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依然在忙碌,過年也要加班。文師閣 m.wenshige.com
它在辦公桌前審閱文件,處理要務,為新人們送上棍棒。
翻到全能之手的尾指相關內容,這隻小黑貓突然精神起來,低聲嘀咕着。
「有點兒意思」
貓爬架女士佝身詢問:「您看見什麼有趣的東西了?」
bo的小爪子划過文件的詳情頁:「是全能之手的一個成員,非常年輕,&nbp;&nbp;來我的車站打工了。」
貓爬架女士:「是間諜嗎?」
bo:「維克托和特約茶室已經完成核驗工作,這個小傢伙單純得像是一張白紙。」
貓爬架女士:「是好事。」
bo:「能力很特殊,不適合作戰。這個小傢伙希望留在江雪明的[joetar]工作,可惜——我還想把祂送去特約茶室,讓們都見識見識自己的另一面。」
貓爬架女士:「bo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改變自己的性別。」
bo:「力量的形態千變萬化,為了獲得神力,癲狂蝶的衍生教派甚至連人都不做了,&nbp;&nbp;變男變女又有什麼關係?要用魔法打敗魔法呀」
貓爬架女士:「我懷疑您只是氪金手遊入腦,&nbp;&nbp;想給舊卡換個卡面,&nbp;&nbp;加一套新皮膚做成p變體之類的」
bo:「咳你想太多了」
貓爬架女士:「是嗎?」
bo展示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是的。」
貓爬架女士:「我姑且就相信您的說法,可是這種性別轉換的特殊能力,對作戰能力來說並非都是正向增益,步流星是個很好的例子。」
「嗯」bo細細思索:「也對,就順遂祂的心意,讓牠留在[joetar]當個療養師。」
貓爬架女士:「如果全能之手要找上門來」
bo打開手機,展示着手機熒幕的未接來電、通話記錄以及短訊轟炸。
「拇指是個很機靈的人,他知道該怎麼做,我與他結了一筆費用,當做尾指的買斷佣金——全能之手能活到今天,多虧這個見風使舵的領頭羊。」
貓爬架女士:「您與癲狂蝶的代言人打交道?真奇怪」
bo:「少見就會多怪,這群人沒有槍桿子,在地下世界求生,&nbp;&nbp;他們需要趨炎附勢,依靠各個學派的救濟活下去,我查清楚前因後果,才知道江雪明是他們陰差陽錯之下送到我這裏來的」
貓爬架女士:「您覺得這些人最終的結局會是什麼?」
bo賤兮兮的笑着:「他們不吃人,也不授血,在可控的範圍內散播維塔烙印,與人賜福結緣,本身也是純粹的人類。如果不來我的車站打工,按照現代社會的商業邏輯,遲早會被其他團體併購,變成畸形的附庸,變成新的傳銷工具。」
貓爬架女士:「您不打算做點什麼?」
bo舉起手機:「這不是一直在聯絡着麼?這次拇指冒着被青金fbi踹門槍斃的風險,在地表散播維塔烙印,算是困獸猶鬥最後一搏——過不了多久,其他指頭看見尾指在我的車站吃香喝辣,很快就會動搖。只可憐江白露受了皮肉之苦,陰差陽錯成為這場紅黑博弈的犧牲品。」
貓爬架女士聽到這裏,就不再說話。
——小貓咪壞心眼可多着呢。
與此同時,從內閣大門走進來一個衣衫破爛,渾身是血的小伙子。
這個小伙子在半個月之前,我們都見過。
在[幕外戲]里,他的名字叫羅伯特·唐寧。
大堂經理緊張兮兮的,與唐寧先生說:「請你冷靜下來,至少要換上體面的衣服,&nbp;&nbp;把身上的血都收拾乾淨」
唐寧穿着新人靈衣,&nbp;&nbp;兩眼無神,像是行屍走肉一路往前。
他一手提起鐵鳥籠,一手抓住黑玉頸環。剛剛完成第一單任務,來內閣討要報酬。
bo沉默着,藏在貓爬架女士的影子裏,昏暗的燈光下只有一對綠油油的貓眼盯住這個莽撞的來客。
沉重的鳥籠丟在桌台上,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貓爬架女士眼疾手快,將桌上的文件都歸攏去另一邊,免得染上髒血。
唐寧身上冒着熱氣,像是剛下火車,領完了輝石和靈衣,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這裏。
他滿頭的金髮都染成暗紅色,俊朗的五官如今只剩下空洞與茫然。
「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唐寧將乘客日誌遞出去——
