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作揖繼續道,「公主,此秘術雖然後患無窮,但是你也知道,這數百年來,我們族裏的先賢一刻沒有停止過對其研究改良。
現在有了突破,否則我也不會提出這種飲鴆止渴的辦法出來。」
巫汐一怔,問道,「什麼情況?」
林相激動道,「就在前些天,托古大師在繼承先賢的研究之下,數十年的努力終於得到的回報。他成功的將這齣自巫經里的秘術改良了。這秘術不再會造成如此恐怖的後果。」
林相具體的給巫汐做了深度的解釋。
那位托古大師將秘術改良,免除了掉精神力限制這一點,使得人人可以修煉,這樣就杜絕了後期發生精神力方面的暴虐反噬。
但是同樣的,修煉此秘術的最多也只能修煉到七品修為。而且依舊有嚴重的後患。是對肉體根基的永久損傷。
而且修為越上去,反噬越狠。而托古大師又針對這一點再度研究,最後成功研製出一種名為凝髓丹的丹藥出來。
只要定期服用凝髓丹就會延長肉體方面的反噬。具體時間不明,但是五年以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聽完林相的解釋,巫汐依舊緊鎖眉頭,她問道,「所以,是可以做到只要服用凝髓丹就可以做到沒有任何後患?時限為五年?那五年之後呢?」
「大概率會肉身崩潰而亡。」林相回道,「但是請公主放心,巫族都是好兒郎,只要能恢復舊土,他們願意做出這樣的犧牲。
這秘術改良之後雖說做不到修煉到丹海境,但是七品的修為也夠了。一萬名訓練有素的七品修為的士兵足夠了。
公主,數百年來巫族苟延殘喘。一年不如一年。到了如今甚至不少族人退出族籍,成為大齊子民。
若是再這樣下去,巫族將再無傳承。我等又有何顏面見巫祖?這數百年的隱忍如今剛好天時地利。
秘術成功得到改良,大齊又將馬上陷入動亂。這是我們最好的時機。只要再做到人和,那大業可成!
巫王現在閉生死關。入關之前說過了,族中的根本大事,你就能代表他的想法。所以,老臣才斗膽讓公主來。
跟族中的長老,跟族中萬民說這件事。也只有公主你露面開口,這一切才能繼續推進下去。」
巫汐再次怔怔在那,她沉默道,「巫族已經沒有多少好兒郎了,五年之後又當如何?」
「公主,老臣說了,這些犧牲是必然的。他們也願意奉獻自己。」林相再次說道、
巫汐深深嘆息一聲,「這是你和長老們商量過後的想法?」
「嗯,是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林相再次補充解釋道,「只要南陽和大齊全面開戰,我們就必能收復失地。而且他們根本無暇顧及我們。
到時候整合巫族各個部落,再培養出一些巫軍出來,那我巫國將再現巫祖在時的盛世。
公主你以千金之軀蟄伏到太安城其中一個主要目的不就是為了推進大齊的內亂嘛,如今有此等機會,正好可以利用一番。」
巫汐再次問道,「林相確定這秘術改良成功?」
「國本問題,我不敢妄言。」林相鄭重道,「其實早在數月之前就已經弄好了。當時沒告訴宮主是我和托古大師找了人試了一下。
最後發現確實沒有問題,而托古大師又進行了最後的改良,這才在數天前大功告成。」
巫汐道,「托古大師的能力我還是很相信的,但是此事事關重大,涉及到本族生死存亡的問題。
林相容我思忖幾日。」
「好。」林相點着頭。
「嗯,那我先走了,我現在的身份在金州不能夜不歸宿。」巫汐道。
「公主稍等,老臣還有一事要說。」林相出聲道。
「請講。」
這時,林相又突然沉默了下來,最後只是說道,「公主現在修為到了四品巔峰了吧。」
「嗯。」
「好,我知道了。」林相燦爛的笑了起來,「公主先走吧,這件事下次再說。希望老臣剛才說的事公主好好想想。」
巫汐頓了一下,「嗯,我會的。」
出門後,余乾立馬就注意到,直接站起來笑道,「說完啦?那走吧娘子,再晚回去,就要挨說了。」
看着余乾嬉皮笑臉的模樣,巫汐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
林相這時也跟着出來送巫汐,視線和余乾對了一下,然後兩人都稍稍點了下頭。
