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是匹好馬,高大俊俏,雪白的毛連一絲雜毛都看不到,乍一看,像是要融入雪中了。
馬上的人也算得上丰神俊朗,十八九歲年紀,一身白衣,嘴角還掛着微笑。左手攬着韁繩,腰間掛着一把鑲着寶石的長劍,身後的紅色披風被風吹的咧咧作響。
要是有女子在此,怕是要被迷的神魂顛倒了。
不過此地只有厲飛雨,還有兩個將死之人,自然沒人被迷倒。
那馬速度極快,幾個呼吸間便是跑到了厲飛雨跟前,馬上之人一拉馬韁,白馬嘶鳴一聲,人立而起。
馬還未落下,那馬背上的青年手中便是有着一道黑光射出,向着那坐在地上的張三激射而去。
此時眾人的目光皆是落在這青年身上,張三自然是看到了他這一動作,左手下意識的抬起,擋在了額頭之前。
張三不愧為老江湖,眼光倒也老辣,伸手一擋便是擋在了那道黑光所射之處。
不過位置是找對了,但卻是沒能擋下來,噗地一聲,那黑色的拳套直接被射穿,一根五寸長的黑色金屬箭穿透了他的手掌,沒入他的額頭之中,只有一點尾巴露在了外面。
馬蹄落下,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啪的一聲,那馬背上的青年看了一眼瞪着眼睛向後倒去的張三,滿意的摸了摸右手寬大的衣袖。
馬停在厲飛雨的身旁,那青年也是看着古雲,笑着說道:「厲師弟果然厲害,這斬鬼刀封三,烈風拳張三皆是敗在了你的的手裏,師兄我可是連夜奔波,一路緊趕慢趕,把小白都是差點累死,才是趕到這裏。」說完輕輕撫了撫白馬的鬃毛,一副心疼的模樣。
厲飛雨將手中的長刀收回鞘中,看着那匹在這雪地中連夜奔波,身上連熱氣都沒有多少的白馬,又是看了看馬背上一本正經的說着瞎話的青年,笑着搖了搖頭道:「車師兄一路辛苦了,不過那兩人都已經死了,就勞煩你去把他們首級割下來,回去領功吧,殺那張三,師兄也是出了力的。」
此人也是七玄門弟子,名為車忠學,是外刃堂副堂主之子,此次也算是和厲飛雨同來此地完成門派的任務的。
車忠學聽厲飛雨這話,也是喜上眉梢,笑着連連點頭。不過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狐疑的向着厲飛雨問道:「厲師弟,聽說這次尋情劍韓沐也是出現在黃田鎮,不知師弟你是否見過。」
厲飛雨點點頭,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碰到了,被我打跑了。」
車忠學聽此,臉上喜色更濃,不過看向厲飛雨的目光也是多了一分的忌憚之色。他腳一抬,便是翻身下馬,看着厲飛雨有些感慨的說道:「厲師弟果然厲害,也絲毫不愧於厲虎的名號,師兄先去把那兩個野狼幫的死狼頭割下來,我們再去找個酒家好好喝兩盅。」
厲飛雨抱着刀,點了點頭,沒有再接話。
車忠學倒也不在乎,從馬背上的一個包裹中拿出了一個布袋,提着那把鑲着寶石的長劍便是向着張三和封三走去。
他邊走還邊說道:「厲師弟,以前有人打賭說要是你和尋情劍遇上了,誰會獲勝,我壓的肯定是你了。不過你們一直沒打過,也是沒能……」
車忠學話還沒說完,一聲馬的嘶鳴聲卻是響了起來,他有些訝異的轉頭看去,厲飛雨已是騎在了馬上。
「哎!厲師弟,你……」
「駕!」厲飛雨一甩馬韁,白馬便是撒蹄跑了起來。
「車師兄記得把兩個首級帶回來,師弟我就先回去報信了,小白這麼辛苦,我先帶它回去休息了。」厲飛雨的聲音隱約傳來,只留下車忠學披着紅色披風,提着鑲着寶石的長劍在雪地里罵娘。
白馬在雪地里奔馳,坐在馬背上的厲飛雨手中握着一個裝酒的葫蘆,長刀已是被他用一根布條背在了身後。拔開葫蘆的蓋子抿了一口,他眉頭微微皺起,又是緩緩疏開,輕輕呼了一口氣,化作一團白霧。
此行下山,已是一月有餘,也是將門派任務圓滿完成了,回去想來也是能有相應的獎勵了。
厲飛雨是七玄門弟子,而七玄門則是這鏡州境內最為強大的一個門派之一。
為何說是之一呢,因為這鏡州還有一個同樣強大的勢力,那便是野狼幫了。
常言道,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了江湖難免就會有爭鬥。
這鏡州兩大勢力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為了爭奪鏡州的資源,兩大幫派也是連年戰鬥不歇。經年累積下來,雙方都是死了不少人,已是成了真正的死仇。
