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來時的突然,結束也是一樣的突然,綁架事件後,三個女孩子果然失去了蹤跡。
他們以前的聯絡一直是通過蔡曉娟的手機,然而自那天之後,無論怎樣撥打那個號碼,聽到的永遠是「該用戶已關機」。
釋天生有點兒後悔。
以前在一起時,總覺得蔡曉娟有點霸道,有點不講理,總是管着自已,要往東不許往西,讓打狗就不能罵雞,搞得自已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以至於有時一看到這個小丫頭出現頭就大了一圈,可現在,蔡曉娟真的沒影了,心裏卻又空落落的,似乎缺了點兒什麼。
譚宇和李文博也沒少數落他,雖然也覺得在這件事上蔡曉娟有些兒小題大作,不近情理,但為了一個流氓頭子而惹她發脾氣以至於絕交就太不值當了,況且大家誰也沒見過郝天龍,就算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有什麼關係?總不成蔡曉娟能象膏藥那樣總粘着他吧?
這個世上什麼都有的賣,可就是沒有賣後悔藥的,所以,現在他們所能做的只有慢慢的等,直到幾個女孩子主動聯繫。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生活又變得平淡起來,每日裏出任務,練功夫,偶爾休息時便找李文博一起玩,雖然平淡,倒也自在。
很快,時間進入初冬,這一日天上飄起了片片雪花,雖然不大,但卻遮天蓋地,目光所見,都是銀白色的一片。
沒有出任務,又不能到操場練功,釋天生只有象其他保安一樣呆在宿舍里,譚宇不知從什麼地方搞來一付象棋,幾名保安圍在一起調兵遣將,雖說水平不高,都是一群臭棋簍子,但卻是玩得是不亦樂乎,釋天生原先也不會玩象棋,不過在譚宇的耐心講解下,很快便明白了馬走日,象走田,炮打一溜煙的行棋規則,看過幾盤之後,還能支上一兩招。
「跳馬呀,快點跳馬,下一步就能把他將死了!」發現一步好棋,釋天生連聲催促。
「哈,跳什麼跳,還想將死我?沒看見絆着馬腿嗎?」對面的保安笑道。
「絆馬腿?絆什麼馬腿?」釋天生奇怪,明明下一步就能將軍,為什麼不能走?
「在要跳的方向上緊貼着一個子,馬就不跳了,這就叫絆馬腿,你看,現在黑棋的炮正貼在馬旁邊,想要將軍,就得先把炮移開。」譚宇講解道。
「噢......,原來是這樣,那向這邊跳就沒問題了?」又知道了一條規則,釋天生問道。
「問題是沒有,可跳那兒幹什麼呢?我這兒可馬上就要將軍抽車啦!」
普通人下棋就是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什麼叫觀棋不語真君子?大家懂的只有見死不救是小人,支招支對了是一陣鬨笑,支錯了照樣是一陣鬨笑,輸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玩的開心。
「天生,天生,外邊有人找!」
大家玩的正起勁兒的時候,樓道里忽然傳來大聲的叫喊。
「有人找?哎,男的女的呀?」聽到喊話聲,譚宇心中一動,以為是蔡曉娟消了氣,終於再次現了身,沒等釋天生答話,他先搶着應聲問道。
「哈,想女人想瘋了吧你!別作夢了,是男的,要不要出來看看呀?」聽出是譚宇的聲音,樓道里傳話的人笑着嘲諷道。
「去,不是女的,鬼才願意去呢。」譚宇的勁頭沒了。
譚宇留下來繼續看棋,釋天生則一個人離開宿舍,來到公司的大門外。
冰天雪地,路上的行人很少,即使有,也是腳步匆匆,大門外的馬路旁邊停着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車頂上蓋着薄薄的一層雪,看起來停了有一陣了。
站在門口,釋天生左右張望,他也很奇怪,如果是李文博來找他,為什麼不提前打個電話?
「嘀嘀!」從黑色的奔馳車裏傳來幾下車笛聲。
難道是這輛車裏的人找我?
心存疑問,釋天生來到奔馳車旁,車窗搖下,從裏面露出一張滿是笑容的臉。
「天生,沒想到是我吧?」車裏的人笑道。
「啊,郝大哥,怎麼是您啊!」認出來人,釋天生驚喜叫道。
來者非是旁人,正是天龍幫的龍頭老大大當家,郝天龍。
「呵呵,是啊,是不是沒想到?」郝天龍問道。
「是啊。您是怎麼找到這兒的?」釋天生不解地問道:離開頤景家園的時候他並沒有告訴天龍幫的人,而且去哪裏,連工地的工友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是跟着譚宇到保安公司去掙大錢,北京這麼大,郝天龍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曉得他在這裏吧?
「呵,你呀,離開工地也不說留句話,害我費了老鼻子勁兒派人找你。要不是你朋友留下了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改行當保安了。」從口袋裏掏出一部小巧的銀灰色女式手機在釋天生面前晃了晃,郝天龍得意地笑道。
「啊?這是曉娟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裏?」釋天生驚訝叫道,對這部手機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特別是掛在手機天線上的紅色珠鏈,那還是蔡曉娟逼着他花十塊錢在王府井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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