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迎財神的日子,羅伯特和哈斯本兩個小朋友就抓住槍匠,將雪明大哥堵在俱樂部的娛樂室里。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這兩個學生知道老師要回家拜年,有討要家庭作業的意思——
——槍匠那麼忙,要正兒八經找老師學點東西,機會可太難得了。
他們一前一後堵住雪明,唐寧小子負責搞定白青青師娘,哈斯本負責傳呼傑森大叔來迎客,終於是見縫插針,找到了這麼一段閒適時間,如果等到老師拜年回來,明哥立刻就得提着行李去加拉哈德一邊教課一邊學習。根本就沒空給這倆名義上的學生開小灶。
雪明也理解這兩個小子的心思。
要說維克托老師教育雪明和流星的時候,教的東西也很少很少,這位熱情的紅石人幾乎被公務填滿了,除了vip的旅途要務以外,維克托老師還得兼職日誌翻譯、青金審查和小說創作。能抽出身與學生提點幾句,雪明已經很滿足了。何況老師還有一個犰狳獵手的副業,會逮着人打賭去狩獵日誌——雪明也經常感嘆着,羨慕維克托老師的精力。
兩位學生在軟毯擂台旁站定不動,等着老師開口。
雪明脫下外套,穿着清爽的背心,把空調溫度調到二十四往上,招呼流星去煮水。
空曠寬廣的娛樂室里,就只剩下樂子人來回跑動,收拾白夫人凍乾粉與開水壺的窸窣聲響。
雪明閉上雙眼,兩手虛抱在肚腹間,過了很久很久都沒動靜。
哈斯本終於按倷不住,開始急躁。
「老師!等什麼呢?!」
雪明:「等水開。」
哈斯本瞥了一眼水壺,那大銅壺足有十二升的容量,架上電磁爐估計要燒很久很久。
「那咱們就這麼看着?什麼都不干?」
雪明不緊不慢的說:「不要急,我的老師也是這麼教我的。」
「是大衛·維克托嗎?」唐寧小子立刻問:「vip是這麼教導學生的?」
「不。」雪明立刻否認:「那只是我其中一個老師,維克托先生傳授的東西並不是你們想學的——你倆不一定學得來。他教我如何控制肌肉,掌握身體的協調性,用勇氣去直面難題,這些東西都需要配合實戰來反覆練習。」
哈斯本:「我想學拳!」
唐寧:「我想學槍!」
雪明依然沒有睜開眼——
「——你們看,維克托老師沒有教我這兩樣。況且啊,我現在也是vip,不要把閃蝶神化,我的學生們,閃蝶也會流血受傷,閃蝶也是人,只是擁有超能力的普通人。我們一樣需要其他的生存技巧來保護自己。」
沒等唐寧開口,雪明接着用溫吞文雅的語氣說。
「今天不教槍,但是要教一些基礎的心法。」
說到此處,槍匠終於睜開眼,走到大銅壺旁側,指着這十二升開水。
「古語有云,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唐寧,我們暫時不學槍,並不是說槍不重要。而是有很多事情,不必用槍去解決。」
唐寧立刻笑眯眯的說:「哦!我知道!像老師是中國人!就喜歡講武德是麼?」
雪明搖搖頭:「不,殺人的武器有那麼多,各國各地區禁槍法令也不同,難道沒有槍你就不會殺人了嗎?不必用槍去解決的意思是,你可以試試泥頭車。」
「噗...」唐寧無話可說了。
雪明接着說:「為什麼要學拳呢?拳頭在實戰中的殺傷力肯定遠不如持械。古代的將軍——」
——他指着娛樂室牆上的各類尼龍兵器.