目送兩人離去,林相雙眼微眯,臉上的表情在周圍昏暗的燈光下更顯陰森,尤其是看着余乾背影的時候,眸子裏隱隱透出的像是對精美物品的欣賞之意。
余乾和巫汐兩人又是被黑衣人帶着原路返回,然後穿過那條地道之後重新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小院。
出了小院,兩人走在繁忙的大街上,余乾也並未去問巫汐她到底和那個陰森的老頭在裏面聊什麼。
這時,巫汐突然停下腳步,然後直接往右手邊的一個正常檔次的酒樓走去。
余乾追上去,問道,「你餓了?」
「想喝點酒。」巫汐澹澹回了一句。
余乾輕輕一笑,進客棧後直接要了個二樓的包廂,然後點了一堆酒菜。
兩人在二樓的窗邊相對而坐,窗外熱鬧喧囂,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百姓穿流其中,也是一份世俗好景。
余乾主動給巫汐先倒了一杯清酒,然後問道,「怎麼,有心事?或者是說有讓你為難的事情?」
巫汐轉頭看着余乾,眉宇之間夾雜着幾縷憂慮,最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才說道,「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巫經的事情嘛。」
「記得。」余乾搭腔,而後小聲問道,「所以,林相找你是巫經的事情?」
「嗯。」巫汐點着頭,「準確來說是那個能讓普通人也能修煉的秘術。」
余乾恍然過來,「就是那個當年大齊念念不得的秘術是吧,你不是說因為秘術太過不人道,被巫王給銷毀了嘛?」
「其實一直有拓本流傳下來,並且這數百年來,我們巫族一直有對其改良。」巫汐也不瞞着余乾,直接把剛才跟林相聊天的內容說一遍給余乾聽。
後者聽完後,眼睛當時就直了,「所以,你是說這秘術現在不僅沒有後患,而且還是能批量生產這種修士,只是修為最多只能到七品?」
「嗯。」
「你們巫族想煉出一萬巫軍,然後趁着大齊內亂的時候奪回失地?」
「嗯。」
余乾當時就震撼在那,不得不說,無論是膽量還是想法,這巫族都不欠缺。
如果那秘術真的如巫汐所說,那這次機會確實是非常難得的,也確實是最好的機會。
「這麼多年,你們這秘術的消息還能隱匿的這麼好嘛?」余乾不解的問道。
巫汐解釋道,「這件事只有歷代嫡系以及長老們知道,知道的人很少很少。這些人都是對巫族最忠心的人,自然不會將這件事泄露出去。
而且這秘術的研究改良一直是暗中進行,幾乎每一代研究這秘術的大師都是只傳承一人。奉為巫族大師。」
「那我」余乾一怔,指着自己問道。
開玩笑,這種能滅國的秘術這巫汐怎麼就這麼坦然的告訴自己?不會是想等會殺人滅口,讓自己死個明白吧。
「既然之前選擇了信任你,我就相信你。」巫汐只是簡單的說着一句。
日久見人心。
和余乾成婚之後,她現在對余乾是一個怎樣的人有着非常透徹的了解,這件事告訴對方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
而且最主要的就是,自己一旦同意林相這件事,那事成之後,這秘術的消息不可能隱瞞的太久的。
一旦巫族重新走上世界舞台,這些東西就根本不可能隱瞞的住的。
余乾有些感動的看着巫汐,說實話真的有些感動了。這巫汐現在對自己真的可以說是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
這種事關種族生死存亡的秘密都選擇和自己說。
「那你告訴我的意思是?」余乾問道。
「想聽聽你的意思。」
「這樣啊。」余乾稍稍沉吟,而後道,「其實在我看來倒是覺得林相說的沒錯。你們巫族現在培育巫軍的實力有限。
如果大齊一直保持和平狀態,別說一萬巫軍,就是三萬都沒用。現在有這麼個好的機會確實可以嘗試一下。否則以後想復國就更難了。
林相有一點說的還是不錯的,你們再這麼一直躲躲藏藏,早晚都會被齊人徹底同化,到時候世上再無巫族。」
