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跟在後面說:「先生,您這樣要是拍出來效果跟您太太差好多,畫面不美麗啊!」
「拍出來不好看我還找趙時年幹什麼?」齊承之回頭,銳利的目光只是稍稍看了化妝師一眼,就把她嚇得站在原地不動了。
齊承之便直接去拍照的地方,在沙發上坐着等痣。
化妝師撇撇嘴,心想有錢人真任性炅。
宋羽也沒讓化妝師給化濃妝,只是淡淡的妝點了幾下。
因為只是拍照,鞋子藏在裙子裏看不出來,為了穿着婚紗的比例顯得好看,所以宋羽穿着坡跟鞋,比穿細跟的高跟鞋要舒服很多。
她出來的時候,齊承之正拿手機劃着,關注他的幾項投資,宋羽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腳步聲,主要的還是其他工作人員發出的聲音。
但是齊承之就是感覺到了她的存在,抬頭去看,便見宋羽拎着長長的裙擺,旁邊工作人員怕她被絆倒,也幫她一起拎着。
整件婚紗都佈滿了細緻的蕾.絲,領口並不算露,剪裁極好的服帖在肩頭,形成了半個橢圓,從一邊肩頭圓潤的滑到另一邊肩頭,長長的袖子一直延伸到手腕,蕾.絲全都服帖在胳膊上,蕾.絲之間的縫隙讓她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婚紗好似不留縫隙的服帖着她的身材曲線,一直到腰間,掛了一串黑珍珠腰鏈,在腰鏈的連接處,一根線串着黑珍珠垂在她的臋側,隨着她走路,那串珍珠便在她的臋側輕輕的擺動,搖曳生姿。
裙擺貼着腰胯,才慢慢地展開寬度,長長地向下延伸。
正面雖然全是蕾.絲,但是因為裏面都加了白色的里襯,所以一點兒都不露,看起來端莊大方。
齊承之喉嚨發乾,此刻看着她真正的穿上了婚紗,他竟是比領證那天還要感動,有種她真真切切的要嫁給了他的感覺。
只領證,到底還是欠缺了些什麼。
她穿着婚紗的樣子特別耀眼,白皙的肩頭並沒有撲粉,卻一點兒都沒有被婚紗比下去。
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看着他,齊承之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緩緩的起身,雙蹆卻像是生了根一樣,竟是一步都無法邁出去,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小時候那粉粉白白的小女娃兒,此刻卻穿着婚紗,站在那裏等着他,齊承之胸中溢滿了無法名狀的感動,一股熱流從他的胸中竄出,一直竄到四肢百骸。
緩緩地,他朝她邁步。
宋羽看他邁着長腿走來,穿着新郎的禮服,一如既往的筆挺卓然,英俊的一塌糊塗,只是看着他,就再也移不開眼。
深邃的黑眸里目光專注,穿着新郎禮服的英挺樣子,讓她的胸中升起濃濃的驕傲,小腹忍不住的往內收縮。
齊承之來到跟前,雙眼一直看着她,那灼燙專注的目光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妝容乾淨清淡的臉頰染上了紅暈,便羞赧的低下了頭。
她的雙手還緊張的抓着裙子,手背突然被碰了一下,她垂眼看過去,就見他乾淨雅致的手正蹭過來,輕輕地碰觸着她的手背,骨骼分明的長指微微的動了動,指尖輕輕碰到她的小指,在上面蹭的她發癢。
他那動作,就像害羞似的,雖然宋羽覺得這個詞一點兒都不適合齊承之。
他的指尖擠進她彎曲的小指中,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輕緩的摩挲,慢慢的覆住她的手背,將她的手握住。
他也不說話,就這樣灼燙的看着她,看的宋羽呼吸都亂了。
羞赧的低着頭,也怕他不管不顧的,就直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親她。
聽到攝影師的助理正對攝影師問好,宋羽這才感覺他目光里的灼燙減輕了些。
齊承之另一隻手繞過她的腰,扶在她的後腰上,突然感覺觸感不太對。
他愣了下,退後小半步,去看宋羽的後背,這一看,他的雙眼就眯了起來。
這件婚紗,也就是前面的端莊而已!
