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晴在現代的時候就特別討厭男人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女人的頭上,亡國就一定是因為紅顏禍水嗎?那難道不是因為皇帝本身就昏庸無道嗎?
擁有美麗的容顏是每個女人都會感到自豪的事情,雲長晴也是如此,但她卻沒有想到,她有一天竟然會因為美貌被別人指摘是紅顏禍水。這等於是把一切錯誤都推到了雲長晴的頭上,而且蘇辛午的指控完全是還沒有生的事情,這讓雲長晴如何能夠接受?
不過林落沒有要和雲長晴爭辯的意思,他哼笑了一聲,道,「雲小姐總不能就這樣去見人,還是先沐浴更衣吧。」
雲長晴本來還想要和蘇辛午再辯論一番,至少要讓他知道不是什麼錯都是女人的錯。但是雲長晴一聽到「沐浴更衣」四個字,就立刻閉上了嘴巴。
這麼多天沒有洗過澡換過衣服,甚至連擦身擦臉都沒有做過,雲長晴自己都無法忍受自己身上的髒污,沐浴更衣正是她如今最渴望最迫切的需求。可以說,蘇辛午的這句話完全切中了雲長晴的軟肋。
雲長晴在浴室里整整沐浴了一個時辰,穿上了嶄新乾淨的衣服,看着鏡中一如往昔美麗的女人,她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沐浴更衣後,雲長晴才覺得自己腹中已經空空如也,這些天牢裏的伙食不算好,但也不算很差,總歸能讓雲長晴和蘇擎天吃的下去,不過要說美味和享受,那是絕對沒有的。
等雲長晴從浴室走出後,就有一個清秀可人的小丫頭領着她走,沒走多久,雲長晴就被帶入一間敞亮的屋子內,案几上擺放着小食。
雲長晴喝了一碗柔滑鮮美的雞絲粥,又嘗了點小菜,終於覺得心滿意足了。
等雲長晴沐浴更衣,又用完午餐之後,林落才不慌不忙地帶雲長晴去見人。
「夏侯……風?」雲長晴在見到夏侯風的時候真是又驚又喜,但她很快意識到在這裏見到夏侯風或許不是什麼好事情,而看着夏侯風滿目茫然目無焦距的樣子,雲長晴終於確定夏侯風很不對勁。
雲長晴只見夏侯風微微抬起頭看向她,臉上滿是童稚的表情,他還輕輕笑了一聲,「誰?」
雲長晴深吸了一口氣,震驚地往後退了一步。
夏侯風仍是用他那童稚的表情問她,「你是誰?」
雲長晴屏住呼吸,她往前踏了幾步,微微彎下腰看向坐在石椅上的夏侯風,「夏侯風,你還記得我嗎?」雲長晴的語氣輕柔極了,她自己都覺得她似乎從未用這般溫柔小心的語氣說過話,但是此時此刻在此地,雲長晴卻像是在哄孩子一樣哄夏侯風。
若是以往,雲長晴根本不相信會有這麼一天,可是現在看着宛如幼童一般稚嫩的夏侯風,雲長晴只能這麼做。
夏侯風「呵呵呵」笑了幾聲,重複着雲長晴的話語,「你還記得我嗎,記得我……呵呵呵……」
雲長晴對夏侯風的認識並不深,但她也能感受到夏侯風是多喜怒不定的一個人,而且他的實力莫測,雲長晴以往根本不敢惹夏侯風不快的,可是現在,那樣一個絕世強者卻變成了如今宛如稚童的模樣,雲長晴對他又難免感到同情,與此同時,雲長晴心底還升起一股悲哀,這悲哀不知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夏侯風。
雲長晴眼睛微微濕潤,轉而望向她所認為的罪魁禍——蘇辛午,「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是在質問我?」林落反問。
雲長晴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夏侯風的頭,「他現在就好像是個三歲幼童,若說不是你對他做了什麼,我是絕對不信的。」
「好吧,那我只能說……」林落微微點了一下頭,「你猜對了,但是沒有獎勵。」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他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嗎?」雲長晴沒有想到蘇辛午的能耐竟然這麼大,她更沒有想到蘇辛午不僅對擎天大哥這麼狠,他對其他人同樣也是這麼狠。
雲長晴從來沒有一刻沒想過要逃脫,但是,擎天打個落在了蘇辛午的手裏還可以說是一時大意,在夏侯風同樣也遭遇此景的時候,卻只覺得兔死狐悲的絕望,這世上還有誰能夠打敗蘇辛午,還有誰能夠從蘇辛午的手裏將他們解救出來?
