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你能回收東皇鍾嗎?」回過神後,秦堯默默在心底問道。
【系統能回收屬於你的東西,但東皇鍾並不屬於你。】下一刻,系統給出明確回應。
秦堯沉吟道:「是因為我沒有將其煉化嗎?」
【是。】
看着眼前熠熠生輝的字符,秦堯默默握緊手中東皇鍾,道道神念如絲線般飛出眉心,連接在鐘身上。
剎那間,他視野一變,仿佛來到了鐘身內的世界,在這裏,他看到了一座凌駕於九天之上的仙宮,巍峨高懸。
一尊全身上下仿佛釋放着太陽光芒,令人看不清具體面容的尊者,坐落在仙宮內部的王座中央。
君臨天下,唯我獨尊的強大氣概撲面而來,令人顫慄。
突然,秦堯敏銳感覺到那太陽般的尊者看向自己,強烈目光宛如掃描儀一樣,隔着空間壁障,望見自己本體。
也是在這一刻,他與東皇鍾產生了一絲微弱卻清晰的聯繫,整個鐘體內的時空大道,對他徹底開放。
冥冥中,秦堯心底產生了一絲明悟,他這算是得到了東皇鐘的使用權,卻如系統說的那樣,沒有得到東皇鐘的所有權。
倘若他得到了所有權,那麼該在那座仙宮裏面坐着的——是自己!
「時間法則,時空大道系統,這是你為我量身定做的前進路線嗎?」良久後,秦堯意識退出東皇鍾世界,在心間默默問道。
他接觸時間法則已經很久很久了,最早可以追溯到《天地玄門》輪迴時期的融合天地玄門。
後來又得到了月光寶盒,月光寶盒之後是追日大法。
追日大法配合月光寶盒,令他領悟了時間法則,確定了未來的大道體系。
而如今獲得的這東皇鍾,最強大的法則力量便是時空法則,又豈能不令他多想?
這一步步循序漸進的安排,真就像寫好的劇本一樣!
【系統並未對宿主量身定做前進路線,一切皆是宿主本身緣法。三千大道法則,每條法則都有且僅有一人可以走到極致,天命所歸才能走的更遠,因此,系統並不會做出這種限制宿主的安排。】
秦堯關注點卻在系統中間的那句話上,詢問道:「你說每條大道法則只有一人可以得道?那麼時空法則的得道人是誰?」
【此問題涉及到天道機密,需要消耗一定孝心值才能查詢。】
秦堯道:「報價。」
【查詢當前問題,需要1000點孝心值。】
秦堯嘴角一抽。
倘若不是以前建立起的信任根深蒂固,他現在都要噴對方獅子大開口了。
啥玩意啊,就要1000點孝心值!
沉思片刻,秦堯最終還是因為價格問題而放棄了查詢。
主要是他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和這單一故事宇宙中的人不同,對於這宇宙中的土著來說,若有人走到了某條大道法則的極致,立地成聖,那麼無論自己一路走來,晉升仙道強者多麼困難,想要成道就必須更換法則,或者是幹掉那立地成聖的前輩,否則這輩子就沒有晉升機會了。
可對於能穿梭在無盡輪迴中的他來說,即便是這世界有人走到了時間法則的極致又如何?
大不了他換個世界成道,總不能每個世界內都有一個時間之主吧?
