也沒有騰出時間來審凌茜。
第二天是老太太的正日子,這一天來的都是些近支族人,萱娘沒有出去,第三日來的是各房親眷和一些近親,萱娘本來也沒有出去,可誰知凌家的三位老姑太太,也就是老侯爺的親姐妹,聽說凌萱回來了,非得要見凌萱一面。
不管怎麼說,老侯爺是因為萱娘的出生而死的,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這三位老姑太太會對萱娘好奇也是難免的,原本去年就想看看凌萱,可沒想到凌萱這麼快便被皇上罰了去山上修行。
凌茜過來找凌萱的時候,彼時萱娘正換了身粗布衣服在給棉花掐尖打頂。她也是一早起來坐在鞦韆上,看着春風幾個在院子裏伺候菜地,而春杏在一旁說了一句,「這棉花長得可真高,就是花蕾不多,白瞎了這些好枝條。」
「棉花的產量本來就是不高。」春風說道。
「棉花的產量不高嗎?」萱娘的腦子裏似乎冒出了一段話,好像她曾經在哪裏看過說是棉花長到一定程度時,要把全部葉枝的頂芽掐了。
萱娘已經很淡定地接受了自己時不時會冒出來的奇怪想法,而且她知道,這些想法多半是正確的。
「咦,真是髒死了,真是搞不懂你,又不是沒有錢,非要自己找罪受。」凌茜有些嫌棄地用手扇了扇。
「是你?三姐,你怎麼來了?」凌萱還真是有些意外。
「行了,我先聲明,我不是喜歡你才來的,是有人要見你,我來通傳一聲。」凌茜趕緊板起了臉。
「知道了,那也多謝了,我請你吃一根黃瓜,我去換身衣服。」
萱娘進屋後,凌茜好奇地在院子裏轉悠起來,她除了認得幾種常見的花,從來沒有見過青菜是什麼樣子,故而,這個摸摸,那個動動,小美見了,掐了一根黃瓜用井水洗了遞給凌茜。
凌茜沒有接。
確切地說,她是還沒有接受凌萱,這一趟過來,是幾位老姑太太的意思,這幾位老人家嫌吵,並沒有留在前院看戲,而是三姐妹自己尋了一個清靜的地方自自在在地說會話,正好說到了凌萱,便讓凌茜過來喊一趟。
小美見她沒有接,也不客氣,自己往嘴裏送,嘎嘣嘎嘣地咬了起來。
凌茜既覺得有幾分羨慕,又覺得這樣很粗魯,便問:「你們姑娘平時也這麼吃東西?」
「以前做尼姑時總這樣,不過現在有沈婆婆管着,不敢了。」
凌茜聽了沒吱聲,正好凌萱也換了衣服出來,這次是山花和荷花跟着。
凌茜並沒有帶凌萱去前院,而是轉到了後花園,這侯府的花園萱娘還是第一次來,面積不算太大,倒是也有一片水域,水域的四周散落着幾座院子,凌茜說,這是凌家的幾處客房,一般是給凌家的姑奶奶回娘家預備的。
凌茜帶着萱娘進了池上的涼亭,三位頭花花白的老婦人正在一邊品茶一邊說笑,見了萱娘,都停了下來,一邊打量萱娘一邊問:「怎麼才來?」
「回老姑太太,我去的時候,她正在拾掇菜地,所以等了一會。」凌茜代為回答了一句。
「菜地?」幾位老人面面相覷。
「回老姑太太,那是我試種的新菜。」萱娘依着規矩行了個禮。
「嗐,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咱們凌家窮到了這地步了,還要自己在院子裏種菜吃呢。」一位年歲大些的老婦人說道。
「哎喲,老姑太太,現在整個凌家誰也沒有五小姐富有了,五小姐這是習慣,聽說她在山上修行的時候就喜歡種菜。」朱氏身邊的一位管事婆子笑道。
「你是?」萱娘看着這位婆子,覺得對方似乎在哪裏見過。
那婆子見萱娘發問,臉上先是一愣,繼而閃過一絲慌張,不過很快鎮定下來,笑道:「姑娘,老奴是太太身邊的管事媽媽。」
「管事媽媽?」
三位老姑太太見萱娘沒有搭理她們,卻反而對着一位下人凝神不知想些什麼,未免又添了幾分不喜,這一不喜,連帶着給萱娘的見面禮也就隨意了很多。
萱娘見三位老婦人解下自己的香囊、荷包、絡子遞了過來,忙一拍自己的腦袋,看着那管事媽媽說道:「我想起來了,那一年你去普濟寺趕集,說是要給你孫女買幾朵花戴,不小心碰到了我,還是我扶你起來的,那會我們幾個正在買線編絡子。」
