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到另一側的位置後,余乾才慢慢的停下。剛才自己的尾巴清理的很乾淨,短時間內沒人會查到自己身上。
至於那個什麼混一門,余乾覺得並沒有什麼威脅,也就懶的管了。
區區兩條性命而已,余乾很快就將其拋之腦後,然後繼續忙着自己剛才的事情。
他得繼續查查這天象到底是怎麼個回事。
不過這次他還是小心了一些,完全遁匿住自己的氣息,再這樣龍蛇混雜的地方,要是再被人認出來自己,確實麻煩的緊。
他們那些利慾薰心之輩也大抵是不會相信自己的措辭、
余乾又繼續在海面上搜索着異常,最後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海面不行,那就海底。
他看着底下那波濤洶湧,甚至都有些藍的有些漆黑的大海。尋常人見到這,腿都要嚇軟。
余乾便直接仗着藝高人膽大直接飛身下去,然後一頭扎進極北之海里。
其實余乾不知道的是,在他之前其實也有一些二品天人來這邊看情況,也都入海查探,但是並未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多次下來之後,這才作罷。所以,這極北之海現在並未有二品修士會來,都是那些尋求突破的修士。
入海之後,余乾倒是沒有動用修為來使自己隔絕海水。而是就這麼純粹的放開自己,如魚得水一樣。
這就體現了魚小婉給他的那個好處,現在的他可以說就是這水裏的生物,能直接用臉頰呼吸的那種。
並且感覺不到任何壓力和冰冷的氣息,只是覺得這海水格外的溫暖舒適。
這極北之海的水相當的清澈,但是周圍卻看不見多少海里的生物,余乾在淺水區繞了一大圈之後並未發現任何怪異的地方。
之後,他便繼續慢慢的下潛一些。隨着探查的深入,他也潛的越來越深了。
這極北之海屬實夠深,余乾已經潛了很深了,下方卻依舊深不見底的樣子。
周圍已經感覺不到任何光亮之色,一片漆黑。這種海底深處世界那種天然的壓抑和冰冷感確實有些讓人害怕。
饒是現在余乾現在實力夠頂,但是這種深海恐懼症還是有的。
他直接用修為弄了個結實的光罩罩住自己,既有安全感,又能照明。
就這樣,余乾一直下潛查探,最後甚至都不知道到了多深的海底,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正在余乾死心準備撤回去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自己丹田處有些許異動,注意力放下之後,這才發現是那隻一直在沉睡的虛空神蠱現在有了甦醒的跡象。
余乾有些愣了一下,這隻虛空神蠱是當時在蠱神殿的時候,那位蠱神讓自己幫忙引蠱蟲,這隻唯一的成年虛空神蠱就這樣被自己的靈籙給拘役截胡了。
這麼久以來,就一直在自己的丹田沉睡着,就像是死了一樣。
余乾都差點忘了自己體內還有這麼個玩意,現在這虛空神蠱突然醒了,余乾還是很奇怪的。
他靜下心好奇的看着,然後下一秒,這隻虛空神蠱就徹底甦醒過來,扭着白白胖胖的身子就咻的一聲激射出丹田,然後沒入虛空之中。
這虛空神蠱都是遊走在虛空之中的,連蠱神那麼強的實力都感知不到抓取不了,就足以證明這玩意的厲害之處。
可是現在,余乾突然就和這隻遁入虛空的神蠱構建起了微妙的聯繫,把這神蠱對周圍所有的感知和見到的東西都一五一十的傳回他的腦海里。
這靈籙還是強的,拘役了這神蠱之後,沒想到還能構建起這樣的聯繫。
余乾頓時停在原地,然後好奇的將心神徹底的聯繫在神蠱身上。
感知之中,只見這虛空神蠱在那虛無的空間之中飛速的四下遁走着,然後一口一個那種黑色條狀的玩意。
余乾認不出來那玩意是什麼,只是覺得像是空間裂縫。
平時那些大能修士,包括自己在強力的擊打之下會讓空間扭曲然後產生那種游離的小縷的空間裂縫。
但是,現在神蠱吃的雖然形似那空間裂縫,但是卻又有很大的不同。用某些角度來解釋的話那就是感覺能量密度高了不是一個檔次的那種。
這附近有不少這玩意,虛空神蠱吃的那叫一個開心,白白胖胖的身子一邊吃着一邊散發着白色的光芒。