不過雙方的實力相差不大,各佔了數十個城鎮,也是沒有爆發什麼真正的死戰,更多的是一些小規模的戰鬥和摩擦。
就像那黃田鎮,不過是個沒有多少人的小鎮,但卻正好在雙方勢力的邊界。原本是掌握在七玄門手中的,但是三天前卻是被野狼幫端了,留守的五名外刃堂弟子每一個活下來的。
厲飛雨此次下山完成一些門派交代的任務,也是被分配到了外刃堂中,不過他是內門弟子,雖然在外刃堂,依舊享受着內門弟子的待遇。
厲飛雨這兩年也是下山了幾次,做過幾次類似的任務,也是殺了不少野狼幫幫眾和一些在七玄門地界內的殘暴之徒。所以厲虎之名,在鏡州江湖也是漸漸傳開。
老一輩人自然不會在意,但是在年輕一代之中,還有那些採花大盜,劫道之徒心中,還算是威名赫赫的。
不過厲飛雨也是知道,他所做之事,對於兩大宗門並沒有什麼影響,就像在湖中投入一顆石子,只能翻起一點水花而已。
七玄門與野狼幫的爭鬥依舊,要想結束這一切,或許要有一方真正服氣才行。不過要等到那個時候,想來那一方也是已經滅亡了。
厲飛雨也是懶得管這些事,他只是按着門派要求的任務,圓滿的完成,回去便是有着獎勵可領。
此次黃田鎮事了,他先到外刃堂進行了任務的交接,告訴他們黃田鎮已經收回,車忠學在做收尾之事。
接着從外刃堂處領了此次任務完成的證明,便是騎着車忠學的白馬一路不停的向着七玄門所在的彩霞山而去。
此行一去,便是三天的時間,晚上便是住在七玄門控制的城鎮之中。不過他也是不去找七玄門的那些聯絡點,都是自己住店打尖,也是省了不少功夫。
第四天下午,太陽已是快要落山了,一匹白馬也是來到了彩霞山外,馬上之人正是厲飛雨。雪兩天前已經停了,到處都積着數寸深的雪,今日太陽正好。
此時的彩霞山在夕陽的照耀下,仿佛籠罩着一層彩霞,猶如無色彩鳳開屏一般,美麗異常。
白雪為底,彩霞為妝,好一幅落日美景。
厲飛雨坐在馬背上,看着着美麗的景色,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彩霞山是鏡州第二大山脈,此山擁有大大小小的山峰十幾個,各個都十分險要,因此全都被七玄門各個分堂所佔據。
彩霞山的主峰「落日峰」更是險惡無比,不但奇高陡峭,而且從山底到峰頂只有一條路可走,七玄門將總堂便放在此處後,又在這條路險要之處,一連設下了十三處或明或暗的哨卡,可稱的上是萬無一失,高枕無憂。
七玄門有一位擁有七絕上人嫡傳後人身份叫王楚絕的正門主,和其他三位副門主,門內分為外門和內門兩大部分。
外門有飛鳥堂,聚寶堂,四海堂,外刃堂四個分堂,內門有百鍛堂,七絕堂,供奉堂,血刃堂四個分堂,另外還有一個只在正門主之下和其他副門主並駕齊驅的長老會。
其中七絕堂和供奉堂設在落日峰之上,而百鍛堂設在馬鞍上之上,血刃堂則是設在六盤山之上。
厲飛雨駐馬看了許久,才是一拉馬韁,向前馳去。臉上的笑容也是隨之消失,換做了一臉的冷酷之色。
往山里去有一條一丈寬的路,雖然算不上平坦,但也能讓馬匹通過。
一路上也是有不少七玄門佈置的明哨暗哨,不過許多弟子皆是認得到厲飛雨那張冷峻的臉龐,便是不認識想要查探的,看到他腰間那塊巴掌大小的暗黃色令牌,亦不再多疑。
厲飛雨是屬於血刃堂的弟子,所以現下也是要先到血刃堂報備,將任務交接一番。
白馬停在六盤山下,自有雜務弟子前來牽去照料,厲飛雨下了馬,便是沿着山路向上登去。
六盤山山如其名,因山勢陡峭,有些地方連石階都是難以開採,是以曲折六次,方可登頂,所以稱為六盤山。
山路雖陡峭,但是對於厲飛雨來說並不算什麼,行在陡峭的山道之上,也是如履平地。而且步履輕盈,比常人在平地上走還要快上一些,可見其輕功之好。
路上一些血刃堂弟子見到他,皆是臉上堆着笑容,熱情的打招呼,便是一些護法見到他,也是會停下問上兩句。
不過厲飛雨對於那些弟子,都是擺着一張冷臉,只是隨意的應對幾句,碰上那些護法,才是會禮節性的行個禮,不過也是沒有什麼獻諂之意。
那些弟子倒也不在意,只道是厲師兄個性如此,心中的崇拜之意更是增添了幾分。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s 3.94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