「好比文藝作品裏的八極宗師,都是以大槍聞名,然後才是拳擊技法。因為它們的原理是一樣的。」
這麼說着,槍匠抱下來一條白蠟杆,作着平槍勢,一步步將木桿槍頭送出又收回。
「拳術是體操把戲。」雪明一邊說話,一邊扎槍,氣息非常平穩:「我們在移動身體的同時,借用腳板腰肢兩臂的力量,將手裏的武器刺出,纏絞之後收回,好像一輛坦克行軍,打出去的槍頭和拳頭,都是一次炮擊。」
白蠟杆子作最簡單的旋刺動作,振打空氣發出噼啪脆響。
雪明緊接着把大槍送回牆上,照着扎槍的辦法,墊步跟進作一套很標準的套路武術拳擊。
「換成兩條手臂就不一樣了,自由搏擊里最簡單,也最弱智的拳法是泰拳——我喊它八臂拳。」
從最簡單的直拳炮捶打法,到膝肘並用的花哨武術。
「為什麼說簡單且弱智?人有四肢,泰拳的武術動作大多只用脛骨作斧頭,手肘作刀子。練好鋼膝鐵肘,就可以打出威力非常大的拳擊——用到的攻擊部位是四肢八節,捨棄了纏絞關節地板技,肩背頭手腳腕踝足諸多變化進退,它的拳擊格鬥理念里,甚至沒有防禦功能,所以我喊它八臂拳。」
雪明說完這些,回到擂台軟毯旁邊,和兩個學生說起最簡單的武術概念。
「我們為什麼要先練拳呢?因為實戰中不可能用槍械來進行競技決鬥——但是像八臂拳這種只為傷敵的搏擊武術也是不可取的,它太笨了,只能靠自身的天賦和長期的鍛煉來提升威力,最終練成膝如斧,肘如刀的境界,可是苦練十數載到最後,還不如去買斧頭和刀子防身來的簡單直接。」
一邊說着,雪明拍打自己的手臂和腿。
「我的身高體重都是短板,我不可能放棄自己的短打優勢,和泰拳運動員比拼掃腿踹腿飛膝的攻擊範圍,我們不要小瞧武術運動,它看上去是身體的對抗,實際上非常燒腦。」
「為什麼要等水燒開呢?」
這麼說着,雪明把大銅壺的蓋子揭開,往裏邊倒白夫人凍乾粉。
「因為我們要保護自己,不受同伴的傷害,不受自己的傷害。」
等到白夫人凍乾粉都勻開,雪明就勺上來兩碗湯。
「無論是拳腳武術,還是槍炮武術,我都有一個明確的概念,那就是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儘量的消滅敵人的戰鬥力,曾經少林寺的武僧釋德光老師和我說——我這個人殺心太重,習武要先修禪,我覺得很有道理。」
「我跟着德光老師養氣修心,控制內心的怒火,控制腎上腺素的分泌,這些技巧都需要很多很多時間去練,但是有一個道理是不變的,在我們作戰的時候,是一個非常暴烈剛勐的狀態,它很容易失控——但想要勝利,就一定要控制住。」
說到此處,雪明把兩碗白夫人湯劑放在擂台旁。
哈斯本和唐寧聽得昏昏欲睡。這倆小伙子一個是威爾斯貴族,一個蘇格蘭土着,除了會講中文以外,根本就聽不懂雪明老師的話。
哈斯本想學拳,那是因為他已經打過許多場巷戰,想向槍匠老師補全近身格鬥的短板。
唐寧小子想學槍,也是因為大姐大在屠殺吸血鬼時展現出來的殺傷效率讓他心馳神往。
結果雪明二話不說上來教強身健體的武術體操。
倆兄弟是始料未及,老師都親口說這是「花架把戲」——
——他們又怎麼會聽得進去。
反倒是一旁流星在看戲吃瓜,非常開心。
「哦哦哦哦!你倆不認真學習是吧?」
這小子乾脆改用英語,和哈斯本與唐寧說。
「我說,在這種情況下,你們一般會見到一個雙手背在身後的亞洲人——就像槍匠一樣。」
「他先會和你微微笑,然後問你——喲!活計!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勸你最好不要不識好歹。」
「然後等你回過神來的時候,你已經在地板上了。」
「這時候你可以想像出這個對手有好幾種結束戰鬥的處刑方法,比如砸拳,比如足球踢——但是他會把你扶起來,並且擔心你有沒有受傷,告戒你下次一定要認真對待。你知道的,我們亞洲人就喜歡裝這種逼。」
雪明倒是先一步改用英語打斷了流星的喋喋不休。
他與兩個學生好說歹說,「不要聽他的,我講那麼多,只是想告訴你們倆,接下來的教學環節,可能會有一點疼。你們誰先來?」
哈斯本立刻舉手——
——他一百八十五公分往上的高大身材,根本就沒把槍匠老師的拳頭放在心上。他想一個人的肉身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制服三四個量級以上的對手。
雪明點點頭,接着說:「把你的外套脫掉。」
哈斯本搖搖頭:「不,槍匠老師,我怕冷。」
雪明笑眯眯的說:「那好。」
兩人踩在柔軟的毯子上,準備開打。
雪明:「我先說好,有白夫人製品在這裏兜底,我不會留手,你學到多少算多少。」
哈斯本立刻擺出拳擊抱架,是他在海豹突擊隊的課餘娛樂活動里學來的一些皮毛。
唐寧小子坐在流星哥哥身邊,正打開堅果罐,準備吃點零食。
