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劉大樂和楊丹蕾那邊也是結束了戰鬥,王生被楊丹蕾的長鞭直接纏成了個粽子,腰腹間還有一道傷口往外不斷溢着鮮血。此刻還怒目看着劉大樂,嘴裏罵着污濁之語。不過他看向王華和王斑時,眼中也是有了絕望之色。
王斑受李俊楠和厲飛雨重擊,已是受了重傷,胸前的肋骨也不知斷了多少根,此時頹然坐在地上,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王華和被綁着的王生有些失神。
他是白馬集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誰曾見過他這般狼狽的模樣,便是前幾日野狼的藍衣執事,他也一樣談笑應對,不落下風。
七玄門和野狼幫不止一次圖謀白馬集,卻是沒有一次能成功的,雖然是五大勢力聯手所為,不過既然王家能入五大勢力,自然不會弱。
只是他沒有想到厲飛雨等人竟是如此膽大,四人入府便是敢挑了王府。雖然為了以防萬一在外面佈置了不少家丁,卻是被楊丹蕾的幾顆毒氣彈給盡數攔在了門外。
過來一會,他才是回過神來,看着厲飛雨,臉色陰沉的說道:「厲飛雨,說吧,什麼條件,只要我能做到都滿足你,而且保證讓你們從白馬集全身而退。」
厲飛雨沉吟了一下,看着那嘴角掛着鮮血的王斑說道:「被你們截的鏢去哪了,還有你們與野狼幫之間的交易是什麼。」
王斑看着厲飛雨,神色不斷變化着,心裏像是有些掙扎。
厲飛雨衝着楊丹蕾微微點頭,楊丹蕾會意,走到那王華身邊,伸手拔去刺在他膻中穴的銀針。
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王華眼睛突然睜開,雙腳陡然繃直,面色漲紅,一道道青筋佈滿額頭。他嗚嗚的叫喚着,完好的那隻手在地面上撓着,將青石鋪就的地面都是撓出了四條血痕,可見他的痛苦之大。
王斑看着王華的痛苦模樣,眼睛也是微紅,急忙說道:「別折磨他,我說!我說!」
厲飛雨微笑着點了點頭,楊丹蕾也是把那銀針重新刺入,王華才是慢慢放鬆開來,不過經此折磨,臉色也是愈發蒼白,要是再不救治,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王斑深吸了幾口氣,指着廳中一面貼着一張字畫的牆壁,嘴唇微微顫抖的說道:「那批鏢物都在那張字畫後面的密室里,不過野狼幫的人拿走了一樣東西,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我們五家都與野狼幫有協議,投靠野狼幫,每年象徵性的上交一點銀兩就行。不過野狼幫不會幹預白馬集的事情,還會幫着我們擔着你們七玄門的壓力。」
劉大樂走到那字畫前,將那字畫掀開,後面有個機關,一按便是出現了一個暗格。
暗格里有一些古董字畫,還有一個錦盒。劉大樂伸手拿了一個小些的金杯放懷裏,把那錦盒拿了出來,遞給了厲飛雨。
厲飛雨打開錦盒,一股清香從中透出,定眼看去,裏面赫然是一根連須半尺長的,拇指粗細的人參,應該就是那根掩人耳目的百年人參了。
百年人參可是難得一見,有時候就是保命之物,要用金錢來衡量的話,不下百兩黃金。要放在平時,便是兩根百年人參王家也不會去動七玄門的貨。
不過這次不單單是人參原因,也可以說是對野狼幫的一張投名狀,而且他們做的很乾淨,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完全可以推脫過去。而且野狼幫說了會幫白馬集擋着七玄門,所以王斑並不怎麼擔心。
厲飛雨將盒子蓋上,然後看着王斑繼續問道:「韓沐他們什麼時候走的?去了哪?」
「昨日晚間便走了,往南邊去的,應該是往安陽鎮方向去了。」這次王斑倒是沒有猶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點他倒是想的通透,而且看王華那模樣可是禁不起折騰了。
厲飛雨點了點頭,把玩着手中的錦盒,看着王斑的眼睛說道:「昨夜錢莊的兄弟死了八個,押鏢的隊伍里有個護法,叫做張漢升。」
王斑聽此,眼睛一瞪,厲聲道:「厲飛雨,你此言何意,難道你之前說的話都不作數了嗎。」
厲飛雨面色漸冷,看着門外漸漸散去的毒霧,和外面手拿利刃的家丁,冷笑着說道:「我今日來的目的除了知道他們的下落,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們討個公道,七玄門的弟子不能白死。」
