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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頭,男子背對月光而立,半空懸浮一抹虛影
「查得怎麼樣了?」
「果如君上所料,仙王近來行跡詭秘,頻繁出入一間密室,因有結界保護,屬下靠近不得,也不知道裏面藏了何物?」
男子略一沉思「他究竟藏了什麼東西?看來,本君得親自去看看了。」
那抹虛影繞着男子周圍飄蕩「君上真不隨屬下回去?那位仙子顯然是不記得君上了,或是輪迴抹了記憶,忘記前塵也是情理之中,君上又何必執意留下?」
「本君說過,做好你份內的事情。」男子顯是不喜歡他過問太多,虛魄輕嘆一聲,旋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掀開青色帷帳,兩根長明的人魚燭燃着淚脂,桌上的安神香繚着淡淡的青煙。他似乎習慣趁她睡着,悄悄潛來看她,不動聲色的坐在床頭。
外面的夜色很靜,閣內也很靜,他看着她熟睡的容顏,也是那樣安靜,略微有一絲浮動,在於她夢裏的一聲叫喚「放心,我會救你的。」
許是又做了什麼夢罷!她整天治病救人不離口,只是為了能配得上蒼桀?卻獨獨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想到這裏,心似被什麼堵住了,有些酸澀。
她身上穿了涼薄的中衣,雙腿夾着被子,捲縮成團。澤堯將她壓着被子的手輕輕拿開,掀起被子正要給她蓋嚴實,忽然一雙小手拉住了他,床上的人並沒有醒來,睫毛又長又密,在眼帘處篩下小片陰影。鼻子一吸一吸的,煞有幾分可愛
忍不住伸出食指,輕輕逗弄她的鼻子。
「別鬧。」她伸手撓了撓鼻頭,巴掌突然夾着澤堯的兩邊臉頰,拉到近前,嘟囔着紅紅的小嘴「都傷成這樣了?就不知道老實一些?」
許是又做了什麼夢吧?
澤堯身體一僵,以為他是凍僵了,落嫣勒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埋在自己胸口,拍了拍他的後腦勺,像老母親似的哄着「乖啊,很快就暖和起來了。」
澤堯「……」
霞蔚鋪設出萬丈光芒,晨起的陽光悄悄鑽進暖帳之中,一聲尖叫,幾乎掀了整個靈香閣的屋頂,停留在房頂上休息的兩隻仙鶴,也被這聲尖銳驚得飛入雲層。
「咚!」肉體撞到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渾蛋!」青絲披散開來,略有一些凌亂,落嫣穿着單薄的中衣,兩手插腰,臉色憋得通紅。
她睜開的第一眼,便是自己和他躺在一張床上。還抱在一起。
「說!你到底對本仙做了什麼?」她抓了抓胸前的衣衫,又羞又惱。
澤堯從容不迫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若說是你強行拉住我不得脫身。你是否會信?」
「不可能!」落嫣臉色憋得通紅,慌忙抓來衣物裹住全身。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看來,你是把什麼都忘記了。」澤堯唇角勾起一抹邪魅,朝她欺壓過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無恥!」落嫣揚手要給他一巴掌,卻被他抓在手心「仙子難道想耍賴不成?是誰借做夢之由,抱着我不願撒手?」
「胡說!本仙豈會這樣不顧儀禮…」她反駁道。臉卻越發燙了起來。
澤堯那張湊近的臉,雖是可以顛倒眾生,在她看來卻是可惡至極。
「仙子不防好好想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晚?」她陷入思索當中,依悉記得睡夢之中,她見一隻火鳳與魔獸打鬥,周圍冰天雪地,火鳳與之不敵被打落凍結的冰河之中,她便心生憐憫將它救起,可是救起那鳳鳥時,它身負重傷凍得哆嗦,落嫣為了讓它暖和一些,只好脫下外衫,把它護在懷中。
難道,那隻鳥!竟是他嗎?
落嫣以手捂着臉,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而那傢伙卻越發笑得邪肆!
落嫣羞腦至極,念起一個訣。一根藤條飛了過來,將澤堯從頭到腳綁了個結實。
樂瑤聞聽房間裏有響動,匆忙趕了進來「發生何事了?」
推門見着澤堯被綁成粽子,而落嫣衣衫不整坐在床上。瞪着憤怒的眼睛。
他怎會在仙子的房間裏?莫非昨晚…
那可不行!仙子可是王上的人,他怎麼能趁虛而入?
樂瑤正胡思亂想着。
落嫣嬌顏一紅尚帶餘怒「膽敢戲耍本仙,把他扔去聖泉池,好好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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