「——有一顆獸化鴉人的腦袋,我也一起取回來了,給我藥,你說過,萬靈藥可以治好世界上所有病。」
bo窺見唐寧手中的黑色輝石,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小伙子,我從來沒說過這句話。」
唐寧的身體微微顫抖着,肩頭的抓痕能看見外翻的嫩肉,血紅的臉龐有刻骨銘心的恨。
「那它的名字怎麼是萬試萬靈,能治癒所有疾病的藥呢?」
bo的神態蕭然冷肅:「我在初次見面時,就與你說過,第一個任務應該是安全又舒適的,是簡單的調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帶回來這顆腦袋,我給你的任務,應該是簡簡單單的探索調查。」
唐寧咬牙切齒:「別說那些廢話了,把藥給我。」
「把萬靈藥給他。」bo與貓爬架女士吩咐着,緊接着攀上貓爬架的肩,居高臨下像個長輩,與唐寧說:「不如你把輝石給我,與我打開心門,詳細談談你的故事?」
唐寧二話不說立刻交出黑玉頸環,「你問的是什麼?我聽不懂」
bo解釋道:「就是字面意思——每個乘客來到這座車站,都有一個明確的目標,有必須完成的心愿,有必須擊敗的心魔。我與你第一次見面時,能隱約嗅到一種強烈的仇恨心。」
唐寧取來針劑,像是得到鎮靜劑的傷兵,將萬靈藥猛的扎進脖頸。
緊接着他的眼睛變得血紅,身體也跟着恢復如初,再無傷痕。
可是唐寧小子的情緒卻越來越激動,越來越不安,越來越失望。
「為什麼?bo為什麼我還是感覺很痛苦?」
bo皺着眉頭:「仇恨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治療的病症,萬靈藥是治不好它的。」
「我感覺心裏缺了一塊!」唐寧小子丟開針筒,帶着腥臭獸血的身體撲向bo,要問個清楚:「為什麼我為什麼會這麼痛苦?是因為我親手殺了瑪莎嗎?」
bo:「瑪莎是誰?」
唐寧抓住貓爬架女士的襟領:「我深愛的人。」
bo:「為什麼要殺她?」
唐寧的表情變得扭曲恐怖:「因為她不是人我很早很早就發現了,但是卻很難很難割捨。」
bo:「她不是人,還能是什麼?」
唐寧一隻手捂着頭顱,要揭開心裏最疼的疤:「我不確定她應該是神鬼傳說里的吸血蝙蝠我買了很多很多驅魔道具,她知道這些事,只是看着我瞎胡鬧」
說到此處,唐寧雙手無力的垂下,像個犯下大錯的小孩子,眼神開始閃爍。
「她肯定知道,她肯定知道她一定知道,我怎麼可能騙過她我與她同床共枕,我想做什麼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我幻想着,有沒有一種可能!有沒有一種可能!」
唐寧跪伏在內閣的地台前,對bo祈求。
「她只是病了,所以體溫才會那麼低,她只是得了一種怪病,所以我親吻她的時候,嗅到的血腥味只是她喝下去的藥,她能把這種病治好」
「我快被這種恐怖的壓力逼瘋,於是帶着她去樸茨茅夫的海岸線曬太陽——然後她就死在我的面前。」
「什麼都沒有了。」
說到這一句,羅伯特·唐寧的淚水在血紅的臉頰上留下兩行清淚。
「bo!bo!bo!她是活生生的人,對嗎?」
「我愛她,我想她,我無時不刻都在想她」
「我想和她一起做吃的,做藍莓烙餅,煮麥片,做很簡單卻很好吃的東西,她說她的廚藝是和她外婆學的」
「她三十三歲,看上去那麼年輕,因為她很會保養皮膚,每天早睡早起,對嗎?」
「她的賬號再也沒有新的消息了,最後一條動態,說的是她與小可愛去樸茨茅夫度假的事,還配了一個吐舌頭的滑稽表情她叫我小可愛她叫我小可愛」
「她的紅髮能勾走我的魂,眼睛裏藏着銀光閃閃的湖水」
「她是人,我殺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殺死了我最愛的人。」
羅伯特·唐寧在bo面前用力的磕頭,宛如瘋魔。他血和淚都灑在地台的絨毯上,變成幾乎變成一顆鮮紅的桃心形狀。
「我感覺我的心缺了一塊,有熱乎乎的東西,源源不斷的從裏面流出來了。」
砰——
砰——
砰——
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讓唐寧的額頭裂開,露出森森白骨。
「bo!bo!你說過的!萬靈藥能治好所有病!你說過的吧!你一定是這樣說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它填不上我心裏的窟窿?」
