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第一軍司令部
「將軍,將軍,將軍,不好了。一窩蟻 www.yiwoyi.com」
森山大谷拿着新到的電報,急匆匆來跟筱冢義男匯報。
「八嘎,又出什麼事兒了!」筱冢義男看着去調兵的森山大谷急匆匆過來,心中立刻也是咯噔一下。
森山大谷去調太原城防的兵力, 按理說他是沒有閒暇過來匯報情況的。
而他卻過來了,恐怕
「我從城防抽調了一個聯隊兵力,剛剛完成,準備去情報部門那邊,看他們是不是找着第十八集團軍出來的隊伍了,結果」森山大谷一邊解釋,一邊把新到的電報遞給了筱冢義男,「廣野北村師團長那邊發來急電, 崗村司令官派飛機給他們空投的物資大部分被晉綏軍的炮火摧毀了,他們僅得到小部分物資,廣野北村師團長請求再次空投。」
「八嘎!」筱冢義男一聽,抓過電報一看,整個人再次差點昏倒。
筱冢義男能夠預料的到,崗村次寧那邊的飛機數量不夠,多半是跟關東軍要了支援。。
而這大部分的物資居然被晉綏軍的炮火摧毀了,這豈不是還要讓崗村司令官跟關東軍那邊再次交涉!
就算再次交涉能夠有支援,那也是關東軍緊急裝載物資到飛機里,也是需要時間的。
現在是白天,一個白天把物資裝載了,天也黑了,飛機也不能冒黑強行起飛。
這也就是說,哪怕崗村司令官能夠再次從關東軍那邊弄來物資, 也只能明天才能夠空投給廣野北村了。
而廣野北村師團和另外兩個師團的士兵,他們要在雪地里多凍上一天一夜, 這凍傷者的數字必然會大量增加。
一旦三個師團出現大規模的凍傷事件, 晉綏軍再趁機猛攻, 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了。
「將軍,我們的機械化部隊趕過去,也救不及啊。何況,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的運輸車。」森山大谷說道,「當下還是只能繼續跟崗村司令官聯繫才是。」
「八嘎,該死,真是該死啊。」筱冢義男暴跳起來,狠狠發泄了一通。
殘酷的現實,還是得面對,哪怕明天才能有支援給廣野北村他們,那也總比沒有希望強。
筱冢義男硬着頭皮,再次聯繫了崗村次寧。
崗村次寧知道了知道,也是雷霆震怒:「八嘎,筱冢,你是豬嗎,空投的物資也能夠讓晉綏軍的炮火摧毀了,你」
崗村次寧的話沒有罵完,筱冢義男還是辯解了:「司令官閣下,我不在戰場上,物資被晉綏軍的炮火摧毀了大部分,這個我想應該是飛行員或者是三個師團的責任,要麼是飛行員投錯了地點,要麼是三個師團自己沒有保護好物資。」
「八嘎,筱冢,你個蠢貨,你還好意思辯解!」崗村次寧破口大罵,「要不是你個蠢貨支持山本一木搞什麼特種作戰,場面能變成現在這樣嗎!」
筱冢義男不出聲了。
山本一木現在都沒有回應,絕對是完犢子了。
支持山本一木搞特種作戰,現在成為了筱冢義男心中最後悔的事兒。
下面的帝國軍官們說的對,現在戰爭的天平朝着天皇軍隊這邊傾斜着。
天平又不是平衡的,咱還弄什麼特種作戰啊。
還期望山本一木的特種作戰能夠像世界上第一挺機槍一樣揚眉吐氣,結果筱冢義男鬧了滿肚子的氣,還沒處發泄。
