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李山見絕情盯着他的手看,自己也攤開手來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你的手跟你的臉。。。」絕情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麼,沒有說下去,而是驚愕地看着李山的臉。
李山瞬間明白了絕情的意思,對了空說道:「師太,我能讓絕情小師傅帶着我在附近轉轉嗎?」
了空猜到李山是有話對絕情說,便看向絕情,絕情點點頭,帶着他出了偏門,往後山走去。
「小尼姑,你方才想說什麼?」
「你的手跟你的臉不是一個顏色,你的臉上,是不是塗了什麼東西?」
「為什麼會這麼問?」李山看着絕情,也是一臉的探究,因為他頂着這一副面孔出來混了快一年,沒想到第一個發現他不對的居然是一個小尼姑。
「記得我剛才問你是不是真的生氣嗎?那會我就發現,你生氣時臉上的神色一點沒有變,正常人生氣時不應該是臉紅嗎?」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觀察也很仔細。我的臉上的確是塗了些東西,那是不得已的,希望你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你能做到嗎?」李山用他少有的嚴肅語氣說道。
「能。」絕情答應得很痛快。
「小尼姑,你居然問都不問一聲就答應我了,我到底能不能信你啊?」
「你信或者不信,只要你要求了,我都會這麼做的。」
李山聽了這話笑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一個醜八怪,因為怕嚇到別人所以在臉上塗抹了些東西,你會不會害怕跟我在一起?」
「不會啊,師傅說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哈哈,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小尼姑。」李山拍了拍絕情的肩膀。
絕情聽了這話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本來就是一個小尼姑。」
「那你的頭髮為什麼會留起來?以前是光頭嗎?」
「嗯,是哥讓我留起來的。」絕情想到了容珏,突然有些神傷,不知這會的容珏在做什麼呢?
巧合的是,絕情想着容珏的時候,容珏也坐在書房裏想着絕情。
剛剛確定了謝氏懷孕的消息,這邊老太太就讓他收房。因為謝氏不能跟他同房了,容珏的身邊目前還沒有一個姨娘,只能先從丫鬟里挑兩個暖房丫頭,老太太的意思是誰先有了身孕就抬誰做姨娘。
容珏上戰場的事情基本已經定下來了,明年開春就走,所以,老太太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給他房裏安排人。
謝氏雖然不情願,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子嗣的問題最大。她不能保證自己就能一舉得男,更不能保證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長大,而萬一容珏在戰場上有了什麼閃失,她的將來還得靠着容珏的孩子。
容珏自然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這一次,他一口氣收了四個丫鬟,書香和墨香,另外還有二個是謝氏的陪嫁丫鬟若水、若冰,老太太還嫌不夠,非要把自己身邊的來福送了來,說是這名字寓意好,肯定能給容珏帶來福氣的。
容珏並不是一個沉迷於女色之人,一想到身邊要收這麼多女人,他心裏是有些微微的牴觸,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後院的女人多了是非爭鬥肯定也多了,尤其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後,每個女人都想為自己的孩子盤算,容珏是想做大事的人,他並不想在這些方面浪費太多的精力。
可是他擰不過老太太的意思,再者,這子嗣的問題也的確容不得他任性。
只是這個時候,他不免想起了絕情,如果絕情將來進府了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跟這些女人似的一天到晚只會爭風吃醋和算計別人還是保持她現在這種簡單、純真的心性?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是容珏希望的,因為前者是容珏厭惡的,而後者則說明絕情無法適應這個環境,如果脫離他的庇護,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啃得連渣也不剩。