余乾就這樣耐心的在那等着神蠱吃這玩意。
片刻後,那些東西被這神蠱直接吃的一乾二淨。吃完之後,神蠱還意猶未盡的遊蕩了一會,最後又直接遁出虛空。
最後輕車熟路的又回到了余乾的丹田處,尋了老位置,調整了舒適的體態之後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余乾看着這神蠱熟稔不見外的樣子,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可是不待他細看這神蠱的具體變化的時候。
周圍的水流突然劇烈的波動起來,仿若地動山搖一樣的驚濤駭浪。
余乾一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異變,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正想跑路的時候,不遠處的一處地方突然爆裂開一個耀眼的白芒。
將這漆黑的海底都照的亮堂,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無比的衝擊力。
饒是強如余乾,並在第一時間用全部修為加持在光罩之下,都被這巨大的衝擊波給吹的人仰馬翻。
體內陽脈紊亂,氣息直接被傷及到了。
當時就口噴三口鮮血出來。
他一臉驚懼的看着爆炸中心的亮光,來不及多想什麼,以最快的速度朝上方激射而去。
就在他前腳剛走,海底又再次地動山搖起來。
這次比剛才更甚,足有五道他同樣的白芒同時爆炸開來。五股強烈的衝擊波直接結合在一起將這海底世界攪弄的十分可怖。
余乾跑的那叫一個馬不停蹄,最後成功的飛出海面的時候才鬆了空氣,然後往下一看,臉色又大變起來。
那些爆炸的累積之下,顯然已經不僅僅是波及到海底了,海面上也直接升起了滔天巨浪。
那些巨浪的高度絕非海上颶風能激揚起的。這無邊無際的極北之海吞沒消化能量的尺度可以說是無限高。
余乾他就算不遺餘力的出手也斷不能激起如此巨大的滔天巨浪。
翻湧的海水直接將岸邊衝擊的支離破碎,那些冰層洗漱碎裂,海岸線直接往後延伸。
周圍的那些三品大修士紛紛遁空跑路,一臉驚疑不定的看着這滔天巨變。臉上都寫滿了驚懼和疑問,看着那滿地狼藉的岸邊,根本就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突兀的情況。
余乾現在也是臉上寫滿了問號,看着底下翻湧的同時,他也慶幸着自己溜的快。
所以,這變化不會特麼是自己的虛空神蠱搞出來的吧?它剛才吃的那麼多東西到底是什麼?
余乾總覺得和那產生爆炸的白芒有關。
可是余乾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來考慮這一點,因為剛才造成那爆炸的罪魁禍首的六個白色光團正從海底飛了出來。
滴溜溜的在空中轉着,那光線太過耀眼,根本就看不清楚光團裏頭是什麼玩意。
而後幾乎在同一時刻,那六團光芒一同朝天上的那個不停變幻的天象激射出一道光線。直接將那一直在幻化的天象給掃的寸寸斷裂。
那片地方直接成為了虛無,像個黑洞一樣。
隨之而來的就是那種巨大無比的吸力,余乾頓時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因為那吸力正毫無保留且霸道的對着他。
直接拉扯着他往那漆黑的洞裏鑽去,余乾臉色大變,直接用盡全身修為反抗,可是他越反抗,吸力越大。
最後一直躺在他手鐲里的那張羊皮卷飛了出來,也就是余乾之前鑑定過的那張六道術卷里的妖卷。
這羊皮紙迎風漲大,直接包裹住余乾,然後帶着他一頭扎進那黑洞中。
在余乾徹底進去的下一刻,那六個白芒滴溜溜的一同朝黑洞裏鑽去,然後整個黑洞最後縮小成虛無。
天空上再次恢復如初,天象沒了,海上的暴虐氣息也停了下來,一切就好像恢復成為了最原先的樣子。
那些三品修士有些茫然的看着空蕩蕩的天空,一臉懵逼。
啥情況啊,這參悟的好好的,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這特麼不是搞人心態?