婚紗送來,他也忙得沒時間看,今天也是第一次看。
他想起之前在法國時,那個設計師所說的,沒想到還真這麼做出來了。
後背全都是蕾.絲編織而成,這沒什麼,可關鍵是蕾.絲之間連薄紗都沒有,就是鏤空的,只要有人碰她的
tang後背,就能直接摸到她後背滑膩的肌膚。
而且後背中間還露了一條縫隙,沒有用蕾.絲連接,雖然很細窄卻依然能看到她脊背漂亮的曲線。
只在後領的位置,用一根細細的白色絲繩連接,系成了蝴蝶結,絲繩長長地垂落下來,一直到腰際,在中間的鏤空處垂盪搖擺,讓她中間的肌膚在絲帶下若隱若現。
讓齊承之比較安慰的是,好在頭紗很長,婚禮那天倒是能遮住後面,只是今天沒辦法了。
「怎麼了?」察覺到齊承之沒有跟上,宋羽回頭問。
齊承之臉仍然挺黑,薄燙而雅致的手掌貼在她的後背上,企圖儘量遮擋住一些。嘴上,卻酷酷的吐出兩個字,「沒事。」
攝影師在拍之前,跟齊承之和宋羽寒暄了幾句,態度很客氣。
也不愧是業內有名的攝影師,很會帶動氣氛,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與齊承之擺出親密的姿勢,宋羽還是有些不自在,不過攝影師陸續說了幾個幽默的小故事,也讓宋羽放鬆了下來。
攝影師快門按得很快,其實也不需要宋羽和齊承之特地擺出一個特別的姿勢堅持很久,有時候兩人的細小瞬間,被他很快捕捉到。
宋羽和齊承之又去陸續換了幾套衣服拍,齊承之怕宋羽累着,便儘快結束了,縱使如此,也是拍了將近一上午的時間。
兩人換回本來的衣服,去電腦前選照片。
齊承之發現全都很好看,便全都要了,又選出兩張特別喜歡的放大,打算一張掛在客廳,一張掛在臥室,另外又選出一些做成擺台,然後全部照片都做成冊子,除此之外,齊承之又留下了個人郵箱,讓他們把照片都處理好後,再給他一份電子版。
這些照片,除了添加一些後期的背景效果,對兩人本身幾乎都不用怎麼修,所以處理的也很快。
過了一個星期,周六這天,照片就送到了致景園,很大一個包裹。
齊承之擼了袖子,踩着梯子親自上陣,往牆上鑽了孔,釘了釘子,舉着放大的照片掛上去,宋羽則在後面指揮,「稍微往左低一點,再高一點點,剛才降低的一半幅度就好。」
把客廳的掛好,又去把臥室里的也掛好,把擺台也都擺上,滿意的站在臥室中央,看着越來越像婚房的臥室,清靡的臉滿意的不行。
宋羽也環顧着臥室,床頭柜上擺着兩人的婚紗照,中間的小圓桌上擺着兩個馬克杯,一杯印着齊承之的照片,一杯印着她的照片,當兩個杯子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幅完整的婚紗照。
印着齊承之照片的杯子是她的,印着她照片的杯子是齊承之的。
兩隻杯子是齊承之親手擺的,對着照片的接合處,皺着眉,擺弄了好幾分鐘,把兩隻杯子的照片對的嚴絲合縫,這才滿意。
床頭的牆上掛着兩人放大的照片,床.上的兩隻靠枕,一隻印着宋羽的側臉,一隻印着齊承之的側臉,合在一起,就是兩人在親吻。
兩人的臉頰還用電腦製作出了可愛的橢圓紅暈,像動畫片裏的那種,看起來萌萌的。
這兩隻靠枕,也是齊承之親手擺的,看他乾淨雅致的手捏着抱枕,在床頭擺放好,又不太滿意,繼續整理,來來回回折騰了不少時間。
等全都佈置好,這才一身沉着的樣子,雙手插着褲袋打量。
