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後。
接到黃火土電話的秦堯與凱文一起來到警署,走向相對冷清的外事組。
「秦道長,凱文。」
走廊盡頭,玻璃窗前,臉頰乾淨,身上穿着整潔西裝的黃火土招手喊道。
「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兩人來到他面前,凱文想起自己初見黃火土時的場景,忍不住發出感慨。
「都是秦道長的功勞。」黃火土望着秦堯道:「自從秦道長令我女兒重新開口說話後,我妻子就願意管我的事了。」
秦堯擺了擺手:「你在電話里說,正一教台北總壇出現了離奇死亡事件?」
黃火土衝着他遞上手裏的文件夾,沉聲說道:「這是現場同事發來的照片,你們看一下。」
秦堯接過文件夾,翻開後發現,在一座金碧輝煌的道觀內,屍體橫列成一排。
詭異的是,每具屍體臉上都帶着笑容,仿佛是在極度歡愉的狀態下死去。
「這是吸了?」凱文看了眼,腦海中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是毒榀。
黃火土搖搖頭:「沒從他們體內提取出毒榀,反而是提取出了蟲生真菌。」
「黴菌?」凱文詢問說。
黃火土點點頭,道:「美國那邊化驗黴菌後,將此菌歸宗為蟲生真菌。」
秦堯幽幽說道:「謝亞理回來了。」
凱文心底發寒:「這是她的報復!」
「我也是這麼想的。」黃火土旋即看向秦堯,道:「畢竟當初是正一教將秦道長從大陸請來的,她有報復的理由。」
秦堯嘆道:「她這是入魔了,名為屍解仙,實則是屍魔。」
如果說殺人魈,還能用黃裳來做遮羞布,那麼在成仙后,以報復之名殺了這麼多正一教道人,就徹徹底底撕下了這塊遮羞布!
黃火土微微一頓,面色古怪地說道:「陳副局長心有憂慮,不斷讓我給你打電話,邀請你來警署坐鎮。」
秦堯:「」
能將貪生怕事解釋成心有憂慮,看來清芳的態度轉變也改變了這個頑固的男人。
「謝亞理敢回來,就說明她已經成仙了。」少傾,秦堯攤手道:「成仙后自然就不需要人魈了,陳副局長不會有事的。」
黃火土無奈說道:「副局長說是他接待的你,謝亞理要報復,肯定少不了拉他清單,所以說自從正一教群體死亡事件爆發後,他整個人就緊繃了起來。」
秦堯呼出一口濁氣,道:「你去告訴他,在解決這個麻煩之前,我會坐鎮警署的,讓他不必擔心。」
黃火土一口答應下來:「好!」
儘管已經竭力封鎖消息了,當天傍晚,血案的事情還是被曝光了。
對此,警署方面緊急召開新聞發佈會,向市民保證一定會儘快查出兇手,還台北一片晴朗天空。
只可惜,願意相信他們的人並不多,更多的人則是在請神安宅,將平安的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
就在這種大環境下,真仙觀出乎秦堯預料的開門了,準確的說,是開業了
藉助着人心惶惶的這股東風,樓中樓的真仙觀一時間招引了大量信徒,觀主謝亞理通過治病救人的手段,正式走進大眾視線。
這一日。
秦堯將分身留在警署,本尊隻身一人來到樓中樓,真仙觀,被前台小姑娘攔了下來。
「你好,請出示教眾手牌。」
「我不是教眾。」秦堯說道。
「那您有預約嗎?」前台小姑娘柔聲細語地問道。
秦堯沉吟片刻,道:「你告訴謝亞理,她的對手來了,她會讓我進去的。」
前台小姑娘:「」
少傾,在秦堯的堅持下,她終究是拿起櫃枱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
「餵。」很快,聽筒中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
「領導,我是小朵。」
「怎麼了?」
「有位先生來找觀主,說是說是觀主的對手。」謝小朵說道。
對面沉默片刻,遂道:「讓他等一會兒,我去請示觀主。」