小貓咪抿着嘴,眼睛也變得水汪汪的。
它跳下貓爬架女士的肩,跑到唐寧小子身邊,歪着小腦袋捏着手帕,想安慰安慰這個男孩。
「對不起我做不到或許時間這劑良藥能治好你心裏的窟窿,但是我做不到我沒有這個能力。」
唐寧在低吼,滿臉涕淚:「bo!這些時日裏,我每天都會做夢,夢裏都是瑪莎的影子,我快要癲狂瘋魔。」
bo輕輕拍着唐寧的肩,要貓爬架女士送來一點萬靈藥,抹在手帕上,去塗抹這大男孩的傷處。
「根據車站的調查,你的瑪莎應該是癲狂蝶聖教的成員,其實」
唐寧緊緊抓住了bo的爪子,不想額前的傷口那麼快的癒合。
他在懲罰自己,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心靈的痛苦有所緩解。
「我知道她是什麼其他乘客也與我說過,她喝人血,吃人肉!所以我必須殺死她對嗎!?」
bo點了點頭。
唐寧攥緊了拳頭,狠厲的拍打着胸口,擊打着心臟:「可是我確確實實殺死了我最愛的人」
bo卻強硬的將手帕按在唐寧腦門前。
「不!羅伯特·唐寧!不對!」
唐寧錯愕,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的精神狀態極不穩定,心中的魔鬼在吐露讒言,他能聽見一個聲音,要他吞槍自盡,立刻陪着瑪莎去地獄再續前緣。
bo的面色猙獰,煞有介事的說:「你說得不對,你錯了,唐寧,你大錯特錯——你的愛人不是由你之手殺死,確切來說,她的死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不是我?」唐寧僵硬的跪着,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不是我那還能是誰?」
那一瞬間,bo的身體中透出稠厚的暗影,無形的靈感壓力幾乎要將唐寧緊緊裹住,將這個小子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碾碎,只剩下純粹的恐懼。
唐寧兩眼圓瞪,心臟在狂跳,血壓與心率直線飆升,太陽穴也跟着咬肌鼓脹起來,鼻腔的毛細血管迅速爆裂,火辣辣的痛感從鼻咽管傳出,他幾乎癲死昏厥。只能聽見bo亮如洪鐘的聲音。
「是癲狂蝶和授血儀式殺死了你的愛人。」
「在瑪莎成為吸血鬼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死去。」
「只是她在人間殘留的幻影,讓你誤以為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深愛的瑪莎,或許在很多年前,早就蓋棺入土,成為一把黃泥了。」
「她依託着人血與人肉活了很久很久,或許就是為了讓靈魂的殘象,與你相遇相知相伴相愛。毫無疑問,你與她的情誼,與她的海誓山盟是千真萬確,不容任何人質疑。」
「羅伯特·唐寧,你不是殺人兇手。」
「你的恨意不應該用來傷害自己。」
「在你私下搜羅儀式道具時,瑪莎沒有怪你,也沒有防備你。」
「你將她帶去樸茨茅夫的海岸線,看見生命中最重要的太陽時。她克服了本能,沒有傷害你。」
「可是你現在卻要反覆折磨自己,你怎敢辜負她的愛意?!」
「你應該去仇恨血蝠教派,仇恨授血儀式的祭司,是他們把瑪莎變成了怪物,他們把瑪莎送到你面前,讓你貪歡,讓你痛苦,讓你的心變成千瘡百孔的蟲巢。」
黑暗褪去,bo神色複雜,希冀又哀傷。
「羅伯特,去復仇,去粉碎你的心魔,我會告訴你怎麼做。選出你的棍棒。」
唐寧的眼睛裏重新有了光,他擦乾淨口鼻的血,想治好心裏的傷。
「我可以嗎?我我可以嗎?我必須做到我」
他用大衣擦,血是越來越多,又翻開里襯,結果里襯已經吸飽了獸血。
書架翻轉,bo要貓爬架從右側武器櫃順數第三排取下一根銀質樁釘。
bo:「你可以——用這個絕對能做到。」
唐寧接過這根銀樁,倉皇追問:「我要怎麼做?」
bo遞出一張藍寶石卡片:「讓你的侍者為你引路,去大書庫與青金的狼母請教狩獵的技巧,認知血蝠的死門。」
唐寧只是點頭:「謝謝謝謝你啊」
他站起身,一邊退後,一邊點頭道謝。
「謝謝你謝謝」
一步步後退,邊走邊鞠躬。
「謝謝你,謝謝你,bo。」
最後消失在內閣的大門之外。
bo抬起小爪子,與貓爬架女士吩咐着:「給這個新人,多準備兩支萬靈藥。」