就聽見擂台上爆發出慘叫痛呼——
——不過三十秒的功夫,哈斯本一瘸一拐的下了擂台,外套也變成爛布條。
他腦袋上隆起拇指大的包,幾乎被揍成豬頭。雪明跟在哈斯本後邊,給學生餵湯。
哈斯本不理解,甚至覺得有點委屈。
治好腦袋上的傷之後,這師徒倆坐到流星身邊去休息。
哈斯本立刻向無名氏的二當家訴苦。
「老師喜歡耍賴!他扒我衣服!」
雪明正兒八經的說:「這叫衣襟絞,巴西柔術。」
哈斯本:「踩腳趾啊!不讓我走!」
雪明繼續正兒八經的說:「你第一回合就試圖用右手重炮平擺拳打我的頭,意圖太明顯,我搖閃避到你右手位,踩住你右腳,你是典型的右利手,右腿也同樣有力,接下來拿衣襟絞摔你很正常,是常規操作。」
哈斯本說起話來都哆嗦:「他還打我的...打我的下陰...」
雪明立刻解釋道:「你倒地時想用雙腿蹬我胯來脫困解鎖,露出下陰弱點,我手短腿短,不打你下陰打什麼地方?這是尊重你的戰鬥力。」
流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寧:「哈哈哈哈哈哈哈!」
雪明只看了一眼唐寧,唐寧就笑不出來了。
哈斯本:「可是後來為什麼還打我啊?」
雪明收拾着哈斯本的外套,衣服已經變成爛布了。
「在開打之前,我就告訴過你要脫掉外衣,可惜你不聽——那我要讓你記住這件事,當你喪失所有戰鬥力的時候,你該怎麼反擊?」
哈斯本回想起剛才狠厲的連攜拳擊,那一下下砸拳都轟在他腦門上,打得特別狠。
他受了老師的陰狠歹毒的連招以後,下陰劇痛失力,外套掀起遮住了他的視線,連反擊都做不到,只能被人騎在身上亂捶,回想起來都是滿頭的冷汗,要是在實戰環節里,在險惡的巷戰中吃這種虧,估計沒有機會重新來過了,只能當場投胎再世為人。
「最重要的事情,哈斯本你記得。」雪明探出兩指,伸向哈斯本的眼睛:「看清敵人的眼睛,任何情況下都要盯住我的眼睛,如果你看不清,代表你馬上就要挨打了。」
哈斯本若有所思——
——觀察眼睛的說法,在之前的射擊課上也講過,戰士絕不能因為槍械的爆鳴導氣而閉眼,連續射擊時的控槍掃射轉移也不能眨眼,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放在雪明老師傳授的格鬥技巧上也一樣,如果只去觀察某個肢節肌肉的動態,關心某個攻擊部位的運動,立刻就會因小失大中拳挨踢。
「唐寧,到你了。」雪明轉過頭,和另一位學生說:「準備一下?」
唐寧立刻脫下外套,非常識趣:「老師我準備好了!」
再次登上擂台時,雪明依然等學生先出手,後發先至的迎擊拳就像敲鑼打鼓,打得唐寧滿地找牙。
等到唐寧翻下擂台,雪明追到擂台邊,把這小子拽回軟毯上,又騎在他身上揍了二十來拳。直到兩手鮮血才停手,端去一碗白夫人湯劑送到唐寧嘴邊。
唐寧捂着鼻子,面骨都被打得變形,在白夫人湯劑的治療下發出咯咯怪響,怪嚇人的。
「老師...你怎麼...為什麼?我感覺好奇怪啊!」
雪明:「問問題呢,要問重點,你說謎語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唐寧的腦袋瓜還嗡嗡作響,終於說:「我明明比你高那麼多!為什麼總是你先打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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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明與唐寧排排坐在椅子上,他去拉扯唐寧的手臂。
流星作為金牌小助教,立刻解釋道:「拳頭有刺拳引手,刺拳改線勾拳,改線拳變墊步直擊,擺拳,平擺拳,勾拳和上下勾以及墊步羚羊拳,鞭拳和正反迴轉鞭拳,攻擊範圍,攻擊力和攻擊速度都不一樣,這是最簡單的拳擊套路。」
雪明又拍了拍唐寧的腿。
流星接着說:「腿就有更多的講究,有提膝攔擋,有直板踢,有小腿脛骨踢,有直蹬踹側蹬踹,有足跟旋踢和掃踢,斯巴達正蹬和高蹬,有戰斧下噼,有上下變線踢,李小龍就很喜歡變線拳和變線踢,因為龍哥的拳速和踢擊速度都非常快,至於羅伯特你問,為什麼你的手比槍匠長,槍匠卻先打到你——因為他攻速快,而且擊打部位的選點,都選在你的進攻肢節上,這是截拳道。」
雪明最後拍了拍唐寧小子的屁股。
流星立刻解釋道:「你這個大腿帶屁股髖胯的關節太僵硬了,只要動動腰子,槍匠就知道你要做什麼——總共四次前手拳,拳頭剛出一半,槍匠的小幅勾擺拳都不用太大力氣,跟着你的拳擊出力兩人合擊,打在你的小臂上就能造成非常大的破壞力。」
唐寧聽得渾身發麻——
——原來打架是做數學題嗎?