謝小朵點點頭,掛斷電話後,剛要開口,卻聽對面男子說道:「不用說了,我都聽到了」
不多時。
一襲青色道袍的林道生匆匆趕來,目光鎖定在秦堯身上:「師尊有請,你跟我來。」
秦堯不緊不慢的跟隨在對方身後,踏入偏青色的古樸道觀內,在一間禪室內見到了平頭短髮,身上披着一件蒼青色道袍的謝亞理。
「請坐。」
謝亞理坐在一張藤椅上,面前是一張古樸長桌,長桌前是一把帶着靠背的藤椅。
秦堯來到藤椅前坐了下來,林道生悄悄退出房間,順帶着關上房門。
「喝茶嗎?」謝亞理提起水壺,淡淡問道。
秦堯搖頭,直視其雙眼:「你還真是出乎我意料啊!怎麼,成仙了,就有底氣直面我了?」
謝亞理笑了笑,道:「仙道確實是直面你的基礎,但我敢出來,是因為我想明白了另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秦堯平靜說道。
「你是陰司官員。」謝亞理道。
秦堯愕然:「然後呢?」
「陰司神官之中肯定不全是好人,但壞人,也是做不了神官的。」謝亞理道。
秦堯仔細琢磨了一下她這種說法,確實,在陰司陰德體系下,這種說法是立得住的。
「所以呢?」
「所以說,你是個好人啊。」謝亞理笑道:「好人的好,本身就是弱點。」
秦堯明白她意思了,環目四顧,確認了這真仙觀內除了她和林道生外並無其他人後,幽幽說道:「你是想以他人性命,來威脅我不要找你麻煩?」
「沒錯。」謝亞理笑的十分暢快,道:「五百七十一名信徒分散台北各地,每個人都能炮製出一起特大兇殺案,請問閣下要怎麼應對?」
秦堯輕笑道:「這就是你的底牌麼?」
「不夠麼?」謝亞理反問道。
「那你想過沒有」秦堯眼底忽地閃過一抹凶光,神魂蠢蠢欲動:「如果我現在對你動手呢?」
謝亞理沉聲說道:「我但凡是有丁點閃失,台北就會爆發出一場特大血案,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秦堯微微一笑,神魂驟然離體而出,化作一道白金色神光,狠狠撞擊在謝亞理眉心位置,強行擠進對方識海。
面對威懾該怎麼辦?
歷史上就留下了標準答案。
面對老毛子的核威懾,華夏沒有膽怯,沒有求饒,反而是做出了一個讓全世界瞠目結舌的決定。
只要老毛子敢使用核彈,華夏軍就帶着老百姓衝破防線,到對方國土上安家落戶!
有着這種標準答案不抄,卻反受旁人脅迫,這不純純二逼麼?
謝亞理想過秦堯的很多種反應,唯獨沒想過對方居然捨棄仙身不要了,來和自己玩極限一換一。
倉促之下,一時間沒能防備住,秦堯神魂便出現在了她仙魂前,揮手間打出道道符文鎖鏈,強行鎖住她的魂魄。
「唰。」
禪室內,雙瞳姐姐現身而出,試圖跟着鑽進謝亞理體內,卻被一道白光彈開。
而後,隨着謝亞理的瞳孔變成白金色,秦堯逐漸掌控了這身軀。
雙瞳姐姐見勢不妙,當即轉身來到嘉樂身軀前,強行鑽進這具身軀內。
「砰。」
秦堯操控着謝亞理的身軀,驀然間飛身而起,一拳重重打在嘉樂胸膛上,將雙瞳姐姐硬生生錘了出來。
「你是誰啊?」嘉樂剛清醒就挨了一拳,弓着身子問道。
「睡吧。」秦堯伸手輕輕拍在他腦門上,令其瞬間昏睡過去。
「從她身軀裏面滾出來!」雙瞳姐姐咆哮道。
秦堯順手將嘉樂丟到牆邊,直面對方,凝聲說道:「跟着我前往地府接受審判吧,到了地府後,我自然會從她身軀內出來。」
雙瞳姐姐默默運轉體內法力,試圖迷惑秦堯。
秦堯看着閃現在自己眼前的系統提示,搖頭說道:「別白費心機了,別說你一個鬼仙,就算是神仙來了,也無法在精神層面迷惑我。」
雙瞳姐姐:「」
「走吧,隨我去地府。」就在其沉默間,秦堯再度說道。
雙瞳姐姐搖搖頭,甚至後退了一步:「如果你敢帶着她前往地府,我便立即傳令所有真仙觀的信徒,在人間大開殺戒。」
秦堯輕笑道:「你傳令,我也傳令,你說真仙觀的信徒會聽誰的?」
雙瞳姐姐:「」
「別浪費時間了。」秦堯漸漸斂去笑容,嚴肅說道。