「轟!轟!轟」
正當他琢磨着這件事情的時候,道道驚天動地的巨響聲忽然如聲浪般傳來,令他瞬間清醒。
運轉法力,極目遠眺,視線頓時突破牆壁,穿過一切阻礙,望見西岐城頭。
卻見三名女仙騎坐神鳥,懸空於城門上空,其中一人操控着兩條金蛟,不斷攻擊向護住城頭的朵朵金蓮。
金蓮內,崑崙眾金仙分成兩列站在姜尚身後,所有人盡皆單掌抵住前人後背,默默傳功,連成整體,以杏黃旗之力硬扛着金蛟剪進攻。
不過,看樣子,崑崙眾仙是落在下風的。
畢竟三名女仙中只有一人動手,便硬逼着在場金仙們聯手抗衡。
「雲霄,瓊霄,請助我一臂之力。」
久攻不下,本就心氣不順的碧霄更加煩躁了,厲聲喚道。
彼時,她與兩名姐姐追着燃燈離去,上天下海,殺心熾盛,卻不料這老傢伙是真能跑,疾馳百萬里沒甩掉她們姐妹後,便徑直衝向三十三天外,通過一扇木門,遁入玉虛宮。
她們三姐妹即便是再怎麼心高氣傲,也不敢衝擊玉虛宮,便留在木門前破口大罵。
但這罵聲也僅僅只有她們三人能聽到,罵多了,也就沒意思了,只好回西岐來找麻煩,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再將燃燈逼出來
而這,便是她心氣不順的主要緣由了。
兩隻仙禽背上,雲霄與瓊霄相互對視一眼,旋即一起飛落至碧霄坐騎花翎鳥身上,學着金蓮防禦內的金仙們動作,將手掌相繼搭在碧霄背上。
而隨着兩股強大法力灌輸進碧霄體內,翱翔於空的金蛟剪陡然間發出一道響亮龍吟,金光熾盛的蛟龍身體交錯間,喀嚓一聲便剪開了無數金蓮,龍首直扑打頭的姜尚而去。
眼睛中倒映着銳利無比的剪尖,姜子牙身軀本能的顫抖起來。
他心裏是想要逃走的,但又怕自己逃走後,整個杏黃旗防禦徹底崩潰,導致身後的幾名師兄慘死當場。
千鈞一髮間,曾經出現過的黑袍大仙再度閃現至城頭,抬起右臂,單掌中釋放出一個漩渦,硬控住這凶威赫赫的金蛟剪。
「雲霄拜見師伯。」在其出現後,雲霄迅速將兩位妹妹拉到自己身後,衝着城頭方向行禮道。
被小輩叫破身份,元始天尊也不裝了,隨着身上閃現出一道金光,瞬間變幻成滿頭銀髮,身披白袍,身上釋放着柔和白光的聖人形象。
「三霄,速速退去,以免應劫。」
「師兄,該退去的是你。」
一束粗壯光芒突然自九天降落,極速落在地面上,顯化成通天身影。
「師弟,殷商桀紂褻瀆女媧,你要帶着碧游宮站在女媧對面嗎?」元始天尊詢問道。
「我不管那些破事兒。」通天說道:「我只知道,小輩們之間的矛盾,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師兄親自下凡動手,以大欺小,將辱沒聖人身份。」
元始面色一寒:「你這是在對我說教?」
通天道:「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師兄,若你執意以大欺小,那我只能應戰了。」
元始翻手間召喚出一柄釋放着恐怖氣息與五色寶光的神幡,冷冷說道:「師弟,莫要逼我。」
「住手!」
正當師兄弟二人即將兵刃相見時,萬里高空上方忽然落下一道八卦光柱。
一名頭戴金冠,尨眉皓髮,身上披着一件紫金八卦袍,手裏握着一柄拂塵的老道落下光柱,震懾全場。
「拜見大師兄。」元始與通天同時行禮,態度恭敬。
「你們要同門相殘嗎?」老道凝聲問道。
「不敢。」兩人異口同聲地回應。
老道一臉嚴肅,招手道:「無須多言,隨我離開人間。」
「大師兄,二師兄他」通天下意識開口。
「我說了,無須多言。」老道悠悠說道。
元始看了眼城門樓方向,意念一動,姜子牙手裏的杏黃旗突然金光熾盛,憑空飛出一朵巨大的透明金蓮,將整個城頭護在其中。
「二師兄,你還在動手!」通天氣得不輕,抬手拔出身後的青萍劍。
老道輕喝道:「行了,都別搞小動作了,快點過來。」
通天嘴唇顫動了一下,好懸沒將偏心護短這四個字叫出來。
下一刻,隨着光芒一閃,三聖瞬間消失在戰場間。
仙禽背上,雲霄深深看了眼護城金蓮,低聲說道:「先回汜水關。」
「姐姐,即便他們有金蓮護城又如何,我們可以在城外擺出九曲黃河陣,封死西岐。」碧霄開口道:「如此不消三十載,西岐便與世隔絕了。」
「九曲黃河陣威力太大,因果也太大,容我好自思量。」雲霄說道。
碧霄倒也不敢逼迫太緊,隨即深深看了眼金蓮虛影,與兩名姐姐一起騎坐仙禽離去
