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沒問題了是吧?」
紅璃看向靈石畫面,揮了揮手上的紙張,想要再次確認一下。
「讓懶惰以靈力灌注就行了嗎?」
「啊,沒錯,當然!」
姚情空握着靈石,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不遠處,她看到金秀跟在子聖身後,被帶了回來,只不過好像狀態有點不對勁。
「放心放心,我好歹也是上屆藥王宗宗主,不比銀子聖知道的少!」
姚情空擺了擺手:「嗯,就這樣了,先掛斷了,我去看看他們那邊怎麼了,有問題的話再回訊啊!」
「嘟」
畫面一黑,紅璃收回視線,低頭看向手裏的靈石,輕輕拋了拋,皺了下眉頭。
「嗯?這靈石通話時間長了還會發熱的嗎,用久了不會像之前那樣爆炸吧?」
紅璃搖了搖頭,懶得多想,她將靈石收起來,看向棺材,眉頭輕輕一挑。
「嗯?那棺材板,剛才是不是開了條縫?」
「……」
「……」
「怎麼,這表情是怎麼回事?」
姚情空迎向銀子聖二人,看着表情有些不對勁兒的金秀,疑惑道:「沒有追上對方?」
「追上倒是追上了,只不過……」
銀子聖無奈地笑了笑,挪動身子將身後的金秀露出來。
「只不過看樣子是被教訓了一頓啊。」
「嗯?」
姚情空頭上蹦出個問號。
「咳咳,咳咳,小子聖走慢點兒……」
金秀兩手揣在袖子裏,一臉力不從心的表情,聲音滄桑。
「金奶奶年紀大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腳步,要理解一下,多給奶奶點兒耐心……」
「小師妹她……」
銀子聖微笑着,頭上蹦出個井字。
「變得很老成穩重,咳咳,真的很老的那種!」
姚情空:「???」
「子聖你不能這樣想,年齡跟歲數沒太大關係的。」
金秀笑呵呵地辯駁道:「你活的時間比我久,難道你就比我老嗎?
你是我師兄,難道就不能叫我奶奶嗎?」
「……」
銀子聖頭上井字越來越多。
「秀秀,師兄我啊,是不是已經將近三百年沒揍過你了?」
「唉,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金秀忍不住搖頭嘆氣道:「一言不合就想使用暴力解決問題,看似解氣,可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就會知道……啊啊啊!!!」
「就會知道真的很解氣啊!」
銀子聖一拳捶到金秀腦袋上,咬牙笑着:「小子聖!小子聖是吧!清醒不清醒,不清醒再吃我一拳!」
「奶奶我,住手啊……」
金秀雙手抱頭,蒼老的聲線變形。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尊重老人……啊!」
「老人是吧?老人!我讓你老人!」
銀子聖騰出另一隻手,對着金秀腦袋就是一頓捶。
「沒大沒小!不尊重師兄!肆意任性!魯莽妄為!小時候的毛病你是一個也沒改啊!」
「不,不對,子聖娃娃你,什,什麼啊……」
金秀被捶得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小。
直到銀子聖落下的一條胳膊被一把抓住,金秀幽幽地抬起頭,臉色猙獰,銀牙閃爍。
「銀!子!聖!我跟你拼了!」
金秀老態盡去,頭髮炸起,咬牙切齒地向着銀子聖發起進攻!
「你打我,你完了!我要告訴師父,告訴師兄,告訴師姐!告訴他們你又又又打我!
我要讓師父再把你吊在井裏,吊在樹上,吊在房檐上……」
「呵,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又不在!金秀你以為還能像以前一樣恃寵而嬌嗎?!」
銀子聖面色一變,想到某些不愉快的回憶,頓時也炸了毛。
「金秀秀,你個告狀精,我告訴你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師兄的威嚴!」
「來就來,你以為我怕你嗎?讓你知道什麼叫師妹的逆襲!」
「歐拉歐拉歐拉!」
「木大木大木大!」
姚情空:「……」
算了算了,沒眼看,沒眼看……
……
食堂靜悄悄的,藥長老和丹長老相對而坐,閉目養神。
二人中間擺放着口大鐵鍋,一件件不明漂浮物在其中熬煮着,五彩斑斕的黑色霧氣從鍋中飄出,充斥在屋內,讓仙風道骨的二人更添了幾分神秘感。
「天蠍鈎三份……回春草一顆……墨青梅五粒……」
「火候大了,應該盡力控制在預計時間範圍出鍋……」
「那些是什麼?」
「沒什麼,一些調味料,用處不大。」
「嗯,將其中營養價值高的挑選出來,其餘的處理掉就可以了,否則會影響調製比例……」
「曉得,劑量有我在把關,你儘管放心……」
火焰跳動着,映照出二位長老悠然的面龐,又在其身後扯出深邃黑影。
「雖然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終其一生不能領會這丹藥之道萬分……」
丹長老悠悠嘆息感慨:「可即便如此,若能以有限之生命追尋無限之大道,樂亦無窮也。」
「我等另避蹊徑,以這食補之發引丹藥之道,觸類旁通,舉一反三一下,或可跳出原先局限,以更加成熟的方式去看待此道。」
藥長老點頭符合,喃喃着:「如此食補,藥力溫和,色香味美,滋潤弟子於無形之中,若能領會此道,或可讓我宗弟子贏在起跑線上……」
「這簡直就是……」
二人眼中閃閃發光。
一道無形波動突然消散。
「簡直就是……」
兩人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表情逐漸低沉,嘴角抽搐。
「簡直就是歪門邪道啊!!!」
「我就不明白了,老頭子你為什麼非得提出這種建議,來食堂後廚?
