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小院內,幾人豁然扭頭,同時露出不解的神情,那名錦衣也是個機靈的,沒有吊胃口,當即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等他說完,院中幾人都愣了。
陳景父子死了齊平一人殺進了金鑾殿,平推了禁軍,並用術法將「北涼」朝廷的人也帶了過來。
如今,以太子為核心,齊平指揮的新集團,已經接管了皇宮,並控制整個京都
林妙妙美眸撐大,如聽天書。
沒有幾句描寫,只有個名字的丫鬟「珠兒」露出星星眼,崇拜不已,於腦海中腦補一波大戲。
「大飯桶他」雲青兒張了張嘴,素白的臉上滿是震驚,「這麼厲害」
「你說的是真的?」
雲老反應最大,一步竄過去,抓主錦衣的胳膊,手指下意識用力,掐的錦衣直咧嘴,但仍賠笑:
「這等大事,卑職豈敢玩笑,是掉腦袋的事。」
「好好好啊」
雲老臉龐漲紅,激動不已,好好的一個太傅,愣是只會重複這一個字。
好一陣,才仰天嘆息:「天道好輪迴。」
蒼天饒過誰弒兄篡位,終究也落得同樣的下場,一時間,老人無比唏噓。
林妙妙眨巴了下眼睛,問道:
「東家只是請你來報平安麼?」
錦衣搖頭:
「倒不是,爵爺說,掌控朝廷只是第一步,接下來,要發起呃,輿論反攻好像是這個詞,我也不懂。
反正就是說,這半年來,京都多數百姓都被蒙在鼓裏,如今太子回歸,必須儘快將真相告知民眾而最有效的法子,還是報紙。」
雲老道:「他的意思是」
錦衣笑道:
「齊爵爺已派人進駐了官府報社、刻印書坊,一應器械人力都在,六角書屋和報社,是時候回歸了。」
雲老與林妙妙對視一眼,皆是振奮,前者笑道:
「此事簡單,前頭帶路,明日頭版,老夫親自操刀。」
林妙妙幹勁十足,說道:
「只您老一個可未必夠,得多些人才好。」
南城,某處院子門口。
一名身穿長衫的中年人拎着兩塊醬豆腐,急匆匆敲開門。
「怎麼了,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開門的婦人見夫君表情異樣,問道。
中年人姓傅,本是一落魄書生,靠為京都各大書坊撰稿,寫些上不得台面的話本小說為生,日子格外拮据。
後來,六角報社籌辦,招募編輯,他捧着自己的書稿遞了過去,結果被選中,成了第一批編輯。
而後,更因為洞見底層,文筆接地氣,市場敏銳度高,一路被提拔成了主編,家境大為改善。
可惜陳景政變後,六角報社查封,他也跟着失業,只靠吃老本過活。
這半年來唉聲嘆氣,愁容滿面。
「不知道,但定是出大事了。」
中年人對髮妻說,「可惜,若是報社還在,定是一篇大稿子。」
婦人接過醬豆腐,嘆息道:
「莫說這些,你還當自己是大主編?」
中年書生沉默。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夫妻二人一愣,走過去拉開門栓,微微一驚:
「林掌柜?您怎麼來了?」
門外,林妙妙披着薄披風,身旁的珠兒捧着一個本子,她笑道:
「傅主編,我來請你出山了。」
傅主編苦笑:「林掌柜莫要說笑。」
林妙妙嘴角揚起:
「怎麼是說笑?東家助太子殿下回歸,景隆朝廷已樹倒猢猻散,我們的報紙,要回來了。」
傅主編瞪大眼睛,聽完經過,喜極而泣,大笑三聲,半年來的積鬱一掃而散:
「林掌柜,我這就跟你走。」
婦人道:「夫君,午飯」
「不吃了!」
傅主編頭也不回往外跑,齊平解決了武力政變,接下來,輿論上的戰爭,將由他們打響。
林妙妙坐着馬車,將一名名舊部召集回來,送入官府報社,熱火朝天忙碌起來。
等明日見報,陳景虛構的歷史,他「偉大而光榮的」形象,將徹底崩塌。