「……」宋羽只能無語的看着,感覺一個房間裏這麼多兩人的照片,真是夠瘋的。
……
……
晚上燕北城他們過來了,因為下周六就是婚禮,燕北城他們都貢獻出了自己的座駕,親自上陣開婚車,所以在婚禮前約他們來家裏吃飯,順便討論一下婚禮的流程。
伴郎齊承之讓齊承積來擔任,畢竟齊承霖雖然沒結婚,可有那麼大的兒子在,不合適。
伴娘宋羽則是讓阮丹晨來,因為齊承悅結了婚,沒法當。
花童找的自然是齊佑宣和衛沐然,這兩個小傢伙再合適不過。
阮丹晨和齊承悅,宋羽都已經跟她們說過了,其實她自己都沒經驗,所以也沒跟她們多說什麼。
燕北城看到客廳掛的婚紗照,尤其是看到齊承之那儒雅深情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不適應。
齊承之打了
這麼多年光棍,突然成了居家好男人,燕北城覺得壓力很大。
餐桌上,他們邊吃邊討論婚禮當天的事情,聽着他們商議,宋羽才真有種要舉行婚禮的緊張感。
「你那邊幫忙的姐妹都找好了嗎?」燕北城問。
「嗯,除了丹晨當我的伴娘,我還找了衛然和承悅,衛然又找了陸南希幫忙。」宋羽說。
燕北城「嘿嘿」的笑兩聲,「才四個啊,那就好辦了,到時候她們肯定擋不住我們。」
「衛然肯定不會為難你們,承之是承悅的大哥,怎麼也得放點兒水吧?丹晨因為跟你們不熟,恐怕也不敢鬧,就只有陸南希,但是因為現在都有兩個孩子了,沒以前那麼愛鬧了,所以你們也不會遇到太大的阻力。」宋羽解釋道。
「喲,你這是都考慮清楚了才找的她們,你這顆心向老公向的也太厲害了啊!」燕北城挑着眉毛,擠眉弄眼的說。
宋羽臉一紅,還真是被燕北城說着了,她不想讓齊承之被難為的太厲害,所以都事先跟她們打好了招呼,陸南希不在b市,她也拜託衛然去說了一下。
為此,還被阮丹晨和齊承悅好一通打趣。
宋羽瞪了燕北城一眼,一下子看見齊承之正看過來,微揚的嘴角顯得很得意。
「我吃完了,你們繼續。」宋羽窘窘的,紅着臉離開餐廳,走進客廳,仰頭看着牆上掛着的婚紗照,不自覺地就柔柔的笑了起來。
照片裏,他身體修長筆直,五官仍然顯得嚴厲,可是垂眸看着她的樣子,卻又溫柔的不行,目光很專注,她仿佛看到了過去他一直默默在她身後看着她的樣子。
……
……
周一,宋羽已經開始休婚嫁了,哪怕是之前當個甩手新娘,可是臨近婚禮了,也是有不少事情要忙。
而且,因為懷孕的關係,齊承之怕她的身體受不了,便把蜜月往後擱置,打算等她生了孩子,再補,所以她也不用計算着蜜月的時間來休假。
正好,也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息一下。
中午的時候,常徠接她去齊臨找齊承之。
宋羽剛剛進了齊承之的辦公室,周明燕也出現在了齊臨的門口。
她一臉憤恨,齊承悅要跟簡逸離婚,還把她手裏的那張信用卡也停了。
那個齊承悅,當初那麼喜歡簡逸,為了簡逸還百般的討好她,結果現在說離婚就離婚,一點兒夫妻之情都不念。
這樣也就罷了,竟然還讓家裏人把簡逸辭退了,完全是公報私仇!
簡逸的能力那麼強,公司憑什麼因為他要跟齊承悅離婚就辭退他,根本是公私不分!
甚至,還提交了法院,要跟簡逸離婚,且什麼財產都不分給他,就要他淨身出戶,真是太過分了,沒有人性!
