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瀚宇今天的性致高亢,摟着妻子纏綿了一次又一次。
楊詩琪躺在床上,雙手張開,呈現出大休狀,面色紅潤,額上汗漬涔涔,闔着眼眸怨責着:「羅大魚,你以後每天給我吃素!」
羅瀚宇喘息着從她身上滑下,親了親她的俏臉,嘻笑:「你捨得?」
「為了我自己能舒服睡覺,我捨得。」楊詩琪喃喃着。
羅瀚宇的手指在她身上打着圈圈,引來她敏感的一個顫慄,於是,他得意地低笑一聲:「呵呵,口是心非,我知道你不會捨得。」說完,摟過她,下巴抵在她發頂,沙啞的聲音中帶着春風般的曖和氣息,「老婆,我愛你!」
楊詩琪睡意朦朧,輕輕地「恩」了聲。
「不要太辛苦了,我可不想你出一點事。」聽說她要管柳妍的事情,羅瀚宇就隱隱擔心,他幫她出面,就是為了讓她不參與,可這兩天,他總覺得楊詩琪在瞞着他做什麼,這讓他微微不安。
楊詩琪的臉貼在他泛着汗香的胸口,發出了輕淺的呼吸息……她睡去了。
夜色深濃,月光如紗,寧靜的夜充滿着溫馨與甜蜜,安詳與幸福的人總在幸福中度過,可憂鬱輕愁的人總免不了對月感傷。
柳燁偉已兩天沒有看到劉絲絲了,她打電話回來說,她還在上海,如果明天再沒有消息,她就回來。
柳燁偉說柳妍肯定不會去上海,要是去了,警察會找到她。可劉絲絲說一定要試試,可能她的運氣也會像楊詩琪那麼好,畢竟海舟市離上海較近。
她是好心,柳燁偉不好多說,只期望她在外面能好好照顧自己,平安回來。
柳小宸很聽話,雖然母親不在,可對柳燁偉已然很依戀,吃過晚飯之後,就搬張小凳子坐在父親的身邊,聽父親拿着故事書講貓和老鼠的故事。
「爸爸,老鼠很壞嗎?」貓被老鼠欺負,柳小宸覺得不可思議,眨着黑亮的眸子奇怪地問。
「老鼠太狡猾了,貓才被它騙去的。」柳燁偉愛憐地摸着兒子的頭。
「我不做貓。」柳小宸又眨了一下眼。
「喜歡做老鼠?」看着兒子可愛的表情動作,柳燁偉開心地笑起來。
柳小宸點點圖片,指尖戳着貓頭:「貓是爸爸,我要做小老鼠。」
「你想騙爸爸嗎?」
「爸爸大個,大個的人才笨。」
「哈哈……好好,爸爸願意做貓,就算小宸騙爸爸,爸爸也開心。」柳燁偉寵溺地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尖。
柳小宸揚唇一笑,臉頰旁露出了兩個淺淺的小梨渦,柳燁偉看得一愣,說真的,他才第一次那麼清楚地發現兒子臉上有小梨渦,這讓他又驚又喜,他記得唐小龍笑起來,臉上也有兩個小酒窩,當時,他覺得唐小龍真是太漂亮了,可現在看自己的兒子,那兩個小酒窩比唐小龍小多了,不注意的話真的看不出來,而作為男孩子,微微一笑,漾起那兩個小梨渦是多迷人啊。
情不自禁地,他低下頭,托起兒子的下巴,親親他的額頭,說:「小宸,你真漂亮。」
「媽媽說,男孩子要說帥氣,爸爸很帥!」柳小宸抬起小手,摸了摸柳燁偉的臉。
柳燁偉把他抱上腿,細細地審視他的臉蛋,精緻的五官,清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還有那張粉嫩的薄唇……兒子他真的融合了他與劉絲絲的優點,集中了他們的精髓,用他們最好看的部分雕鑿出來的精品。
抱着他,柳燁偉感受着他的珍貴,心裏淌滿了暖流。
「爸爸,你別把小宸壓扁了。」做完功課的麗麗走過來,微笑着靠在他身邊坐下。
柳燁偉聽了一笑,鬆開了兒子,柳小宸的臉似乎被壓紅了,大口地喘着氣,故意斷斷續續地說:「姐姐,爸爸……爸爸他……勁好大。」
「呵呵,那你還讓他抱?」麗麗捏了一下他的臉。
「爸爸自己抱我的。」
「姐姐抱你吧。」麗麗伸出手。
柳小宸撲過去:「好。」
麗麗抱起小宸,對柳燁偉說:「爸爸,我帶他去洗澡,等下再幫你擦背。」
看着懂事的女兒,柳燁偉微笑着點點頭。
柳小宸洗完澡就上床睡了,麗麗又幫柳燁偉擦了上身,幫他換了衣服後推他到了二樓露台,然後,她依偎在父親身邊,仰頭看着天上的星辰。
「麗麗,你在想些什麼?」柳燁偉見她不說話,清亮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盯着深邃的夜空。
「我在想,媽媽現在在做什麼。」麗麗一笑,漂亮的臉蛋宛如一朵夜色綻放的曇花。
