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珠球
不管怎樣,娘娘肯穿那件衣服就是最大的進步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要知道以前娘娘說什麼也不肯穿,沒摔倒之前是捨不得——太貴重了;摔倒以後的說辭是——太重了。╮(╯_╰)╭
娘娘的心思越發難猜了。
畢竟是貴重的衣裙,自然格外珍而重之的存放了,不一會兒流螢就找到了。
「娘娘,衣服找到了!」
安柒抬起頭就看見流螢手裏捧着的華麗的衣裙。
十分奪目的紅色,這也是燕鄞當初向國公府展示的誠意,特賜的正紅色,早已超了貴妃的品格。
金色的繡線繡出栩栩如生的展翅鳳凰,兩臂彎處分別繡着鳳翎和鳳尾,肩上一隻鳳凰從背後探頭出來,低眉順從的表達它的恭敬。
袖口是用紅色暗繡做的祥雲紋,還有一處處團花,華麗而不落俗。
內里是紅色薄紗做的廣袖上襦,一處處芍藥灼灼而開,映着安柒白皙的皮膚,格外妖冶而充滿誘惑。
下裙裙頭是用金色與紅色繡線交織,勾勒出一隻浴火鳳凰,兩側的帶子繡着鳳尾,隨風而動。
等着安柒穿戴完畢,那紅衣雪膚烏髮,是一種怎樣驚心動魄的美?
流螢形容不出來。(好叭,我承認是我形容不出來……)
鴉青的頭髮用琉璃發冠高高盤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
那高貴的姿態,傲然臨世,不怒自威的氣場,好像片刻都不會停留一般,下一秒就會羽化成仙,乘着鳳凰而去。
流螢有一種錯覺這樣的人兒,人間留不住。
呸呸呸,她亂想什麼呢!
「娘娘?」流螢神色恍惚的喚了一聲,為什麼會覺得娘娘好像很悲傷?
「走吧。」
安柒淡然的說了一句,就扶着流螢的手走了出去。
咳,不是她矯情,是這衣服真的太重了,不扶着,安柒她可能站不穩……
現在整個皇宮最慌張的估計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蔣福律。
前一刻暗衛告訴他有皇上的消息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見暗衛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心裏就咯噔咯噔的跳個不停。
好不容易坐下來捂着心臟,喝了一口冷茶平復一下緊張過度的心情,這才開口詢問是怎麼回事。
暗衛生平第一次這麼忐忑,吞吞吐吐地醞釀了半天,才說完了。
「龍一,咳,陛下他,睡了一個女人。」
「噗——」
蔣福律一口茶噴了出去,暗衛身手敏捷的一躲,略有些無奈的看着蔣公公一頓咳嗽。
對不起,他,他不敢過去。
「咳咳咳你再說一次,那個咳,那個混蛋做了什麼!!」
蔣福律難以置信的看着暗衛,再次重複。
「龍一他在宸曦殿睡了一個女人!」
「!!!」蔣福律瞪大了眼睛,做事就要往後倒。
他一倒,把暗衛嚇了一跳!他趕緊扶住蔣福律,掐了他的人中。
「蔣公公你可不能倒!這還有一大堆攤子等着您收拾!如果消息確定的話……現在太后娘娘以及貴妃娘娘都往這邊趕呢。」
剛剛清醒了一些的蔣福律恨不得把自己拍暈。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宸曦殿那是人去地方嗎?偏偏還讓太后和貴妃知道了!
這,這這要是讓陛下知道了,他這一出門就多出個子子孫孫啥的,只怕他蔣福律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扶我過去,我殺了龍一那個混賬!」
蔣福律掙扎着起身,暗衛暗中打了個手勢,立馬出來兩個小太監架着蔣福律往宸曦殿飛了過去。
當然了,這小太監是暗衛假扮的。
這,要是蔣公公真想殺了龍一,他們也好遞個刀子啊啥的不是麼?
誰讓那個天殺的龍一前兩天把他們的那點家底兒都扒了個乾淨!
暗衛本家就沒什麼其他收入,而且有時候主子吩咐的,又不給走公賬,他們,窮啊!
外面的天色逐漸黑了下來,皇宮逐漸被燈光暈染。
大燕,宸曦殿。
淺黃色的床縵垂落在四周,帶着點點的愛昧氣息,空氣中飄散着一股複雜的味道。
錦被胡亂的遮蓋在兩個人的身上,隱約可以看出一男一女。
龍一的意識逐漸回歸,他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旁邊有人!
「嘭——」
「啊~」
物體落地的聲音,以及女人嬌柔的呼痛聲同時響起。逐漸將龍一的記憶拉了回來。
草!他他他他他好像睡了一個女人??還是宮裏的女人!
他記得,蔣公公說過,這宮裏的女人都是陛下的。
龍一咽了咽口水,表情僵硬,如喪考妣
完了,他睡了皇帝的女人。
「陛下真是毫生無情~臣妾摔得好痛吶~」
彤嘉熙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不然怎麼會有人去通告太后和貴妃呢。
她嘴角掛着得逞的笑意,聲音卻嬌媚入骨,至於剛剛被人踹下床,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只當做是帝王被人暗算的暴怒,她此刻低着頭,完全錯過了龍一那副便秘般的表情。
特麼,他是多瞎,多飢不擇食才啃了這麼個玩意兒?
不過這女人到是提醒了他,他現在可是「陛下」,反正陛下不在宮裏,誰奈他何?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此?」
低醇的聲音帶着質問,那十足威嚴的聲線,帶着剛清醒的沙啞,和剛才那啥的聲音的判若兩人。
卻讓彤嘉熙更加心醉,咳陛下他身材,是真的好,越想臉越紅。
龍一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忍不住吐槽廢話,小爺每天被人追啥,身材不好怎麼溜得快?
「陛下說什麼呢?不是陛下召見臣妾過來的嗎?」
彤嘉熙故作不知,一雙眸子懵懵懂懂的抬頭看着龍一,撐在地上的雙手卻忍不住收緊。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感受到了殺氣,比以前更濃烈,仿佛一個回答不對,下一秒就會血濺三尺!
「哦?是麼。」龍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緊繃的身體狀態,一看就知道在撒謊。
龍一也故作不知,揉了揉額角,繼續問
「那你是誰?」
彤嘉熙面上一僵,陛下他這是什麼意思?
「陛下非要這般羞辱臣妾嗎?明明,明明前些日子陛下還去過臣妾的宮殿,如今又當做不識。」
說到這裏彤嘉熙抬起手哭哭啼啼的埋怨着
「陛下若不喜臣妾,又何必將臣妾喚到這裏來?難道就是為了這般羞辱臣妾麽?」
陛下吃不吃這套,龍一不知道,但他肯定是不吃這套的。
龍一一件件的將衣服穿上,又恢復了衣冠禽獸呸氣宇軒昂的樣子。
「你既說是朕宣你來此,可有物證?可有人證?」
彤嘉熙沒想到他會揪着這個不放,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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