就算她齊承悅是豪門大戶的小姐,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周明燕咬牙切齒的,走進了齊臨的大門。
齊承悅聽到秘書說周明燕在一樓大廳等她,很吃驚,不知道周明燕突然過來打算做什麼,齊承悅升起防備,也知道周明燕突然來,必然是沒有好事。
她一言不發的來到一樓,就見周明燕竟然是站在齊臨的大門內,齊承悅皺眉,發現周明燕並沒有要過來的意思,她只能走過去。
這時候正好是午休的時候,大批的員工都要出去吃飯,所以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有什麼事嗎?」齊承悅走到周明燕面前,周明燕身後兩步遠就是大門,不斷地有員工自她們身邊走過。
「啪!」
齊承悅完全想不到,周明燕二話不說,就在她齊家的公司里,對着她就扇了一巴掌。
她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像是有火在臉頰上燒,被周明燕剛才那樣用力扇下去,一點兒防備都沒有,脖子猛地一甩,疼得好像抽到了一根筋。
「你幹什麼!」齊承悅被打得疼,眼眶不受控制的紅了,使勁兒忍着,不想在周明燕面前哭,示弱。
「我幹什麼?我來替我兒子討回公道!你不要臉,仗着自己是齊家的千金,就這麼欺負我兒子,簡逸根本就沒做錯事,你卻把他辭了,就是為了報復他!
」周明燕抓住齊承悅的的胳膊,便尖聲說。
「周明燕,你發什麼瘋!你放開我,你兒子做了什麼好事你知道,你自己跟破壞我們婚姻的小三有說有笑的,花着我的錢,跟小三逛商場,你還有什麼臉來找我,替簡逸討回公道?他哪做過什麼公道的事情!」齊承悅怒道,使勁的甩着周明燕的胳膊,就是甩不開。
保安立即便要衝上來,把周明燕拉走。
可他們才剛剛一動,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了大批的記者,一齊的往大門裏面擠,把齊臨的大門都堵住了,裏面的員工出不去,外面的員工進不來。
那些記者拿着相機和攝像機就一陣猛拍,保安分身去攔記者,也就沒辦法去幫齊承悅。
現在的保安根本就不夠阻擋那麼一大群記者,於是被堵在裏面的齊臨員工也都紛紛上前,去幫忙攔着記者。
「你別說簡逸,你自己做的那些噁心事,還有理了?」周明燕尖聲說,「你給我兒子戴綠帽子,我兒子憑什麼還要對你忠實?」周明燕突然從衣服內兜里掏出一疊照片。
「各位記者,各位先生小姐,你們都看看她做的好事!都結了婚,還勾三搭四,跟別的男人私.通!你這個喪盡天良的,你怎麼對得起簡逸!你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說他對不起你,還要他淨身出戶?你怎麼這麼惡毒啊!」周明燕一邊抓着齊承悅,一邊晃着手裏的照片。
周明燕從年輕的時候就做家務做粗活多了,現在練就的一身力氣,齊承悅哪是她的對手,胳膊被她捏得生疼,卻怎麼也甩不開。
「周明燕,你別胡說八道,你放開我!」齊承悅怒道,就算是被周明燕冤枉的,可是周明燕這樣扯着嗓門喊,門口又是一群記者再拍,她都急慌了。
「我胡說八道?我胡說八道什麼了,這就是證據!」周明燕把手裏的那一疊照片用力的朝齊承悅的臉上甩,「你這個不安於室,朝三暮四的女人,你不知羞恥!明明是你做了對不起簡逸的事情,在外面勾.搭別的男人,反倒誣賴簡逸對不起你!」
照片砸在齊承悅的臉上,而後雪花一般的飄落到地上,有正有反,門口的記者立即伸長了胳膊,越過攔阻他們的手臂便對着地上的照片猛拍。
有眼尖的記者驚訝的喊了一聲:「這不是齊承之的特助成東閣嗎?」
原本要上前把周明燕拉開的員工都愣住了,紛紛看向照片。
照片裏全都是齊承悅和成東閣在一起的畫面,有一張是在王朝門口,成東閣打開後車門讓齊承悅進去。
如果宋羽在,就能認出這正是關曉琳把齊承悅約出來攤牌,告訴齊承悅她懷孕了的那次。
當時,宋羽也在,可偏偏宋羽就沒有入鏡,鏡頭只攝入了齊承悅和成東閣兩人。
還有成東閣送齊承悅回齊家老宅的,正好拍到成東閣給齊承悅開車門,齊承悅低着頭,好像害羞似的。
可當時,正是成東閣把跟關曉琳攤牌後的齊承悅送回老宅,老宅內,齊家全家人都在等着齊承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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