「你馬上把你的機械化部隊拉過去增援,別窩着下蛋了。」崗村次寧又罵了筱冢義男一頓,然後丟下話,憤怒掛了電話,立刻抓緊時間再次和關東軍那邊聯繫。
筱冢義男被崗村次寧掛了電話,他對森山大谷道:「你去傳我的命令,把機械化部隊派出去增援廣野北村他們。」
「將軍,機械化部隊也不是一下子可以開過去,恐怕」森山大谷的話沒有說完。
筱冢義男爆喝打斷了:「快去!」
「哈衣。」森山大谷急匆匆去了。
「給廣野北村那邊回電,告訴他,我已經再次聯繫了崗村司令官,新的物資已經在籌備之中,預計明天可以送到他手上去,讓他務必要撐住。」筱冢義男又叫來了人,說道,「還有,我已經派機械化部隊增援他們!」
「哈衣。」來人連忙去發電傳遞筱冢義男的命令了。
「來人啊。」筱冢義男再次叫來了人。
「將軍,有什麼吩咐?」
「把山本特工隊存在的痕跡全部抹除,包括他們的訓練場地,裝備,還有文件等等。」筱冢義男吼道。
支持一個特種作戰,結果連累三個師團,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筱冢義男再不想看見任何和特種作戰有關聯的東西。
「哈衣!」
「師團長,你的腿已經凍傷了,還是趕緊換了乾淨的褲子和鞋子吧。」副官檢查了一下廣野北村的腿,褲子和鞋子都結冰了,腿部已經出現了凍傷情景。
「八嘎!」廣野北村一腳把副官踢開,罵道:「士兵們都在嚴寒里瑟瑟發抖,我作為指揮官,我愧對他們!」
「師團長,你是指揮官,你不能倒下,你得」副官從地上爬起來,還是要把自己乾淨的褲子和鞋子換給廣野北村。
「八嘎,我不會倒下!」廣野北村又是一腳,把副官踢開。
但這一次,由於腿部凍傷的緣故,他沒有站穩,摔倒在地上了。
「快快快,馬上把師團長的褲子和鞋子換了。」副官見着廣野北村摔倒,顧不上那麼多了,連忙招呼另外幾個鬼子,強行給廣野北村換了鞋子和褲子。
「八嘎,放開我,我不換,我不換」廣野北村還在拼命的掙扎。
「師團長,第一軍司令部發來回電。」這時候,一個參謀拿着新到的電報,遞給了廣野北村。
廣野北村的掙扎稍停,他接過電報一看,然後狠狠把電報朝着地上一拍:「八嘎,明天才有空投支援過來,我的士兵還要在雪地里凍上一天一晚上,這是什麼狗屁支援!」
副官撿起電報看了,說道:「師團長,物資從倉庫調出來運輸到機場,然後裝上飛機,這都需要時間啊」
副官的話沒有說完,廣野北村怒吼打斷了:「傳令下去,把能夠作戰的士兵全部派上去,給我壓住晉綏軍的進攻,把距離拉開,要超過他們的火炮射程,然後儘可能的生火取暖,煮點食物和燒點熱水,務必要撐到明天空投過來。」
「哈衣!」鬼子參謀們應聲去傳令了。
三個師團的鬼子兵,能夠作戰的全部都被調動起來,他們在外圍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把凍傷受傷不能作戰的士兵,都保護在中間。
他們把縱深弄了十幾公里,如此一來,晉綏軍的火炮就無法打到包圍圈的中間去,也就無法影響到鬼子兵生火了。
「博司令,鬼子改戰術了,顯然是固守待援了。」參謀過來跟博作義匯報道,「他們外圍的防線很堅固,部隊攻不進去。」
「白天視野良好,日軍士兵戰鬥力很強,攻不進去很正常。」博作義冷靜的很,「既然白天攻不進去,那就把部隊撤下來休息,天黑了,咱再進攻。那時候,雙方都看不見,就拼火力密度,我就不信了,打不破他們的包圍圈防線。」
