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法師 第十二章 人造天才？

    行走於黑暗中，哪怕隧道里漆黑不見五指，對路德維希而言仍如光明大道一般。

    自然，隧道里的一切，對於路德維希來講，也都毫無秘密可言。

    「大人，在這麼走下去的話，我們很可能會偏離方向...」

    僅僅跟隨在路德維希的身旁，一個黑暗精靈謙卑的道。

    當然，路德維希是絕對不可能會信以為真的，畢竟如果真的有哪個黑暗精靈相信『忠誠』這種東西的話，恐怕也沒機會活到成年了。

    但不管怎麼說，那個黑暗精靈還是提醒了路德維希。

    儘管已經在幽暗地域生存了上萬年，但是對黑暗精靈來說，這個位於地下的龐大世界依然充滿了未知跟危險。他們所了解的也僅僅只是城市周圍或者是經常活動的一些區域而已，對於其他的地方並不甚了解。

    眼下他們還算是在熟悉的區域裏，但如果再繼續深入下去的話，所面臨的恐怕就是誰也不清楚的危險了。

    所以無論是出於對家族的責任，還是對自己小命的重視，他都不得不站出來提醒路德維希一下，免得他把自己一行扯進危險里。

    然而聽到他的話，路德維希卻僅僅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令他打了一個寒戰，然後便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前走去。

    等到路德維希走的稍微遠了一些後，才有一個黑暗精靈走到他身邊嘲諷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路德維希大人現在報仇心切，這個時候你湊上去怎麼可能會有好臉色看。也算你運氣好，現在路德維希大人不願意浪費時間，不然的話...」

    說到這裏，對方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充滿了不懷好意。

    不僅僅是他，就連其他從他身邊路過的黑暗精靈，也都是一臉的不壞好意。顯然，要是路德維希真的打算拿他開刀的話，這些人絕對願意代勞。

    當然，從側面上講，這也證明了黑暗精靈之間那糟糕的關係。

    啐了一口，那個黑暗精靈抱怨道。「難道就讓我們一直追下去，誰知道前面還有什麼在等着我們。」

    「你又不是不知道，路德維希大人對自己的弟弟究竟有多疼愛，如今自己的弟弟被人類殺了，他自然是要追上去報仇。」

    「見鬼，難道就是為了莫名其妙的兄弟情誼？！」

    那個黑暗精靈咒罵道，也難怪他會是這個表情，畢竟在黑暗精靈裏面講究親情或是友情都是難以想像的事。要知道在黑暗精靈里，通常第一個對付的人就是自己的兄弟或是姐妹，必要的時候，甚至就連母親也是對付的目標之一，而且通常還是首要的。

    「誰知道呢...」看似淡然，可是同伴的語氣多少也包含了一絲抱怨。

    只是無論是他又或者是其他的黑暗精靈，顯然都沒有膽量去跑到路德維希的面前當面抱怨。畢竟那個人的手段有多殘忍，他們可是親眼目睹過的，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他的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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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手心處出現的一小團光亮，嚴紹的臉上散發着一股名為『希望』的光芒。

    不僅僅是因為他有了成為法師的潛質，更因為他擁有了從幽暗地域生存下去的希望。

    「前面剛剛拜過的神佛，等我混的有出息後，一定給你們每人建一座神廟...」按照自己的想法熄滅了手中的光亮，嚴紹誠心誠意的道。

    當然，這種想法究竟能維持多久，這就很難說了。

    至少過去上學的時候，嚴紹可是沒少發誓要好好學習。但是最後究竟有沒有辦到呢，咳咳，看看他現在的樣子也就知道了。

    與剛剛不同，在發現自己的確有成為法師的潛質，而且也掌握了一定的『光』光後，嚴紹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許多。

    這不奇怪，一個基本上已經絕望了的人，跟一個有了希望的人是截然不同的，嚴紹也是如此。想想之前，手裏的火把基本上已經快要熄滅，備用的火把又已經不剩下幾根，在黑暗的陌生地域裏，隨時都有可能會有恐怖的怪物襲擊自己，這種環境下嚴紹不崩潰已經算是精神比較堅毅了————或者說是神經足夠粗？

    但是眼下，在初步掌握了『光亮術』後，至少短時間內，嚴紹已經不再需要擔心『照明』的問題。而且既然能掌握【光亮術】也就意味着嚴紹可以掌握其他的法術，再加上明顯變強了許多的體魄，在幽暗地域生存下去的幾率自然大大提高。

