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軍營 第九章

    第九章

    南浩仁還是和大家打成一片，和這個說說，那個說說，也或者又提提其中某一個人的趣事，除了袁華祥的刻意接近，其他的都還是很好的。菜做得也不錯，雖然說川菜做得不是那麼地道，但有那麼個意思也是可以的，總之比食堂的飯菜要好得多了。林婉清還是吃了不少的。

    其中蒙田打趣道：「林姑娘，你還很能吃嘛！」

    林婉清咽下口中的食物，「怎麼，你才知道啊，看樣子是請我吃飯吃少了。要不然你早就該發現了。」

    大家聽了哈哈大笑，張林也跟着湊熱鬧，「那可不是，有時吃得比我還多，前提是好吃的東西。」

    「是啊，我們剛認識不久，到是不知道的。不過，看你這麼瘦，吃了不長肉，那真是不錯。跟我一樣。」南浩仁身型偏瘦，他看了看同是屬於瘦人的林婉清這樣說着。

    「大男人還挑食嗎？」婉清不解地問。

    「在部隊有什麼挑的，主要還是腸胃不太好，不能吸收，所以就長不胖。我估計你也一樣，一般來說，能吃但不長肉的，大多都是這樣的原因。」

    「這個我不知道，可能是吧，沒去檢查過這些。」

    蒙田聽他們說了這些又接口「那好說，過兩天，我請林姑娘吃飯好了。」

    「開玩笑也當真啊！小心我吃窮你，知道我很能吃吧？」

    「放心，我有心理準備的。」

    大家也跟着笑了起來。南浩仁打趣的問了句：「是不是應該聽者有份啊！』

    「當然，就這麼說定了，那就下星期六晚上吧。」蒙田爽快地回答說。

    石松林和張林聽了着急地說了句：「不行，我們下星期六晚上要上班。」

    「這個嘛，我不管的，能來都請，不能來的過時不候哈。」蒙田哈哈一笑，「那我就能省點了。」

    「那下星期六晚上我要上班怎麼辦，那我不是白背上一個你請我吃飯的名。結果我不在現場，這說不過去吧。」婉清故作小氣狀。

    「你要上班了麼？」

    「不知道我們主任怎麼安排的。反正現在上樓梯我腿還是會疼的，昨天晚上我去給我們班長替了會班，上樓時，腿挺疼的。」

    華波接過話題問道「你班長叫你去的？」

    林婉清看他的表情就跟班長欺負了自己似的，趕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聽她說昨晚想看那兩集電視，然後我想着好久沒上班了，去感受一下。我自己提出來去頂會班的，她看完電視就上去換了。沒事的，我這幾天都沒有上過樓梯，以為沒事。結果上樓梯時才發覺有點疼，但不是很嚴重。」

    「是這樣嗎？那她知道嗎？」華波接着關心地問起來。

    「因為上樓時比我給她說的時間晚了些。我就給她講了原因，她知道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主任也會知道的，不會讓你上班的。」這時袁華祥回答的。

    蒙田想了想這樣問道：「那就這樣，如果下星期六你要上班，就改成星期五晚上好嗎？到時你再通知我。」

    「那多不好意思，不用了。就是開個玩笑的。」婉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着。

    「沒事的，放心吧。」蒙田渾不在意的，因為本來就是請婉清吃飯才這麼提意的，如果婉清都不在還請什麼呢？

    「碗碗，讓他請吧，我們大家都跟着沾光好了。我說，要不以後我們就這樣輪流辦老鄉會，一舉兩得。」張林笑着開起了玩笑。

    大家表示對這個提意表示贊同。

    林婉清聽了，心中一驚，以前沒有出現這樣的事啊，前世的時候，張林也沒有現在這麼懂事，成天的調皮，他們主任對他很是頭疼的。怎麼現在變好了？

    大家就這事又商量了一會，最後由老鄉中的老大，南浩仁宣佈說，以後不定期的舉行老鄉會，除了老鄉過生日或是有事需要慶祝的另行通知。然後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他們幾個到是不時的互相勸酒，但好在一般他們不會勸林婉清喝酒，本來林婉清也不喜歡喝酒的。她的酒量最多也就是二杯啤酒的量。不過有唐林西在場那就不算酒量了，那傢伙，就白酒她也能喝下去半斤以上的。用她的話來說，喝啤酒就是一個漲肚，根本沒什麼用。聽聽，真是讓那些喝個一杯啤酒就臉紅，二杯下肚就頭暈，三杯過後就不知東南西北的人怎麼活啊，特別還是個男人的話。是不是得端盤豆腐撞死得了。