「我記得,」林落說道,「夏侯風曾在樓主內傷未愈時又以武力重傷了樓主?」
雲長晴當然知道這件事,擎天大哥就是在她面前受的傷,幸好夏侯風最後收手了,否則她也無能為力。
雲長晴看着掌下的夏侯風,如今的夏侯風就如同一名稚子,誰能想像的到,他曾經雙手沾滿了鮮血?
「雖然樓主已經不是樓主,不過樓主的仇人,我仍舊是不會放過的。」林落看了一眼夏侯風,自從夏侯風也被他廢了武功之後,夏侯風就成了如今這副三歲孩童般的樣子,林落也不知道夏侯風這是真的傻了,還是只是在裝傻,不過林落並不在意這些,夏侯風已經不能給他帶來什麼麻煩了。「實際上,夏侯風還真該好好感謝我一番。」
「若非是我,他的《瘋魔心經》修煉下去,終有一天會死,現在武功雖然全失,但他終歸保住了性命,不會像他的那些前輩一樣英年早逝了。」對於夏侯風,林落並不準備將他殺死,在這個世界,武力實在是太重要了,尤其是對於這些絕世強者,失去武力比失去性命還要讓他們難受。
雲長晴聽着蘇辛午的話,她氣笑了,「你覺得這是對他好嗎?那你怎麼不廢了自己的武功?」
林落故意面露疑惑,「我修煉的又不是那低等的《瘋魔心經》,我為何要自廢武功?」林落微微笑了笑,笑容裏帶了些輕蔑,「你竟然為夏侯風說話,你究竟是向着蘇擎天,還是向着夏侯風?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好好跟着樓主吧。」
說罷,林落不再想和雲長晴再說些什麼了,他讓人將雲長晴和夏侯風帶了下去。
而在這時,僅有蘇擎天一人的大牢裏卻悄悄進了一個人。
「哥!」來人急促地叫了一聲,接着鐵窗窗口微弱的光線,蘇擎天看清了來人,來人正是他的表弟蘇零。
見到蘇零,蘇擎天心中並沒有泛起得救了之類的喜悅,在蘇零沒注意到時,蘇擎天微微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哥!」蘇零聲音里既有驚喜也有委屈,「你不知道現在圓月樓變成了什麼樣子,圓月樓里的所有人都……」
在蘇零還沒說完時,蘇擎天就冷靜地打斷了他的話,「現在圓月樓已經控制在蘇辛午手裏了吧。」蘇擎天並不懷疑蘇辛午沒有這樣的能力,既然他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收服陰教教眾,那在他比較熟悉的圓月樓只可能進展更快,只不過,到現在為止,蘇擎天仍舊不知道蘇辛午的背後究竟是哪股勢力。
「哥你知道了啊,」蘇零委屈道,「現在圓月樓已經成為蘇辛午的一言堂,我還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營救你。」
蘇擎天在心裏暗罵了蘇零一句「蠢!」。蘇零的忠心是不用說的,否則蘇零即使是蘇擎天的表弟,他也不會重用蘇零,但是蘇零有時實在太蠢,他難道不知道既然圓月樓已經成為蘇辛午的一言堂,那他又是怎麼找到機會來營救他?只單單靠蘇零一個人?說不定如今正有人在暗中笑話他倆呢。
不過,不管蘇擎天怎麼看不上蘇零的心機手段,蘇零的這份心蘇擎天還是認同的,如今還能一心向着他的恐怕也只有蘇零了吧。只因為這個原因,蘇擎天也不能痛斥蘇零一番。
蘇擎天冷冷說道,「你來營救我又能如何,我如今已經是個廢人,就算你帶着我,也逃不開蘇辛午的追捕,你趕快走,走的越遠越好。」
「不要,哥,你跟我一起走吧。」蘇零哀求道。
「啪啪啪!」林落從暗中走了出來,他鼓手稱讚,「真是一對情深意重的好兄弟。」