那時,才是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
與此同時。
皇宮內,餘下的禁軍在失去朝廷術法加持後,成了被拔掉牙齒的老虎。
很快被打散收編,百官們集中關押,具體如何談,齊平不擅長,丟給了張諫之去處理。
他自己,則是護送着太子,乘坐車輦,一路趕往冷宮。
冷宮外。
當車輪碾過骯髒的巷子時,車內的太子就已是坐立不安:
「先生,母后她不會遭遇危險吧。」
皇宮裏眼下着實有些亂,主要是陳景提拔了一批宦官,眼下見勢不妙四下逃竄。
齊平坐在車廂內閉目養神,聞言睜開雙目,溫和笑道:
「放心,先生照看着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表示用神識監控着。
蘿莉太子這才安心,終於,當車輦停下,她沒等人放凳子,整個跳了下去,還險些崴了腳,給齊平眼疾手快扶住。
小蘿莉踩着繡雲紋的靴子,朝冷宮裏跑。
這會,已經有悍卒提前進了宮裏,小太子跨過門檻,跑過生着荒草的青磚,終於來到了年久失修的宮殿門口。
停住腳步。
望見了屋檐下,那瘦了一大圈,穿着白色宮裙,眼圈泛紅的皇后。
「母后!」
「皇兒!」
這對半年未見的母女,同時情動,哭喊着擁抱在一起。
接着,便是一副感人肺腑的團圓戲碼。
齊平上輩子看影視劇親情戲就快進,這時候也沒打擾,遠遠地站着,有些觸動。
「齊爵爺。」忽然,一個身影一瘸一拐走了過來,與他一起站在遠處。
「見過馮公公。」齊平拱手。
馮安這會早也平靜了下來,飽經滄桑的臉龐上掛着笑容,忙擺手:
「爵爺莫要如此,老奴早已是個廢人,不值得此禮。」
齊平卻仍堅持行禮完,說道:「公公受苦了。」
馮安搖頭笑笑:
「陛下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人,若陛下知曉今日事,在天之靈想必也會大慰。」
二人就這般閒聊着,彼此說了下半年來的經歷,倒是如老友一般,分明以前也沒說過幾句話。
末了,齊平問道:
「公公之後什麼打算?」
馮安笑道:
「我殺了陳允,終歸是弒主的大罪,殿下要登基,阻力不會小的,若是有人揪着這件事,日後史書上保不准怎麼說,不如將我斬了,也好堵那些言官清流的嘴。」
說這些的時候,他語氣豁達平淡,好似在說旁人。
齊平一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公公不怕死?」
馮安說道:
「我半年前就該死了,只是苟活至今罷了,若非想着娘娘無人照料,老奴早就追隨陛下去了。」
齊平沉默了下,卻是嘆息一聲:
「公公這是要陷我於不義啊。」
馮安愣了下:「我不」
齊平打斷他,笑道:
「公公乃先帝大伴,宮中元老,若是殺了,該多令人寒心?朝中『百廢待興』,殿下接下來要登基,身邊卻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我總不能一直守着,不如請公公代為照料殿下如何?」
馮安嘴唇囁嚅了下,搖頭苦笑:
「我已是個廢人」
齊平突然抬手,按在老太監氣海上,清風拂過,時光之力發動。
只是呼吸間,馮安身上的內外傷勢便消失不見,花白的頭髮轉黑,原本崩塌的氣海完好如初。
「這」馮安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
便聽齊平說道:
「我用術法將你恢復到受傷前,但這個狀態不是永久的,恩,大概能持續一個月,這一個月里,你需要吞服丹藥,重新煉體,這樣術法結束後,也能恢復個七七八八。」
在這裏,他卡了個bug
如何修復崩塌的氣海?