余乾說完之後,見巫汐的興致依舊不高,便問道,「你是有疑慮?」
「嗯。」
「是因為覺得打造一萬巫軍,對一萬人來講不公平?」
「不是。」
「那是因為擔心怕事情失敗,讓巫族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不是,巫族中人不怕犧牲。」
「那是因為什麼?」
巫汐長嘆一聲,「如你所說,要是事情失敗了,巫族有滅族大禍。反之,若是成了,巫族亦有此大禍。
這秘術到時候總會被泄露出去,到時候巫族又會步入之前的死循環,那就是他國勢力會對這虎視眈眈。
到時候巫族所面臨的危機或許更大。」
聽完巫汐的憂慮,余乾深以為然,「你這話沒和林相說?」
「沒有。」巫汐澹澹搖頭,「說了沒用。現在巫族中人絕大多數的想法都是寧願死在復國途中,也不想一生隱姓埋名。
他們不會放棄任何復國的希望,哪怕復國之後危機重重。」
「其實我倒是能理解這種心情。」余乾認真的回道,「若是過分追求謹慎,那麼再給你們一千年也復國不了。
這種事本就是刀尖上起舞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根本沒有那種必勝的法子。
若是不復國,那你們巫族遲早消失在歷史的長河,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忘卻。
這樣一想,倒不如復國。說句難聽的,哪怕到時候再滅國了,照樣會有一批遺民隱匿起來,再思忖復國大計。生生不息。
一個種族最重要的就是這種抗爭的精氣神,才能一直延續下去。要是連抗爭的精神都沒有,又何來傳承,何來種族的延續。
所以從這點看,我個人認為林相的選擇並沒有錯。」
聽完余乾的解釋,巫汐倒是有些詫異的看着對方,她沒想到余乾會給出這樣的答桉,想了一會後,問道,「所以,你也是認為這樣的機會難得是吧。」
「從我的角度來看是這樣的。」余乾點着頭,「當然前提是南陽和大齊真的全面打起來了,然後就是那個秘術的後患確實解決了。」
「我知道了。」巫汐點着頭,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話都聊到這了,余乾索性就繼續問下去,「你在巫族裏的地位是不是算是很高?這麼大的事情,你還能有着如此之大的決定權。
按理說,不是應該讓你父親來主持大局嘛?」
「我父親在閉生死關,所以得我首肯。」巫汐回道。
「你兄長呢?」
「早年夭折了,有個弟弟,不過還小。」
「這樣啊,那你肩上的擔子確實蠻重的。」余乾輕輕頷首,而後又問道,「你父親什麼實力?
按理說,閉生死關這種事,只有歸藏以上才有的說法。」
「我父親三品巔峰的修為。」
「所以是要閉關突破到二品?」余乾瞪大了眼睛。
「嗯、」
「厲害厲害。」余乾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你們家族的修煉天賦確實了得。你父親厲害,你也厲害。
我能冒昧的問一下你修煉的是什麼路子嘛?還有你現在實力到底如何,我半點都看不透。」
「四品巔峰。」巫汐澹澹說道。
「四品巔峰?」余乾很快就帶着懷疑的視線看着對方,「那你今年到底多大?」
見余乾又開始懷疑自己的年齡問題,巫汐這次臉上罕見的露出了怒容,「我說了,我很年輕。」
「這麼年輕修為這麼高?我不信。」余乾搖着頭。
巫汐現在很想召喚出自己的飛劍一刀把余乾噼了,從某種角度來講,自己還是余乾的半個老師,現在仗着自己的天賦在這對自己陰陽怪氣。
「跟我說說,你到底修煉的是什麼功法?這麼厲害。」余乾繼續小聲的問道。
「巫經。」巫汐也不隱瞞了,直接回道。
「巫經?」余乾再次愣在那,「是當年巫王修煉的巫經?你不是說已經失傳了嘛?」
「嫡系血脈一直流傳。」
「我記得你當時和我說,這巫經是仙人流傳下來的功法,是真的還是假的。」余乾湊上前,很是小聲的問着。
「算是吧。」巫汐隨口解釋道,「不過也算是添油加醋的謠言罷了。這功法是很神奇,但還未到仙人的地步。」
