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少年走後,絕色看着母狼身上的白色腰帶問道:「師姐,他們會不會看中了咱們的大狼?」
「啊?不會吧?」絕情沒大明白絕色的話,他們要一隻狼幹嘛?
「師姐,這你就不懂了,有錢人家養的狗都是那種很厲害的,如果能養一隻狼,豈不比狗還厲害多了。」絕色曾經被那種惡犬追過,所以她還是有些明白這些有錢人家的心思。
「這?」絕情一下為難了,她摸了摸大狼的頭,自從她救了大狼之後,大狼幾乎隔個十天半月就要來看她一次,要是那些人真的帶走大狼,絕情還真有些不捨得。
「放心,他們要帶的不會是大狼,我說的是大狼肚子裏的狼寶寶,小狼才能養得親。」絕色見絕情不舍,忍不住又出言勸慰一句。
「這個,就要看他們的本事了。」絕情一聽這個放心了,大不了告訴大狼這幾天不要出來了。
「本事?」絕色看着大狼腿上的腰帶,這個腰帶雖然也是白色的,但是卻用銀線繡了一圈繁複的花紋,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只是絕情從不留心這些。
絕情和絕色議論着這幾位少年時,這幾位少年也沒有閒着,談論的也是絕情。
「公子爺,你有沒有覺得今兒的事有些怪怪的?」
原來,這五人中為首的白衣少年是京城安國公家的嫡長子容珏,這四個青衣少年分別都是他的小廝,除了那兩個叫清風、明月的,剩下還有兩個叫松濤、山石,方才開口問的就是叫松濤,他一向心思比較細密。
「怎麼怪怪的?」明月問道。
「一個才六七歲的小尼姑,怎麼能看出兔子和狼要生了,還有,她怎麼懂得療傷接骨,動作還這麼嫻熟?」清風先問道,這個小尼姑方才可是嚇了他一大跳,居然替狼療傷接骨。
「這個不足為奇,想必她平時沒少幹這些事,問題是這是一隻狼啊,她居然能把一隻狼馴化了,而且,最不能理解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隻狼的時候,居然還是一隻餓狼,哪有狼見到到嘴的肉不吃的道理?」松濤搖頭,說道。
「對啊,那狼好像還能聽懂她的話似的,我看她好幾次摸着這狼的腦袋,狼也跟她說話。」清風再次搖搖頭。
「這些我倒是都不覺得奇怪,我奇怪的是她拿着公子爺的腰帶,居然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給那隻狼用上了,要知道公子爺的腰帶可是上好的雲錦,上面的花用的都是銀線繡的呢,這一條腰帶沒有個十兩銀子也買不來。」一直沒怎麼開口的山石問道。
「這算什麼,她連肉都沒有見過,不知何為肉,何為哥哥,又怎麼能識得什麼是雲錦什麼是銀線,我打賭她連銀子都未必見過呢。」明月笑道,接着把剛才絕情見到他們第一眼說的話學了一遍。
「這個我信,要不,她也不會一口一個大狼了。」清風笑道。
這幾人一聽這話,都哈哈大笑起來,就連那個一直惜字如金的公子爺容珏也動了動嘴角,第一次覺得這山裏的日子也不那麼枯燥了。
次日一早,絕情和絕色剛翻過山頭,便又聞到了一陣烤肉的香味,讓絕情意外的是,這幾人居然就在母狼的身邊架起了火來烤肉吃,這不分明就是想收買母狼的節奏嗎?