    再想起不久之前，納卡爾對自己有些不屑的態度，嚴紹興奮的小聲道。「你這傢伙，怎麼也想不到我居然真的有成為法師的潛質吧...」

    這麼說着，看了看剛剛召喚出光團的雙手，嚴紹的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

    只是，有一件事或許嚴紹並不清楚，那就是如果真的讓納卡爾親眼目睹嚴紹施展【光亮術】的話，絕對不會比不久之前被嚇的吐血而亡時受到的驚嚇差多少。

    沒錯！

    【光亮術】的確是諸多法術里等級最低的一個，有就是所謂的零級法術，在某些地區這個級別的法術甚至被稱之為戲法，並且真的有被稱作【魔法伎倆】的法術，用來取悅觀眾。

    一些低級別的學徒，或者說已經混的窮困潦倒的野法師，就是靠着給別人表演類似的戲法謀生的。不管怎麼說，只要掌握了這種戲法，最簡單的溫飽問題還是可以解決的。

    野法師的地位低下，與此也有着很大的關係。

    畢竟許多野法師已經混到了雜耍藝人的地步，對總是高高在上的法師來說，自然成了自己這個圈子裏的恥辱。

    當然，也有一些混的好的，成為了所謂的魔術師。

    這些半路出家的傢伙，或許在手術跟技巧上沒法和正牌的魔術師相提並論。可是再配合上法術的話，一樣可以成為很優秀的魔術師。甚至還有一些魔術師為了能夠施展更加精彩的表演，而選擇去學習法術...

    其中一些比較優秀的，還跑到了宮廷裏面...

    只是...

    雜耍始終是雜耍，所以被牽連後，野法師的名譽始終很難提高。

    尤其是在一些法師為了生活，研究出了【魔法伎倆】這種零級法術來混飯吃後，正統法師更是對野法師充滿了鄙夷跟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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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歸正傳，所謂的【光亮術】本質上並不是很難的法術，甚至被稱之為戲法。

    還有許多的野法師，就是憑着類似的低級法術來討口飯吃。

    甚至還有一些稍微有資質，卻聰明的沒法算在這條路上走太遠的人，憑着這些簡單的法術成為一個雜耍藝人或是魔術師，而最常用的就是與【光亮術】同級的【魔法伎倆】。

    但不管怎麼說，法術終究還是法術，即便是最簡單那的法術也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學會的。

    比如納卡爾，就像他自己經常自誇的一樣，在諸多法師當中他的確算是比較有天賦的一個。在幾乎沒有任何資助，單純只能依賴自己的情況下，居然可以施展二級法術，勉強也算是稱得上低級法師。

    但是，即便是這樣，當初納卡爾在學習光亮術的時候，也是整整用了一個半星期的時間。而且絕對是從早學到晚，幾乎就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畢竟相對於正統的法師來說，在幾乎沒有教導，同時也沒什麼資源的情況下，野法師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通過勤奮來彌補兩者之前的差距...

    從某種角度上講，嚴紹失敗後納卡爾立刻大加嘲諷，也未嘗沒有儘快儘快打消嚴紹念頭，免得他總是糾纏不清的想法。

    畢竟法術這東西，總不可能告訴你一句咒語，然後你念一下就可以使用了。

    暫且不提前期的引導，單是法術的構造還有一系列的東西，都是很複雜的，哪怕是最最簡單的【光亮術】也是如此。畢竟真要是念一下咒語，就可以施展法術的話，那麼整個大陸恐怕全都是法師了。

    可是現在...

    嚴紹卻真的只是念了一句，就能施展納卡爾當年足足學了十多天才能施展的法術...

    這要麼就是他其實早就會了，要麼就是...

    其實他的天賦驚人，或者說，是那塊碎片帶給他的天賦...

    從某種角度講，他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天才，一個...

    一個因意外而成的天才，一個人造的天才...

    並不清楚這一切究竟有多難能可貴，在確定自己的確擁有施展法術的天賦後，嚴紹稍後又連忙施展了其他幾個法術。這些法術裏面，有一些是直接就可以使用的，可是還有一些卻需要嚴紹耗費一些時間才能施展。

    當然，還有一些，則是嚴紹無論怎麼做都沒法施展出來的...

    對此嚴紹也沒在意，畢竟沒有誰是一下子就能逆天的...

    不過，在可以施展數個法術後，嚴紹對自己從幽暗地域裏走出去的信心也越發的增加了起來。

    「那麼，就請保佑我走出去吧...」心底默念了一下，嚴紹整理起身上的東西。

    其實說起來，他現在身上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一個肩膀上破了個大口子的皮甲，一把長劍，還有一把匕首。

    不過這把匕首到不是原來的那把，雖說已經殺過人了，對武器沾血已經沒有多大牴觸。但是沾血跟沾腦漿並不是一個概念，嚴紹不介意自己的匕首上沾點血，可如果沾的是腦漿的話...

    那還是敬謝不敏吧...

    所以那把匕首嚴紹留在了那傢伙的腦子裏，並沒有要動的意思。

    但在經歷過不久前的事後，嚴紹也覺得有一把匕首，在必要的時候說不定能救自己一命。所以他將被殺死的那個黑暗精靈的匕首佩戴在了身上，這也算是互相交換？

    順帶一提，這把匕首似乎要比嚴紹的那把更加精美一些。

    或許是因為身份的問題吧...

    「走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