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東海之東,瀾滄仙山。大筆趣 www.dabiqu.com
山與天齊,海中生川。
落了一年多的大雪終於終止。
這一日,日頭爬升,海平面似是璀璨天河的耀目光景。
瀾滄弟子都很歡喜。
但是歡喜只敢在心裏,因為瀾滄出了大事,出了能夠撼動整個仙界的大事!
懲戒堂,玄武場,雲頂大殿。
三處皆立上了碑匾,前來祭奠的仙者排到了山門口。
瀾滄上仙面無表情立在眾人之上,一襲白衣比大雪過後的冷風還要冰凝上半分。
此時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躬身上前,原是許卓崖座下大弟子景礫,只見他恭敬地說道:「上仙,我去了靈幽谷,並沒有找到她!」
瀾滄上仙緊蹙眉頭:「轅則呢?」
景礫搖搖頭:「遍尋不到!」
瀾滄上仙兀自動了動中指,想要催動與轅則的連心結再探一次它的蹤跡,可惜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連心結只在對方遭遇危險的情況下才會觸動,平日裏,也只能憑着微弱的感覺去找尋轅則的蹤跡。
不管是戰神之戰,還是在瀾滄昏迷的這些天,如若轅則感應到了我遭遇危險,以它的性子,定會拖着清芷一同前來。
可是就連他昏迷時,都沒有遇上過於驚險的危機,所以有沒有觸動連心結,仙者就不得而知了。
但他們已經離開靈幽谷是真!我當初允諾的十日之約失了信。如今又萬萬脫不開身,怎麼辦?
瀾滄上仙已然心急如焚,卻也只是雲淡風輕地張了張口:「知道了。辛苦你了,去歇息吧!」
身着青白相間長袍的景礫卻仍舊跪地不動,半晌聲音卻有些顫抖:「上仙,景礫求問,到底是誰謀害了師父他老人家?」
瀾滄上仙一抬眼:「你想報仇?」
景礫不語,低着頭:「師父於景礫有再生父母的恩情,景礫不得不報!景礫雖知曉冤冤相報何時了的道理。可惜景礫修仙並不修佛,沒有容人之海量!殺師之仇等同弒父之恨!景礫不得不報!」
話聲剛落。剛好迎上哀奏銅鐘。
鐘聲厚沉又紮實地迴蕩在浩蕩的天際間,眼光幾次眺望,卻忽然尋得故人顏。
瀾滄上仙的目光陡然變暗,他冷冷地交代了景礫:「到時候你自會知曉!」
然後騰身躍起。朝雲階之下的來人飛去。
這些日子前來弔唁的仙者,為了已示尊敬,都卸下劍器,由山門徒步進入。
而入瀾滄山們須過七十八彎,過三十四橋,再登八千級雲階方能到達中鋒的懲戒堂。
而此刻正登着雲階的人清一色都着了水綠色的長袍,頭上挽着道髻,手中握着道劍,而腰帶是有白色錦布織成。上面的「崑崙」二字格外引人注目。
瀾滄上仙威嚴立在雲階盡頭,目光如湖底的波濤,平靜中又帶着風起的隱浪:「你還敢來?」
走在當頭的自然是現下暫且執掌崑崙派的夏之桀。
看夏之桀步履生風。仙者只恨當日出手太輕。
「長老辭世,之桀怎能不來?」夏之桀做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瀾滄上仙冷笑兩聲,他平生最不會的便是演戲。
於是喜怒形於色,他雙眼怒火中燒。
正在此時,崑崙弟子後又響起幾聲洪亮的拜會聲:「落全宗率青城弟子前來弔唁!」
瀾滄上仙眼光凜冽,想起那日在懲戒堂落全宗咄咄逼人的模樣。忽然心胸瞭然。
「你們二人,早已勾結?」
夏之桀連忙蹙眉搖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上仙何出此言?我與落全宗皆是仙界之人,青城派和崑崙派也是仙界的名門正派,勾結二字,用的有些過了……上仙是不是悲傷過了頭?」
瀾滄上仙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紅衣男子,打算靜觀其變,看看他到底還想耍什麼花樣。
於是拂袖離去,暫且忍上一時。
剛過午時,仙界各大門派都已到齊,此番瀾滄長老仙逝,必然驚動了九天帝君。
他不僅送來了許多珍寶已示安撫,並且還委派了同是四大上仙之一的沖白上仙前來弔唁,已盡綿力。
雲頂大殿不過一會兒已經是滿滿當當,而瀾滄上仙卻遲遲沒有來,直到幾聲仙鶴鳴啼,門外與殿內幾乎同時踏進了仙塵卓絕,容貌相當,仙風道骨無人能比的兩位仙人。
從殿外,駕仙鶴而來的是蹤跡難覓,神秘莫測的樺城上仙。
而從殿內緩緩步出的,是瀾滄山的掌教,六界的翹楚,天界新晉戰神瀾滄上仙。
二人對上眼光,不禁都有一些愣神。
樺城上仙眉眼清秀,渾身上下皆是一股書香氣息。
他憂鬱地蹙了眉,淡淡地道:「你的袍子,慘白慘白的。」
瀾滄上仙卻也是苦笑一陣:「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出山。」
二人各自說了一句話,然後就是淺淺的笑,樺城上仙徑直走向大殿主位,坐在了瀾滄上仙的身旁。
瀾滄上仙並不介意,與各位仙家道了謝後,施施然落座。