絕情有些不高興了,她想起了昨天絕色的提醒。
「嗷嗚,嗷嗚。」絕情沖狼叫了一聲,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狼的語言她只學會了這一句。
母狼聽到動靜,看見絕情,歡快地搖搖尾巴,趴了下來。
絕情走到它身邊,先摸了摸它的頭,再看了看它的傷口,似乎有些見好的趨勢。
「你等着,我去採藥來。」
「這位小尼師傅,我陪你去。」清風看着絕情問道。
本來是想叫小尼姑的,可是想到昨日自己的主子居然把自己的腰帶送給了這小尼姑,清風忙改了口。
「不用了。」絕情說完,自去潭邊尋了些草藥,只是她回來時,見絕色正跟這些人相談正歡,一邊笑着一邊啃着兔肉。
「師姐,他們不是要你的大狼和狼崽,他們只是好奇你怎麼能收服大狼。」
「你們真的不是要大狼和狼崽?」絕情看着白衣少年問道,她知道他是他們的頭。
「你信我嗎?」容珏看着絕情問道。
這個時候的容珏,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議,還真沒有想打這幾隻狼崽的主意,他感興趣的是絕情。
絕情看着對方的眼睛,開心一笑,「我信你。」
昨天也是他開口她才能留下那隻母兔,也是他答應不會傷害這隻母狼,所以絕情對容珏還是有兩分好感的。
「好,我叫容珏。」
容珏說完,想表示一下自己的善意,伸出手想去摸摸絕情的頭,誰知母狼見了,沖容珏吼了兩聲,容珏嚇得退了好幾步。
「大狼,不許亂叫,你忘了,這位施主昨日還送了一條腰帶給你綁腿呢,人家說了不會害你的。」絕情走到母狼身邊,拍了拍母狼的身子,母狼又趴下了。
絕情一邊給母狼搗藥一邊跟母狼絮碎碎念一邊又向白衣少年道謝。
「謝倒不必了,你不是說了,不殺生也是為自己積點福德,我就當為自己積德了。只是,這隻狼真的能聽懂你的話嗎?」容珏蹲在了絕情面前。
「我也不清楚它能聽懂多少,但是我叫它肯定是能懂的。」
「是嗎?不如我們來試試,看看它是不是真的能聽得懂你的話?」
「怎麼試?」
「這樣吧,你跟它說說,讓我摸摸它。」容珏平日裏雖然沉穩大氣,可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國公府里的時候,整天帶着面具做人,這會在絕情面前,他壓根不用設防,所以難得也露出裏面一點少年心性。
「好。大狼,乖乖的讓這位施主摸摸你,不許吼他。」絕情摸了摸大狼的頭。
「可以了?」
容珏剛要伸手,旁邊的四個小廝忙道:「公子,危險,還是我們先來吧。」
「不危險,大狼又不是壞人。」絕情不高興了。
「噗嗤。」明月笑了,說道:「它當然不是壞人,因為它根本就不是人。」
「施主,它雖然不是人,但是也是一條生命,佛曰,眾生平等,這眾生指的是十法界裏所有的眾生,十法界是指。。。」
「停停停,你別念了。」明月可沒忘了昨天絕情念的那個不殺生的益處,又臭又長,他可沒有耐性聽這些。
「這位施主,你還要不要摸它?」絕情見明月不耐煩,轉向容珏。
「當然。」容珏說完,伸出手去想摸摸母狼的頭,母狼偏了一下,沒有讓他摸,但是也沒有吼他。
「大狼不討厭你了,但是還不喜歡你。」絕情見了笑道。
「是嗎?那我明天再來看他,是不是就可以了?」容珏聽了似乎頗為開心。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絕情一邊說一邊替大狼換完了藥,拍了拍大狼的頭,說道:「你乖乖的在這待着,我們走了。」
「嗷嗚。」母狼叫了一聲。
「各位施主,我們走了。」
「我叫容珏。」容珏聽着「施主」二字,總覺得有些不順耳。
可惜絕情沒有聽懂他的暗示。
「小師傅,你叫什麼名字?」松濤在旁邊看了一眼他的主子,問道。
絕情想起來好像昨天是這個人把自己扔到一邊的,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當然了,絕情並沒有看到容珏的那個手勢,否則的話,她也不會這麼快就對容珏言笑晏晏了。
「我師姐叫絕情,我叫絕色」絕色見絕情不吱聲,生怕絕情又得罪了對方,忙搶着開口了。
「絕情,絕色,呵呵,你們師傅真逗,呵呵,我倒覺得你們兩個該換一個名字。」明月看了一眼這兩個小尼姑,忍不住呵呵樂了。
「為啥?」絕情睜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明月。
「明月。」容珏看着絕情純淨明亮的雙眼,警告了明月一下。
「絕情,這是我們公子爺,以後,你也跟着叫公子爺吧?」松濤又看了一眼容珏,說道。
「公子爺是什麼東西?」絕情又問道。
「呃?」這下連松濤也瞬間凌亂了,這小尼姑的膽子也太了些,居然敢罵他們公子爺什麼東西,活膩歪了?
還是清風先反應過來,見容珏的臉陰得能擰出水來,便忍着笑解釋道:「小師傅,公子爺是一種尊稱,就跟你們的師傅、師太一樣,都是一種稱呼。」
「哦,我明白了。」絕情說完,也不等對方回話,牽着絕色的手去找蘑菇了。
「公子?」四個小廝看了看沒動地方的主子。
「公子,昨兒我就說了,她連哥哥都不懂,問我哥哥是什麼東西,所以她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清風想了想,替絕情求個情。
「這個倒是實情,一看她的生活就是相當簡單,山上就這幾個尼姑,連個香客都沒有,她能接觸誰去?」山石說道。
昨天他們回普渡寺的時候已經問過了這白雲庵的情況,只是普渡寺的師傅們並不清楚絕情是怎麼來白雲庵的,當然也就更不清楚絕情的身世了。
容珏聽到這句「連個香客也沒有」,倒是想起了白雲庵的窘境,再次看了一眼絕情身上打滿補丁的僧袍,似乎在思索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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