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平心裏很清楚,這是首席唯一的一次機會,但是他卻甘願把這次機會用在方牧身上,由此可見方牧在他心中的地位,佔着舉足輕重的程度。
「哎!」旁邊的同事推了他一把,催促道:「不要再發呆了,首席都已經走遠了,我們趕緊上去吧。」
王保平瞬間從發呆中驚醒過來,這才看到首席已經上了山,趕緊和同事跟在後面。
「這天下的人都把目光看向這裏。」同事感慨了一句,道:「其實對於首席來說,這也是震懾那些人的機會,畢竟這幾年,首席都沒有出過手,就怕那些人已經忘了,或者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王保平一邊追趕,一邊回道:「畢竟很多人都惦記着這個位置,很正常的,你要不說我還不知道,原來首席有這種深層次的想法。」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默默的跟在後面。
這座山很高,但是在他們眼中高度並不會阻攔到他們,沒過多久就已經來到了訓練的場所。
山洞口的守衛自然認識首席的身份,甚至不需要首席出示任何證件,他們兩個瞬間從旁邊移動,讓開了一條道路。
首席緩緩向前走着,走到洞口前停了下來,在兜里掏了一陣,掏出證件,遞了過去:「這是我的證件,規矩不可壞,不能因為我一個人壞了規矩。」
守衛聞言,趕緊上前將證件拿過來,還真是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這才歸還回去,表示沒有任何問題。
首席點了點頭,收好證件之後不再多說,朝着山洞內走去。
王保平和他的同事跟在後面,越是朝裏面找,他們就越激動,這一戰對於能夠觀看的人來說,也是算一種福分。
前方,首席的腳步很穩,走得很輕。
周圍的山洞很安靜,安靜的讓人心慌。
這一條路筆直無比,走着沒有任何阻礙,輕而易舉的來到了訓練處的內部。
飯香味突然瀰漫而來,首席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順着飯香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裏是食堂的方向。
這個時候雖然不是飯點,但是架不住食堂24小時值班,所以時時刻刻都有香味瀰漫。
首席毫不猶豫的揮手道:「走,過去看看。」
在飯香味中,他聽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聲音,想要過去看看,有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王保平和同事趕緊點頭,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面。
幾人沒走多久,就來到了食堂。
食堂幾乎已經沒人了,但是在角落裏,有一個女孩正端着盤子,安靜的吃着。
女孩長相絕美,但是袖口上的補丁讓人不禁側目,感嘆這個女孩兒的家庭條件應該不是太好,畢竟在這個年頭,像這種長相的女孩,基本上不會穿有補丁的衣服。
「築夢師。」首席也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上前幾步坐在周若對面:「看來你是來阻止我的。」
他收集了很多情報,自然也是清楚方牧身後的關係,這裏面尤其是周若,和方牧的關係好得出奇。
周若吃了口飯,意有所指的道:「現在的生活水平好了,人人都有飯吃,還能夠提升飯菜的質量,讓每個人都吃得好吃得飽,你說這樣好嗎?」
首席皺了皺眉,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周若放下手中的餐具,道:「正因為生活好了,人人都吃得飽了,就導致有些人吃得太飽。」
「放肆!」
王保平當然聽出其中的意思,身為下屬,見到有人對自己的上司不敬,當然要出來說兩句。
但是這次不一樣,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一縷青色絲線飛射而出,突兀的停留在王保平眉心不足一厘米的地方,裏面有冰冷的殺機。
王保平臉上流出冷汗,他能夠感覺得到青色絲線只要前進一點點,他就可以徹底完蛋了。
周若緩緩道:「我是周家的下任家主,周家雖然窮,雖然被詛咒纏身,但至少還是個大家族,我現在的身份和首席是平級的,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在我說話的時候打岔?」
王保平咬了咬牙,捏緊拳頭,正準備反駁。
沒想到首席先開口了。
「確實不守規矩,但是我們要依照法律來解決,所以請先收回你的能力,不要讓這件事鬧得太大,到時候大家都不好收場。」
