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就連褲子和鞋子都是灰色的,最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的外套。
這個年代,大多數女孩子都打扮的光鮮亮麗,這個女孩卻不一樣,給人一種樸實的感覺。
女孩長得眉清目秀,當她灰頭土臉的站起來時,高舉起雙手。
方牧的視線轉向女孩的袖口,袖口上還有一個補丁。
灰白色陰氣纏繞在女孩的十指,在黑暗中尤為明顯。
「不要打我!我是殮容師周家的人,我叫周若,目前在本區殯儀館工作,收入良好,沒有存款。」
高舉着雙手,擺出一副投降的模樣。
殮容師?
方牧摸了摸下巴,這個職業他聽說過,但是什麼時候成為家族了?
所謂的殮容師,是專門負責為逝者化妝整儀、納入棺中的人,其職責主要包括遺體的修復、整形和美容,是殯儀服務項目中技術含量較高的一個工種。
可是……這玩意兒還有家族?
最主要的是,為什麼她的手上會有灰白色陰氣,甚至在這裏出現。
方牧圍着這個叫周若的女孩走了一圈,道:「在我面前裝可憐是沒有用的,你要是不把今天的事情說明白,你就不要想走了。」
「我是好人!」周若在外套的包包里翻了一陣,翻出200塊錢,遞了過去,可憐兮兮的道:「我沒辦法才來的,我們家族都很窮,這是我最後的兩百塊,我可以全部都給你。」
說着,周若露出一副非常肉疼的樣子。
方牧一愣,這是兩百塊錢的事情嗎,話說我什麼時候找你要錢了?
而且好歹也是一個家族,小說上寫的,這些家族不都非常有錢嗎,怎麼可能會很窮?
方牧覺得,這些事處處透着古怪。
周若見到方牧不要,偷偷抽走100塊放在身上,道:「反正明天都會掉,你還是拿一百去吧。」
方牧努力讓自己的脾氣平靜下來,指着周若的雙手,道:「這玩意兒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不想討論錢不錢的事,只想把事情弄清楚,如果有一點不對,這個女孩可不能活着走出去。
「我在殯儀館工作。」周若低着頭,用手捏着衣角,道:「前段時間,有一個女孩因為節食產生抑鬱症自殺了,她的入殮是我們殯儀館做的,然後我本來以為後面沒有什麼事了,但是最近心緒不寧,沒想到那個女孩變成了厲鬼,我就順手把它除掉了。」
方牧雙目微眯:「你怎麼知道那個女孩變成了厲鬼?」
周若抬頭道:「她的屍體是我殮容的,我們家族有這種感應。」
方牧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這說法,不是普通的殮容師,能夠隨意除掉厲鬼,看來有特殊的能力。
方牧稍加思索,問道:「干你們這一行不是很有錢嗎,怎麼會很窮?」
殯儀館的工作工資都很高,但是卻沒有幾個人去做。
這個名叫周若的女孩兒說她在殯儀館工作,現在和他哭窮,有點矛盾。
周若慘兮兮的道:「我們家族都是這一行,為死者儀容,讓他們踏踏實實的走,可是這一行忌諱太多,據說是祖上惹到了什麼,哪怕賺再多的錢都沒用。」
方牧疑惑地道:「存銀行呢?」
如果把錢存在銀行應該沒有大問題吧,按照這個思路,總不能銀行跟着一起倒霉。
周若沮喪的道:「存銀行我們就會倒霉,我有一次不信邪存銀行,結果三天兩頭出事,最嚴重的一次在平地上摔了一跟頭,把路邊的圍欄摔壞了,結果賠了不少錢。」
「拿在手裏呢?」方牧又問道。
周若更加沮喪了:「拿在手裏就成天沒事丟錢,我這個月的工資丟得只剩這兩百塊了,反正每次都是這樣,沒錢沒到一定程度就會停下來,讓我們餓不死而已。」
方牧:「……」
這真的是一個奇葩的家族,不過這並不能成為他相信的理由。
方牧握起拳頭,拳頭和手臂上如玉的骨刺寒光閃動:「我還是不相信,你會大老遠的跑過來。」
周若趕緊抱着頭:「別打我,別打我,我雖然窮,但是有職業道德,這是我們家族的職業道德,我們接觸到的東西變成厲鬼,我們都要去收拾,對了,我和美食家一起合照過,他可以給我作證。」
美食家?
方牧稍作停頓,皺眉道:「美食家又是誰?」
周若驚訝的拿出一張照片,道:「你是才出現的覺醒者嗎,他就是美食家。」
方牧看着照片,嘴角微微抽搐。
照片上,周若和老王站在一起。
老王的雙手收在袖子裏,腰微微躬着,給人一種和善的感覺。
這廝……竟然是什麼美食家?
話說美食家……方牧不由得想到網上的一個視頻,那位也被稱作美食家。
方牧收回拳頭,道:「他是幹什麼的?」
每個人都樂意打聽別人的私事和八卦,方牧也一樣。
周若不說話了,好像有什麼忌諱。
方牧皺眉道:「怎麼不說了?」
「那個……」周若小心翼翼的道:「覺醒者一般都歸他們管,我也不能亂說,這是規矩,要是破壞了,他到我們家來吃飯就不好了。」
方牧無語道:「窮得連飯都請不起了?」
周若沒說話,這不是請不請得起的問題,請得起,也不敢請他來吃。
無人的街道有些安靜,周若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不過還沒有等她動第二步,她眼前一花,緊接着感覺到脖子一痛。
周若瞪大雙眼,捂着脖子,痛苦的道:「你幹啥?」
方牧看了看右手,這個女孩的身體素質有點怪啊。
他這一拳打下去,竟然沒有把周若打暈。
周若也看明白了,飛快的抬起雙手,互相交錯着。
「我們雖然窮,也不惹事,但是老祖宗有規矩,如果有人惹我們,我們就要還擊,剛才我已經儘量服軟,我現在就要反擊你!」
說的是振振有詞,那雙手不斷交錯,十指翻飛,如同蝴蝶般,冒出一道又一道青色的絲線。
方牧雙目微眯,抬起右腿橫掃過去。
不管怎麼說,先打倒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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