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晶愣了下:「好強大,炸彈都會拆的?」
我堆笑:「不會,瞎矇!」
我理想的結果,就是把定時爆破裝置給拆掉,然後帶上許老闆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所以,我要拆炸彈。
電影裏演拆炸彈,一般是紅藍兩根線,然後,弄斷一根就行了。
可是當我順梯子爬到穹頂,拿手電對着那個定時爆破器一照,我傻眼了。
你妹兒啊!兩根白線!
這幫傢伙不按套路出牌!
我不死心,搬出高中物理的基礎,開始仔細琢磨起來。
琢磨的結果,當然是沒戲。高中物理可沒講定時炸彈。
米先生等人估計是預先安排好了,在建築這個小炮樓的時候,就擱棚頂留出放炸彈的地方。
這是個抽屜大小的孔洞,綁了定時器的雷管什麼的,就放在這裏頭。
我想了下,又瞅了眼定時器,然後我伸手,把這死沉,死沉的一大包炸彈就給拿出來了。
我順着梯子爬下去。
駱晶蹲地上一邊忙活,一邊扭頭問我:「你拿什麼東西?」
我說:「炸彈。」
駱晶呆愣:「你不是拆炸彈嗎?你這……」
我笑說:「是啊,就是把這個定時的炸彈,從上邊,拆下來。」
駱晶要哭了:「我暈,這就是你說的拆炸彈呀,你摟着這麼個東西,你要幹什麼呀。」
我拿起,看了下定時器說:「咱們還有半個小時,咱們得快跑。另外這東西,肯定不能跟咱們一起走了,它得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兒。」
說了話,我拿着這個定時爆破裝置,就給塞到那塊大海浮石的下邊兒了。
駱晶愣了下:「這個,有些浪費了吧,他們這麼辛苦……」
我指着海浮石表面的污黑的血漬說:「你覺得他們這是辛苦嗎?他們這是作孽。這玩意兒,天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一旦從裏邊出來,保不齊會放出什麼妖蛾子事物呢。與此讓它落到米先生等人手裏,倒不如,我們給他來個嘁哩喀喳!」
駱晶咬了下牙:「夠狠!不過,這也是唯一方法。」
這會兒,我看了下地上的許老闆,我問駱晶:「他怎麼樣了?」
駱晶:「失血不是很多,只是腦門這兒好像讓人敲了一下,輕微腦震盪,暈了。」
「顧不上了,你幫着把他架起來,擱我背上,咱們快撤。」
駱晶按我吩咐,把許老闆架起,我又給背好了。然後,我們不約而共地扭頭,望了眼那塊碩大的海浮石。
這玩意兒,裏面興許有什麼東西,又或者根毛沒有。但不管是什麼,我有種強烈的預感,絕不能讓這玩意兒重見天日。
若是見了,沒準就能搞出個勞什子,殭屍病毒之類的東西出來。
這事兒,真心不好說,史前的玩意兒,不穩定因素太多了。
但反過來講,我這心裏,還真有些捨不得。
我擰頭想了想,看時間差不多還夠,就把許先生放下,出去拿了一塊石頭回來。
駱晶又愣了:「你要幹嘛?」
我咧嘴一笑:「砸開,看看是個什麼玩意兒。」
海浮石質地非常的脆,我拿着大石頭,用盡全身力氣,使勁砸了五六下。
這番情景,若是米先生和夏小王子在場,他們看到非得心疼死不可。
心血啊,他們苦心經營的心血啊。
我太壞了!
砰砰砰!撲通!
最後一下砸落的時候,裏面突然就變空了。
然後海浮石表現,浮現了一個藍球大小的窟窿。
我心揣好奇,拿了手電,對着窟窿裏頭一照。
下一秒,我在一汪透明的水液中,看到了一團捲曲盤纏的粗大繩狀生物。
大長蟲!(也就是蛇。)
史前大長蟲!
隨着空氣透進石頭的內部,我看到這條大長蟲的腦袋動了了下,接着,它幽幽抬起一個拳頭大小的頭,伸出蛇信,貪婪地吸食許老闆滲進來的鮮血。
這傢伙,絕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不過,念在它活了這麼多年……
算了,海浮石已經砸開。這貨要是貪圖人的鮮血,它就是一死。它要是嚮往崇高的自由,它就是活,是生是死,蛇兄,您隨意吧!
拿定了主意,我轉身彎腰背起許老闆就跑。
這會兒,駱晶拿了手電對着窟窿了照了下說:「我去,好大的蛇。」
我說:「行了,不想跟它做伴,就趕快撤吧!」
說完,我低頭看了下地上的定時爆破器。
如果哥沒看錯,如果爆破裝置上那個液晶電子表顯示的沒錯,我們還剩下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後,這裏就會,砰!