齊平知道首座有法子,但顯然這種事勞煩不到人家。
他想了想,決定用「時光回溯」試試,先復原,再加固。
這樣到時候術法結束,也就相當於遭受「攻擊」,馮安若能抗住,未必沒有恢復修為的可能。
最差的,如果不行,他也能當一個月的「神通修士」,到期再續
至於為何沒直接「回溯」到修為滿狀態,也是卡bug,若是恢復一個三境的修為,最多維持一會,沒啥用。
而只恢復「身體」,不涉及修為,就簡單多了老太監自己去吐納恢復就是。
齊平給自己點了個贊。
「齊爵爺這」馮安則完全陷入震驚,激動的語無倫次。
齊平好笑道:
「別這這了,先帝不在了,可殿下還在,正值用人之際,你想死,我還不同意呢。」
馮安深吸一口氣,忽地深深作揖:
「謝爵爺再造之恩!」
齊平擺擺手,從現代人的角度,他不喜歡這種愚忠,但太子的確需要個可以信賴,又有能力的身邊人。
馮安是最好的人選。
母女哭了一陣,情緒得到釋放,皇后容光煥發,得知情況後,主動擔起了整頓後宮的重任。
齊平自然願意,他們這一幫人,要麼是外臣,要麼是武人,處理後宮問題一個頭兩個大。
皇后就沒問題了。
「說起來,胡貴妃一直沒露面,還挺安靜的,之後要不要找個時間見見她?」齊平思忖着。
在他的神識里,延禧宮一直安安穩穩,好似對宮中政變渾不在意。
齊平也叮囑了人,不要去打擾胡貴妃,他如今已經大體明白,那女人情況。
不過,這個還不急,別看他火速接管了朝廷,可接下來的麻煩事一籮筐。
尤其,陳景死的蹊蹺,接下來,西疆戰事極有可能迎來變故。
齊平必須儘快,用最短的時間,輔佐太子登基,真正穩住整個朝堂。
只有大後方穩住,才能全力與金帳王庭作戰,否則,前線崩塌,蠻族入侵,民不聊生。
總不能坐在家裏,乾等草原王被槍殺吧
揣着念頭,齊平返回乾清宮,結果剛回來,就見守在這裏的黑甲軍卒趕來:
「稟爵爺,長公主永寧求見。」
當齊平推開御書房的門時,就看到一道穿白色宮裙的窈窕身影,站在博古架前,略有些焦急地踱步。
聽到開門聲,長公主猛地轉回身來,滿是書卷氣的面龐上,秋水般的明眸猛地一亮。
其中,還混雜着驚喜、激動、好奇、感慨、思念以及些許的畏懼等諸多情緒。
這個自己當初,一手提拔的小捕快,如今卻已成長到了這般,堪稱「鎮國之柱」的地步。
她不禁恍惚了下,嘴唇動了動,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齊平也站在門口的地毯上,同樣不知道說什麼。
良久,二人同時開口:「你」
又同時閉上嘴。
靜了下,終於還是長公主挽了下鬢角青絲,解釋道:
「我一直被禁足在華清宮裏,之前聽到動靜,才走了出來,結果到這邊的時候,他們說你不在就,來這邊等一下。」
頓了頓,又補了句:
「安平和我一起的,但是得知她母妃被關押了起來,就趕過去了,眼下應該關在一起,恩,她應該也不知道如何與你們見面。」
齊平看着她,突然說:
「殿下以前可不是話這麼多的性子,這半年不見,轉性了?」
永寧瞪圓了眼睛,有些惱火地瞪他。
齊平笑了起來。
然後,那略顯尷尬的氣氛,一下就如同遇見了陽光的雪人,融化了。
「殿下坐吧,這裏可是你家,跟我這外人生分什麼。」齊平請她坐下,自己也坐了,又命人呈送茶水來,便喝便說。
主動將這邊的情況解釋了下,永寧雖有所聽聞,但直到此刻,才知道詳細經過。
不由心緒愈發複雜。
作為「長公主」,永和帝與景隆帝的妹子,太子的「姑姑」,她的立場決定她對這場皇室內鬥,同室操戈的感觸無法與外人一般。
聽完經過,終究只是一聲嘆息。
「所以,接下來你想儘快扶太子登基?穩住朝堂,好對付妖蠻的威脅?」永寧問道。
齊平點頭,說道:
「不只如此,還有禪宗以及永生教餘孽,唉,一團亂,簡直就是個爛攤子。不過,這一切的前提,的確是太子登基。」
永寧正色道:「可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齊平揚眉:「哦?殿下有何看法?」
永寧青蔥玉指放下白玉茶盞,認真道:
「你是否認為,如今陳允死了,太子是唯一正統,又佔據武力優勢,登基不會遇到阻礙?」
齊平眨了眨眼:「難道不是?」
永寧凝重道:
「當然沒那麼簡單,縱然朝臣畏懼你的武力,不敢明面抗議,可還有一群人,可不會答應。」
「你指的是」
「勛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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