貓爬架女士:「bo,你收買人心的手段真是狠厲。」
bo擦乾淨臉上的淚珠:「不不不你應該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看見唐寧,就像是看見迷路的小孩子,他們跌倒了,膝蓋和手臂都摔出血,有可能再也好不起來了,也有可能再也不敢大步往前走,只能匍匐在地上,自暴自棄的爬行,這些事讓我心焦——我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管。」
貓爬架女士:「我就姑且相信你。」
bo撇撇嘴:「我不是個好演員,要保持威嚴,讓人望而生畏,對我來說難如登天。」
貓爬架女士:「傑森·梅根也是如此?」
bo:「對,希望他能振作起來,還有一件頂天的大事,要他去完成。」
貓爬架女士將桌上的鐵籠放回壁爐旁。她回到大桌旁,打掃着桌上的穢物,突然說起一句。
「新年快樂,bo。」
小貓咪正準備提筆接着工作,突然愣住,「你記得這個日子?」
貓爬架女士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看着這頭凶獸。
「我記得,您總是怪我記性差,我就特地去查了查黃曆。」
小貓咪興奮起來:「有禮物嗎?」
貓爬架女士取出一個小禮盒,打開盒蓋,就露出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
bo抿嘴嫌棄:「哦!不要!這個不行!」
貓爬架女士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您說過,力量的形態千變萬化,不必拘泥於性別。」
bo斜着眼,不情不願的坐到桌台旁,爪子跟着做出撈魚乾的動作,「好吧來吧我就戴個幾分鐘,但是不能被外人看見。他們看見就會笑話我,笑話我就不再尊重我,會多出很多麻煩。」
貓爬架女士自然而然踩下踏板,內閣的大門跟着反鎖。
唐寧走出門去,就看見侍者焦急的神態。
與bo會面相談,心中的悲苦在漸漸消退,逐漸變成強烈的復仇心。
這一路上的經歷復現於心頭,卻變得恐怖起來。
越過天穹車站的迴轉旋梯,來到幽深黑暗的地下車站,在古怪的工作人員引導下,抵達九界。
在偏光六分儀的審核環節,唐寧的精神狀態極不穩定,有強烈的自毀傾向。
好不容易通過這些入門測驗,為了得到治癒心傷的萬靈藥,他搭乘列車跑到了二十一區的未知交界地,去調查一種人獸混血的怪物。
恢復神智之後,唐寧想起這一路上的經歷,恐懼漸漸要佔滿心房。特別是那個古怪的侍者
與其他乘客截然不同——
——他的侍者非常特殊,是一頭獲得靈慧的地龍。
這位地龍小姐剛剛領證上崗,戴着乘員禮帽,穿上纖長修身的剪刀尾禮服,下身則是一條臃腫的裙裝。
看見僱主從內閣出來,她便抖擻粉嫩的紅鱗去迎接,張嘴說話時,兩排綿密的乳牙都跟着摩擦,傳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怪動靜。
她有一對鮮紅的眼睛,來自米米爾溫泉集市,是非常稀有的地龍幼體,不過六個月大,體長兩百一十一公分,尾巴癱在地上時,站起就有一百六十五公分。
「僱主?怎麼樣?」
唐寧沒有理會這恐怖的怪物,只是往前走。
地龍小妹立刻跟上,不依不饒的尾隨。
「不願意說就算了,不過bo是個好貓咪!~它連我這種食人怪獸都願意接納,對於你身上發生的慘劇,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唐寧停頓半步,只覺得聒噪。
地龍小妹接着說:「哎喲?生氣啦?哎呀別這麼看着我,好像你能打過我一樣哦——我好害怕哦!~」
唐寧:「你也吃過人嗎?」
「我在骷髏會的牧園裏長大。」地龍小妹笑嘻嘻的說:「哪兒能不吃人呀?他們餵我什麼,我有的選麼?難道我要和這些邪教徒說,我不吃肉,我只想喝牛奶?」
唐寧:「我看其他乘客的侍者,大多都是人類」
地龍小妹用爪趾拍打胸襟,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爪子也修剪過了,非常精緻:「只是我比較聰明,或者說比較走運,同一個獸欄里,我不如其他兄弟姐妹強壯,它們能爭到好吃的蛋白質——而我只能得到精神元質豐富的延髓與腦子,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這種食譜讓我擁有了靈慧,不然的話,我現在應該是一副地龍標本。」
