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卻是讓弗朗茨二世跟茨威格都喜出望外。
阿斯多夫城中的哨兵發現,隨着那支騎兵旅的離開,法蘭西青蛙們的炮火密集程度也在慢慢下降。
騎兵旅離開的第一天,拿破崙所帶領的法蘭西青蛙砸出了三百多發炮彈,第二天就只有二百多發,第三天的時候, 中午砸了一百多發,傍晚砸了五十多發。
等到了第四天的時候,法蘭西青蛙們的炮擊戰術出現了改變,從早上開始一直到傍晚都在不停的砸,但是每次都只砸十發左右,而且每次只有兩門火炮發言。
就算哈布斯堡聯軍的騎兵統領弗雷德·耶利內克試探着派出一股騎兵突圍, 那些法蘭西青蛙的炮兵們也只是砸出了零星的幾發炮彈, 根本就不像前段時間那樣兒密集。
這讓耶利內克有了更充分的信心:「皇帝陛下, 果然跟我之前分析的一樣,他們的炮彈快要用完了,這兩天正是他們炮彈儲備最少的時候。」
「不要再遲疑了,我們現在應該馬上突圍,萬一他們的炮彈得到補充,再想突圍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弗朗茨二世跟茨威格也不再猶豫,當即就下達了分散突圍的命令。
這可把拿破崙給高興壞了,生怕手底的那些炮兵們手一哆嗦,再把弗朗茨二世給炸死——弗朗茨二世死了,戰爭有可能結束也有可能不結束,關鍵是像弗朗茨二世這麼蠢的對手可不好找。
萬幸的是,零星的炮擊之下,弗朗茨二次還是成功的帶着茨威格他們一起逃出生天了。
逃出阿斯多夫之後,弗朗茨二世一邊跑,一邊在心裏暗自盤算着接下來的事情。
如果戈爾德能夠成功說動奧斯曼出兵, 那麼哈布斯堡家族和奧斯曼的聯軍第一個就要先弄死拿破崙,絕對不能再給他第二次機會——上一次就是因為自己看中了拿破崙的膽識,想着要把他收為己用,這才有了如今這般局面!
如果戈爾德沒能成功說動奧斯曼出兵, 反倒是瓦爾茲成功的代表神聖羅馬帝國加入了小破鍋,那麼哈布斯堡家族就一定要想辦法跟大明皇帝聯姻,組成雙子帝國,讓法蘭西跟英格蘭那兩個小癟三往邊上稍稍。
如果戈爾德沒能搞定奧斯曼,而瓦爾茲也沒能成功搞定明國,那麼哈布斯堡家族這一次也徹底豁出去了,就帶着手底下的那些小弟們跟法蘭西和英格蘭死磕到底。
反正雙方已經沒有什麼緩和的餘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而讓弗朗茨二世蛋疼的是,這邊還沒等他想到眼下該往哪裏逃呢,後面卻出現了法蘭西青蛙追兵!
弗朗茨二世整個人都凌亂了:「不是說那個騎兵旅已經跑去阿爾朗日了嗎?他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方向?」
而哈布斯堡聯軍的騎兵統領弗雷德·耶利內克卻是比弗朗茨二世還要凌亂:「不應該啊,前面不遠就有我們哈布斯堡聯軍接應,就算這是他們的陰謀詭計,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追殺我們吧?」
茨威格簡直快被這兩個蠢貨給氣瘋了:「不管是不是他們的陰謀詭計,反正咱們現在正面臨着追殺,而前面不遠處就是我們的援軍,該怎麼辦,我想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耶利內克一愣,居然傻傻的問了一句:「該怎麼辦?」
茨威格怒道:「保護好皇帝陛下,趕緊跑!去跟咱們哈布斯堡的援軍匯合!要不然,你想留在這裏等死嗎!」
被茨威格這麼一罵,耶利內克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喊過左右的親兵,吩咐道:「快,保護好皇帝陛下!」
然而當弗朗茨二世跟茨威格好不容易擺脫了法蘭西騎兵的追擊,來到了援兵所在的方位後,卻發現地上躺了一地的奧地利士兵,大眼望去得有上萬,其中還有幾個沒斷氣的在那裏疼的叫喚。
弗朗茨二世當時就懵逼了,連忙喊過茨威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茨威格尋思着你不知道,我特麼是跟你一路跑過來的,我踏馬也不知道啊。
斟酌了一番後,茨威格乾脆又把耶利內克喊了過來,吩咐道:「去把那幾個還喘氣的都帶過來,問問是怎麼回事兒!」
只是當耶利內克把那幾個還沒有斷氣的奧地利士卒都帶過來之後,卻得到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懵逼的消息——
當奧地里這邊的大佬們接到了弗朗茨的求援書信之後,就趕忙派出了一支一萬人左右的援軍,而這支一萬人左右的援軍當中,有三千人是騎兵,剩下七千是步兵。
為了能儘早接應到弗朗茨二世,這三千騎兵就先行一步,讓七千步兵在後面慢慢趕路。
而在到達了預定地點之後,這三千騎兵意外的發現,這裏居然還有幾個吉普賽人在賣酒。
那可是酒啊。
因為趕路而累了個夠嗆,這些奧地利的騎兵大爺們就毫不猶豫的砍死了那些吉普賽人,然後把他們手裏的酒都笑納了。
當然,如果僅僅只這樣兒,那麼最後也就是幾個吉普賽人倒霉的小插曲,畢竟那些吉普賽人根本就不會什麼傳說中的魔法。
問題是為了儘早接應到弗朗茨三世,剩下的七千步兵也是一路上緊趕慢趕,很快也趕到了預定地點。
到達到預定地點之後,這些步兵一看騎兵老爺們在喝酒,頓時也被勾起了肚子裏的饞蟲,要求那些騎兵大爺們把酒勻出一點兒來,大傢伙兒共同享用。
騎兵大爺們不樂意了。
想喝酒?
