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信,軍營。
宋軍正在訓練,槍手手持木槍,正在皇甫嵩的監督下,一槍一槍的狠捅狠刺。
「槍術之要,就在於捅,在於刺!」皇甫嵩一臉肅穆,行走在槍手間,扯起嗓子,不住指點訣竅:「你,再狠點!要當作殺遼狗!遼狗可惡,是你的敵人,不是親人,對遼狗不必留手,殺吧!狠狠的殺!」
停下來,糾正這個槍手的不對之處,然後再離開。
在他的監督下,槍手全力以赴,拼命苦練槍術。雖然使的是木槍,卻也有幾分兇狠樣兒。
之所以用木槍,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幾杆真槍,而吳氏軍工要趕造,也是來不及,倉庫里又沒有,只得用木槍來代替,吳驥不想擔誤時間。
只要練好了技巧,等槍造好了,裝備起來就成,得把事兒做到頭裏。
吳驥給槍手們的要求是,在一根碗口粗的木樁上畫了酒杯大小一個圓圈,要他們站在木樁前,每次都要能刺中這個圓圈,不能有一個遺漏,這是初步合格。
等這一步練好,就要兵士跑起來,衝到木樁前,刺中圓圈,不能有任何失誤。
酒杯大小一個圓圈,在劇烈的奔跑中能下下刺中,這准性就不錯了,真要兩軍打起來,說要刺遼軍的眼睛,不會刺鼻子,宋軍就大佔便宜了。
刀手的訓練與槍手差不多,重於實戰,所有花里鬍梢的東西,全部拿掉了。刀手主要練的是劈砍,要砍得准,砍得狠,要出刀如風。在這之外,還需要力道,臂力、腕力、腰力,要擰在一起,爆發出驚天一刀,就是碗口粗細的木樁也要砍斷,這才能算合格。
若宋軍真的練到這一步,其戰力將會非常恐怖。可以想像得到,碗口粗細的木樁一刀而斷,那力道是如何的猛烈,兩軍打起來,近身搏殺,將是相當恐怖的一件事,無論是人是馬,挨上一刀,都會受不了。
兵士們訓練得很認真,汗流浹背,卻是沒有人叫苦,咬牙苦練。
遺憾的是,宋軍手中用的刀是木刀,麻扎刀不多。原因無他,兵士把刀賣了,要造來不及,吳驥不想浪費時間,只能削木刀先練起來。
在槍手、刀手、弓手裏面,裝備最齊全的就是弓手了,人人有弓。之所以有弓,那是因為吳驥去借的,向齊雲社借的。
弓手們把弓箭賣了,沒法訓練。而箭術與刀術、槍術都不同,不能用木弓來代替,沒有弓就沒法訓練,吳驥只得向齊雲社借了。
經過流風盜一事,齊雲社與吳驥的關係陡然拉近很多,吳驥要借弓,齊大保沒二話,不僅借了弓,還借了幾個箭術了得的好漢給吳驥。
歸信駐軍的弓手,他們的箭術實在不敢恭維,有了齊雲社的好漢做教習,教他們箭術,讓他們的箭術突飛猛進。
吳驥的目標是,不分兵種,人人要會近身搏殺,人人要會箭術,是以,這刀術與箭術的訓練是輪流着來的。在吳驥的努力下,經過數日訓練,歸信軍大有長進,只是,這種長進與吳驥的要求差得很遠。
吳驥本人也在刻苦訓練,他的身板很差勁,只有通過嚴格的訓練,方才能強壯起來。經過這幾日的訓練,吳驥累得半死,好在,效果也還不錯,自我感覺比起以前強壯了些。
「劈!」
吳驥雙手握刀,狠狠一刀劈下,氣勢兇狠,可是,其力道與兵士差得太遠。吳驥沒有練過武,一切得從頭來,雖然刻苦,一是沒有底子,二是身板太差,要想達到兵士的水準,還需要很長時間,還需要付出艱苦的努力。
「砍!」
吳驥一刀砍在木樁上,入木不過三五分。歸信軍的兵士,隨便拎一個出來,也能入寸一兩寸,這差距非常明顯。更別說,要達到吳驥要求的劈斷碗口粗細的木樁,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吳指揮,你行的!」
「你一定行的!」