周若收回青色絲線,道:「我會時刻關注這個結果,關注這個人受到嚴懲的結果。」
首席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又問道:「你的想法我也照做了,下面該說說有什麼目的了吧,如果他是派你來牽制我的話,可能不太夠。」
這是來源於自信,自信於自身的實力。
周若搖頭道:「他並沒有告訴我,讓我來牽制你,是我自己過來的,我想了解這一戰的性質是什麼,生死之戰或者是其他的。」
首席皺眉道:「如果是真的打起來了,哪裏顧得了這麼多?」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即使不是生死之戰,打起來之後也有可能會出現傷亡。
周若彎彎的眉毛皺起,道:「想不到守規矩的首席,這次要違反規矩。」
「我有一次機會。」首席意有所指的道:「你應該知道是什麼。」
周若反應過來,臉上慢慢浮現驚訝的神色:「你是說要把那次機會用在這上面?」
首席點了點頭,意思不言而喻。
周若雙拳握緊,眼中殺氣綻放。
首席卻毫無所覺,反而看向後方的黑暗,道:「你終於出來了。」
周若一驚,趕緊回頭,發現方牧已經來到近前。
漆黑如墨的龍鱗和如玉的骨甲,再加上臉上的黑霧面具,讓此刻的方牧看着非常冰冷。
方牧拍了拍周若的肩膀,道:「回房間去。」
周若一愣,趕緊道:「可是你……」
「我說回房間去。」方牧不容置疑的道:「這次就當是我的問題,下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先回去吧。」
周若咬了咬牙,身體微微發抖,但還是強撐着站了起來,朝着自己房間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回過頭。
「不要死。」
三個字說的很慢,卻非常的沉重。
方牧莞爾一笑,道:「怎麼你們都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就是打一場架,很輕鬆的。」
周若不再說話,轉身離開,在牆角的時候,她又停了下來,說了一句話。
「我相信你。」
……
方牧搖了搖頭,這才轉過頭來,看向首席的位置,道:「每個人都搞得生離死別,看來你留給他們的印象都比較恐怖。」
首席坐直了身體,道:「常人見到我的樣子都是恐懼的,就如同他們見到你,也一樣恐懼,你我二人是同一類人。」
方牧微笑道:「都要開打了,你叫什麼名字呢?」
首席同樣笑道:「從我坐上這個位置起,我以前的名字就不再用了,直到我死了或者從這個位置上下來,我才會再用我以前的名字。」
方牧目光繞過首席,看向他身後的手下,道:「讓你的兩個手下滾,我不喜歡他們在這裏看着我說話。」
這句話出口,首席第一次發愣。
「想不到到了你這種實力,還執着於這件小事。」首席嘆氣道:「看來是開始我對周若的態度引起你的不滿,你現在藉此來報復我,沒問題。」
他揮了揮手,讓他兩個手下離開。
王保平和他的同事對視一眼,只能遵守規矩,離開了這個地方。
食堂安靜了不少,兩個工作人員也悄然離開。
這可是兩位大人物,他們不敢在這裏多待,搞不好一言不合就動手,他們到時候可頂不住。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剛才我聽你們聊着說什麼機會,機會指的是什麼?」
「身為首席,我一生中擁有一次機會。」首席毫不避諱的道:「一次犯錯誤的機會,只要不投向厲鬼,不殺害普通人,在原則上,可以違反規矩的機會。」
方牧挑了挑眉,道:「你破壞規矩,就是為了把機會用在我身上。」
首席點了點頭,對於他的行動表示沒有任何遮掩的地方。
「那可真是榮幸。」方牧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你開始說我在幫周若出氣,其實並不是,因為我接下來做的,才是幫她出氣。」
首席沉思道:「殺意很重啊。」
方牧笑道:「走吧,換一個地方,你該不會想等我們兩個打起來,把這座山給移了吧?」
首席同樣站了起來,跟在方牧身後,沒有說話。
兩人離開了訓練場所,朝着遠處的荒山走去。
……
周若的房間中。
看着桌子上擺放的東西,周若握緊了拳頭。
桌面上擺放縫屍針,可是她記得明明交給方牧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起來,伴隨着劉久的聲音。
「周若快開門,出大事了,方牧把我東西還給我了。」
聽到這道聲音,周若終於明白,她和劉久交出去的東西,被還了回來。
周若打開門,剛好看到一臉焦急的劉久,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東西給出去的時候,方牧明明很贊同,甚至欣然的接受了,現在又還回來,是什麼情況?