    林婉清想起這事就和在場的男士們說，其中幾個不服氣的說：「是不是真的？要不下回把她叫上，我們比比。」

    「不好吧，到時你們幾個把她灌醉不好，要是她把你們幾個灌醉也不好，又傷面子又傷和氣。」林婉清趕緊叫停，前世就是有一次因為喝酒的事，四川老鄉和東北老鄉大吵大鬧，差點打起來，結果鬧到主任那裏去了，第二天主任就把婉清叫去說了一通，說是她還是新兵，這樣會影響不好。

    幾個人鬨笑起來，袁華祥這個大男子主義更是受不了說：「我就不信了，我們這麼多人還喝不過一個小女子。」

    「喝過了還是丟人，勝之不武，我看還是不要拼酒了。喝酒嘛，幹嘛非得喝趴下才算過癮呢？」

    「這個你們不會喝酒的人是了解不了的。」張林一副你不懂的樣子，嫌棄地說着。

    婉清故作為難地擺擺手，「行了吧！這事我不管，反正到時我不要在現場。我在的話我幫誰啊？」

    「說笑而已，你也當真了。你以為我們幾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姑娘拼酒，說出去都讓人笑話。」華波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是的，他一向是這樣的，在老鄉聚會中，他不是那個最鬧的，也不是那個最安靜的，但他總是能在這裏起到一個很好的調節的作用。還真是一副安靜的美男子的樣。是的，算起來他也能擔當起美男子這個稱號的，以前他曾去拍過些藝術照，還真有點明星的范，還非得送幾張給婉清。

    「唐林西能喝酒那到是真的，她的老鄉是我們駕駛排的劉清源，我們吃過一次飯，記得那次她喝了不少的酒。」這是南浩仁給的總結。

    林婉清心想，你不光認得，以後你們還會談一場部隊的戀愛呢。所謂部隊的戀愛，也就是和那些大學生戀愛一樣，畢業了也就代表分手了，真正能走到婚姻殿堂的沒有幾個。可能都只是為了有人作伴吧，都是寂寞惹的禍。

    婉清還想呢，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這傢伙還挺會玩，在電話班一年換一個女朋友，走一個，換一個。

    不過，現在說出來，是不是得讓人嚇到呢？算了，吃自己的飯，讓別人走他自己的路吧。

    一頓飯吃得還是很開心的，大家酒也喝得還算適量，沒有出現失態的人，就是沒有人喝醉。

    一般周末，這些戰士們喝個小酒，聚個餐什麼的，也沒人管，當然動靜不能太大，那樣的話結果就會不同了。

    回到宿舍已經八點多了，唐林西沒有在房間，婉清到電視房找了一圈，也沒有人，不知她跑到哪裏去玩了。她總是能找到玩的地方，這和她和性格有關，她很外向，也很會和人打交道，不像婉清要內向一些，也被動一些。有些事只是放在心裏，不說出來，別人不說那就當沒有吧。

    估計婉清要是暗戀一個人的話，她是不會主動去找人家的，如果是認識的話，她也不會去表白的，因為她覺得如果對方不喜歡她的話，她去不去表白結果都是一樣的。

    而西西卻不這麼認為，她的理論是，你不說別人怎麼知道你的想法呢，或許是別人也喜歡你，只是不好意思說呢，你不說出來人家又怎麼會知道呢？

    是不是和唐僧的理論是一樣的，對哦，他們都姓唐，不過唐僧是羅嗦被動的，西是熱情主動的，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要把我的想法告訴你。就是那種我有喜歡你的權利，你也有拒絕我的權利。我只是說出我的想法，沒有規定你非得要喜歡我。

    婉清也沒有管西西了，在電視房看了會電視，電視裏居然放的《一簾幽夢》。婉清坐下來看了起來，正播到紫菱姐姐在醫院裏的畫面。

    這是言情作家瓊瑤的作品，當時是很火的，在此電視劇出來前，早就拍過電影了，而且是當時很有名的台灣二秦當中的一個秦祥林演的。

    這部小說婉清到是早就看過了，是很早以前了。因為這林婉清從小最喜歡看小說了，在小學四五年級時，別的小朋友還在看連環畫的時候，她就抱着些厚厚的小說在看了。後世很出名的那部電影《臥虎藏龍》的原著，林婉清在小學四年級還是五年級的時候就看過了。當然那時候，家裏條件不好，沒有那麼多有利條件來看很多的書，但是只要能看到的書婉清都會看了。金庸先生的《射鵰英雄傳》她在初一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

