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科……」
郭霆宇隱約聽父親提起過,這群人好像在軍中權利極大,「譚海說的對,我們衝上去,也救不了淮山,快回去找賴教官!」
幾人當即從人群中退出來,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講武堂。
但令三人沒想到的是。
軍校內也圍滿了不少士兵和車輛。
郭霆宇瞧見幾名身披綠袍的特務,帶着全副武裝的甲冑士兵,將整棟妖鬼訓練大樓都封了起來,時不時從裏面帶出幾個人,架進軍野車上。
周圍有不少新兵及老兵在圍觀。
「回來啦?」
人群中,吳明看到了行色匆匆的三人,急忙喊了一句,跑過來:「我跟你們說,講武堂鬧出人命了,就在你們出去不久後,從訓練樓里抬出兩具屍體……哎?怎麼就三個人,淮山呢?」
「淮山哥被特務兵抓走了!我們要去找賴教官。」
譚海來不及解釋太多。
「怎麼會這樣!」
吳明面色驟變,邁步帶路:「我剛才看見賴皮龍回辦公室了,走,咱們一起去!」
很快,四人就趕到了新兵教官辦公室。
「報告!」
幾人在門口挺直身背,齊聲喊了一嗓子。
此刻辦公室內,就只有賴彥龍以及周鍾愛兩人。
正在整理文件的賴彥龍,停下手,抬頭瞥了一眼:「講。」
四人中,屬譚海的嘴皮子最靈光,便由他開口,將整件事的經過,快速複述了一遍。
「什麼!?」
周鍾愛下意識起身。
賴彥龍眼珠子更是瞪得溜圓,眉頭也皺起來,連那撮山羊鬍須,都有些抖動。
他當即扔掉手中的文件,快步走到電話前,搖動幾下發電杆後,開始轉動數字,「幫我接七三旅特務排,就說我是173屆新兵訓練總教官,六八三團副團長,賴彥龍,對。」
等了約十幾秒。
接線員終於接通了對面。
賴彥龍繼續開口,語氣有些急迫:「劉副官是吧,我手底下的一名新兵,被你們的人抓了,對,他肯定跟這事兒沒關係,你們先別動他,一切等我過去再說,好!好!」
掛掉電話後,賴彥龍一把抓起軍大衣,「你們幾個先回住舍,杜淮山的事情,我會處理!」
說完,便迅速離開。
「謝總教官!周教官!」
譚海四人連忙敬了個注目禮。
出辦公室後,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總算鬆了口氣。
「老賴雖然平時訓練下手挺黑,但真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挺護着咱們的。」楊安福咂了咂嘴。
吳明也點了點頭,「連部隊番號和職務都報出來了,這是擺明了要給對方壓力!」
「淮山這回應該沒事了,走吧,咱們先回去等消息!」
郭霆宇拍着譚海的肩膀,向樓下走去。
辦公室內。
只剩周鍾愛一人,粉紅的眸子裏,憂色盡顯。
哪怕賴彥龍已經親自趕往七三旅特務排駐地。
因為。
就在譚海幾人來辦公室報告前。
常隨安剛剛被人帶走問話。
沒想到,杜淮山竟然也被帶走了,並且還是當街被綁起來抓走!
「這事兒恐怕不是死幾個士兵那麼簡單……」
周鍾愛眯着眼,快步走到電話機旁,搖了幾下,「幫我接偵查團一營指揮部陳連長,等等……先幫我接講武堂營州三軍武術總教師,駱宗文教官。」
……
「名字。」
「杜淮山。」
「年齡?」
「十六。」
「性別。」
「……」
砰!
「問你話呢!性別!」
一間封閉的水泥房審訊室內,一名穿着深色黃綠軍裝的特務士兵,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喊着。
「男的唄,問多少次了,還看不出來麼?」
杜淮山被鎖在審訊椅上,蹙眉冷道。
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這幫人為什麼要把他拽上車,帶到這裏,明明都已經從他的身上找到了賴彥龍親簽的通行證,打電話問一嘴,不就弄清他的身份了麼。
砰,特務兵再次狠敲了下桌子:「給你臉了是不?」
旁邊,一名二十七八,皮膚白冷,鼻樑較高,帶着帽子的男軍官,伸手拍了拍他,示意不要動火。
此人正是當時巷子裏,親手捆住杜淮山的那名鬼人化士兵。
「呵,你別生氣,這都是必要的流程,我們需要全程書寫記錄。」
高鼻樑男軍官笑了一聲,說起話來,陰森森的,「我叫張政,七三旅特務排審訊一班班長,叫你來也沒別的意思,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巷子裏發生的情況。」
雖然只是個班長。
但杜淮山注意到。
對方報部隊番號時,沒有提及團屬,說明特務排是直屬於旅級本部指揮,地位幾乎相當於古代的錦衣衛。
也難怪那幫步兵營士兵,明明職務比這個張政高,卻擺出一副阿諛奉承的樣子。
「我已經重複好多次了,我是自衛,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呵……」
張政搖頭一笑,像是對待小孩子的那種無奈:「我知道,你很聰明,重複了這麼多次,每次口供的內容都一樣,條理清晰,毫無破綻,但是……」
他拿起口供記錄的紅格草紙,「內容一字不差,一個字都不差啊,嘖嘖,這就有些不合理了,正常回憶敘事,不可能如此精準,你明顯是提前在心裏反覆演練多次,背下來的,說吧,跟死者什麼關係。」
「我說了,我只見過他兩次,在講武堂新兵妖鬼訓練場,其餘什麼都不知道。」
杜淮山算是明白了。
這幫特務排的人就是一群精神病,也不知是快到年根兒,上頭有什麼業務量要求,怎麼非死抓着他一個不放。
砰!旁邊的特務兵再次拍着桌子大吼:「什麼都不知道?你他媽一個才來五六天的新兵,面對一名在妖鬼訓練場幹了三年的老兵,一刀刺中要害,跟着又連補三刀,普通人有這個意識?」
「那麼多瓶紅髓藥液,你說一瓶沒拿,會有傻子見錢不撿?翻來覆去在我這兒說車軲轆話,看來非得給你上點兒手段了……」
「哎!先等等,他才多大啊!」
張政笑呵呵地起身,按住了同伴,轉身走到杜淮山面前,貼上來,在耳邊小聲勸道:「我這個戰友脾氣不太好,你先說點兒不一樣的聽聽,讓他消消氣,否則真把那些手段抬上來,你這小身板兒,嘖嘖,不好受……」
這是在唱紅白臉?
杜淮山看着站在面前的張政:「不一樣的?」
「對。」
「我想想,我早晨醒了之後,看到戰友譚海從被窩裏鑽出來,他問我今天是休息日,為什麼早起,我說習慣了,他又說……」
砰!特務兵再再再次拍了桌子,喊道:「你他媽擱這兒寫日記呢?說重點!跟死者的關係!還有筆記本上的內容!」
「長官,你手不疼麼?」
「艹!你他媽耍老子玩呢!」
饒是特務兵一直在配合張政演戲,可聽到這句話後,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推開椅子就要撲上來。
張政一雙眼睛陰翳不定,顯然也動了真火,沒有伸手阻攔。
就在特務兵將要衝到杜淮山面前時,審訊室的大鐵門,突然被拉開,「張班長,給這孩子好好整理一下,送到排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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