「有誰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嘛?天象呢?」
「剛才那白色光團是什麼玩意?那個黑洞又是什麼?好好的天象怎麼就沒了?誰能告訴本座這是什麼情況?我這參悟到緊要關頭。」
「是那位二品前輩弄的嘛?有誰知道他是誰?長什麼樣來着?」
「不知道,那前輩太耀眼,逼氣太重,剛才沒看直視對方。」
那些三品大修士現在一個頭兩個大,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參悟的傢伙什沒了。
這特麼上哪說理去。
看着這空蕩蕩的海面,這些修士哪裏捨得離開,只能候在原地企盼着這天象能再現。
可是,等了都不知道多久都根本再等不到那天象。尤其是那些後來的三品巔峰的修士看着這什麼都沒有的極北之海,紛紛在那罵娘。
於是余乾這個神秘的二品修士就在這群三品大佬里傳開了,自己吃飽了就掀鍋,可謂惡名遠揚,祖宗都給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三品修士給心裏罵爛了、
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的余乾正處在一種神奇的狀態里,他神智還是很清楚的,整個人被裹在羊皮卷里,周圍那六個光團圍着羊皮卷在那轉着。
周圍絕對的漆黑,余乾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在那,只是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被羊皮卷帶着往前飛。
不知道要去哪,余乾也不敢動,生怕添亂。
這羊皮卷可是經過權威認定的,是當年什麼蒼梧仙人留下的六道術卷之一。上面的秘術余乾至今還沒來得及學習。
現在就又發生了這樣的情況。
結合上一次來看,這羊皮卷估計只在特殊情景下有反應。上次在玄境的時候,就是羊皮卷帶着他去到妖魔之眼的中心,最後帶到那個仙人遺留的洞府里。
現在這羊皮卷又有反應了,又帶着自己亂飛,很大可能就是又和什麼仙人之類的有關。
這讓余乾哪裏敢亂動,只能像個乖寶寶一樣的等着羊皮卷帶他去到目的地。
時間往前稍稍推移一些,就在剛才極北之海發生這黑洞異變的時候,遙遠之外的大齊境內。
白蓮教的禁地聖山上。
葉嬋怡正坐在禁地里天池邊上靜靜打坐着。
自從之前教里傳來了這禁地有異動之後,她趕回來的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裏就幾乎一直是在這天池旁邊候着修煉。
要知道,這天池關乎白蓮教的傳承,每一代聖女都要靠這裏凝練出來的那一縷仙靈之氣為根基修煉。
這天池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葉嬋怡不能容許這裏出半點錯誤,所以就一直候在這邊。
可就在這時,劇烈的震動直接將她驚醒過來。
只見天池不停的翻湧起來,像是沸騰了一般。她站起來一臉驚疑的看着這巨大的動靜。
正想上前一探究竟的時候,天池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數丈方圓的黑洞。
然後一股巨大的吸力傳出,由不得葉嬋怡有半點拒絕,整個人直接被這黑洞給吸納進去。
接着,這黑洞直接消失無蹤,整座天池也恢復了剛才的平靜。除了葉嬋怡不見了,可以說是沒有任何變化了。
葉嬋怡感覺自己像是墮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沒有了任何對外界的感知。等到她能睜開雙眼的時候。
發現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不是明亮堂皇的天池禁地,而是一處十分幽深的空間。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唯有幾隻燭火在明暗不定的跳躍着。後方位置有一個人影正坐在蒲團之上。
是一位十分蒼老的老人家,一身朴舊至極的素衣,滿頭白髮,身上氣息十分微弱,身子佝僂的坐在那邊,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葉嬋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天池上的黑洞給帶到了一處神秘的地方,一臉警惕的看着那位枯朽的老者。
後者這時徐徐的動了起來,艱難的抬起頭望着葉嬋怡這邊,然後睜開那雙渾濁的不像樣的眼珠子。
歲月的暮氣很清晰的從老人身上散出來,給人以不知道多少年枯坐此地的那種感覺。
「陰奼大法?」他看着葉嬋怡,繼而轉頭感知着外面的世界,而後聲音縹緲且虛弱的喃喃道,「魔眼終究還是出了問題。」
見這位老人家直接把自己修煉的功法給說了出來,葉嬋怡當時就有些愕然,這個功法普天之下只有聖母和聖女二人可以修煉。
也只有聖母和聖女二人知道有這麼個功法,這麼多年下來,一直就是在白蓮教之中以這樣的最核心的方式流傳下來。
如此隱秘至極的事情,外人怎麼可能知道功法的具體名字?
