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真相?」
金風樓船,小閣內,當林妙妙聽到這個詞,整個人怔了下,這是她沒想到的。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不是說,沒料到齊平要審問她,而是,「真相」這個用詞,出乎她的料想。
沉默了下,她認命般說道:「我有個條件。」
齊平笑了:「你覺得,如今的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林妙妙只是個普通人,這是多方確認過的。
所以,齊平毫不擔心對方暴起反抗,亦或逃走,唯一擔心的,只有自殺。
林妙妙下頜揚起,這一刻,她驕傲的像只孔雀,眸中,沒有分毫懼怕。
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世間便沒有人可以嚇住她:
「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曉的一切,但你也要告訴我,今晚發生了什麼。」
她指的,是林武突襲伯爵府的結果。
身處桃川河的她,尚不知道內城的情況,原本,只要等到明天,便可以打探。
可是,她恐怕已沒有明天了。
「好。」齊平揚眉,答應下來:
「坐下說吧,我預感到,那是個很長的故事。」
林妙妙竟也欣然頷首,素手輕拂,理好茶盞、瑤琴。
然後,一官、一賊、一男、一女,竟和諧地相對而坐,這無疑是古怪的一幕,可場中兩人,卻安之若素。
「你想從哪裏聽起?」林妙妙問道。
齊平想了想,說:「從十五年前,令尊那起叛國案說起吧。」
「叛國?」
她笑了起來,笑意張揚,笑聲中,含着濃濃的嘲弄,這是她從未在外人前展露的神態。
「你笑什麼?」齊平問。
林妙妙道:
「我笑,這世人愚鈍,竟相信此等污衊,我笑,那朝堂黑暗吃人不吐骨頭。我父從未背叛帝國,卻要背負千古罵名,天道何其不公!」
好傢夥,這可是超凡世界,你確定連天道都噴?……齊平沉聲道:
「你的意思是,林御使是被冤枉的了?
可據我所知,昔年,先帝曾命三司會審,人證物證俱在,以令尊當年的地位,若無實證,恐怕也定不下罪名。」
林妙妙嗤笑一聲:「這天下,都是那金鑾殿上之人的,還不是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何意?」齊平挑眉,捕捉到關鍵詞。
林妙妙語出驚人:
「我若說,主導了所謂叛國案的幕後主使,便是那已死去的老皇帝,你信不信?」
先帝!
齊平心中巨震,難以置信地看向她,試圖,看出她話語真偽,心中,卻聯想起,洪廬現身伯爵府的一幕。
「什麼意思?!」他質問道。
感覺,自己可能觸及了一段埋藏於歷史中的隱秘。
林妙妙看了他一眼,卻未直接回答,而是換了個話題:
「你對朝堂,了解多少?」
齊平一怔,沉默了下,搖頭,說:「所知甚少。」
「那你可曾聽過,士科之爭?」
齊平點頭:「略有耳聞。」
這個他是知道的,這段時日,他沒浪費,對涼國朝野政局,乃至歷史,已有粗略了解。
士科之爭。
「士」指士族門閥。
「科」指科舉取士。
在這個歷史位面上,人才選拔髮展較慢,三百年前,上一個朝代里,帝國選拔賢才,還主要依靠「察舉」。
即,各地方望族,向本地官員推舉人才。
類似的操作,在齊平熟悉的地球歷史上,也曾持續過漫長時光,結果麼,自然是門閥林立,歷史課本上所謂的「九品中正制」,便是門閥制度的巔峰。
整個國家的要職,皆被大族壟斷,即:
「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
在此位面上,也曾有過該階段,直至大涼太祖開國,才引入科舉,扶持寒門學子。
可千年積弊,難以短時掃除,況且,太祖起兵,門閥也曾助力。
故而,大族勢力雖有衰弱,卻仍佔據主導,尤其,帝國早期,只有大家族才讀得起書,所以,科舉選上來的,也多為望族子弟。
在一代代皇帝的努力下,才逐步扭轉,至今日,朝野上,科舉走出的官員,已遠超地方大族。
尤其,當今聖上,極為推崇科舉。
齊平第一次去書院時,與范貳遊覽京郊學堂,發覺數量眾多,便是這個道理。
……
「莫非當年的案子,與士科之爭有關?」齊平皺眉問道。
林妙妙輕輕嘆了口氣,笑容苦澀:
「你看過卷宗,當還記得,我父身世?」
「江南望族!」齊平腦海中划過一道閃電,脫口道。
是的,刑部卷宗上曾記載,林國忠出身江南士族,當時,齊平並未對此投以過多關注。
直至此刻,對方提起,一條條信息彼此扭合。
『林國忠……士族官員……代表門閥大族利益集團,曾只差一步,踏入內閣。』