「博司令,如此一來的話,那中間的鬼子兵豈不就成功的生火了嗎?」參謀狐疑,「他們成功生火取暖了,可以烤乾褲子鞋子,也能煮飯燒水了,豈不是能夠」
「事情哪有鬼子想的那麼容易。」博作義很淡定,「照做就是了。」
「是。」
就這樣,晉綏軍暫時停止了猛烈進攻,選擇了緊急歇息。
廣野北村的策略是好的,但還是有很大問題。
那就是吳澤的戰略計劃里,提前佈置了一環,而現在,這一環生效了。
「師團長,晉綏軍攻不進來,沒有再進攻了。」有鬼子軍官過來跟廣野北村匯報道。
「抓緊時間生火,讓士兵們把褲子鞋子烤乾,抓緊時間取暖,別讓凍傷情況惡化了。」廣野北村道。
「師團長,我們沒有足夠的柴火燃料。」鬼子軍官回答,「我們佔領的那片地方,找不到柴火,好像被人提前把柴火砍沒了。」
「我們的輜重呢,輜重里不還有燃料柴火嗎?」廣野北村一頓,沒有柴火,無法生火,士兵們無法烤乾鞋子褲子和取暖,這是不妙的。
谷繴 「打起來的時候,晉綏軍有部隊繞到我們身後掉隊的輜重那邊,晉綏軍襲擊了輜重,燃料柴火基本上都沒了。」鬼子軍官回答。
「八嘎!」廣野北村一聽,氣得想要狠狠跺腳,卻發現腿麻木了,根本跺不了。
他現在愈發的感覺到一張大網,將他籠罩的水泄不通。
先是大水浸濕大軍的鞋子褲子,然後晉綏軍抓緊時間進攻,不給天皇士兵生火和烤乾鞋子褲子的機會。
然後又是提前迂迴火炮幹掉飛機空投下來的物資,現在大部隊好不容易包圍圈佈防了,卻沒有了燃料柴火。
這一環扣着一環,就像是繩子套在脖子上,越套越緊。
越掙扎的厲害,死亡就越近。
廣野北村現在愈發的感到第十八集團軍這個戰略高手的可怕。
「師團長,我們現在怎麼辦?」鬼子軍官神色也極其不好,新的空投明天才回來,大軍現在卻已經有種山窮水盡的感覺。
「把戰死者的衣服扒下來讓燃料,損壞的步槍,木質槍托取下來當柴火,儘可能的想辦法收集燃料吧。」廣野北村有些痛苦的說道。
損壞的步槍,把槍托取下來當柴火,這還能夠讓人接受。
但要是把戰死者的衣服扒下來當燃料,這就會他作為指揮官,不能保護士兵們的性命,已經是對不起士兵了。
士兵們戰死了,卻還要讓他們衣不蔽體,活着的士兵看見了,士氣也會受到嚴重打擊。
他們也會想,自己若是死了,會不會也被扒了衣服,然後赤條着身體被丟棄在雪地里。
「師團長,這也不多啊。」鬼子軍官眉頭皺着,現在部隊是受傷者居多,戰死者還真不多,也就一千多人。損壞的步槍數量,也不多,只有一百多條。
這些燃料對於數量龐大的傷兵來說,杯水車薪。
「你有什麼想法嗎?」廣野北村看着鬼子軍官。
「新的空投支援明天才會來,可我們還有一個寒冷的夜晚要渡過,不能取暖的情況下,肯定會有更多人倒下。」鬼子軍官道,「與其在這裏苦守,眼睜睜看着非戰鬥減員越來越嚴重,不如把部隊壓上去強攻晉綏軍,看能不能從晉綏軍那邊獲取物資。」
「晉綏軍不傻啊,我們一進攻,他們就後退,這怎麼弄?」廣野北村早想過這個問題。
何況,第十八集團軍的戰略高手算無遺策,他敢保證。
如果真把部隊壓上去強攻晉綏軍了,晉綏軍肯定會有一部分兵力迂迴到身後。
那時候,能作戰的士兵都派去打晉綏軍了,傷兵和凍兵無人保護,豈不是任由晉綏軍宰割?!
