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和項天還有任雨聊了不少話題,楊松感覺自己的眼界都開闊了一些。
項天說楊松的匕首沒什麼殺傷力,楊松沒有反駁。
母親曾經和楊松介紹過,整個准武者階段的修練,最主要的目的是打下堅實的根基。
什麼是根基?
強大的肉身爆發力、耐力、抗擊打能力、受傷後的恢復能力、反應速度。
練血境是肉身修煉的最後一個環節,這個環節沒有完成,身體素質比起普通人好也是有限,楊松在楊家鎮外受傷的時候,才是練髒境的修為,那時候的身體,昏迷後要是真的遇到天寒地冷的天氣,一樣會凍死。
到了准武者修練的最後階段,提升最多的就是神魂的力量。
比起肉身的力量,神魂力量有些虛無縹緲。
肉身是滋養神魂的基礎,神魂是一個人真正的核心。
楊家鎮是楊家的根基,楊家的祖輩也是有過行星級的武者的,這些年雖然有些沒落了,可是適合準武者修練的武技還是收錄了不少的。
楊松到現在還記得六歲的時候發生的一件事。
那一天父親帶楊松到楊家的武技閣挑選武技,楊松已經看好了楊家的槍法基礎和一門身法類的武技,卻被後來趕過來的母親攔了下來。
最後父親和母親一番爭論,只有楊家的槍法基礎被父親抄錄了一份下來,身法類的武技母親沒有讓他修練,另外傳授了楊松一門飛刀武技。
按母親的說法,槍是以肉身力量為基礎的,身為楊家的男兒,選擇長槍作為主兵器本身就是很不錯的選擇,她不會反對。
准武者是打根基的時候,因為本身身體素質的限制,好的身法類武技這時候根本就修練不了,這時候在准武者的幾個境界多下功夫就可以了,修練的東西太多只是浪費時間。
飛刀是很多武者必修的武技,一般人都是到了准武者的巔峰,或者到了武者的境界之後才修練飛刀武技的。
用神魂的力量控制飛刀,不但速度快,準確度也有很大的保證,可是這時候才修練飛刀,因為神魂的力量太強了,對飛刀絕技本身形成了干擾,很多人對飛刀都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楊松的母親秦瑞交給楊松的飛刀武技說起來也容易,就是練習起來有些枯燥,剛開始楊松提起練飛刀就有些頭皮發麻,後來也只是習慣了。
秦瑞給楊松的飛刀武技主要分為四個階段。
第一階段說起來就四個字,眼到、手到。
第二階段也是四個字,耳到、手到。
第三個階段還是四個字,心到、手到。
第四階段只剩下了兩個字了,手到。
說一千道一萬,其實是想通過大量的練習,將整個出飛刀的過程變成楊松的本能反應。
楊松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的飛刀武技是到了第二階段還是第三階段了,反正是不用眼睛細看了,也不用耳朵細聽了,至於發出飛刀的那一剎那,有沒有想該怎麼發?楊松是真的說不清楚。
前些日子對付野獸的時候,楊松的飛刀其實沒什麼優勢,那是因為野獸大都皮糙肉厚,他的力量也太小了,手上也沒有趁手的飛刀,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楊松已經有些習慣手上的短刺了,對付野獸可能差一點,要是對付同等級的武者,嘿嘿……
等到了骨髓境的修為,楊松應該就可以將自己的黑雲銅匕首當飛刀用了,想必那時候的飛刀才會真正的成為殺手鐧。
已經接近了上次鐵臂猿圍困項天和任雨的地方,楊松不再胡思亂想了,集中注意力,跟在了項天的身後悄悄地潛了過去。
周圍的環境沒什麼變化,遠遠的看過去,死去的武者和鐵臂猿的屍體都已經不見了。
四個人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楊松、林靜、任雨三個先躲在這裏不要出現,由項天過去那些試煉者死去的地方看一下。
如果是鐵臂猿吃掉了他們的屍體,他們原來用的武器應該會散落在那裏。
如果是算計他們的傢伙清理的現場,那麼應該會幹淨很多,說明他們可能還會利用這個地方害人,說不定還會引出來埋伏的傢伙。
楊松三個人潛藏在暗處遠遠地觀看着,項天的行為很是小心,先是用一條黑巾蒙住了自己眼睛以下的部分,然後一步步的接近了山谷下面的洞窟,在平台上仔細的搜索了一番,好像是有了收穫,準備返回了。
「既然來了,那就不用走了。」
一個突兀的話語在這時候在項天身後的洞窟邊上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山谷中,聲音一下子傳出了很遠,同時在山谷外的不同的位置,一下子出現了三條身影。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裏幹什麼?」項天的聲音里沒有一絲緊張,顯然這樣的結果他們早就預料到了。
「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條是放棄反抗,和我們回去見少爺,這條是活路,另一條就不用我介紹了吧?死人是沒有必要知道我們是什麼人的。」
說話的也是一個少年,不過聲音有些尖細,像是到了快要成年的樣子,有些變聲了。
「你們不是許巍的人?」
許巍就是算計項天和任雨的傢伙,項天這時候點出許巍的名字,也只是感覺他們有些不對勁,要是那個許巍安排過來的人,應該不會和他說這些廢話,能到這裏查探的人,肯定是上次被算計的人,臉上蒙了面巾對他們應該什麼效果,仇已經結下了,這時候根本不可能問出這樣的話語。