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你沒看到弟子們都被嚇跑了?」
「別來這裏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還不是你這個老太婆做飯水平太差,當年吃了你做的一頓飯,後來我寧肯啃丹藥充飢!」
「這麼說你是早就心有怨言了?」
「我看是你這些年毫無長進才對!」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毫無長進!旁門左道!」
「退退退退退退!!!」
「……」
「……」
五行城,廣場上,一群中老年大媽大爺們正伴着絲竹管弦合奏樂聲翩然起舞着,屬實是高端典雅且上流。
而廣場最中央,則是有着一頭醒目生機勃勃綠頭髮的火樂,在眾人的注視下,老爺子自信飛揚地一個海龜旋轉加背旋完美完成。
「呼,大家看到了嗎,這就是街舞……」
火樂咳嗽兩聲,示意大家安靜,基操勿六,只見他伸出一根手指,一臉認真地解釋道:「只不過,這等高難度動作不僅需要熟練的技巧,還要像我一樣有強壯的身體。
諸位暫且可能還無法承受這種難度,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先從最開始溫和一些的舞蹈學起,接下來由水領舞上來指導,大家歡迎。」
「呱唧呱唧呱唧」
一片掌聲中,水染面色平靜地走到火樂身邊,一絲不苟地講述道:「接下來要交給大家的,不僅僅是舞蹈,同樣也是我們改進融合後的一種特殊鍛體法,我將其稱之為廣場舞鍛體法!
一開始從最簡單的步驟學起,由易到難,由簡到繁,不需要過多的藥草滋補,只要保持飲食合理健康,就能起到不錯的作用……
當然了,在場各位有不少都錯過了最佳鍛體年齡,不過我倒是有建議……
舞者一段到九段,這是我做出的劃分,分別對應鍛體境一到九重的體質,注意,只是體質而已,並不能以一概之……」
「好!說得好!」*n
「呱唧呱唧呱唧」*n
圍觀群眾很懂事,知道此處應有掌聲。
「哈哈,說太多不如主動示範一下。」
土樓笑着走到火樂和水染身邊,對着大家道:「就由本領舞來帶大家體會一下,這些舞蹈的魅……」
話未說完,土樓眼角突然一跳,感覺身上有股力量突然消失,然後……
土樓看了下身邊站着的火樂和水染,又看了看還在下面等待出場的木菱,然後就發現此時的眾位師兄師姐們臉上的肌肉都開始跳起來街舞……
土樓:「……」
火樂:「……」
水染:「……」
木菱:「……」
他們是誰,他們在哪裏,他們在幹什麼,他們這身造型又是怎麼回事?
土樓突然陷入沉默,讓人群頓時安靜了一瞬,然後瞬間反應過來,該鼓掌了!
「好!說得好!」*n
「呱唧呱唧呱唧」*n
四名長老們:「……」
「哈,呼……」
土樓深呼一口氣,露出訕笑表情。
「那個,哈哈,大家前面的肯定都還沒聽明白,我現在來示範還是有點太早了,有請水師兄繼續給大家講解一下,哈哈哈,大家鼓掌!」
「好!說得好!」*n
「呱唧呱唧呱唧」*n
水染:「???」
餘光瞥到師兄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土樓心虛地別過頭,抱歉了師兄,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就認了吧!
「咳咳,那個我覺得……」
水染故作鎮定:「嗯,理論知識大家聽得也很煩悶,還是由火師弟給大家炫耀一手吧。」
「好!說得好!」*n
「呱唧呱唧呱唧」*n
火樂:「……」
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
「哈,呼……」
火樂深呼一口氣,眼中冷光一閃,抱歉了!