『涼國歷代皇帝,皆努力打壓門閥,扶持科舉,京郊學堂雨後春筍,就在近十年。』
『從時間點推算,朝堂之上,科舉派官員,徹底壓倒士族,大概也就在十幾年前……』
齊平念頭轉動,冷靜分析道:
「所以,你是說,當年先帝是為了打壓士族力量,才在幕後,謀劃了這起案件,栽贓林御使,以防止其進入內閣?!」
桌案對面,身穿縞素的林妙妙眼神吃驚。
未料到,齊平反應竟這般快。
自己才說了兩句,對方,竟便已推倒出正確答案。
齊平不等她回答,突然皺眉:
「可是,這手段未免太過激烈……身為皇帝,若要打壓臣子,總能想到更好的方法。
偽造罪名,即便不考慮消息泄露的風險,難不成,就不怕朝廷士族人人自危,劇烈反彈?」
他覺得不對勁。
這手段太「簡單粗暴」了。
當然,政治鬥爭很多時候,就是如此,可……如這般手段,也仍是危險的。
歷朝歷代,想要維持政局穩定,皇帝與朝臣間,往往要達成默契,更要有一些「規矩」約束彼此。
沒有臣子喜歡一個瘋批皇帝。
也沒有一個皇帝,只靠自己,便能穩固天下。
「等等……十五年前,」齊平突然想到了什麼,「當今聖上,剛好登基十年吧。」
對面,林妙妙這次真的吃驚了,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
若是說,先前的推理,還是依據給出條件反推,那齊平這句話,便絕非尋常武人能說出的。
這個時代,一個未曾跨入朝堂,甚至,沒有真正意義,走過仕途的人,幾乎不可能看透這些。
齊平這話,雖未明說,但隱含的意思,很明顯了。
新老皇位交接前,按照規矩,老皇帝會着手為子嗣掃平障礙。
那些可能,對新皇帝有威脅的臣子,勢力,要提前幾年,一一蕩平。
這樣,在新皇登基之初,才會有足夠的發育時間。
這是很樸素的道理。
也是史書上,出現無數次的道理。
齊平當然未曾走過仕途,可他上輩子,接受過太多相關的信息,無論書籍,還是歷史劇目,都在重複着皇家權謀的那點破事。
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廟堂高遠,深不可測。
可齊平卻看過太多了啊。
「你……家中有為官的?」林妙妙眼神古怪,忍不住問道。
可旋即,又想起齊平說,自己對朝堂知之甚少,愈發不解。
不……我只是看過豬跑,沒吃過肉……齊平心中吐槽,搖頭,拉回話題:
「你還沒說,我猜的是否正確。」
林妙妙嘆了口氣,點頭:
「沒錯。昔年……正是如此。老皇帝當年便已染病,自覺時日無多,着手為後代鋪路,自然,將我父視作眼中釘,只是,沒人想到,他會動用如此髒髒的手段。」
「而想要做點這點,並不容易。
他不滿足於,打壓我父親,而是想要藉此機會,一舉削弱江南士族,所以,我父親便必須要有一個足夠大的罪名。
一個……能名正言順,株連家族的大罪!」
「那時候,西北戰役雖已結束,可邊軍卻始終不穩,大戰無有,小戰不斷,還有什麼罪名,比通敵更合適呢?」
她慘然笑了下:
「於是,老皇帝找到了張諫之,恩,就是如今的吏部尚書,二品大員,科舉派的首腦,當年……他還沒坐到這個位置。」
「老皇帝下詔,命張諫之與身在西北軍的武功伯爵等人密談,偽造通敵證據,以坐實此案,更須有人站出揭發。」
聽到這裏,齊平接口,沉聲道:
「所以,武功伯爵夥同陳年、王顯、鄭浩常三人,完成誣告?」
「沒錯。」林妙妙無聲笑了下,幽幽道:
「君要臣死,臣如何能活?
所謂的三司會審,也不過是個笑話。
因懼怕我父在堂前亂說話,人還在天牢裏,便被賜下毒酒,我與母親被綁去教坊司,二哥名為發配,實則,半路上,便飽受折磨,也沒想讓他活。
而武功伯為首的四人,卻受老皇帝嘉獎,封官的封管,進爵的進爵。」
原來如此……我就說,死在牢裏這橋段眼熟……齊平深吸口氣,消化腦海信息,旋即說道:
「可你們還是活了下來。」
「是的,」林妙妙眼神亮了起來,嬌媚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快意:
「所以,我們回來了!」
……
ps:這部分不太好寫,還要收一些小伏筆,一不小心又寫通宵了……另外,大家今明兩天,最好不要養書呀。
因為目前正處於晉級三江階段,要看追讀數據,坦白講,我對晉級沒啥信心。。。
這本沒有玩腦洞,題材挺老的,橋段也不新鮮,純粹靠劇情拉張力,我寫作能力也就這樣,跌跌撞撞爬到六頻,相比於剛試水時的慘狀,已經算小逆襲了,能不能上三江,看天意吧。
京都第一個案子再寫幾章就結束了,到時候可能會寫個小總結,聊聊劇情。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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