「你還真是囉嗦,這一點告訴你倒是沒關係,許巍已經是我們老大的人了,怎麼樣?有選擇了嗎?」
「既然這樣,我也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說出你們埋伏在這裏的目的,二是,還是你們去死吧。」
項天一邊說一邊揮手扔出了從地上撿來的一把血紋楠木製成的戰刀,逼開了離他最近的少年,然後直接向楊松他們藏身的地方退了過來。
外面那三個人處在了三個方位,雖然隱隱地形成了包圍,不過真要攔住項天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其中一個傢伙選擇的路線看的項天有些無語,竟然是要從楊松三個人中間的位置穿過來。
楊松也看出項天的意思了,伸手輕輕的拉了一下任雨,然後和林靜打了個眼色,這麼長時間的配合,楊松和林靜之間已經形成了絕對的默契。
在項天向這邊不斷接近的過程中,對方安排在山谷周邊的三個少年中的一個快速的經過了林靜的身邊。
一抹炫目的刀光亮起,少年的脖子被切開了一條縫隙。
「嗚嗚嗚。」漏風的聲音響起,少年的手腳無意識的撲騰着,漸漸地沒了聲息。
林靜沒有停留,和項天一起快速的向山谷外面的方向沖了過去,楊松看着近在遲尺的垂死掙扎的少年,和任雨一起隱藏在旁邊的一塊山石後面,屏住了呼吸,甚至關閉了渾身的毛孔,這一刻,他們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從王雲展的死,到上次王錚逼着王輝砍了欺負他們的那傢伙的腦袋的一幕,楊松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了,這一次,楊松覺得這傢伙死的有些冤,都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死的,或許就是因為參加了這次試煉吧?生命在這個小島上就是這麼廉價,人類也好,野獸也罷,很多時候死亡不需要理由。
突然出現的又一個人影解決了他們的一個同伴,原本的包圍圈已經不存在了,這下變成了林靜和項天在前面跑,後面的三個傢伙在後面追的局面。
楊松沒有管沖在前面的兩個身影,在第三個傢伙的身影從身邊經過的時候,楊鬆手中的長槍動了。
楊松的手有一絲顫抖,不過槍尖還是很堅決的穿過了被他偷襲的那位試煉者的咽喉,這是他真正殺死的第一個人。
楊松倒是沒有什麼猶豫,現在的處境他早就看的很明白,除了被別人殺死,要不早晚都會有這個經歷的,這種事沒什麼值得懷戀的,他生活的這個世界早就確定了他的命運,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這個世界好像很少有壽終正寢的說法。
這時候林靜和項天也已經回頭了,四個人將剩下的兩個試煉者包圍了起來。
「現在可以說說你們的少爺是誰了吧?真是霸道啊,就給了我們兩個選擇,還好,我們選擇了第三種,你們兩位好像就剩下兩個選擇了。」
項天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戲虐,這種語氣也是他經常和別人說話的語氣,楊松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項天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語氣。
「你們想怎麼樣?你們不能殺我們,我們是六王蔣力少爺的人。」尖嗓子少年的聲音更尖了。
「原來是蔣力下面的狗,你不會腦袋進水了吧?你的兩個同伴已經被我們解決了,你覺得我們會放你們回去?」項天的語氣有些凝重了起來。
「蔣力是無影宗派出來的,一開始進入試煉島的十個七階准武者中的一個。」任雨看楊松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適時地解釋了一句。「那十個傢伙給自己起了個十王的稱號,這個蔣力排在第六位。」
這時候尖嗓子少年的語氣中已經沒有了傲氣,甚至帶上了一絲哀求的意味。
「他們兩個不一樣,他們兩個原本是許巍的人,是這幾天才被少爺收編的,看來這位朋友聽說過蔣力少爺,應該也是無影宗派出來參加試煉的人,我們兄弟一開始不知道你們的底細,言語之間多有冒犯了,蔣家在無影宗的地位你們應該知道,我們都是蔣家的嫡系弟子,你們就是看在蔣家的面子上,也請放我們一馬,我們要是都死在這裏,蔣力少爺肯定是能查出來的。」
楊松皺了皺眉頭,這兩個傢伙還真的有些極品,這時候說這些有用嗎?放了他們就是楊松他們腦子進水了。
在楊松幾個人都有些愣神的時候,尖嗓子少年的手中揮灑出了一捧白色的粉末,並且迅速的向四周蔓延了開來。
周圍的視線一下子模糊了起來。
這時候楊松也顧不得藏拙了,雙手同時抓住了一柄尖刺,甩手就扔了出去。
「啊……噗通」
「啊……噗通」
兩聲慘嚎聲連着重物摔地的聲音在兩個方向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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