兵士不僅沒有笑話吳驥,反而是為吳驥加油鼓勁。吳驥在他們心目中,具有崇高的地位,他們斷不會笑話吳驥。
「吳指揮,你身子骨弱,元氣不足,如此練,不得其法。」皇甫嵩來到吳驥身邊,打量着吳驥,道:「要是吳指揮吃得苦頭,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讓你迅速強壯起來。」
「你有辦法?」這是吳驥來到宋朝,聽到的最好消息了,不由得眼睛一亮。
「只要你吃得苦!」皇甫嵩微微點頭,提醒道:「這法子痛苦萬分,就怕你忍受不住。」
「那好吧!」皇甫嵩眼中精光一閃,道:「你先圍着校場,跑上十圈再說。」
「十圈?」這校場不小,十圈就是五六千米,以吳驥眼下的身體情況,跑上十圈肯定受不了,吳驥有些怵。
「怎麼了?不敢?」皇甫嵩眼中光芒閃爍,打量着吳驥,頗有點瞧不起。
「拼了!」吳驥不是個認輸的人,這種大運動量,對他來說,固然有些難以承受,卻是可以挑戰極限,一旦打破極限,就會讓身體強壯起來。
吳驥還刀入鞘,吸口氣,大吼一聲,豹子般沖了出去,很是矯健。
「好!好!吳指揮生猛!」兵士們看在眼裏,為吳驥叫好。
皇甫嵩沒有說話,眉頭一掀,嘀咕了一句:「能堅持下去,才叫好。」
果如他所說,吳驥這生猛勁頭不過一圈,一圈之後,就氣喘如牛了,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呼呼!」吳驥氣喘如牛,胸口都快窒息了,好象給一塊巨石壓住似的。可是,吳驥不會認輸,咬緊牙關,接着跑。
三圈之後,吳驥眼中冒出了星星,跑起來搖搖晃晃,隨時可能會暈倒,可是,他仍是緊咬牙關,堅持下去了。
五圈之後,跟螞蟻爬的速度有得一比了,那不跑,不叫走,那叫挪,一步一挪的。
「哎!」兵士們看在眼裏,嘆在心頭,這個吳指揮樣樣都好,為人好,體恤兵士,不貪污,不剋扣軍餉,就是身子骨太虛弱了。
「吳指揮,咬緊牙關,堅持!堅持!你行的!你行的!」兵士大聲為吳驥加油鼓勁。
「我一定行的!」吳驥牙齒咬得格格響,自我鼓勵,再堅持了一圈,再也堅持不下去了,雙眼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人事不醒了。
昏迷之中,吳驥感到身上一陣刺疼,好象萬蟻噬咬一般,讓他很是難受,想叫又叫不出來。整個人輕飄飄的,好象靈魂兒出竅了,在空中飄來飄去的。
等到他醒轉,發現泡在一個木桶里,一股濃重的藥味鑽鼻而入。木桶里的水滾燙滾燙的,一陣滾熱之氣鑽入身體,渾身舒暢,好象冬日沐浴在暖陽中似的。
「這是……」吳驥一打量,是在一間屋裏。
「驥哥,你醒了。」吳健笑嘻嘻的打量着吳驥,一臉的喜色。
「我這是怎麼了?」吳驥不明所以。
「驥哥,你暈倒後,皇甫大人把你抱回屋裏,給你針炙刺穴,再在你身上拍打一陣,叫我找了些藥材來,熬成湯,把你放在裏面泡呢。驥哥,你現在泡在湯藥里呢。驥哥,感覺如何?是不是好些了?皇甫大人說了,這對你有莫大的好處。」吳健很是興奮,一口氣說完。
「湯藥?」吳驥一感受,暖洋洋的,很是舒暢,疲累之感已經沒有了,感覺上要強壯些。
「吳指揮,你醒啦。」皇甫嵩進來,不容吳驥問話道:「吳指揮,你每天這樣訓練,一個月,我保證你與常人無異。」
「與常人無異?」吳驥雙眼猛的明亮起來了,這是他的夢想,終於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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