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蜀議和只用的短短不到兩刻的時間,但加上來回在路上的時間,卻是足足有長半天。//無彈窗更新快//[]]這次為了顧全大局,她暫時忍了,但蜀國一破,絕不會讓屠杌利舒坦!
片刻,醫令帶着兩名藥童匆匆趕來,沖司馬錯和宋初一拱手行禮,「參見將軍,見過軍師。」
「看看軍師傷情有無大礙。」司馬錯道。
「喏。」醫令應聲,過去將她頭上裹着的白布輕輕解下來,仔細看了看傷口,面色不禁微變,「軍師可覺頭暈?」
「稍許。」宋初一道。
醫令重新處理了一下傷口,包紮好之後,又細細診了脈,慎重的思慮半晌,才開出一個方子。
男子脈象沉穩有力。女子則相對緩弱,由於每個人的體質不同,這並不能作為判斷患者是男子還是女子的依據,所以一般醫者憑着脈象根本無法斷定出患者雌雄。更何況。宋初一現在傷了氣血,弱一些更是在所難免。
宋初一就是知道如此,才放心讓醫令診治。只要不脫光衣服檢查,她露不了餡。
司馬錯見醫令如此小心翼翼,問道,「可有不妥?」
醫令不敢有所隱瞞,「恕屬下直言。軍師傷在印堂穴。此處乃是人之上氣海,血氣盤桓於此,一旦傷到此穴,必會破人之血氣,輕則昏悶沉重、刺痛難忍,雙目失明,重則五日斃命。[]」
縱使司馬錯一貫沉得住氣,此時也臉色大變。沉聲道,「那先生……」
軍營中的醫者絕大多數都是精於外傷,醫令也是如此。因此不敢隨便下結論,「軍師傷口頗深,屬下不能一口斷定結果,這幾日小心護養,不可憂思操勞,待過五日之後,方無性命之憂。」
前世宋初一受了傷不過是隨便清理包紮一下,之後確實落下了頭痛的毛病。如今回想起來,也正是當初傷了氣血,身體一直孱弱。最後才熬不過牢獄中的濕冷。她那時候心裏很清楚,就算不服毒自盡也沒有幾日可活了。
「我稍後同將軍稟報蜀軍情形便去休息。」宋初一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必須得好好珍惜小命。
司馬錯也正是這個意思,遂遣了醫令去親自熬藥,留宋初一再帳中說話。
也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稟事,說完之後。司馬錯立即派人將她送回營帳休息。
宋初一確實疲倦極了,簡單清理之後,便躺上榻。這一躺,頓時天旋地轉,仿佛隨着巨浪起伏,她下意識的皺眉,眉心一陣刺痛直入腦海,疼的她額頭青筋暴起。
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恢復正常。脊背上已經滿是汗水,她也懶得再去清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次派去奇襲王城騎兵之中就有夏銓所領的那支,趙倚樓和籍羽都是歸屬夏銓管的副將,自是隨行。她現在身邊只有白刃這頭吃誰向誰、毫無無節操可言的圓毛小畜生。
這一覺很長很長,宋初一連夢都沒有做,中間也醒過一回,眼皮沉重的沒有睜開,便又昏睡過去。
「季渙求見!」帳外一個洪亮的聲音道。
宋初一隱約聽見張儀的聲音,「進來吧。」
「軍師,先生如何,還沒有醒過來?」季渙的聲音有些焦急。
張儀嘆了口氣,「醫令說了,懷瑾本就殫精竭慮幾乎掏空了身子,這回又傷了血氣,此等情形昏睡也是好事。」
睡覺最養人,人在支持不住的時候會自動睏倦,也是一種自我保護和修復。
「大哥,渙。」宋初一出聲,才發現自己過人很虛弱。
外室的張儀和季渙聽見聲音立刻走了進來,季渙喜道,「先生終於醒了!」
「我睡了多久?」宋初一睜開眼,發現眼前只有模糊的影子,只能隱約能分辨出事物。
因宋初一準確的看向了張儀,表情又無變化,兩人並未發現她有什麼異狀。張儀道,「不久,睡了一天一夜,是季渙過於憂心了。」
季渙乾咳了一聲,道,「那日議和負責保護先生的衛士聽聞先生昏迷不醒,似乎傷勢頗重,都很是自責,但礙於軍規,不能前來探望,他們知道我與先生相熟,每隔幾個時辰便來問一回。」
方才分明很是焦急,此刻卻扯東扯西,宋初一不禁微微一笑,轉眼便見一團白雲迅速的飄過來,躥到榻上蹭着她的手。
是白刃……
「戰事如何?」宋初一問道。
「按照時間算,現在突襲的人馬應該已經抵達蜀王城,如今全軍戒備,只等消息傳來。」張儀說罷補充一句道,「之後的事情就交給為兄吧,你好生休息,不得多費精力。逐鹿天下的日子還長,不爭朝夕。」
「知道了,我再睡會。」宋初一揉了揉白刃的毛,又躺了下去。
張儀這才察覺到宋初一的情緒不太對,但見她面色蒼白,也不好追着問,便和季渙一起出去,令人熬了清粥給宋初一送來。
看不清東西,對宋初一的打擊不小,但更讓她更無法接受的是前世今生的關聯——她沒有在陽城為謀士,還是像上一世那樣被傷了眉心,她沒有和閔遲在一起,還是會像前一世那樣,慘敗喋血城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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