劉久苦笑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真的不想讓我們牽扯進來,所以表面上答應,給我們下了一個定心丸,但是私底下把東西還給我們,畢竟這兩樣東西確實說不清楚。」
周若問道:「知道他們去哪裏了?趕緊過去。」
有這兩樣東西,至少有多一些的勝算,現在這兩樣東西都沒有了,接下來該怎麼辦,誰也說不清楚。
劉久無奈的道:「按照這個時間點,我們已經找不到他了。」
周若拿出手機,手指微微顫抖的道:「我告訴老祖和美食家,你告訴你師傅,如果方牧出了事,我要讓首席死!」
一股殺氣在周若身上浮現,周若的眉心亮起青色的光點。
與此同時,在周若身後竟然有一道若信若現的虛影,散發着恐怖的氣息。
「轟!」
在劉久的目光中,周若竟然直接突破達到了十橋的層次。
劉久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先冷靜一下,我們發完消息之後也不能坐以待斃,趕緊出去找,找到之後聯手把首席殺了。」
「好!」周若目光冰冷,開始發短訊。
兩人做好一切之後,直接出了門,開始尋找起來。
……
另一邊。
方牧和首席來到一處荒山之上,找到了一片巨大的平台。
這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彼此之間都很安靜。
當他們來到平台之後,首席先開口了。
「訓練場爆發了殺氣。」首席嘆氣道:「你的紅顏看來很在乎你。」
方牧笑道:「她是我的朋友,當然很在乎我了。」
「朋友?」首席搖頭道:「你有沒有想過,她並不是把你當做朋友,或者想和你發生超乎朋友的關係了。」
方牧愣住了,他可是「情商爆表」的人,哪能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皺眉道:「你是說周若並不把我當做朋友,我告訴你,挑撥離間可不是一件好事。」
「臥槽!」首席罕見的爆了粗口,詫異的道:「一個人的情商能低到這個地步嗎?在你眼中除了朋友就是敵人,難道沒有第三種關係了嗎?」
果然,在實力的地方優於常人之後,就會出現其他位置的短板。
方牧不解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把我當姐妹?不至於吧……」
首席比劃了一下,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喜歡你呢?」
方牧直接搖頭,道:「不可能,不對,嘶……」
他用力的甩了甩腦袋,趕緊把某些想法甩掉。
首席無奈的道:「好了,不說這件事情了,說多了反而給你帶來心理壓力,到時候不能完全發揮就很難受了。」
方牧若有所思的道:「其實我真的很疑惑,你到底是為什麼要和我打一架?這場架來的不明不白,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我是你的勁敵,或者是其他原因。」
就像他所說的,這場架來的不明不白,有的時候打個架,還是要分清楚理由的。
首席指了指遠方的山巔,道:「你站在這個地方能夠看到什麼?」
突如其來的神秘感,讓方牧無語。
方牧看着遠方的,下面的景色非常廣闊,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霧有點大。」
他回答的很認真,這是他所見的。
首席面色一僵,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以此來掩飾尷尬:「山頂之上是寒冷的,也是孤獨的,我在這山頂上已經坐了很久,現在你來了,我們兩個可以共同欣賞着景色。」
方牧咧嘴道:「恕我直言,你們這一行的都這麼中二嗎?」
對方的話語中充滿了高處不勝寒的味道,但是在方牧聽來,真的很中二。
首席轉頭道:「不管你信不信,其實你現在已經站在了山頂,和我一樣。」
方牧轉身道:「這山頂給你了,我不要了。」
要真是這個理由的話,這場架他不打,他只想猥瑣發育。
除非上了這山頂,能給他百十隻厲鬼,那他一腳就把首席給踹下去。
白費功夫的事,他從來不做。
首席愣住,反應過來後,道:「誰說要你下山的,這山頂這麼大,咱們完全可以一起欣賞下面的美景。」
方牧頭也不回的道:「那你和我打個屁啊。」
「不是。」首席攔在中央,不解的道:「你我高手對戰,才能在危險中獲得突破,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除了我之外,這世間的年輕一輩很少有人是你的對手,對於你我來說,這是一次難能可貴的機會呀。」
方牧停了下來,皺眉道:「那你又為什麼做出一副挑事的樣子?」
首席嘆氣道:「你我分屬不同的派別,現在明白了吧。」
方牧明白了,但是他也不想打,因為打着沒意思。
有的時候打架這種東西,並不是說一方面不打,就打不成的,事實上大多數是一相情願。
首席上前兩步,再一次攔在中間,表情很堅定:「我困在二十橋已經很久了,我知道你肯定也困在這裏很久了,來吧,來一場戰鬥,對於你我來說都是大有裨益的。」
方牧頭疼的道:「要不你突破得了?」
他沒有什麼困境,說句實話,只要給他足夠的黑氣,他就能夠砰砰砰的往上面提升,對於他來說,唯一的困難就是黑氣不夠。
可能對普通的覺醒者來說,打一架真的對他們很有用,但是對於他來說,打一架反而沒什麼大的作用。
「那麼就恕我無禮了!」首席沉聲道。
伴隨着這句話,首席的右手直搗黃龍般,朝着方牧胸口轟擊而來。