    如果是放在後世，到處都是圖書，條件也好了許多，不知她要看多少書呢？

    這個《一簾幽夢》講的是愛做夢的小女孩紫菱從小暗戀楚濂，但是因為他和紫菱的姐姐綠萍同樣優秀，所以大家都將楚濂和綠萍看作是一對，她只能將這感情深埋在心底，寄托在她的珠簾上，到後來楚濂卻跑來告訴紫菱，他喜歡的不是綠萍而是她，卻不想他要找綠萍說清楚的時候，遇上車禍，從此綠萍只能坐輪椅，楚濂因心生愧疚而向綠萍求婚。紫菱傷心之餘遠走他鄉，並嫁給了一個大她十多歲，但是理解她照顧她的費雲帆。在費雲帆的真心下他們相愛了，雖然是先結婚後戀愛。但是楚濂和綠萍卻過得並不好，但經過善良的紫菱各種努力，他們也最終過上了各自想要的生活。

    電視裏正好播到劇情發展的高潮，綠萍出了車禍，楚濂向綠萍求婚，不知是為了贖罪還是其他原因，而綠萍也同意了，她也直以為楚濂喜歡的是自己。紫菱除了傷心之外，也為了讓楚濂真心對綠萍，找費雲帆幫忙，他們兩個結婚了，並且遠走法國。

    林婉清看到這裏，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了。

    對於這個橋段，基本上她是有切身體會的，所以才會流下眼淚。這時正好西西從外面進來了，看到正在流淚的婉清，嚇了一大跳，怎麼好好的出去吃飯，回來就哭上了。

    她趕緊問婉清怎麼了，是被人欺負了還是其他原因。

    婉清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沒事，就是看電視看的，太感人了。」

    這時已經在唱片尾曲了。婉清就說是瓊瑤劇，然後西西嘲笑，「不是吧，這也能行。你太感情豐富了吧。」

    是的，雖然現在心理年紀已經是三十多了，但是林婉清也依然看得哭了，不是她感情太豐富，而是感受太深。

    西西勸着婉清，「說說吧，怎麼回事，說出來就好了。以後你也不會再難受了。」雖然她們相處的時間才半年的樣子，但互相之間還是有些了解的，不管再感人的電視劇，婉清最多濕了眼眶，不會這下淚流滿面的。

    兩人回到宿舍，西西還在問，林婉清沒有說，只是說有感而發，有些想家了。

    然後西西安慰了幾句，就各自收拾好睡覺了。

    但是林婉清卻久久不能入睡，她想到了以前，是的，是她當兵以前的事。

    那時她才十七歲多點，沒有考上大學，想着呆着也是呆着，家裏人就讓她到她大姐的工廠去上班，因為她不會技術性的活，就在辦公室里打打雜什麼的，接個電話，打掃一下衛生，以及管一下材料什麼的。到也輕鬆自在，對於自己的前途她還沒有想那麼遠。

    有一天早上，林婉清看到一個穿着迷彩服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了，那是一個有着明顯當兵痕跡的年輕人，剪着寸頭，膚色呈小麥色，俊朗的臉上笑意盈盈，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陽光的味道。

    他看到林婉清走進辦公室，就禮貌的向征性的敲了下門問是不是某某單位。林婉清邊擦桌子邊回答說是的，然後又問他有什麼事。結果他是來上班的，林婉清還在想，沒聽說有人要來啊，該不是走錯地方的了吧，就再問了一遍，回答是肯定的。

    她也只好到了杯茶給他，讓他等會，這會廠長還沒有來。

    林婉清做好這些後，又不放心讓他一個在辦公室里呆着，誰知道他是什麼人呢？於是就拿出帳冊看了起來，沒多久大姐他們也來上班了。

    後來才原來是這個人名叫吳清，是二姐同學老公的弟弟，是不是隔得有點遠。二姐有個同學結婚很早，二姐有時要到她家去玩，知道她老公有個弟弟在當兵，也在家裏遇到過。後來不知怎麼二姐有些喜歡上了他，正好他退伍回來，還沒有找到工作，她同學就說能不能到大姐的廠里上班，說是吳清很能幹，又吃苦。當過兵的能吃苦那是正常的。所以就讓他到廠里來試試，結果還真留下來了。

    結果後來才知道，他能留下來是因為二姐，那時二姐喜歡他，才會讓他來的。

    可惜，這些林婉清都不知道，只當是來了一個跑銷售的。但是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卻是比二姐要多些，因為林婉清是在辦公室里上班，而吳清不出差時，大多也是在辦公室弄一些發票啊，單據什麼的，因為那時廠還很小，只有一間大的辦公室，所有人都在一個地方上班。而二姐卻是技術骨幹，經常在車間裏呆着。這樣一來二去林婉清到是和吳清混得很熟，而吳清又對林婉清很好。

    那時的林婉清因為年紀小，雖然看了不少的小說，但那只是紙上談兵，其實什麼都不懂，沒有一點實戰經驗，她並沒有覺察出什麼不一樣來。那時她已經知道吳清是經過二姐介紹來的，以為吳清對她好，是因為看在二姐的份上，林婉清也接受得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