二人上仙坐的近,又同有傾城之風姿,仙姿卓絕無人能匹敵,免不了讓下面一些沒見過二人的小弟子議論起來。
一個說:「誒誒,我覺得二位上仙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另一個說:「可不是嘛!就連袍子式樣都極為相近,不過樺城上仙多了一份書卷氣,瀾滄上仙霸氣威武更甚!」
嘀咕聲此起彼伏,而從來對樺城上仙是不見其人只聞其名的各仙派掌教也驚訝不已。
落全宗如是。夏之桀亦如是。
雖說他們都已有了幾千年的修為,卻依舊沒有機會得見這個高深莫測的樺城上仙,想不到。在許卓崖的弔唁大會上竟然遇上其人,免不了的多看幾眼。
「夏護法!」
正值夏之桀兀自揣測之際,殿上響起透徹渾厚的聲音。
夏之桀心中一緊,卻還是端正地移了步子,站在殿中,拱手道:「掌教有何吩咐?」
瀾滄上仙心中悲痛氣鬱,卻又苦於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揭開夏之桀的面目。
本想親手解決了他。再對外隨意敷衍也就作罷,可是江沅救走了他。失了機會。
他今日既然能堂而皇之地領着崑崙弟子前來弔唁,就一定做足了準備。
許卓崖之仇,今日報不得。
想到這裏,瀾滄上仙暗暗壓了心頭的怒火。平靜地道:「崑崙掌教事宜安排的怎麼樣了?」
自崑崙掌教被江沅所殺後,崑崙掌教之位一直懸空。
當初夏之桀自動請纓留下收拾爛攤子,瀾滄上仙還有些許安慰,認為他不失於一個瀾滄大派護法的身份,做的實為妥當。
可當他的真面目顯露後,再一想,才知道他早就開始布今日之局了。
瀾滄上仙嘆自己掉以輕心,可誰又能想到,一個名門正派的仙者竟然做着不足為恥的勾當!
更加想不到。他的仇恨之心,既然如此可怕!
一番思量在瀾滄上仙心中滾成一個雪球,鬱結難散。
正在此時。夏之桀經過一陣盤算也開了口道:「安排是安排好了,只不過……」
夏之桀作出一副有苦說不出的面容,卻在這時,他身後一個崑崙弟子卻搶言道:「我崑崙眾弟子唯夏掌教馬首是瞻!」
話音未落,落全宗倒是豪爽一笑:「看來崑崙弟子已然離不開之桀兄了!不如就由之桀兄繼任崑崙掌教吧!」
落全宗一席話聽起來似隨口一提,可在瀾滄上仙耳里。卻很快識破了他們的伎倆。
夏之桀想掌控崑崙,當一山之主。一派之首,未免太過簡單!
於是瀾滄上仙沉了臉,冷冷道:「夏之桀乃瀾滄護法,我仙界還未開一人兩派之先例,此事從長計議!」
那崑崙弟子又欲多言,單腿已然作出下跪之態,卻聽得瀾滄上仙斷聲一喝:「既然各位仙家前來弔唁師兄之靈,其他諸事,往後再議!」
話音落下,又沉聲朝崑崙派道:「先將自己的輩分派別搞清楚,再說話!看來夏護法整頓崑崙還是沒費什麼心力!你還是回來執掌玄武堂吧!」
瀾滄上仙先是訓斥了那個出頭的弟子,又委婉的將崑崙掌教一事斷言拒絕,這一言說的鏗鏘有力,再無他人敢插言。
夏之桀滿肚子積鬱之氣,卻也只能守着,畢竟今日前來,目的並不在此。
殿外陽光被雲遮住,稀薄的照耀下來,沒有一絲暖氣。
殿內,各門派都先後向瀾滄上仙行了禮,又將給許卓崖的冥禮獻上後,大殿之內才有恢復平靜。
坐在殿下首座的沖白上仙身材略微臃腫,一身藍色鎧甲襯得威武不凡。
雖說前些日子的戰神之戰輸給了瀾滄上仙,可他的威名一直在外,有天界的官位,又有仙界的地位,說話着實有些分量。
他疑道:「上仙,不知許長老到底因何而死?這死訊太過突然,天帝也着實黯然神傷了許久!」
沖白上仙蹙着眉頭,仙界的靈桃將他的面色養的格外紅潤。
一聽他這樣說,殿下又開始竊竊私語。
對外,瀾滄上仙只說許卓崖仙逝,為何仙逝,因何人仙逝並未交代清楚。
一是因為瀾滄上仙不想掩蓋夏之桀罪行,遂不想撒一個圓不了的謊。
二是因為苦於找不到夏之祭出手的證據,僅憑瀾滄上仙一人說辭略顯蒼白。
糾結於這兩點,瀾滄上仙遲遲不肯說出緣由。
可瀾滄上仙不回答,自然有人替他回答。
回答之人正是方才在殿上吃了苦頭的夏之桀。
他堆出滿臉的憤恨,道:「是妖王拓凝!」
「她不是被瀾滄上仙親手殺死了麼?」回問的是落全宗。
「這些就不得而知了,在下只知道,前些日子妖女拓凝又私闖進瀾滄山,卻被許長老發現,糾纏中,長老不慎死於妖女掌下!」
夏之桀一番話說得心安理得,一副有憑有據的模樣。
落全宗繼續他的一唱一和道:「可有證據?」
夏之桀咳了一聲,道:「自然是有人看到了,只是…..」他故意抬頭四處尋了尋,道:「只是今日似乎沒有見到她。」
落全宗有些心急,一旁聽着的眾人也想要追根究底。
「到底誰看到了?」
夏之桀將眼光移到通透的大門之外,背光之處一名青衫女子婀娜前來,他不動聲色的揚了揚唇角,道:「她來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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