這一拳的威力強大,帶動的氣流讓周圍的樹木都歪了。
方牧目光微微一凝,雙手交叉,手臂擋在胸口。
「砰!」
巨大的氣流四處亂竄,方牧倒退了兩步,微微甩了甩雙手。
「很奇怪的能力,你是守靈人,你們是吸收厲鬼的能量,強壯自身,竟然和肉身類的能力很相像。」
這段時間的基礎課程下來,方牧已經具備了很多基礎知識,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首席收回拳頭,眼中的興奮越來越大:「我們不會其他的招式,也不會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我們只會吸收厲鬼的能量,用最普通的攻擊爆發出最強大的威力。」
說着,他身上的氣勢正在逐漸變強。
方牧眉頭微皺,首席傳來的壓力,讓他都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兩人稍微收了氣勢,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周若和劉久帶頭,竟然把訓練場所的老師和學生們都帶了過來。
方牧咧了咧嘴,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首席稍微收攏了實力,道:「趕緊離開,這裏是我和他的戰場,今天我和他之間,必然要分出個結果。」
人一多起來,他又開始演了。
周若和劉久毫不畏懼,站了出來。
縫屍針和漫天的武器出現,周若和劉久緩緩上前,沒有後退一步。
鄭悅聖和周青互相對視一眼,也緩緩的走上前。
至於其他的老師和學生,都沒有動靜。
局勢變得劍拔弩張,方牧突兀的開口了。
「你們都回去,這是我自己的事。」
僅僅只是一句話,卻引得周若發脾氣了。
「又是你自己的事,每次都是這樣,還當不當我們是你朋友,我告訴你,方牧,今天你但凡要打這一架,我周若陪你。」
縫屍針微微顫抖着,裏面蘊含着恐怖的能量。
劉久抹了抹頭髮,笑道:「不就是干架嗎?算上我一個。」
「我倆和牧哥一起。」
周青和鄭悅聖也沒有後退。
周若走到方牧旁邊,做了一個出格的舉動。
在方牧驚訝的眼神中,周若推着方牧,想要把他推開,但是根本推不動,一氣之下狠狠的踢在方牧小腿上。
方牧無奈的道:「你信不信我?」
周若撇了撇嘴,道:「以前信,但今天不行了,你已經騙了我們很多次。」
「最後一次。」方牧豎起食指,道:「這次不騙你們,絕對沒事,而且……」
說到這裏,方牧抓起周若的手,在周若手心畫着。
片刻之後,方牧放開手,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
周若愣了愣,最後默默的轉身,朝着山下走去。
劉久詫異的道:「你咋走了呢?」
「都走吧。」周若頭也不回的道:「我還是相信他。」
劉久左看看又看看,最後只能無奈的跟着。
其他人見狀,知道兩人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於是也跟着下山。
隊伍下山的速度也很快,不多時就來到了山腳,來到山腳之後,周若卻沒有離開。
劉久焦急的走來走去:「他到底和你說了什麼,怎麼能突然下來呢?」
周若並沒有回答,仍然盯着遠方的山頭,表情很嚴肅。
剛才方牧在她手心畫的內容很簡單,總的來說只有一句話——
「我什麼時候沒把握過,你們在這裏,我反而施展不開。」
雖然不知道方牧為什麼這麼說,但是思前想後,周若決定下來,當然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
劉久還在旁邊不停的說着,幾次都想要上去,但都被周若攔了下來。
攔了好幾次之後,劉久有些脾氣。
「我是聽你的,所以才下來,但是你現在又不給我個解釋,你讓我怎麼不上去?」
劉久聲音很憤怒。
周若嘆了口氣,道:「他們那種實力的戰鬥,上去也幫不了忙,反而會拖方牧的後腿,而且我們下來對他有好處。」
劉久愣了愣,道:「為什麼這麼說?」
周若握緊拳頭,道:「如果戰鬥波及到我們,你認為方牧不會來救我們嗎,首席就不一定了,到時候連累的還是方牧,說到底,我們還不夠強大。」
劉久陷入沉默,頭低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
山頂。
方牧攤了攤手,道:「真的要打?」
首席很肯定的道:「真的要打。」
兩人再度恢復開始那種氛圍,互相之間的氣勢在不斷拔高着。
方牧暗道:「開啟,雙倍透支。」
【腎:終於輪到我出場了!】
對面的實力比想像中高得多,所以他一開始就開啟了雙倍透支,不要小看別人,獅子搏兔也要盡全力。
強大的真氣運轉,方牧身上有一股沸騰的感覺在傳遞着。
龍鱗和骨甲顯得更為陰暗,黑霧面具下,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好強!」
首席不由的讚嘆一句,緊接着他握緊了雙拳,放在腰側,背部微微弓起。
「轟!轟!轟!」
在首席身體裏,有一股轟鳴聲在不斷作響着,就像在身體內安裝了一個巨大的引擎,轟隆隆的令人煩躁。
鼻樑上的眼鏡應聲而碎,掉落在地上,首席的眼睛變得血紅,緩緩抬起頭來,接着——傻眼了。
「這大招有點慢。」
身後傳來聲音,緊接着他感覺到有股強大的勁風,朝着他後腦勺吹來。
危險的感覺瀰漫全身,首席在危機時刻,臨時調轉身形,用後背扛住了這一拳。
「嗯?」
方牧眉頭微皺。
在雙倍透支和如玉的骨刺之下,竟然只是將首席的後背打得開裂,防禦這麼強?