雙瞳姐姐誠懇說道:「你從她體內出來吧,我可以向你起誓,自此之後,帶着她遠離中國,再不踏入中國領土。」
秦堯堅持道:「你應該承諾的是,再不踏足人間領土。」
雙瞳姐姐面色微冷,道:「何必欺人太甚?」
秦堯嘴角一抽:「你們姐妹倆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我讓你們去地府接受審判,就叫欺人太甚?」
雙瞳姐姐努力平復下情緒,道:「離開是不可能離開的,你換個要求。」
「既是如此」秦堯搖搖頭,右手五指扣在眉心位置,將渾身上下纏滿符文鎖鏈的謝亞理靈魂抽了出來,捏着脖子,握在掌心。
下一刻,兩股白金色火焰陡然從其手心內發出,迅速蔓延至謝亞理全身。
甫一開始,謝亞理還能承受這神火焚身之痛,但當這火由她魂魄外面燒進魂魄裏面後,她便再也忍受不住了,痛呼出聲。
「住手!」雙瞳姐姐面部猙獰的喊道。
秦堯冷漠道:「如果你真將她放在心上的話,現在就該答應我的條件,而不是在這裏與我僵持,甚至是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謝亞理實在忍受不住那股焚魂之痛了,尖叫道:「殺了我,殺了我!」
「你這樣喊是沒用的,我不可能現在就殺了你。」
秦堯說道:「如果你真受不了這股疼痛,就勸勸你姐姐吧,勸動了她,哪怕是到了地府接受審判,下場也好過這般折磨。」
「你休想!」謝亞理厲聲說道。
秦堯搖搖頭,旋即加大了手上的火焰強度,謝亞理的慘叫聲隨之高昂。
「住手吧,我跟你去地府。」雙瞳姐姐咬了咬牙,厲聲說道。
「不要。」謝亞理道:「你走,現在就走,不要管我。」
雙瞳姐姐嘆了口氣,說道:「你我二人,輪迴十八世,糾纏上千年,不止是道侶,更是親人,若無你在,哪怕是得了長生,不過是孤寂萬古,又有什麼意義?」
謝亞理無言,旋即向秦堯說道:「仙人,我知錯了,你就放我們這一次吧」
秦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反手間將其送回識海封印起來,隨後施法喚醒嘉樂。
「嘭。」清醒過後,嘉樂一個鯉魚翻身跳了起來,雙腳狠狠砸在地板上,衝着身前的二人抬起雙臂,嚴肅問道:「你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嘉樂,是我,秦堯。」
嘉樂一怔:「師兄?」
秦堯點點頭,揮袖間釋放出一股信仰之力,浸入對方體內,令其從地師三階進境至地師四階。
「多謝師兄。」感受着奔涌在體內的強大力量,嘉樂頓時相信了秦堯所言。
倘若此言非真,對方怎麼可能幫助自己突破境界呢?
「不必客氣,這是對借用你身軀的獎賞。」秦堯道:「還有,這裏是台北的世界大樓,你自己回府城吧。」
「您要走了?」嘉樂迅速反應過來。
秦堯點點頭:「我來人間的目的已經達成了,目前要送這二仙去地府,就不回人間了。」
嘉樂吃驚道:「二仙?」
秦堯沒有過多解釋,心念一動,腳下頓時浮現出一片離地光焰,迅速蔓延至雙瞳姐姐身旁:「勿問勿念,我們走了」
「恭送師兄。」嘉樂連忙行禮。
下一刻,秦堯帶着二仙迅速破空而去,幾個遁空間,便出現在茅山之巔。
「什麼人?」一群茅山弟子發現了他們的存在,迅速圍攏上來。
秦堯向他們揮了揮手,再度遁空而去,閃現在茅山的陰陽法陣前
「嗖。」秋雲水瞬移而來,手握劍柄,氣勢驚人。
「師叔祖,是我。」秦堯開口。
秋雲水愣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面色隱隱有些古怪:「變身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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