唐寧沒有回話,很不理解bo的安排。
按照其他乘客的說法,侍者對乘客來說,是非常合拍的靈魂伴侶。
癲狂蝶的衍生血蝠邪教奪走了唐寧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骷髏會也是這種邪惡組織,卻賜予了這頭地龍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他們根本就談不到一塊去,不是一路人,或說不是一路生物。
地龍小妹跟在唐寧身後,使着陽春領班教導過的優雅步態,尾巴也是搖曳生花,與僱主說起俏皮話。
「我知道,我明白,你說過好多回瑪莎,好多好多回,我想她一定是個好女人。我的僱主,加把勁!我和你不同,我沒有那麼多的煩惱,我只想活下去——僅此而已,若是你有三長兩短,我這個腦袋瓜子也匹配不上新的乘客了。估計bo要麼把我製成新的科研標本,要麼就讓我去做苦力活咯!拜託?」
唐寧沒有多想,只是往前,向着理事櫃枱的方向,討要一張去大書庫的車票。
一萬七千米的地表世界。
步家大宅里——
——江白露臉色慘白,像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她從暗門的走廊閣道闖進雪明的房間,從書架鑽出來。
雪明立刻彈起:「什麼事?」
白露:「鬧鬼了!哥!鬧鬼了!」
雪明疑惑:「鬧鬼?」
白露舉起手機,抓住雪明哥哥的衣服:「你看!」
手機熒幕上的app都長出手腳,在互相掐架,像是受了靈災的影響。
百度逮住手機管家就是一通狠揍,夸克在一旁看戲哈哈大笑。
美團和餓了麼已經開始提着桌面的ui零件作械鬥比武,戰出不少血,整個手機熒幕都是一片鮮紅。
bilibili揮着音量槽,已經將a攔腰斬斷,藍色的小電視上滿是血跡,正在尋找下一個目標。
江雪明指着某個瑟瑟發抖的粉色app:「這是啥?」
江白露又羞又急:「你別管那個是啥!哥!你看清楚點!」
這些app迸出來的血,在屏幕正中央留下了四個字。
[記得上車]
雪明滿臉疑惑:「bo搞藝術創作也完全沒有瓶頸期是麼?」
這就是bo傳喚乘客的方式——
——非常的簡單粗暴,怎麼靈異怎麼來。
白露擠眉弄眼:「還有還有還有!」
說着就把雪明拉去浴室,兩兄妹在鏡子面前,對着鏡子看了又看。
雪明:「什麼情況?怎麼沒動靜了?」
白露表情嚴肅,把燈關上,又打開。
鏡中的兩兄妹變得血肉模糊,身體都讓玻璃刺穿,噴濺出來的血液也匯做四個字。
[記得上車]
雪明不是很懂bo的這種古怪儀式感,從裏到外透着一種驚嚇盒子的惡趣味。
但是仔細想想好像又挺合理的——
——靈異現象能夠告訴新乘客,這並不是能夠用科學解釋的東西。
死亡威脅可以讓他們乖乖聽話,跟隨侍者的指引,去地下世界冒險。
雪明倒想看看bo還能作什麼妖出來。
白露就拉住老哥跑去電視機面前,打開電視。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有人會從裏面爬出來!」
雪明:「這又是什麼經典橋段?」
兄妹倆等待着,正常的電視節目廣告放到一半,變成雪花屏。
熒幕中出現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
——正是白露的模樣。
她在黑白畫面中默默的梳頭髮,一聲不吭。
緊接着就看見那雙目無神的人,一邊嘀咕着。
「要上車」
「要上車」
「上車,上車,上車,上車。」
一股黑煙凝聚成霧氣,匯聚在電視機前方,人影就真的這麼慢慢爬出來了。
這詭異的靈體關節扭曲作響,場面非常勁爆。
它抬起頭看了一眼江白露,臉色蒼白可怖,扮作兇狠表情,是威脅的意思。
「要上車」
靈體又扭過頭,看了看坐得四平八穩的江雪明。
它眨了眨眼睛,神色恢復如常,緊接着說——
「——哦,原來你這小子在啊,我還以為你不在呢!沒事了,我先回去了。」
然後兩兄妹眼睜睜看着——看着靈體順着原路爬回電視,順手把電源給關上。
雪明深深吸了一口氣
「bo早該把恐怖電影給戒了」
江白露滿心好奇。
「還挺有禮貌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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