「蘇辛午?!」蘇零失聲叫道,「你……你這個叛徒!」
「你竟然背叛了樓主,你之前還騙了我,甲辰和乙未都死在了魔教的手裏,我問你,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的陰謀?!」蘇零站起身指責着蘇辛午,他從前有多信任蘇辛午,現在就有多痛恨蘇辛午。他一直以為蘇辛午對樓主忠心耿耿,但他沒想到蘇辛午竟然包藏禍心,還害樓主到如今這個地步。
「你覺得你說這個話是不是有點太晚了。」從某方面來說,林落其實要感謝蘇零,若不是蘇零,圓月樓的局面也不會這麼亂,那他也不會這麼快就能接手圓月樓。「你們兄弟情深,我實在非常感動。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們。」
蘇零被林落拎着脖子,將他丟到了蘇擎天身邊,看着這一幕,蘇擎天瞳孔一縮,之前他是被蘇辛午下了毒,所以才會沒有反抗能力,但是如今蘇零卻是完好無損,沒有中毒沒有受傷,但蘇辛午拎起蘇零,卻像是拎起一隻弱小無害的小兔子,而蘇零也確確實實竟然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就被他拎起了脖子,丟進了牢裏。只這一手,蘇擎天就注意到蘇辛午的武功絕不只他以往露出來那點。
要知道,蘇零雖然年紀在他的那些屬下中算是年輕的,但是蘇零學習的功法,卻是蘇擎天給的,雖不及他所修煉的《五六真經》,但在江湖上,那也是一流的功法,而蘇零的武功也絕對不算弱。在武林中,能夠在武力上勝過蘇零的也並不很多。
「啪啪!」林落又拍了兩次手。
很快的,就有下屬將雲長晴和夏侯風帶了過來。
見到夏侯風,蘇擎天回想起了蘇辛午曾經說過的陰教被他攏在手心的話,如今他確認了這話的真實性。
看到夏侯風,蘇擎天突然大笑了起來,「能夠有夏侯教主陪我,我也不算寂寞了。」
「不寂寞,寂寞……」夏侯風笑嘻嘻地重複着,蘇擎天收起笑容,注意到夏侯風的不同尋常。
「樓主,你不用猜了,夏侯風和您一樣,也被我廢了武功。之後他就變成了一個傻子,一個呆子。」林落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說夏侯風曾重傷過樓主,我這也算是為樓主報仇了。」
到這個時候,蘇擎天聽着蘇辛午宛若表功一般的話語,心中卻感到好笑和厭惡,「原來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怕我被美色所禍,你就廢了我,為了替我出氣,你才廢了夏侯風?這麼說來,我竟要好好感謝你?」
蘇擎天這話本是為了嘲諷蘇辛午,沒想到蘇辛午卻認同地點了點頭,「不錯,樓主,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還知道,這夏侯風也對雲小姐有意思,不過樓主你可以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夏侯風有機會得到雲小姐的。」
說罷,林落便讓下屬將雲長晴關進蘇擎天牢房裏,而夏侯風則被關到了蘇擎天的對面。
蘇辛午看着這局面滿意地頷,蘇擎天卻感到一陣荒謬,感情這就是蘇辛午所說的絕不會讓夏侯風得到雲長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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