「大家快看木領舞!她有話要說!」
火樂突然指向人群,某木菱正準備悄咪咪地溜走,結果剛轉身抬起半隻腳,瞬間被點名不動。
「好!說得好!」*n
「呱唧呱唧呱唧」*n
木菱:「*******」
「……」
「……」
「唔啊,吃的好飽啊,是吧嘎嘎……」
「嘎……飽!」
杏雲和嘎嘎一臉滿足地躺在床上,旁邊是各種甜點的殘渣。
「偶爾換個口味也不錯嘛,嘎嘎!」
「嘎……不錯!」
「只不過……」
杏雲頓了頓,想到什麼。
「只不過休息了這麼久,接下來應該加倍修行補回來了啊!嘎嘎。」
「嘎……回來!」
「一起努力吧!」
「努力……嘎!」
「……」
「……」
「喂喂,現在裝傻是不是已經太晚了!」
紅璃瞪着死魚眼,對着靈石那頭的懶惰大聲道:「快點兒給我麻溜地出來,我剛才都看見了,你都把那棺材板兒偷偷打開了,還想瞞過我?!」
「您好,您呼叫的朋友懶惰已經睡着,請稍候幾萬年再呼……」
紅璃:「???」
「行行行,懶惰你可以,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紅璃眼中冷光一閃:「那麼接下來我的手段使出,你可別後悔啊!」
「什,什麼手段……」
懶惰心裏有些小慌,卻依舊嘴硬。
「我,我才不怕呢!哼!」
「你特麼……」
紅璃瞪大眼睛,剛想說什麼,耳邊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可排死我了,正在飯點兒高峰期……」
黑陽提着幾大袋醬香餅,打着哈欠走了過來。
「我不管,下次紅璃你去,讓我在原地歇着。」
「啊,行行行。」
接過黑陽遞來的餅,紅璃還沒放進嘴裏,突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揮手示意黑陽彎腰。
黑陽下意識照做,還沒反應過來,脖子突然就被一條胳膊從後面勒住,一個令牌頂在腦袋上。
「不許動!」
「啊?」
黑陽頭上冒出個問號,他這是被挾持了?
「懶惰!你聽好了,現在黑陽在我手上!」
紅璃冷哼威脅道:「他的小命兒就捏在我手裏,你要是不想他受到傷害的話,嘖嘖,就趕快給我出來!不然我可就對他不客氣了!」
「卑鄙!」
懶惰語氣震怒:「紅璃你竟然做出挾持人質這種事情!黑陽是無辜的,有什麼衝着我來啊!」
「好!有骨氣!」
紅璃冷笑連連:「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肯定……啊!哎呀!」
懶惰:「???」
「呵,莫名其妙。」
黑陽扭了扭手腕,看着蹲在地上捂着頭流淚的紅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咋回事我就成你人質了?咋回事你還敢對我不客氣啊?」
「我還不是為了把她給叫出來嗎?!」
紅璃裝哭不掉淚:「嗚嗚嗚,好心當做驢肝肺,黑陽你沒有心!」
「你都說了那麼多了,該管用早就管用了,現在應該是做決定的時候了。」
「那該你上了!」
紅璃惡狠狠地將半塊餅吞下。
「換人換人!」
「行行行。」
黑陽伸手接過紅璃手裏的靈石,直接對着那頭兒道:「懶惰,聽得到我說話吧,嗯,我黑陽,綁匪已經被我制服了,放心吧。
嗯,話不多說,兩個選擇,
第一你繼續在裏面逃避,我們也快到約定的時間了,大家都有事要忙,就不陪你在這裏鬧了,我們馬上就走。
第二,你現在出來,試試小璃費半天勁兒給你找到的新方法,吃口我排半天隊買到的熱餅——馬上就涼!」
「我……」
懶惰想說什麼,卻被黑陽打斷。
「不用急着回答,因為這是最後一次問你了,也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好好想想再說。」
頓了頓,黑陽聲音平靜道:「當然,你知道的,天冷,餅馬上就涼,控制好時間吧。」
「……」
「……」
「你們……」
懶惰聲音弱弱地傳出來。
「你們平時對朋友,都這麼好嗎……」
「這要看心情。」
黑陽咬着餅嘟囔道。
「黑陽說得對。」
紅璃點了點頭,肯定道:「另外,確實好吃。」
「那……」
棺材板悄悄露出個縫,小樹獺探出頭來,伸手:「給我,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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