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霍格沃茨的密教教主 130. 合作(三)

    砰砰砰——

    就在嘉佰莉「努力」地想要戰勝被子封印的時候,從一邊的窗戶忽然想起一陣清脆的扣窗聲。

    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瞧見斑駁陸離的窗玻璃外面,一隻貓頭鷹正撲棱着翅膀,用尖銳的鳥喙輕輕地啄擊。

    鄧布利多打開窗戶,那隻貓頭鷹完全顯現出身形,是一隻很大隻的灰林鴞,腳爪上還掛着有一隻袋子。

    它有些不耐煩地飛進來,在屋子裏盤旋了一圈,似乎在想應該把東西往哪扔。

    「我這兒吧。」鄧布利多說。

    灰林鴞聽懂了他說的話,把袋子往他懷裏一丟,然後自己就落在桌子,左右轉着胖雞臉,又用喙啄了啄桌面。

    也不見鄧布利多怎麼動作,房間裏另一邊一個罐子和一隻碗就飛過來,罐子往碗裏倒出貓頭鷹糧,灰林鴞也不客氣,就直吃起來。

    鄧布利多又讓茶壺給它倒了一杯水,自己則往袋子裏一看,有些高興地說:「嘉佰莉,我能這麼叫你吧,你的衣服到了,拜託麥格教授給你弄的,時間緊,不是全新,但應該比你現在穿的這件更加合身。」

    真是了不起,尤涅佛想,不久前還經歷了一場那麼激烈的較量,轉眼間就能像招待客人一樣。

    就聽嘉佰莉說:「好的,請把衣服丟給我,我在被子裏就換好。」

    尤涅佛轉頭瞥了一眼,你也完全不把自己當成外人。

    於是鄧布利多把衣服丟過來,準確地說,其實是衣服袋子自己飄過來。

    嘉佰莉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接住袋子,放到床頭,從裏面翻找出格子衫、長筒褲、襪子、內褲,襪子和內褲是全新的,她把這些東西拖進被子裏,在裏面窸窸窣窣一陣,就神奇地換好。

    她從被子裏坐起來,把原來的袍子還給尤涅佛,後者皺着眉頭聞了聞,沒有穿上,只是摺疊好放到一邊,決定這衣服最好還是先洗一洗。

    倒不是有什麼臭味,甚至有一股奶香,但對尤涅佛來說,什麼味道都是一樣的,都代表着一種來自嘉佰莉的特徵。

    貿然讓別人的特徵過於接近自己的身體範圍,心防也會不知不覺地弱下去,甚至會導致誤以為對方完全跟自己是一個想法,完全是站在一邊的錯覺。

    而只要被這樣的錯覺籠罩,就會再次陷入到之前隱德萊希造成的困境中去。

    他們共享了某種秘密,而且,他還向她借了錢,這使得他有一種歉疚感,但這種歉疚感是虛無和不紮實的,以至於讓他也跟着陷入到某種虛無和不紮實的追尋之中。

    而實際上,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至於讓他做出這樣的改變。

    而這種虛偽的改變也不會起到任何作用,除了將他帶偏正軌。

    於是,在面對嘉佰莉時,尤涅佛在這方面就多了一絲注意。

    雖說,在前者嘴裏,他們簡直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但是實際如何,卻並不清楚。

    畢竟,很難說,世界意志的角度會和人一樣。

    這種情況下,合作歸合作,親密就算了。

    他這樣想着,嘉佰莉已經站在外面披好另一件準備好的黑袍,袍子的長度足夠蓋到她的腳踝,她穿了一雙橘黃色的短襪,更襯得她皮膚細白。

    「好看嗎?」她問。

    「一般。」尤涅佛隨口說道。

    「嘁——」她不屑地看了尤涅佛一眼,說,「真沒眼光。」

    「你都沒有照過鏡子吧。」尤涅佛說。

    「不需要照鏡子。」她說,「我穿什麼都好看,這毋庸置疑。」


    這該死的自戀是和誰學的......

    最後,他們就又回到鄧布利多所在的桌椅處。

    一個老人,一個女人,一個小孩,三人開始另一場漫談。

    主題是合作。

    嘉佰莉將自己現在面對的境況和盤托出,但是保留了自己的起源,也就是與漫宿和尤涅佛有關的事情。

    只是說,自己在世界意志中是新誕生的相當特殊的存在,因此可以降臨現實。

    並且說出自己的目的,即阻止舊意志對現實的影響。

    這是一番直擊。

    鄧布利多靜靜思考,事情的複雜顯然也超出了他原本的預想。

    儘管他對存在世界意志一事抱有一定的確信態度,但卻完全沒想到世界意志竟然也會有這樣複雜的社會關係,那簡直是由大小世界意志所組織成的另一個世界。

    而且,還是相當封建的制度。

    最重要的是,他也在思考自己應該採取什麼樣的立場。

    在舊世界意志,和特殊的新世界意志之間,選擇哪方。

    之所以如此,其實有尤涅佛的作用在裏面。

    他開誠佈公地曝光嘉佰莉的身份,等於是剝掉了一層神秘面紗,抹去了一段緩衝地段,儘管當時他並沒有考慮到這一層,但事到如今,大家就不得不開始一種更加直接的交鋒。

    擺明車馬,訴求利益,做出抉擇。

    站哪邊?

    可以認真地說沒想好,但卻容不得敷衍。

    不過,尤涅佛認為,大概率可以爭取到鄧布利多的支持。

    且不談舊意志在過去幾十年來對鄧布利多等人暗中的影響和操縱,單從本質上來說,舊意志就已然表現出一種駭人聽聞的殘酷性。

    吞噬自己的母體上位,現在又因為時間觀的原因而分割自己,而在肉眼可見的未來,它又必然會為了重新統一而自我吞噬,舊意志的履歷,堪稱血跡斑斑。

    雖然說,這一切的吞噬,似乎都是在不得已而為之,但是所有的惡化,往往都是從這樣的不得已而為之開始。

    而對於這樣的一種行為,鄧布利多又有一種特殊的既視感。

    伏地魔。

    這樣的世界意志究竟會把世界引導向哪種方向?他不得不產生這樣的疑慮。

    當然,他也必須判斷嘉佰莉說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畢竟他也沒辦法,親自去世界內里看一看。

    他看向尤涅佛,在這種情況下,他認為自己應該考慮尤涅佛的意見。

    在物種上,他們是一樣的。

    而尤涅佛應該比他更了解嘉佰莉,甚至更了解一切。

    這是鄧布利多的直覺。

    貓頭鷹吃飽喝足啪啪翅膀飛了出去。

    尤涅佛看向窗外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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