此時的容珏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會的絕情正陪着另外一個男子,走在他們曾經走過無數次的山道上,
「容珏?你跟我說說容珏的事情唄。」
「哥說了不許把他的事情告訴外人。」
「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守信用的人,好了,我也不問你了,咱們回去吧,我也該下山了。」李山倒是也不為難絕情。
李山並沒有留在白雲庵里吃飯就走了,因為天色快黑了,這種天氣實在不適合走夜路下山。
這天晚上,四個小姑娘坐在炕上一邊吃桂圓一邊聊起了李山和容珏。
「絕情,這李公子和容公子哪個對你更好?」小麥先開口問道,她是想知道她的哥哥還有沒有機會,好容易聽說容珏成親了,誰知又冒出了一個什麼李山。
「當然是我哥了。」絕情沒有猶豫,她跟容珏相處的時間斷斷續續地加起來肯定有一年了,兩人不說朝夕相處,也是差不了多少了,更何況兩人還有一段耳鬢廝磨的時光。
「要我說,這個李公子也不錯,大老遠給我們送來那麼多好吃的,都是我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絕色笑道。
那個容珏的好處都給了絕情,絕色可是沒跟着借上光。
「這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你也有點出息好不好?要是沒有世子爺的銀子,咱們這些人說不定都得喝西北風。」山花雖然來的時間短,但是她機靈,年齡也大一些,所以很快便打聽到不少庵里的事情。
「這倒也是,可是那個世子爺已經成親了,我們就不要去想他了。」小麥說道。
她沒有出過遠門,見識有限,鄉下人家有小妾的還是少,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容珏會打着把絕情帶進府里做小老婆的主意。
「就是,李公子也不錯了,雖然長得差一些,個子低了些,但是人真的看起來很不錯。」絕色比較了一番還是覺得李山好,至少不像容珏那樣冷冰冰的,一看就恨不得離他三丈遠。
「你懂什麼,李公子一看身子就賴賴巴巴的,再說了,能去那種地方的人,會是什麼好人?」山花說道。
她可沒忘了,第一次見李山是怡春院。
「他好或者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絕情問道。
「怎麼沒有關係,他不是。。。」
絕色的話被山花打斷了,她知道絕色想說什麼,這種話說出來只會徒增絕情的煩惱。
「絕情,他出去跟你說了些什麼?」山花問道,說實在的,她也不是很明白這李山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沒什麼,問我為什麼會留頭髮,問我世子爺的事情,有的我沒告訴他。」
「他沒有說他到底是什麼人?」小麥問道。
絕情搖搖頭。
李山第二天一早便又過來了,絕情這才知道,他們也住進了普濟寺,因為大雪封了路,他們出不去,只得暫時住下來。
「小尼姑,你看,我是為了來看你才被困在這裏了,你可不能不管我,我告訴你,我是一天不吃肉都活不下去的人,你說該怎麼補償我吧?」李山的無賴樣又出來了,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語氣更像撒嬌。
李山沒有意識到,李山的兩個侍衛可是意識到了,紛紛轉過了頭,這傳了出去,自家公子的顏面該落地了吧?
「山下有飯館,酒和肉都有。」絕情說道。
「那有什麼意思?這大雪天的坐在雪地里烤肉吃才有趣呢?可惜,你是一個尼姑,要不然,我請吃你一次烤鹿肉,你就知道什麼是美味了。」
李山的話剛說完,絕情沒有什麼反應,倒是絕色跑到李山的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問道:「李公子,你真的請我們吃烤鹿肉嗎?」
自從大牛走後,絕色再也沒有機會去趙大娘家打牙祭了,這都有大半年沒有吃到肉了,猛然讓這個李公子提起來,她肚子裏的饞蟲似乎瞬間便復活了。
饞了的不只有絕色一個,山花和小麥也不例外,這天天稀粥稀粥的根本不管飽,兩人的肚子裏是一點油水也沒有了。
「烤鹿肉?哪裏來的鹿肉?我還沒有吃過鹿肉呢,聽着就香。」山花的眼睛也亮了。
「唉,別說是鹿肉,就是有隻兔子或山雞解解饞也好啊。」小麥也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
「小尼姑,你聽聽,不是我一個人想吃肉了,你看我們這些人都在這尼姑庵里陪着你,多仗義,我們不就是想吃頓肉嗎?你又不是做不到。」李山說完,暗示性地看向了那兩隻小雕。
李山就是故意的,他當然知道絕情不會捨得把兩隻雕送他們吃了,他就是想看看絕情生氣惱怒的樣子,不知為什麼,與其看到絕情臉上純真燦爛的笑容還不如看到她咬唇、磨牙、挑眉、瞪眼、跳腳的樣子,每次看到她捉急為難他就會覺得特別開心,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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