王斑看着門外的家丁,嘴巴微張,還想說話,一杆銀槍卻是陡然從他的胸前透了出來。手臂粗細的銀槍貫穿他的胸膛,也刺破了他的心臟,他嘴巴張了張,頭一歪便是徹底沒了氣息。
王生看着這一幕,牙呲目裂,大聲罵道:「厲飛雨,你個王……」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把長劍已是抹過他的喉嚨,他瞪着眼睛,慢慢軟倒在地。
楊丹蕾有些發呆的看着這一幕,顯然是沒有想到李俊楠和劉大樂會突然出手,在他看來,接下去要挾着王斑他們衝出王府才是正常的。
「丹蕾,把那三根銀針拔了吧。」厲飛雨回身衝着楊丹蕾說道,然後走到那暗格前,拿出塊黑布,把小件一些的玉佩古董一股腦都收了起來,負在身後。
劉大樂對厲飛雨豎了個大拇指,一臉敬佩的說道:「老大,還是你霸氣。」
厲飛雨一副理所當然模樣,板着臉說道:「我可是要管着你們飯的,這根人參恐怕是要上交的,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回去吧。」
厲飛雨看着門口毒霧漸漸散去,正一臉驚恐的看着廳內王斑父子慘狀的家丁,揮了揮手道:「我們走吧,要是真被圍在王府,我們怕是走不開了。」
眾人皆是點頭,握着兵器向外走去。那王華在楊丹蕾將銀針拔了之後,沒一會就全身抽搐死去,死狀駭人,便是楊丹蕾自己臉色都是有些發白。
在進王府前楊丹蕾便是給他們服下過解藥,所以這毒霧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影響。一行人從廳中走出,那些家丁還圍着他們,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
李俊楠長槍斜指着地面走在最前面,劉大樂則是站在左翼,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些一臉緊張的家丁。楊丹蕾站在右翼,手中長鞭收起一半,隨時都能揮出。而厲飛雨則是殿後,手中的長刀緊緊握着,目光在眾家丁間遊走着。
就在這時,那些家丁中一個管事模樣的家丁大聲叫道:「兄弟們,王老爺待我們不薄,而且其他四大勢力的人也正在趕來,殺了他們為王老爺報仇啊。」說着便是握着手中長刀,想要向前衝去。
不過還沒等他從人群中衝出,一根黑色羽箭不知從何處射來,「噗!」的一聲正中他的眉心,一箭便是將他射的向後飛去,直接沒了氣息。
那些家丁原本被他稍稍調動起來的熱情,在這一刻猶如被當頭澆了一桶冰水,徹底熄滅了。
厲飛雨朝着不遠處的一棵樹的方向輕輕點了點頭,四人一李俊楠為首,向着外面快步走去。
黑暗中的箭矢就如同死神一般籠罩這座庭院,那些家丁中只要稍有異動,便是有一根羽箭射來,取走他的性命。連着四人死去,庭院裏的家丁也是變得噤若寒蟬,直到厲飛雨等人已經走出庭院許久了還是沒人敢動一下。
魏雄麻利的從樹上爬下來,長弓背在背上,與厲飛雨等人匯合後,領着眾人沿着已經清理過的小道向着王府之外跑去。
路上魏雄看了看厲飛雨背上的包裹,輕聲的問道:「王斑那個老鬼也幹掉了嗎?」
厲飛雨點了點頭,見他的目光落在包裹上,也是笑着說道:「這次要是能跑出去,回去再給你一百兩。」
「好嘞,說話可得算話。」魏雄聽此,也是喜上眉梢,腳下步伐也是快了幾分。
王府四處着火,家丁又是被牽制了不少,所以現在還沒被完全撲滅。特別是南院那邊,火光沖天,相信整個白馬集都看得到。
五人順利的摸出了王府,不得不說魏雄對於逃跑還是真有一套,之前的清理工作也是乾的很乾淨,眾人連一點阻撓都沒有碰到。
不過出了王府,外面竟已是有不少人騎着馬,拿着火把向着王府趕來,而且已經開始包圍王府了。
眾人避開一群舉着一面五龍寨旗子的人,繞過一條街,趕到了馬匹存放的地方。
五匹馬之前便已經銜枚,眾人拉着馬出了破舊房子,翻身上馬便是跟着魏雄沿着小路向着白馬集外跑去。今夜無雲,雖不是月圓夜,月亮倒也明亮。
不過眾人剛跑出去沒多久,便是迎面碰上了一隊騎着馬,擎着火把的人。為首一人見一拉馬停下,衝着厲飛雨等人叫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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