行啊,只要你們能再等幾個賣酒的吉普賽人過來,自然就能有酒喝了,至於說俺們手裏的這些?那不好意思,這是俺們砍死吉普賽人才弄到手的,一滴也不分給你們!
眼看着被騎兵老爺們拒絕嘲諷,這些奧地利步兵也不願意了。
憑什麼?
就憑你們四條腿的跑的快?
再說了,讓你們先行一步,是為了讓你們儘早接應皇帝陛下,可不是為了讓你們霸佔這些酒水的!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奧地利步兵一看講道理講不通,於是就拎起了手中的燧發槍,開始跟奧地利騎兵比比劃劃的:「把酒交出來,要不然老子就扎了你丫的苦膽!」
可是誰曾想啊,步兵們剛把燧發槍拎出來,那些騎兵老爺們就炸毛了——他娘的,老子憑本事搶來的酒,憑什麼要分給你們這些兩條腿的?
還敢拿槍嚇唬老子?
老子手裏這傢伙事兒可也不是吃素的!
然後,就有了弗朗茨眼前的這一幕。
而弗朗茨也驚呆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上一次,沙皇俄國要干奧斯曼的時候,奧地利曾經出兵幫助沙皇俄國,結果也是為了幾桶酒水,內訌死了上萬人,等到奧斯曼人聞訊趕到的時候,地上就只有一片奧地利士兵的屍體。
這一次……
弗朗茨當時就急眼了:「把他們抓起來!死了的就地掩埋,沒死的這些都關起來,都等着上軍事法庭吧!」
茨威格勸道:「皇帝陛下三思!那些法蘭西青蛙的騎兵可離咱們不遠,要是再就地掩埋了他們,只怕就來不及了!」
弗朗茨更怒,望着茨威格喝道:「那你說怎麼辦!不管他們?把他們的屍體都留在這裏,等着那些法蘭西青蛙過來看笑話?」
茨威格一咬牙一跺腳,對着耶利內克吩咐道:「把屍體都堆在一起,全部燒掉!」
所以,當達武帶着法蘭西騎兵追到這裏之後,達武也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
大量的奧地利士兵的屍體堆積在一起,熊熊燃燒的大火之中不時傳出一陣噼啪聲,皮肉被燒焦的臭味兒也遠遠傳來,令人作嘔。
「真狠吶。」
達武嘆了一聲,扭頭對親兵吩咐道:「走,咱們撤回去,不追了!」
親兵一愣,問道:「這火現在都還沒滅,說明弗朗茨他們還沒有走遠,不追下去豈不是可惜?」
達武搖了搖頭,說道:「不能再追了,越往下追,奧地利過來接應的援兵就越多,形式反而對我們不利。」
再說了,眼前被燒的這些屍體,可都是奧地利士兵的,達武哪怕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大量的奧地利士兵跑來接應弗朗茨二世,最終卻被燒成了灰,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切,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把這個消息發佈到《法蘭西報紙》上,再配上畫面,嘖嘖。
達武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幹的。
回去跟拿破崙匯合之後,達武就直接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拿破崙,然後由拿破崙執筆書寫記錄,達武親自作畫,共同完成了下一期《法蘭西報紙》的頭版頭條消息。
《泰晤士報》恰好也在頭疼該用什麼樣兒的消息來當頭版頭條,所以在看看到了《法蘭西報紙》頭版消息之後,《泰晤士報》也毫不客氣了轉載了一份。
真假?
真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於勁暴,肯定能吸引很多人的眼球,讓《泰晤士報》的銷量更上一層樓!
而在拿到最新一期的《法蘭西報紙》以及《泰晤士報》後,弗朗茨二世就徹底瘋了,望着茨威格的目光中也滿是恨意:「看吧,這就是沒有掩埋那些混蛋的後果!」
「明明是那三千騎兵跟七千步兵互相火併,最後拼了個同歸於盡,可是到了那些法蘭西青蛙的嘴裏,這一切就全都成了我的罪過!就好像是我殺了他們,或者是我讓他們火併的一樣!」
發了半天的火後,弗朗茨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對着茨威格說道:「我們也要創辦一份《神聖羅馬帝國報紙》,我要在報紙上說明這次事情的經過。」
茨威格卻搖了搖頭,勸道:「何必生氣呢?咱們奧地利的軍隊也不是第一次干出這種事情來了,相信只要皇帝陛下做出聲明,那些平民還是能夠理解皇帝陛下的。」
「而且,我們已經失去了創辦報紙的最好機會,就算現在創辦出來,其他人也不會相信我們所說的,只會相信那些法蘭西青蛙和玫瑰牛肉們所說的。」
「謊言重複的次數多了,也就成了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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