「好!爽!這山頂之上,果然只有你我兩人夠資格!」
首席中二的吼叫一聲,反手就是一拳,朝着方牧胸口轟去。
兩人之間的打鬥異常簡單,但是招招都帶着致命的威力,簡單卻又恐怖。
五官中五行擁有極其強大的感官,方牧在拳頭到來之前,瞬間躲過。
「躲了,就得面對無窮的攻擊。」
首席怒吼一聲,摘掉眼鏡的他已經沒了那種斯文的感覺,反而像是一頭野獸。
第一拳落空了,但是緊接着第二拳連綿不絕,每一拳都帶着同樣的威力。
方牧不斷躲閃着,精力正在飛快的下降,但是他的脾氣卻在不斷的上升。
入了這一行,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行,你今天要打是吧?爺就陪你玩個夠。
方牧不躲了,稍微調整了一下,用肩膀扛下這一拳,緊接着一拳反手打在首席胸口。
他很想對着首席的腦袋打,但是這個位置如果攻擊頭部的話,反而會露出更多的破綻。
「轟!」
兩人幾乎是同時擊中對方,也是同時倒飛出去。
他倆的攻擊餘威,將周圍的樹木全部連根拔起,吹到了很遠的地方。
首席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蒼白,拳頭微微顫抖。
方牧也摔落很遠,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的胸口龍鱗寸寸斷裂,露出裏面的血肉,鮮血順着流下。
「好啊!好啊!」
受了這麼重的傷,真氣也在飛速的運轉着,傷口正在不斷修復。
但是……方牧真的火了。
他媽的!
自打入了行,就沒受過這麼重的傷,現在還疼得不得了,修復的速度也變慢了。
首席站了起來,臉色也在變得紅潤,語氣興奮的道:「我總共有二十橋,剛才用了十九橋,你竟然還能頂得住,我果然沒有猜錯,等我用二十橋的實力,全力和你戰鬥,肯定能夠有所突破。」
方牧摸了摸胸口的傷口,疼痛感立即傳來。
又聽到了首席的話,他突然很氣。
方牧感受着胸口的疼痛,怒道:「中二可以理解的,誰還沒有中二的時候,但是強制別人和你一起中二,那就讓人噁心了。」
「中二?」首席動作停頓,道:「我以為我們是同一類人,可以互相理解的。」
方牧撕掉殘破的上衣,道:「理解個錘子,行啊,你認為我們是同一類人,那麼你來理解我就行了,不理解的話就把你打到理解。」
首席面色嚴肅的道:「你終於認真了嗎?我終於可以見識一下血屠的真實實力,真的很榮幸!」
方牧:「……」
講道理,剛剛來點火氣,又被這句話給逗樂了。
不過……他現在想要趕緊解決戰鬥。
撕掉身上的上衣之後,露出滿是龍鱗和骨甲的身體,方牧動了動脖子,決定使用那一招。
巨像化!
這是由三個五行互相連接之後,由方牧取名的能力。
施展之後他會變得巨大,足足有三米多高,而獲得的能力就是削弱版的器官接管。
他的器官接管身體之後,會讓每個器官發揮配合更加默契,但是並不是由他掌控的,而施展巨像化之後他就能夠掌控,雖然只是一種削弱版本的,但是也有好處。
由器官接管的話,接管完成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他自己施展巨像化,就能夠杜絕這種虛弱。
損失的東西也有,那就是身上的衣服褲子,但是重要嗎?並不重要。
現在重要的是,把這個傢伙逮着揍一頓,其他的東西都不重要。
方牧握緊雙手,施展了巨像化。
強大真氣在體內流動,三個五行互相連接,他的身體正在飛速膨脹着。
一種令人恐懼的氣息在不斷瀰漫,轉眼間方牧變成了三米多高的巨人模樣。
漆黑的龍鱗和如玉的骨甲更加立體,配合上黑霧面具,此刻的方牧簡直比厲鬼還讓人懼怕。
「這……」
第一次,首席心中升起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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