片刻後,當三人身影徹底消失於碧空時,燃燈鬼鬼祟祟的折返回城門前,抬頭喊道:「子牙,打開禁制,放我進去。」
「且慢。」
南極仙翁阻止道:「為安全起見,還請副教主大人自證身份。」
燃燈倒也沒怪罪這種審視行為,抬手間召喚出二十四顆定海珠,環繞周身:「如此可否?」
南極仙翁點點頭,姜子牙立馬打開杏黃旗防禦。
燃燈閃現至城頭上,開口道:「方才我都聽到了,三霄要擺黃河陣,這陣可不能讓她們擺出來啊!否則萬一她們將整個西岐城都含括陣中,在場眾仙,不知有幾人要丟了頂上三花。」
眾仙:「」
「可是我們該如何阻止呢?」廣成子說道:「正面交鋒,我們都抗衡不了那金蛟剪!」
燃燈面沉如水:「唯有一計,先下手為強。正面交鋒,我們不是她們三姐妹對手,但偷襲就不好說了。」
懼留孫眼中精芒一閃,昂首道:「副教主,我推薦一人。」
燃燈道:「誰?」
「申公豹。」
懼留孫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這位申師弟實力雖然不怎麼樣,但與截教的關係卻很好。
可以派他假借通截告密為由,接近三霄,而後力斬雲霄。
只要能殺了雲霄,那麼黃河陣擺不出來不說,單憑剩餘二霄,即便是有金蛟剪,也不是我們對手」
「干!」
國師府內,偷看偷聽到這裏的秦堯暗罵一聲,旋即迅速留書一封,遁地而去
城門樓。
燃燈蹙眉凝思,緩緩說道:「儘管他能做到出其不意,但他這實力還是」
廣成子道:「我可將番天印暫時借給他,只要他御使番天印打雲霄一下,必定能將其砸成肉泥。」
燃燈舒展開眉頭,笑道:「很好,那我們這便去尋申公豹吧。」
懼留孫道:「他一個末位金仙,有什麼資格讓我們這些人去請他?楊戩,你去一趟國師府,將他喊出來見人吧。一個老爺們,整日以練功為藉口縮在家裏,也不嫌丟人。」
楊戩:「」
這位看起來是真的很討厭申師叔啊!
「楊戩,去吧。」燃燈卻覺得懼留孫說的有些道理,淡淡說道。
「是。」
楊戩抱拳一禮,旋即身軀化作一道疾風,迅速沖向國師府。
「師叔,申師叔。」
轉眼間,疾風在國師府外落了下來,楊戩跟着下人來到秦堯的練功房前,朗聲說道。
只是無論他怎麼呼喚,房間內始終無人回應。
楊戩眨了眨眼,道:「申師叔,得罪了。」
話罷,他眉心豎眼激射出一道神光,視線輕鬆穿過房門,望進房內,卻發現房中並無身影,唯有一封擺在桌面上的書信尤其扎眼。
楊戩默默收起豎眼神光,遁地而入,拿起桌上書信,也不拆封,直奔城頭方向。
少傾。
當他將所見所聞向眾仙匯報一遍後,懼留孫劈手奪過信件,轉手遞送至燃燈面前:「副教主,您看信。」
「你念吧,也好讓大傢伙都聽聽。」燃燈說道。
懼留孫取出信件,念誦道:「諸位師兄,愚弟聽說武夷山藏有一件極品先天靈寶,名曰落寶金錢,可落先天至寶之下的一切寶物,亦可演算天道玄機。
如今三霄憑藉截教法寶金蛟剪逞凶傷人,我崑崙眾金仙皆不能抵制,唯有將希望寄託於這落寶金錢之上
愚弟這便出發前往武夷山了,諸兄勿念。」
「放屁,純屬放屁!」
念完整封留書後,懼留孫怒氣勃發:「這一定是他的藉口,他就是打着出工不出力的念頭,或者說,壓根就是不願意對付截教群仙。」
「副教主可曾聽說過這落寶金錢?」南極仙翁詢問說。
「世間哪有這般寶貝,定然是那申公豹杜撰的。」懼留孫叫道。
燃燈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還真聽說過這寶貝,確有其事。」
懼留孫:「」
老大,你聽說過不早說?
「這麼說來申公豹離去倒也情有可原,希望他真能在武夷山找到這件寶貝吧。」南極仙翁說道。
「那偷襲一事」道德真君緩緩開口。
燃燈目光掃視過群仙,最終定睛在廣成子臉上:「廣成子真人,番天印是你的至寶,你用起來最為順手,不如就由你來偷襲如何?」
廣成子:「」
他現在直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好端端的,自己方才瞎操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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