「前輩是誰?」葉嬋怡神色凝重的問道。
老人並未回答什麼,只是右手一指,一道神妙的氣機直接將葉嬋怡牽引過來,而後右手那乾枯的食指輕輕的點在葉嬋怡額間的位置處。
片刻之後,老人收回自己的指尖,又自語一句,「天道已經式微到這般地步了。我在此處已經枯坐了如此多年。
仙道湮滅至此,吾輩將何去何從。」
葉嬋怡有些驚懼的看着跟前的老人,正想問話的時候,對方那張寫滿歲月痕跡的臉上突然轉為肅然之色。
「你既修煉陰奼大法,那便是老夫的傳人,且坐好!」
說完,老人家右手輕輕揮舞一下,葉嬋怡整個人直接被氣機牽引升至半空。
而後一道又一道七彩的靈氣從老人指尖飛舞出去,在葉嬋怡身邊不停的旋轉着。
「煉虛一境是對天地大勢,天地領域,以及最後的天道的領悟,層層遞進為無上仙道打下基礎。
天道如此式微的情況下,你能以如此年紀修煉到這般境界,屬實不易。老夫且問你,何為天地大勢?」
老人家話語不再似剛才的虛弱,反而充滿了中正凝合,宛若仙人傳道。
聽着這樣的聲音,葉嬋怡也迷迷糊糊中順着對方的問題回答,她先是點了下頭,而後又有些迷茫的搖了下頭。
老人像是猜到葉嬋怡的反應,並未多問什麼,只是繼續道,「這便是天地大勢。」
話音落,老人右手又輕輕揮舞一下,葉嬋怡只覺得眼前的七彩靈氣搖身一變成為了無盡的天幕。
而她便像是一粒塵埃立在天幕之下,仰頭怔怔的望着那威壓十足的天幕。
神海被老人以大神通幻化出體外,遨遊於天地之間,而她本身則是不停的吸納起周圍的七彩靈力。
整個人的境界飛速的攀登上去。
仿佛是一瞬間,又仿佛是遙遠的時刻。葉嬋怡不停的感悟着天地大勢,那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那種對天地大勢的敬畏感。
子夫仙人以降維的方式來引領葉嬋怡感悟天地大勢。
這樣高屋建瓴的方式,再加上子夫仙人他自身磅礴修為的過渡。
葉嬋怡修為一路攀升,入三品煉虛大道!
那煉虛境的瓶頸在子夫仙人的引領下水到渠成,沒有一點難度。
隨着葉嬋怡成功的以如此大神妙的方式入三品煉虛境後,老人身上的氣息頓時又萎靡許多,生命力愈發的孱弱起來。
葉嬋怡徐徐睜開雙眼,有些愕然的看着周圍的情況,最後將視線落在蒼老的老人身上。
這時,老態不已的子夫仙人仿若未覺自己身體上的詫異,聲若洪鐘的繼續問道,「你可知何為天地領域?」
初入三品境的葉嬋怡頓時再次陷入了迷茫的狀態,她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最後又搖了搖頭。
老人家再次輕輕一笑,道,「這便是天地領域。」
話音落,絲絲縷縷的精粹七彩靈氣再次飛舞到葉嬋怡身側,這靈氣的凝實程度遠甚剛才。
恍惚間,葉嬋怡再次神遊天地,她就像一朵無根的浮萍在天地之間遨遊,不知去往何處。
日升月落,潮漲潮退,四季流轉。
她立在雪山之巔看萬物雪白,她立在星空之下看亘古流轉,她立在江河之上看萬流奔騰。
她立在鬧市之中看人間百態,她立在國境之上看權力廝殺,她立在朝堂之上看爾虞我詐。
游離於天地之間,看萬物生長的規律,看生老病死的輪迴,看着天地間銘刻下的溫度。
長久的光陰瞬息而至。
葉嬋怡最後神歸故里。
她入二品天人大道!