柳燁偉摸着她的頭髮,黝黑的眸子深凝着天空,輕喃:「當然是與你唐爸爸一起……」尾音寓意深長,小孩子哪聽得懂。
楊思茵也可以與丈夫一起聊天,或像他們一樣依偎着看星星,或一起看電視,或一起上床睡覺……不管做哪一樣,她都是幸福的。
「爸爸,你還會想媽媽嗎?」麗麗隨意地問,問完還吐了吐舌。
柳燁偉的心結早開了,所以對女兒的問題並不覺得難堪,也不會逃避,淺淺一笑,回答:「爸爸現在該想的是你劉阿姨,」點點自己的心口,「我在想她。」
「你真的愛劉阿姨嗎?」
「真愛。」
「爸爸,你很開心。」雙手環抱着父親,麗麗露出了開心的笑顏。
她真的不用擔心父親了,他有了心的寄託,這顆心平衡了家的支撐點,讓他感覺快樂與幸福。
麗麗坐了很長時間才讓柳燁偉趕去睡覺,他自己也回了房,只是一時睡不着,拉開窗簾望着天空,看那滿天灑了水晶似的的星星,良久,他才掏出了皮夾,看裏面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劉絲絲面露微笑,五官清麗,黑亮的眸子清澈澄明,毫無雜質,微微上揚的唇嫩嫩,泛着瑩亮的光澤……對,是瑩亮的,他盯着那一抹紅,回憶着吮着它輾轉的滋味,嘴裏竟有一股甘甜回味着。
夜深了,柳燁偉才上了床,現在的他自理能力很強,只要雙手撐住輪椅扶手,他就能把身體移上床,躺到床上,他才發現,自己的房門是虛掩着的。
不過,也沒關係,以前為了方便劉博照顧他,門也是這麼虛掩着。
今天女兒過來,他又幫劉嫂燒飯燒菜,又開心得很,躺到床上才覺疲倦,拉上被子,他閉上眼就睡了去。
不知何時,他朦朦朧朧地聽到嚶嚶哭泣聲,這聲音很小,就像從遙遠的天際邊飄浮過來,他努力想睜開眼睛,又感覺眼皮沉重。
聲音仍然在飄,好像就在房間裏,迷糊中集中了神智,感覺聲音似曾相似。
柳妍?一個名字如閃電划過如墨的夜空,柳燁偉的雙眸倏地睜開,身子彈跳般顫抖了一下。
壁燈開着,幽藍的房間裏,柳妍坐在他床邊,頭髮散亂,臉上淌着淚……原來,她真的在哭。
「妍妍!」柳燁偉又驚又喜,心跳急惶,激動地仿偌要蹦出胸腔。
「哥……」柳妍抓住柳燁偉伸過來的手,緊緊地抓住,微微顫抖。
柳燁偉看着她憔悴的臉,看着她紅腫的眼裏流淌出的淚水,心如窒息般疼痛,他努力要坐起來,柳妍抽咽着搖頭:「哥,別起來,我看看你就走。」
「你要去哪裏?你要去哪裏?妍妍……」柳燁偉說得很急,大掌一個反轉,把她的手緊握在掌中,着急道,「大家都在找你,就連羅瀚宇,唐逸飛他們都在找你,妍妍,有什麼坎跨不過去,跟雷龍不能過下去,那就離婚!你千萬不要做傻事,聽哥哥的,錯過了只要好好反省,只要冷靜,只要把心放平……我們會幸福的,哥已經幸福了,你也會幸福的。」
柳妍聽了一愣,卻又止不住淚在流,哽咽着:「哥,你哪來的幸福?你的腳成了這樣子……誰還會真心喜歡你?哥,我就是這樣子了,我不想到手的幸福被別人拿走,我不想失去一切,就算雷龍對我再壞,我也不想讓別人恥笑我無能無本事,嘲笑我連一個男人也守不住,我接受不了!既然他不愛我,那我也不會讓他得到愛!」
「那你想怎麼樣?啊?」
「不想怎麼樣……哥,我要走了,我還有別的事。」柳妍抹了一把淚,不想繼續跟他說下去,掰開柳燁偉的手,她逃也似地朝門口奔去。
「柳妍!你回來!我的話還沒說完。」柳燁偉攀住床沿,支撐起了身子。
柳妍轉過身來,看着殘疾的哥哥,心裏更是湧起一陣酸楚,她含着淚說:「哥,你別管我,明天,或許明天你就知道一切了!你好好保重自己,一定要好好地堅強活着,孝順爸爸媽媽……再見!」
這話……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到她黑色的身影轉出門口,柳燁偉一個着急,伸手沒夠着輪椅,「嘭」的一聲從床上摔落了下來。
「妍妍……」下身傳來一陣劇痛,柳燁偉的臉瞬然慘白,滴滴汗珠從他的額頭往下掉落。
「妍妍……」不好的預感如毒蛇纏繞在心,他顫抖着叫着柳妍,雙手抓撓着地毯,努力地移動着殘缺的身子,朝門口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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