「姑娘,老奴怎麼可能會去普濟寺趕集呢?姑娘該不是認錯了人吧?這世上相像的人畢竟多了去,姑娘不就是因為跟殷姨娘長得像而被侯爺接回了府嗎?」
「就是啊,萱娘,你該不是認錯了吧,這李婆婆再怎麼也不會跑到鄉下的集市上買什麼花戴。」凌茜在一旁也替李婆子說了句話。
「小姐,沒有認錯,我也想起來了,是四年前的臘月,我剛到庵里那一年,當時這老婆婆還拉着你的手說好一會話,問你哪天生的,多大了,還說她孫女跟你年齡一般大。」山花也認出了李媽媽。
「究竟是怎麼回事?」三位老姑太太也覺得不對勁了,四年前?四年前,這丫頭還是一個小尼姑,這李婆子怎麼就知道這丫頭的存在了?而且,打聽年歲生日,明顯是想確認什麼。
「哎喲,三位老姑太太,老奴哪裏知道是為什麼,老奴一直在太太跟前當差,老奴家裏也沒有這麼大的孫女,倒是有兩個淘氣的孫子,五小姐準是認錯了人。」
「我沒有認錯人,我還記得你的左手手關節處有一道一寸來長的疤痕,你看看對不對。」萱娘說道。
這是萱娘扶起那婆子時發現的,記得當時萱娘還有些訝異,這個婆子的手很綿軟,一點也不不像農婦的手,所以特地仔細看了對方兩眼,這才記住了這人。
「沒,怎麼可能,我說姑娘準是認錯了人。」李媽媽這會穿的是一件右衽交領襦裙,為了做事方便,是窄口袖,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她的手上有一道疤痕。
「老貨,還不趕緊露出你的手來讓我們瞧瞧,難道還等着我們跟你動手?」其中一位老姑太太說道。
李媽媽見躲不過去,索性大大方方地擼起了自己的袖子,說道:「我這手腕上的疤痕,府里知道的人多了去,這也不能說明什麼。」
「可我第一次見你。」萱娘道。
「興許你從別的地方那聽說了呢?」李媽媽兀自狡辯。
「來人,去前院把大太太喊來。」
「大姐,依我說,這事還是明兒再說吧,今兒怎麼也是大嫂的好日子。」一位稍微年輕些的老太太攔住了。
「李婆婆,你是不是太太身邊的奶娘?」凌萱想起來,李錦曾經找到一位朱氏身邊的奶娘,莫不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她在凌家的這幾天,從沒有見過這老婆子,故而她差點忘了,還有這號人物。
「是啊,我是太太的奶娘,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去你說的什麼鄉下趕集,再說我家裏也根本沒有像你這麼大的孫女,姑娘準是認錯了人,這長得像的人也不是沒有。」李媽媽陪笑說道。
「原來是你,你家裏的確有兩個孫子,李媽媽,我問你,後來庵里來了好幾撥的拐子和騙子,是不是你找來的?」
「哪,哪能吶,老奴跟五小姐以前並不認識,無緣無故的,我怎麼會去害你?」
「李婆婆,你不說實話嗎?想必你也清楚,我手裏可是有好幾隻雕的,前天大姑太太家的偉郎傷什麼樣你見過嗎?還有我二姐夫的後背,想必你也聽說了,他們只是被雕的爪子掃了一下,你說這爪子要是真的在你臉上抓一下,這臉上會是什麼樣呢?」
「別,萱娘,我求求你,今兒是老太太的千秋,你就別再讓老太太心裏不痛快了,有什麼話等以後再問。」凌茜忽然慌了起來,拉住了萱娘的手。
「我就是想知道真相,那一年,你們知道我遇到了多少次追殺嗎?那些箭上全都淬了劇毒,我親眼看着一隻兔子替我擋了一箭,不到片刻便沒了氣息。」
三位老姑太太聽了這些話,無不駭然,這李婆子的背後是誰,她們自然清楚,這要把事實掀了出來,這侯府還不得翻天了?
三位老太太正要開口時,朱氏帶着一堆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原來是早有丫鬟覺得不對勁,趕去前院通風報信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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