余乾頓時來了興趣,「所以,你之所以能和文安共存,而不被人發現,哪怕是二品天人都發現不了都是這個巫經嘛?」
「嗯。」
余乾不由得嘖嘖稱奇,這巫經好像確實牛逼。否則你就算天賦再好,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就修煉到四品巔峰境。
而且,這共生的秘術簡直就是bug,連空如那樣的高手都看不穿。只能說這巫經真的有點東西。
余乾現在算是有些理解當年為何周邊的勢力都想去巫國分一杯羹。單就這修煉速度的功能性就值得所有人重視。
這時,巫汐直接再飲下一杯酒,直接起身離開,顯然她現在沒了聊這方面的心情。時間也不早了,是時候回去,否則惹人懷疑。余乾也利落起身的跟了上去。
兩人回到陳拓府邸的時候,宴會也已經結束了。
此時,李成化和陳拓兩人正在一處涼亭裏頭對坐。他們沒有剛才席間的放鬆,兩人的表情都稍顯肅然。
李成化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陳大人,我此番來金州的具體緣由想必你也清楚吧。」
「殿下是想上前線?」陳拓問道。
「嗯。」李成化輕輕頷首。
陳拓作揖道,「能得殿下率領的隴右軍相助,是金州莫大的榮幸。我替金州全體將士子民感謝殿下的千里馳援。」
「陳大人客氣了,為大齊百姓着想,本王義不容辭。」李成化回了一句,然後繼續問道,「陳大人可否跟我細細講一下邊線上的局勢?」
陳拓點頭,細細說道,「朱煜共計陳兵七十萬在金州和并州的邊線上,所有兩州之間的通路都有重兵坐鎮。
目下,我們這邊三十萬金州軍,以及兗,建,梁三州的援軍三十萬。攏共六十萬大軍亦是分列跟南陽軍對峙。
目下倒也和平,除了偶爾一些小規模的戰鬥。目前着小規模的戰鬥集中在金河郡那邊。此郡是金州和南陽之間最重要的關隘所在。
所以雙方陳兵越最多,摩擦不斷。小戰事不斷。」
李成化微微頷首,「陳大人可有邊線詳細輿圖予本王一觀?」
「自然。」陳拓直接讓手下送一份詳細輿圖過來。
李成化一邊細細看着輿圖,一邊同陳拓交流起各方面細節。
在北境摸爬滾打十來年,陌刀軍的衛夫長李成化,其軍事方面的專業素養片刻之間就得到了陳拓的絕對認同。
後者甚至十分詫異李成化在戰事方面的敏銳眼光和嗅覺。以前只是聽過李成化這麼個人,也知道對方一直北境。
之前陳拓和大多數人一樣,認為這個皇子大概率只是去北境鍍金的,沒想到現在卻是實打實的出色。
「陳大人,此處飛雲城有多少兵馬駐紮?」李成化直接指着金河郡西南方位的一座小城問道。
「殿下好眼力,此處駐紮着金州兩萬兵馬。」陳拓再次詫異的看着李成化,亦是再次震撼於對方的銳眼,不由得問道,「殿下之前可是了解過金河郡的情況?」
李成化搖了搖頭,「倒是不曾。這飛雲城處於要塞,是周邊數個郡縣的勾連之地,最重要的是這條武江,從地圖上看,這武江的核心流域就在飛雲城右側三十里處。」
「殿下好眼力。」陳拓贊道,「這武江對金州尤其是對邊線來講至關重要,所以一直派重兵把守在飛雲城。
我現在倒是好奇殿下如何判斷出這武江的重要性?金州境內水域很多,江流更多,這武江不過是其中不那麼顯眼的一條罷了。」
李成化輕輕笑了笑,沒有選擇說透。有些話在有些場合下沒必要說透。他李成化這次來是和南陽軍交手的,不是讓陳拓忌憚的。
語留三分白,對彼此都好。
「我就是隨便一猜,我這人喜歡猜。沒想到還真給猜着了。」李成化輕輕的笑了笑就揭過這個問題,然後繼續問道。
「陳大人,我想帶一萬隴右軍駐紮在這飛雲城,可否?」
陳拓不意外李成化會提出這個問題,只是豪爽的答應道,「殿下既然想去飛雲城,那就去飛雲城,我明日就撤回飛雲城的一萬守軍,由殿下的一萬陌刀軍進去補缺。」
「如此,就多謝陳大人的成全了。」李成化再次笑了起來,然後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擾陳大人休息,我先回去了。」
「殿下慢走。」陳拓起身送行。
目送着李成化離去的頎長背影,陳拓雙眼半眯,而後那魁梧的身軀再次坐下,拿起桌上涼透的清茶飲了起來。