老人身上的氣息此時近乎斷絕,已然油盡燈枯之姿態。葉嬋怡徐徐的睜開雙眼,此刻她的眸子裏不再有任何迷茫之色。
取而代之的是那種絕對的堅定且平和的色彩。她看着眼前生機快要泯滅的老人家,臉色複雜的朝他深深作揖。
「前輩大恩,晚輩沒齒難忘。」
子夫仙人點頭的動作都帶着一些干涉,臉上倒也佈滿欣慰之色,「小小年紀,天賦卻了得成這樣。
你若是生長在老夫的時代,仙道一途對你而言不算難攀登。」
葉嬋怡慚愧的說道,「前輩謬讚了,晚輩只是僥倖罷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前輩為何以性命為底助晚輩得大道。」
連跳兩個大境界的葉嬋怡並沒有那種突飛猛進之後的空虛和不自信的感覺,因為這一切在剛才的幻化之中,全然如她親身經歷一般。
就像是在天地之間修煉了許久許久一樣,聞大勢,悟領域,一切水到渠成的自然,一切水到渠成的真實。
那許久的光陰凝練坍縮到一點,便宛若瞬間。
於是,她便就這樣在外人眼中那種不可思議的情況下入二品大道。
但是葉嬋怡知道,這一切都是眼前這位前輩用無上修為構建起來的,能把一位四品修士以如此方式度化到二品大道之上。
葉嬋怡認為這甚至都不是一品陸地神仙能做到的,能做到如此的怕是只有傳說中的仙人。
所以此刻的葉嬋怡在充滿感激的同時,腦海里有的是無盡的疑惑。
這人到底是誰,自己又因何會來到此處,他這麼幫助自己修煉是為了什麼,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太多太多的疑惑縈繞在葉嬋怡的心頭上,讓她得大道的喜悅都被暫時壓了下去,只想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人抬頭,神態疲弱,他未用言語回答,而是右手輕輕揮舞。那龐雜的仙人末代的輝煌信息便像是一幕又一幕的具現出來,然後悉數的湧入葉嬋怡的雙眸之中。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神海之中那個燦爛的時代的最後的燦爛餘暉。
仙路斷,天魔現,仙魔大戰,仙人幾近隕落殆盡後才艱難取勝。
蒼梧仙人以仙軀化作蒼梧仙境鎮壓天魔殘魂,天玄仙人以仙軀化作天玄仙境鎮壓妖魔之眼。
二人仙魂最終游向天外,尋找湮滅的仙路。
從此不知蹤跡。
世間唯二的兩位仙人,洛歌仙子鎮守蒼梧仙境,子夫仙人鎮守天玄仙境。
自此,仙人時代落幕,仙路泯滅,仙道崩塌,天道式微。
葉嬋怡恍惚不已,那個波瀾壯闊的時代就仿佛發生在她眼前,這些飛速濃縮的畫面讓她知曉了這些前因後果。
這一刻,跨越無數年的時光濃縮到她神海之中讓她的道心此刻變的無比的澄淨。
葉嬋怡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徹底通透升華起來。
所謂朝聞道,見到如此波瀾壯闊的當年,饒是清寧如她,此刻的心中亦難免有些感慨萬千。歲月這兩個字是世界上最沉重的東西。
「前輩可是子夫仙人?」葉嬋怡深深行禮問道。
「嗯。」老人輕輕的點了下頭,嘆息道,「老夫自鎮守此地之後,數次隔絕神魂,僅餘一縷生命本源燃燒。
這才得以殘喘至今。卻依舊等不到蒼梧、天玄二位仙尊回來。仙路終究已經泯滅,如今天道式微如此。
世上將再無仙人痕跡。老夫生機即將殆盡,而此境中妖魔之眼又頻頻發作。故而前段時間老夫徹底甦醒過來,聯繫外界老夫之前佈下的境池,召你前來。」
葉嬋怡問道,「白蓮教天池原來卻是仙人前輩佈下的。」
「白蓮教?」子夫仙人有些疑惑,他剛才也只是通過葉嬋怡了解了一下現在這個時代的大勢,其他的倒是沒有了解。
不過他也沒多問什麼,只是道,「既以用教派形式傳承也無所謂了。
這陰奼大法是老夫之前傳給老夫唯一的弟子的,老夫入此境前留下的境池亦是由她負責看守。
如今卻是能完整的將這一脈流傳下來,卻是有些出乎意料。那境池現在一縷仙靈氣需凝練多久?」
「三十年。」葉嬋怡回道。
「區區一縷竟需要三十年,可悲可嘆。」子夫仙人深深嘆息一聲。
葉嬋怡執晚輩禮儀,彎腰垂首,「後輩弟子見過師祖,多謝師祖留下境池這才得以讓弟子這一脈流傳下來。
更多謝師祖方才提點,弟子這才能入二品大道。」
子夫仙人輕輕的擺了擺手,「你既是老夫一脈的傳人就無須見外。只是老夫現在神通不足,無法助你入一品大道。
而且助你,是有要事要你幫忙。」
(本來今兒個想更個九千字的,結果腰酸背痛,出去按了一下,浪費了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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