流星接着說:「出腿也是一樣,當你的意圖暴露在敵人面前時,像明哥剛才說的八臂拳或泰拳的低掃踢——是破壞力非常強的招數,在體育競技比賽上經常能見到,但是單方面挨打最多賠八萬八,把人家的膝蓋踢斷也只是終身殘疾,不至於判刑——但是兩人的腿腳合力踢在一起,就完全不一樣了。可能直接帶着肌肉撕傷動脈破裂內部大出血,如果有生命危險,就要坐牢了。畢竟按七十五公斤級以上的比賽來算,低掃的力量在六百磅往上,如果打出迎擊暴擊。相當於一千二百磅的巨力施加在其中一人的膝蓋上。」
「我的意思是。」雪明跟着與學生說明:「如果你要學槍,也是同一個道理,出拳就像把子彈以拳頭的方式打出去,手腕就是槍口,手臂是機匣——破壞出拳路徑,等於改變對手的彈道。截拳的技戰術打法需要很強大的觀察力和反應速度。」
唐寧的眼睛越來越亮,終於是想通了:「該怎麼練習呢?」
「別急,還有一節課沒教。」雪明拍打着流星的背嵴,要這個一百九十二公分的大個子去折騰兩個學生,「你們剛才都覺得我矮,現在我找個比你們高,比你們壯的對手來比試。」
哈斯本心情忐忑,看着槍匠老師又取來兩碗湯劑。
流星脫掉上衣,露出健康結實的肌肉,笑容陽光燦爛,張開雙臂根本就沒做抱架。連拳擊架勢都不搞了,直接張開五指,句僂身體。
哈斯本·麥迪遜則像個拘謹彆扭的小姑娘,剛想出拳迎敵。
流星一個低趴姿態幾乎貼着地板衝進哈斯本懷裏,將戰鬥從站立對打的環節變成摔跤關節技的對抗。
他們的體重差了十六公斤,結果毫無懸念——
——阿星本就是先手鎖定哈斯本的腰腹,側身繞後想用德式背摔結束戰鬥,哈斯本還掙扎了一會,解除腰腹鎖定的同時和流星一起翻滾在地,被阿星蝦行蠕動繞背裸絞鎖暈了。
「流星把雙手打開,帶手指一起算,攻擊範圍有一百九十五公分。」雪明把哈斯本叫醒之後,與兩位學生說起這種戰術:「除非你們有把握在第一回合就讓他疼得失去一部分戰鬥力,身高和步距都不如他的對手,他都會直接張開雙臂,用關節技去壓制對手,絕不會在打擊技環節上作過多的糾纏。」
說到此處——
——雪明又強調着。
「當然,我不推薦這麼幹,除非你可以決定實戰環境中,永遠都是一對一真男人摔跤大戰,否則第二個敵人出現的時候,和對手扭打在地板上的你會變得很尷尬。」
「這種技巧是格鬥之王,原因就是兩人的對決中,一旦來到地面作戰的環節,我們不光要戰勝敵人的體重,還要戰勝自己的體重,誰能更嫻熟的利用地面,誰就能贏。」
唐寧看得直皺眉:「好醜哦!~」
「最簡單的裸絞能在十秒內讓人昏迷。」雪明老師忍俊不禁:「丑把式俊功夫,難看的招數殺人的效率都很高,你看...」
說到此處,雪明出手去拿唐寧的腕——
——唐寧本能反抗,雪明跟腕拿臂,一手為槍,鎖住唐寧小子的肩頸,兩指為槍口抵着唐寧頸動脈。
「這是結合射擊技術的纏絞辦法,不用十秒鐘,想帶走你的小命,只要一秒就夠了。」
唐寧興奮的說:「我要學!我要學!」
雪明啥也沒說,因為時間到了,他得走了。
他從茶櫃下邊拿出一袋核桃,當着學生的面徒手捏碎其中一顆。
「先練指力,把槍拿穩了再說。」
緊接着,雪明把核桃仁都丟去阿星嘴裏。
「走了!阿星!回去給步美阿姨拜年。」
沒等槍匠老師下樓,哈斯本的腰都快被流星折騰斷了,他臉色難看,與老師多問了一句。
「我就練個核桃?」
步流星拋出去兩張光盤——
——哈斯本接來一看,不是什麼拳經,也不是健身操,是一段恰恰舞的入門訓練。
哈斯本:「跳舞?」
流星套上衣服,跟上明哥的步子跑下樓,頭也不回應了一句。
「李小龍是hk青年恰恰舞冠軍!聽我的練它准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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