鬼子軍官也不出聲了。
己方進攻,晉綏軍就後撤,這根本不可能獲得晉綏軍的物資。
「告訴士兵們,武士道是不會被打敗的!」廣野北村看着鬼子軍官,「只要我們熬到明天,我們的飛機會再次空投物資給我們。」
「哈衣。」鬼子軍官去了。
廣野北村拳頭緊握,他觀看着地圖,希望能夠找到別的生機。
但最後還是只能痛苦的閉上眼睛。
第十八集團軍的戰略高手實在是老謀深算,連野外柴火這種細節都提前想到了,這茫茫的雪地里,只剩下了雪,啥也沒有。
鬼子兵們被發動了起來,一聽說要把死者身上的衣服扒下來取暖,很多人都很抗拒:
「這些勇士都是為了保護我們才戰死的,我們卻要扒他們的衣服,我做不到。」
「是啊,他們都是英勇戰死的勇士,死的時候,不應該衣不蔽體,不應該赤條條啊。」
「今天,我們把勇士們的衣服扒掉,明天是不是該輪到我們了?」
鬼子兵們雖然很抗拒,但最後還是被自身的寒冷給打敗了。
死者身上的衣服被扒下來生火,槍托也成為燃料,為了取暖,甚至有鬼子兵偷偷把好的步槍也給弄壞,然後把槍托取下來當成了燃料。
「博司令,你看,鬼子那邊有煙,肯定是鬼子兵生火了。」有人用望遠鏡看見鬼子包圍圈中間有煙升騰,連忙過來跟博作義匯報。
博作義拿着望遠鏡觀察了一下,確確實實是有煙升騰起來了,但並不多。
「我們的火炮射程不夠,罷了,讓鬼子兵烤會兒火吧。」博作義淡定的很,他能夠判斷出來,這生火的燃料肯定是來自於鬼子死者身上的衣服和損毀槍支的槍托,這數量並不多。
鬼子兵烤火取暖暫時可以,但想要烤乾鞋子褲子是不可能的。
他們現在把僅剩的燃料消耗了,夜晚來臨了,氣溫驟降,那時候,看鬼子兵們拿什麼取暖。
「博司令,我們要不要強攻一下鬼子包圍圈試試,應該讓鬼子兵連最後的火都烤不上。」有人建議道。
「算了,現在是白天,沒有必要讓將士們白流血。」博作義擺着手。
「是。」
不出博作義所料,鬼子死者身上的衣服燒光了,能燒掉的木質槍托也燃盡了。
鬼子凍兵們雖然有了短暫的取暖時間,但衣服和鞋子依然還是濕的,根本沒有烤乾。
燃料燒沒了,晉西北的寒冷又重新籠罩在鬼子兵身上了。
廣野北村雖然穿上了乾淨的褲子和鞋子,但也還是凍的瑟瑟發抖。
至於雪地里那些鬼子兵,更加不用說。
很多人的濕褲子濕鞋子結冰,都和大地凍在了一起。
很多鬼子兵想要動彈,都動彈不得,甚至都已經出現了凍死者。
天色,漸漸的黑暗下來,夜晚降臨了,竟然颳起了風。
風力並不大,這個級別的風,葉動旗幟展,換做平日裏,根本就沒有人在乎。
但現在風裏卷着低溫的時候,這威力就不容小覷了。
不止是傷兵凍兵受不了,哪怕包圍圈上那些能夠正常作戰的鬼子兵,他們也承受不了。
他們趴在雪地上,寒風像刀子一樣切割他們的皮膚,很多鬼子兵臉上都開始出現凍傷。
牙齒打架的厲害,他們只能把頭儘量的埋進雪地,像鴕鳥一樣。
「博司令,好冷的風啊。」有晉綏軍的軍官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走過來對正在烤火的博作義道,「天黑了,我們要不要進攻?」
「這風在幫我們進攻啊。」博作義將手套取下來,手在寒冷的風中感受了一下,然後又把手套戴了回去,「讓將士們好好休息,做好警戒工作,凌晨四點的時候,我們再進攻,那時候包圍圈上的鬼子兵,多半都凍的不行了,連扳機都未必還能夠扣得動。」
「是。」來人去了。
「博司令,你說今天晚上會不會刮暴風雪啊。」一個晉綏軍軍官有些期待。
若是刮暴風雪的話,這仗都不用打了,直接將三個師團的鬼子兵送回老家。
「不好說。」博作義道,「不過我們已經都做好了準備,若是晚上有暴風雪的話,就抓緊時間撤,不陪鬼子在這裏耗了。」
博作義的心中,那當然還是希望刮暴風雪。
不戰而勝,誰不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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