稍頃,一位管家模樣的男子走進涼亭,手裏拿着一份書信,恭敬道,「老爺,你的信、」
陳拓接過信件,打開起來翻閱着,目光閃爍不已,細細研讀了數遍之後才放下信紙。然後拿起桌邊的一張紙過來當即寫起了回信。
最後將信讓管家帶走回執,他則是起身望着亭外,靜立思索。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鹿陽城並未因為余乾他們的到來而發生了什麼大的變化,唯一略有區別的就是鹿陽郡大大小小的官員都知道太安城來了所謂的欽差大臣。
余乾這兩天也沒有閒着,跟公孫嫣一起帶着隨同的欽差官員在馬雍和的陪同下大致的走個過場。
把金州這幾年的民生問題,形式問題統統了解了個透徹。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馬雍和呈現什麼,余乾就看什麼。質疑什麼的也都沒有。大家都是場面人,自然都知道是走個過場有個交代就行。
余乾還不會傻到真在人金州的地盤上上綱上線,這李洵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憑什麼做?
所以,這兩人跟人馬郡守相處的也很是愉快,分外和諧。
這天清晨,陳拓先走了,邊線需要他在那坐鎮。能來這幾天接待李成化已經是十分的給面子了。
陳拓前腳剛走,李成化也決定帶着隴右軍去飛雲城去。
「部長,剩下的事情交給那些隨同的官員就行,我們還是得跟着楚王殿下一起去飛雲城。」
余乾和公孫嫣在一起整理着這兩天得到的關於金州的情況信息。
後續的掃尾和細緻的工作交給那些別的欽差使團成員就行,他們還是要跟着李成化的。
明里暗裏的,他們這兩個大修士也是要擔負起保護李成化的安全。至少得讓人安全到了飛雲城,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嗯,不過,你還是先留在鹿陽城,我先陪楚王殿下過去。」公孫嫣抬頭看着余乾說道,「你再陪公主玩兩天,到時候也該讓她回去了,畢竟這裏局勢嚴格來講還是不那麼安全的。」
「這個不用吧,文安在這鹿陽城還是很安全的,就算陳拓再怎麼不管太安那邊的想法,但也絕對不可能讓她在城裏出任何風險的。所以,我們就一起去飛雲城吧,有個照應。」餘乾解釋了一句、
公孫嫣態度強硬的搖着頭,「不行,公主千金之軀,半點馬虎不得。我建議讓公主早點離開金州。
這兩天該玩的也玩了,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或者,你先同公主一起先回太安也行。」
看着公孫嫣如此謹慎的樣子,餘乾倒也能理解。他不好反駁,因為關於李念香在這邊絕對安全這件事他沒法說。
且不說她自己本身的實力,單就巫族在這的隱藏實力就不可能讓李念香受到傷害。
這些都沒法跟公孫嫣解釋,深知公孫嫣秉性的余乾只好點頭道,「行部長,那你先跟楚王殿下,等我安頓完文安之後這就去飛雲城。」
「嗯。」公孫嫣點着頭。說實話,她自己也是第一次當這麼欽差大臣。此刻心裏只有一個評價,假且無聊。
但是沒辦法,大齊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各地的州郡各自為政。
這南境諸州倒是還湊合,每個州牧基本都是非常有手段,州內治理的都不錯。像那些東南地區以及偏蠻夷化的西部地區,簡直就是以郡縣為單位的各自獨立。
也就是公孫嫣具體來到金州之後,她才能明白感受到這一點。表面上富麗堂皇的太安城和大齊其實早已處在分崩離析的邊緣。
她現在甚至懷疑,要是南陽真的和大齊宣戰,那整個國家是否會直接各地全都獨立起來?
「你和公主在這邊,還是要謹慎一些才是,我還是建議你先護送文安公主回太安城。」公孫嫣又繼續囑咐了一句。
余乾問道,「部長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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