到時候,這個炮樓垮塌,水傾泄而下,灌入這處地底的洞穴,然後先是將這塊海浮石給浮起,接着,滲入地穴的水,又會慢慢朝地下水系滲透。
n個月後,這裏又會恢復原來的樣子。
水庫消失了。
背好了許老闆,我對駱晶說:「快,我們還有十五分鐘。」
駱晶:「天殺的,你不快點。」
「好奇嘛,人都有好奇心嘛。」我一邊着一邊運足力氣,撒腿開跑。
駱晶拿着手電給我照亮前邊的路。
跑了三分鐘。
我背上的許老闆估計是醒了,他低低地說了聲兒:「我死了嗎?我這是在哪兒呀。」
我笑說:「沒死呢,不過,差一點,你就掛了。」
「啊……」許老闆一個激靈。
我感覺他抬了下頭。
下一秒,我聽他問:「你是……?」
我笑說:「我是三爺的小跟班,季家醫術的傳人,小季先生。」
「你……」
許老闆應該是大驚。
我沒時間跟他解釋太多,就一邊跑一邊說:「我們知道,你是受害者,你讓人給坑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哎喲!」
我腳踩一個支出來的石棱上了。
疼的我一呲牙。
還好,僅是皮肉受了損,骨頭應該沒事兒。
「你怎麼樣了?」許老闆問。
我說:「沒事,死不了,快走……」
接下來發生的事,真可以用亡命狂奔四個字來形容。
而駱晶為了增加恐怖氣氛,一邊跑一邊還拿了手機在手裏跟我喊:「還有五分鐘了。」
「我的天吶,就剩兩分鐘了。」
「三十秒,我們完蛋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當駱晶喊出最後一個一字的時候。
我本能一怔。
可是,可是為什麼沒動靜呢?
我在黑暗中,扭頭看駱晶。
駱晶咧嘴露兩排貝齒:「不好意思,我表,快五分鐘。」
你妹兒呀!
我黑臉,恨恨瞪了駱晶一眼,咬緊牙關,飛一般跑。
快速通過一條狹長的小路,我讓駱晶拿手電對上面一照。抬頭,剛好就看到了那塊橫擋住出口的木板。
接下來,駱晶伸手,向外輕輕一推。
木板移動,我卸下身上背的許老闆,跟駱晶聯手剛把他給推到外面。
突然,我感覺大地一顫。
與此同時,一道沉悶的爆炸音在洞底深處響起了。
聲音傳入耳中,仿佛什麼東西給身體猛烈地推了一下,我和駱晶同時倒地。
三秒後,我倆掙扎着爬起,不要命似地,鑽出了洞穴,來到外面,然後我又背起許老闆,沿來時的路,撒足狂奔。
一口氣,我們直接跑到來時的山谷入口,我才將許老闆從背上放下來。
我們靠在一棵大樹上,不住地喘息。
許老闆這會兒,興許是回過神兒了,然後他盯着我說:「你才是真正的季先生?」
我說:「對,季先生,不過,前面得加個小字,因為,老季家人比較多。」
「噢,原來這樣!」許老闆低頭思忖一陣兒,忽然大驚道:「壞了,他們就要拿到那個邪物了,不行,我得阻止他們。」
說了話,許老闆搖晃着要起身。
我按住他說:「不用擔心,他們得不到邪物了。」說了話,我把將海浮石砸開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許老闆聽罷,他吃驚地張嘴說:「季先生,你知道,你毀掉的是什麼東西嗎?」
我不在乎:「邪物。」
許老闆搖了搖頭說:「不是,那個東西,好像是傳說中的玄武。」
我聽了這話,把腦海里的記憶調出來,重新過一遍。
沒錯,妥妥兒地,就是單純的蛇,不是什麼玄武。
玄武同學,是傳說中龜蛇合體的狀態,而石頭裏的那位,只是一條單純的蛇體。它,絕非玄武。
我從包里找了瓶水,遞給許老闆問他:「你怎麼知道那個東西是玄武呢?」
許老闆:「米先生跟夏公子說的,他們說,我的山莊風水穴眼裏有一個困在石中的玄武,又講了,我的命是什麼帝王格。借這個風水寶地,再加上石中的玄武,我能有帝王命。」
我大笑着對許老闆說:「你啊,你,許先生,什麼年代了,你還相信這個,帝王命……」
許老闆在臉上擠出苦笑:「我這也是讓人矇騙了。哪裏知道,他們布風水局,最後就是希望能得到石頭裏的那個東西呢。」
我這時正色說:「石頭裏的蛇,類似石中魚,石中蛙,是一種自身基因適應性非常強的生命,它們能夠根據環境,來改變自身基因。這點,是有科學理論基礎的,比如,史前寒武紀,曾經發生過一次基因大爆發,當時,有許多物種的基因都莫名出現了突變,而這種突變的結果,就是針對環境的一種自我調整。」
「而在寒武紀以後,生命本身的這種自我基因調整能力,就逐漸的消除了。是以,我們現在看到的物種,幾萬年,十幾萬年,也不曾發生什麼改變,就是這個道理。」
駱晶插嘴說:「那這麼講,那條蛇要是死了,豈不是怪可惜的。」
我說:「不可惜,這條蛇,已經不再是開始的那條蛇了,經過這幾年米先生和夏小王子的培育,它已經變成一種我們未知的邪物了。」
駱晶:「海浮石上破了個洞,你說它能不能爬出來?」
我聽這話,腦中閃現蛇首貪婪舔食鮮血的畫面,我搖了搖頭說:「不會。它應該不會爬出來。」
話嘮到這兒,我們收拾一下,正打算繼續趕路。
突然,在漆黑夜色中,猛地就出現了十幾道雪亮的手電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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